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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
“你睡大卧室的宫廷床。”话音一落,就后悔了。她没有别的意思,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一句,让人感觉好象闺怨似的。
他打量她,笑,“我是有妻子的男人,没有理由独守空床。那。。。。。。帆帆睡婴儿床?”
帆帆的耳朵被大手捂得不舒服,头不住地扭动,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诸航,仿佛知道两人在谈他似的。
诸航低着头看着桌下铺着的一块小方毯,轻轻地咬了咬唇。
卓绍华洗澡前,真的把婴儿床从婴儿室搬来了。帆帆一看到婴儿床,两腿绷得直直的,肚子一挺,要诸航抱他去大床,那儿才是她晚上的归宿。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再看看叠在床前的男式睡衣。首长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不知不觉都挪到客房来了。柜子不够放,吕姨特地又搬来了一只。这样子,客房看上去稍有点挤。
“等过了元宵节,师傅们来了后,把这面墙打掉,两个房间并成一个,就宽敞了。”吕姨说,“原先的大卧室改成书房。”
院子大、房间多,怎么改都合理。
“帆帆,不管什么样的习惯,二十九天就可以养成,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哦。你呢,也不要太担忧日子难熬,咬咬牙就会过去的。嗯?”她让帆帆试着在床上站起,坏家伙懒,腿一沾床,就弯起,笑*地往后仰倒。后面是被子,她故意撒手,他一倒,笑得咯咯的。
卓绍华擦着毛巾出来,就看见两人嬉闹着,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卓逸帆当然成功地在大床上占了一席之位,腿在被子里得意地蹬来蹬去,笑声像春天田野里的哨子,又脆又亮。
诸航捂着被子,怕他冻着,小声抱怨:“我整天都围着他转,越来越像个大嫂了。”
“不需要事事亲为,让唐嫂多帮帮你。”他轻拍着被,想把坏家伙早早哄睡。
“那我以后啥都不管了,我。。。。。。我要出去工作。”她的口气很呛,像赌着气似的。
“舍得吗?”他微笑,放松地展开四肢。
“为什么不舍得,我又不是他的真。。。。。。”后面的话她吞了下去。
帆帆打呵欠了,眼皮发沉,却还努力想睁开眼睛。她伏*,在帆帆耳边柔柔哼着。
卓绍华痴痴地看着她秀美的脖颈、乌墨般的发丝,仿佛怎么也看不倦。
每次你任性时说过的话
你知道有多伤人吗
但我顶多只气个三分钟
我总是无法硬着心肠
做得让你有一点难过失望
疼你是一种责任
要你是最快乐最单纯的人
因为你让我的心变得丰盛
原来不奢望的变成可能
。。。。。。
“睡着啦!”她用唇语对他说。
他点点头,轻手轻脚抱起他,把他送到婴儿床。
“嘟。。。。。。”小嘴嘟了一声,一点也不知挪了地,睡得香香甜甜。
他悄悄呼出一口气,熄了顶灯,将她抱进怀中,“真应该先恋爱后生子。现在这二人世界都得见缝插针来争取。”
温热的唇磨蹭着她的唇瓣,察觉长睫在脸颊上擦过,他抬眼,看到她眼神恍恍惚惚,明显是游离中。
“诸航,”他轻咬了下她,惩罚她的不专注。似乎这孩子有心思。
“嗯?”她怔了下,回过神,直直地看着。
“我有个秘密你想听吗?”他神秘地弯起嘴角。
“谁的秘密?”她圈住他的腰,将自己在他怀中蜷成一团。
“帆帆的。”
“他能有什么秘密?”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坏家伙。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怀上他的?”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温柔之极。
她闭上眼:“做手术呗,医生让干吗就干吗!”
“手术前,医生给你做了什么?”
“注射黄体酮。”
“黄体酮有什么作用?”
她抬起头,“干吗问这个?”
俊眸深邃,“黄体酮是一种天然孕激素,促进排卵,也有利于受精卵着床。”
正文101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五)
“是呀,佳汐和我都注射的。最最开始,医生把我们的*周期调到一致,然后在*期第二天,我和佳汐去医院去注射黄体酮,持续一周。然后等受精卵分裂成早早期胚胎,再移植到我身体内。”
她讲得有点快,头摆动的幅度大,几缕头发滑落,挡住了眼睛。
卓绍华伸手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声音低沉得像叹息:“第一次没有成功,是吗?”
“医生说第一次是因为我没有打针,所以第二次才叫我去打的,说是让子 宫壁变厚适合移植。”
“是需要,但不必那样密集。”
她眉心打了几个结,“什么意思?”
他深呼吸,都觉得有点难以启口,该如何和这孩子讲呢!他当时知道实情时,也是大吃一惊。
“第一次失败是佳汐的卵子不能用,先天性的。”
诸航陡地打了个冷战,“那。。。。。。”
“如果只是因为她不易怀孕,成功早就建议我们做试管手术。但她太想要个孩子,总存有侥幸心理。再一次失败,她只得接受现实,退而求其次,要一个我的孩子就行。她。。。。。。。瞒着你,取了你的卵子。”
哦哦,诸航接不上气来了,她用力拍打着额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她不是这样说的。。。。。。”
“你出于仗义帮她代孕,但是你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卵子,她不敢对你直言。”
诸航目瞪口呆。
佳汐对欺骗了她,可是这次心为什么没有那种绞痛的感觉呢?
“是不是很恨她?”卓绍华苦笑。要不是佳汐,这孩子的人生会更加绚烂。现在该和周文瑾。。。。。。
不,他拥紧她,这世界没有假设和如果,都是命运安排。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眼冒火光。
他温文地咳了一声,示意她音量小点,一边的小帆帆可是刚睡着。
她会意地点点头,忙捂住嘴。
“我不敢笃定你会爱上我,如果告诉你事实,会绊住你的。你若对我没有感情,把自己只定位于代孕,一旦离开,你肯定不想与我们有任何关系。又何必说呢?”
