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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是哪的?”诸航问道。
从铜仁到凤凰,三十多公里,都是山路,不太好开。
“向邻居借的。家里现在堵了一屋子的人,等着看绍华和帆帆。”罗家良说道
诸盈回过头看了看卓绍华,“镇上的人都是看着航航长大的,她结婚生了孩子,大家都替她高兴呢!”
卓绍华微笑,“我知道,大姐。”
凤凰也下雪了,皑皑白雪把整个古城都覆盖了,把古城装饰得像一个秀美圣洁的女子。一路经过,可以看到摄影爱好者背着相机跑来跑去。
“凤凰冬季游人也多,每天都有游客硬挤进来,让爸妈给他们做点吃的。”
诸航接过诸盈的话,炫耀道:“那当然了,爸妈做的菜最好吃了。首长,你有口福喽。”
卓绍华只笑不答。不需要多说的,那种浓浓的乡情、年味已经铺天盖地地向他扑来。
小饭店里真的挤满了一屋子的人,毫不夸张,街对面的廊檐下也站着不少。
诸爸爸领着绍华,向他介绍邻居、远房的亲戚们。每一个,卓绍华都恭敬地称呼。男人,他敬上一支烟,女人,他捧上一把糖果。
诸盈笑着说新女婿表现很不错,不过,他的风头还是比不过小帆帆。
小帆帆是永远的男主角,他一点也不怯生,也不羞涩,见人就笑,哪个想抱他,他就给谁抱。诸妈妈要他张个大嘴巴、要他挤挤眼睛、要他学猫猫叫,要他亲亲,他都非常配合,把屋子里的人笑得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他的魅力连游客也抵挡不住,进了屋,不是先说要吃什么,而是问:小帅哥呢?
诸妈妈每天都抱着帆帆在店铺中玩,事实是帆帆也爱呆在这边,来凤凰的几个晚上,他可以和诸盈睡,也可以和诸妈妈睡,甚至梓然也可以,而诸航则被他冷落了。
“航航,你看帆帆多乖,知道绍华没来过凤凰,不打扰你们,让你们玩得尽兴。”诸盈笑道。
她现在比以前开朗许多,很少听见她叹气。
诸航说帆帆是个骗吃骗喝的人来疯。
卓绍华说,他们都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你身上就尽是优点?”诸航大叫。
卓绍华笑,“小心走路。”
两个人正走在沱江边上。有条小船从眼前划过,船前面搁着两个竹楼,里面的鱼蹦来蹦去。看着小船,看着清澈的江水,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古城,看着远处被雪罩着的秀山,卓绍华不禁叹了声,“真美!”
“要是春天来,这里更美,百花齐放,凤凰城里到处都是花的香气。”
“夏天呢?”
“夏天,凤凰最舒适了,这里有凉风,可以去山里漂流,听暮鼓晨钟,傍晚可以坐在沱江边的酒吧,听乐队演奏,看江中的河灯,还会有烟火。夏天是凤凰最浪漫而又激情的季节。”
“首长,你想来个艳遇吗?”诸航揶揄道。
卓绍华没有笑,神情很认真:“我不认为是艳遇,我觉得还是单纯的爱情。也许不会想到以后长长岁月里的责任和义务,也不会去考虑现实中要面对的琐碎问题,纯粹是因为心动就喜欢上了,不含任何杂质。你说呢?”
“但这是个物质社会呀,这样的爱情只怕经不住什么风雨。”
“不只是风雨,也经不住距离和误会,可是你能怀疑在那个时间,爱不是真的吗?”
诸航眨巴眨巴眼,首长今天有点像个情感专家,不太对哦!
“诸航?”
“啊,当然!”她忙点头。
卓绍华执起她的双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诸航,他是真的真的爱过大姐。就在大姐与他失去联系的那两个月,他家人给他办了留学手续。他们的爱情没来得及接受考验来让其坚韧,便这么断开了。该指责他少担当,还是该指责他自私、薄情,这些,只是大姐的权利。但是他如果知道有你,他绝对绝对会是个好父亲。原谅他好吗?”
番外 魔咒(四)
“你怎么笃定他会喜欢我?”诸航下巴翘得很高。她不喜欢这个话题,虽然她知道迟早要去面对、要去考虑。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否定,她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每每想起这些,都让她抓狂。
卓绍华笑了,“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又怎样?”
“有这么一个俏皮而又聪慧、出色的闺女,做父亲的不知有多骄傲呢!怕是要上天摘星,都会眼不眨的应下来。”
哎哟,这是夸她么?谁人不爱听好话,诸航脸红了。“首长,你。。。。。。难道想要个女孩?”
卓绍华定定地看着她,神情莫测高深。
“你真的想要?”小帆帆要受伤喽!
“小帆帆是遗传了我俩的许多方面,面容上也极像我,但有时。。。。。。突然的就会去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我是不是更有成就感?帆帆可是和你特别亲,而女儿听说和爸爸亲。所以,有点贪心了。”
“我爸爸原先是厂里面的技术员、妈妈是镇上文办的会计,为了我,他俩都被开除了。生小二子,可是很冒险的哦!”她挑衅地歪歪嘴,你敢么?
卓绍华认认真真地回道:“改天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下《计划生育法》,看能不能钻个空子。”
“首长,你这话真是有**份,幸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她挽起他的胳膊,往坡上走去。江边风大,她有点冷。
“你不会出卖我吧?”他替她重新裹了下围巾。
“看情况。”
来了几日,镇子上的人都认得卓绍华了,一路经过,都有人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坐坐,诸航含笑摆手。
“诸航,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这孩子鬼精灵,一下把话题挪得山外去了。
诸航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路面,叹了口气,“我和你说实话,在我没有知道他和我有血缘关系时,我觉得他是一个让我敬重的长辈,虽然年到中年,但风趣、宽容、体贴,亦师亦友。可是。。。。。。。真相出现后,我对他所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了。要说我有多恨他,也没有。我的童年并不凄惨,我的生长历程也不辛酸。我。。。。。。只是无法接受他,他就像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陌生人。”
“你对陌生人不会这样严苛的。”
诸航停下脚,深呼吸,“是呀,也许还是恨的。不是恨他不要我,而是恨他丢弃了姐姐。”
“你担心原谅他,大姐那边会不开心?”他似乎摸到了她的症结。
她不吱声。
卓绍华揽着她继续往前,“那和大姐聊聊吧,征求大姐的意见。”
“他。。。。。。现在和你小姑有联系吗?”这个年,卓阳和一帮俗家弟子在九华山上的寺庙上过,半个月前就走了。卓阳是做了俗家弟子,但修行不太够。她只是坚持吃素,其他方面,她则比从前还要甚。在卓明那儿碰到过几次,她仍然视诸航为空气。顶着个光头,衣着夸张而又另类,越来越有艺术范。欧灿劝她好好过日子,她说我现在的日子过得非常好,简单而又快乐。有一次,她到是对着诸航冒了一句,他该有新女友了吧?诸航当时并不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等回过神来,卓阳早走了。
“长辈们的事,我们只需要尊重就好。”言简意赅,一句到位。
诸航耸耸肩,首长是帮理不帮亲,可真公正,但她做不到。
吃完晚饭,帆帆被诸妈妈抱出去窜门,卓绍华和梓然下围棋,骆佳良和诸爸爸在一边观战。梓然现在可崇拜卓绍华了,“小姨夫、小姨父”的叫得特别响。他特别喜欢下围棋,还特地上了兴趣班。班上的同学和骆佳良早已不是他的对手,而卓绍华每次让他六个子,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骆佳良看儿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安慰他说:你姐夫是少将,输给他不丑。
汗,瞧这家的辈份乱成什么样。
诸盈在厨房里洗碗,然后准备下明天的早饭。家里现在人多,小帆帆的营养又要另外顾到,她不能随意。
厨房门吱地一声开了,她回过头,诸航进来了。“姐,我帮你收拾。”
“好,把碗擦干了放进柜中,要按门别类,别乱放。”
“知道啦,又不是没做过。”
“是做过,不知打碎过多少碗,还好你家请了阿姨。”诸盈宠溺地斜了诸航一眼。
诸航吐吐舌,“姐只记得我的糗事,我也有表现好的时候。”
!