“你会放我走?”她才不相信这个人的话,她又不是没走过,但哪次不又乖乖回来。
“理智说会,情感上做不到。”
“但你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
“你是唯一的例外。”黑眸柔情四溢。
她气恼得打了他一拳,“你不知道我错过了很多吗?”月子里,她没抱过帆帆,没给他喝过一口奶,后来还离开过不止一次。帆帆只喊她猪猪,却不是妈妈。
呜…各种伤心!
“没有,你什么都没错过,你绝对是个称职的妈妈。”他窝心地在她小小的脸颊落下一枚枚亲吻,“帆帆的名字是你取的;满月后的全家福,你抱着他,笑得那么甜;帆帆第一次打预防针,你在的;帆帆发热,是你整夜陪着他,吃药也是你用口喂;你陪他洗澡,陪他玩,教他打球,教他人生。。。。。。你说哪一点做得不好?”
但是她可以做得更好,不是吗?她的眼睛湿润了。
“我恨你们两个。”坏家伙也是知情者之一,怪不得那样子黏她,还对她撒娇、耍脾气、任性,他也没告诉她。
难过!
“只恨我们,不恨佳汐吗?”他深深看她的眼,那里面的泪光让他心疼。
“N年之后,我会找她算账去,我不会放过她的。”但是今生,还是向她说声:谢谢!
佳汐是欺骗她、设计她,可是上天都弥补给她了。
她遇到了一个让她敬爱、深爱、挚爱的男人…首长,她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坏家伙…帆帆,这样的安排,她怎能不满?
之前的痛苦和泪水,不过是为是感慨今天的幸福。
再也没有任何纠结了,她是首长的真妻子,她是坏家伙的真妈妈,哼,以后可以理直气壮地横着走竖着爬了。
“干吗?”卓绍华默了默,看着拉扯他睡衣的一双手,心跳猛地加快。
她轻轻一推,将他推倒,慢慢地骑坐在他身上,脸与脸之间呼吸可闻,音量近似魅惑,“你不觉得怀坏家伙之前,我们少了某个过程吗?”
身体戛地紧绷,血液欢腾地奔流,“是少了,那么?”上天,这孩子媚起来简直千军万马也难挡。
“现在补上。”她呼地褪下他的睡裤。
喉咙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残存的理智让他连忙朝帆帆的婴儿床看了看,还好,细细的鼾声真香。
“好!”他一个返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紧锣密鼓的吻随之而来。
衣衫凌乱地扔在了床下,仿佛连前奏都没等着及,他迫不及待地*了她,而她则以火一般的热情接纳了她。
他纵容着她的狂野,纵容着她的索求,只要她要,他愿意倾其所有。
她回以他如水般的温柔。
婴儿床上,小帆帆在梦中“嘟”了几声,不知梦到什么,咯咯笑得很欢。
这是一曲纵情的欢唱,缠绵悱恻又荡气回肠,仿佛生命焕出新的神彩,有了不同的意义。
双双去浴室冲洗后回到床上,他对自己说,今夜就自私一次,不给坏家伙分享大床了。他拥着她躺下,意犹未尽地吻了又吻,她都睡沉了,他还微笑着在凝视她。
“首长。。。。。。”她闭着眼嘤咛。
“嗯!”
“绍华。。。。。。”
“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从今以后,这孩子的翅膀,他已珍藏,她不会再飞了,他相信。
如果不是确定了她的心意,他不会说出这个深埋的秘密。而其他一些事,不去计较,不去深究。哪一种都是因为爱。能在一起,就珍惜着每一天。
他含着笑,慢慢也睡着了。
诸航悄悄睁开眼,手指柔柔*着他俊美的面容,“首长,我没有什么再惧怕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爱上一个不简单的男人,那么我也只能让自己不简单。”
她贴上前,吻了吻他的薄唇,依着,闭上眼睛。
窗外的冬夜被微微的寒风慢慢吹深了,然后东方的天空跳出一缕鱼肚白,酡红色的霞光慢慢泛出。
突地,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诸航惊得一下跳了起来,卓绍华迅速地冲到婴儿床,对着满脸是泪的帆帆真诚道歉:“对不起,爸爸不小心睡着了,忘了抱帆帆上大床。”
帆帆继续嚎哭,不依不饶。
正文102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六)
年初六,卓阳出院。
晏南飞来办出院手续,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在年初一。欧灿也来了,瞟了瞟晏南飞,没说话便直接去病房。
“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离开北京,给别人挪地?”卓阳听欧灿说现在就送她去海南疗养,火了。
她本来就瘦,洗过胃之后,最多只能吃些流汁,她又拒绝进食,几天下来,她又瘦了一个壳。两眼火光,人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素颜,俨然一个被风一吹就倒的烂民。
欧灿看着她,心直发酸,想着之前的卓阳多时尚多前卫,对晏南飞的怨怼又多了一层。她好言好语劝慰道:“先把身体养好,其他话咱们有机会说。”
“不,我绝不走,我就呆在这儿,看着他们全家团聚、幸福。”卓阳瞪着门外。晏南飞就站在走廊上,背对着她,两手插在裤袋中,像在沉思,又像在叹息。
欧灿叹气,无奈给卓明打了个电话,问是否把卓阳先带回大院?
卓阳当即就拒绝了,“她自己没有家吗?想回娘家住,把事情解决好再回来,我随时欢迎,现在这样算赌气还是找帮手?她是*,感情的事她自己看着办。”
欧灿急了,“她现在一个人呆家中,怎么放得下心来?”
“一个人的生命要靠别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