“就读书还省心,但考试还得看你心情。上四年级时,你不喜欢数学老师,期末考试直接交了张白卷上去,把全班的平均分都拉下来了,数学老师一直跑到我家来告状,记得吧?”
“姐,你小点声,当心首长和帆帆听到。”她日后还要维持形像的。
诸盈轻笑摇头,当年毛毛燥燥的小丫头也做妈妈啦!
诸航把碗收进柜中,锅一只只挂起来,灶台也抹得干干净净,安静地站在一边看诸盈泡黑豆和杏仁、核桃,这个是明早用来磨豆浆喝的。
“去外面玩吧,我一会也过去。”诸盈甩甩手。
“姐。。。。。。”诸航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又没出息地吞了回去。
“嗯?”
“那个。。。。。。不是春节后要补个婚礼吗,看电视里好象新娘进场都得是有人挽着。”
“是的,我已经给爸爸定做了件西服,就为那天送你进场时穿的。”
“呵,姐想的真周到。那个人不知听谁说了这事,他。。。。。。也想参加。。。。。。”诸航从眼帘下方悄然打量着诸盈。
诸盈先是一怔,接着开了窗,从外面取了块腊鱼,拧开热水,细心地洗着,她想待会放在笼屉里蒸。
“姐,我很讨厌他的,我才不要看到他。”诸航飞快地说道。
“航航,”诸盈回过头,“别孩子气,他。。。。。。想看到你幸福,就让他看吧!”
“可是。。。。。。”
“他已经为了当年的错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说是他失职二十三年,他何尝不也二十三年没享过天伦之乐!他为了航航,坚持和卓阳离婚,孤身在国外飘零,他是爱航航的。而她和他之间,还计较什么呢?
“贝多芬说我们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不让人生被命运*控,这句话其实是无奈之语。如果真能这样,他肯定不愿意失去听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命运的安排。我和他认识到生下你,这就是我和他全部的缘份。假如上天让我和他在一起,我们会幸福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非常安宁而又快乐,所以没有什么遗憾了。和我比较,他现在却非常可怜,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家。爱过他是真的,恨过他也是真的,经历过许多许多之后,爱和恨都远去了,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吧!”
诸航眼红红地抱住诸盈,“姐,我永远不会爱他胜过爱姐夫。”
“我人气这么高?”骆佳良笑着走进厨房。
诸航忙拭了拭眼睛,“不做电灯泡照四方了,走喽!”
“这孩子!”骆佳良大笑,看着诸航推门而去,“聊什么呢,爱谁不会胜过我?”
诸盈抿了抿唇,“还能有谁?”
骆佳良深深看着诸盈,“他想回来参加航航的婚礼?”
诸盈点点头,“航航怕我难受,我说没事。佳良,你头发太长了,回北京后要好好修修。”
骆佳良呵呵笑,这不是忙着来凤凰,头发都没顾上理。
“航航的婚礼,他该回来的。”
诸盈欣慰地笑了笑,再聊起晏南飞,真的没有那种强烈的情绪了。
“盈盈,你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吗?”骆佳良问道。
诸盈一怔,她没有什么印象,似乎是某次工作聚会还是哪个同事的宴请上,遇到了骆佳良。等她把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对上号时,骆佳良说他们都认识一年多了。
“我都记得呢!”骆佳良眼睛倏地亮得惊人,“你到我们单位谈办理工资卡的业务,我接待的你,然后带你去见分管财务的司长。你非常礼貌,但笑起来很浅、很短,笑意都没展开,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