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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峰把视线从天际两只越飞越远的信鸽身上缓缓收回,摇摇头道:“不忙,先围着,等敌人援军来了再说。”
“呃?”曾大牛挠了挠络腮胡,脸上现出了思索之sè。
云峰微微一笑,继续道:“此为围点打援,可一举歼灭坞堡有生力量,以尽快结束战事,免得将士们受来回奔波之苦。”
曾大牛恍然大悟道:“将军高见!”
云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好了,少拍点马屁,吩咐将士们都用点心,晚上别给敌军劫了营。”
虽然嘴上训斥着,说实话,对于曾大牛的马屁,云峰还是挺受用的。
第十六章兴致索然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半个月匆匆而逝。在这半个月里,云峰只是屯兵于贾氏坞堡,并没有任何攻城举动,他难得给自已放了个长假,每rì均于营前摆上几案,拉着刘月茹与苏绮贞以及另外几名文采不斐的女罗刹们猜拳行酒,吟诗做对,就差个左拥右抱了,否则铁定一幅花花公子派头。
其实云峰一开始有在民间推广桌椅板凳的考虑,但转念一想,坐凳子弊端多多,一来由于长期压迫坐骨神经,容易导致下身肥胖。二来坐凳子时,全身重量都压在脊椎骨底端,会引起颈椎病或者脊椎变形。
与之相比,跪坐则大有好处,首先姿势优雅,最能体现出中华文化的端庄、肃穆、宁静、谦恭等礼仪风范,其次能预防驼背,第三,能有效降低膝骨xìng关节炎的发生。最后一点,据前世专家论证,跪坐竟然还能减低阳wei的发病率!
经再三权衡,尽管坐凳子比较舒服,但还是被他放弃推广了。
每rì里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云峰自已是快活了,然而,却苦了苏绮贞。要知道,她非是对云峰没有感情,却由于过往经历所导致的强烈自卑感作祟,使她把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她的要求不高,能够默默的凝视着对方的背影就已深感满足了。
云峰对她严厉、冷淡,她反而会好受些,可是,一旦表现出关心与亲近,就会使她心里异常痛苦!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已会向这个男人表示出爱慕之情!
这半个月来,苏绮贞有好几次就要差点失控,尤其是云峰输了耍赖皮!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撒娇发嗲,与对方打情骂俏,好在每每于紧急关头悬崖勒马,才没有让人看出端倪来。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坞堡援军快点到来,早点打完早点回复到原先的生活当中。可是,每当深夜独自入眠的时候,总会无法抑制的回忆着那片刻的快乐,嘴角还会情不自禁的浮上那么一丝淡淡的笑容。
如今的苏绮贞,可以看做一名瘾君子,云峰就是毒品!尽管苏绮贞明知吸毒的危害,但内心中却极为享受那种感觉,yù罢而不能,深深的陷入了其中。
尽管今生无缘,惟愿长伴君侧!
而城里的贾摹却是暗自冷笑,在他看来,云峰这么做无非是麻痹他罢了,使他松懈下来,然后趁他不备挥军攻城。不过,这也正合他意,算算rì子,援军也快到了,介时来个里外夹击,还不把凉州军打的落花流水?到那个时候。。。。。啧啧啧,话又说回来,那小子身边的几个女人还是挺有味道的。贾摹眼里不由得冒出了绿光!
其实,是他太把自已当回事了,云峰就是想放松放松,并没有别的意思。自从撑控凉州以来,每rì均忙忙碌碌,劳心劳力,云峰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下生活。
在云峰眼里,他贾摹一个土豪算个什么玩意儿?说句难听话,连根葱都不是,有必要来迷惑他吗?如果不是有围点打援的计划,早就挥军攻城,把他贾氏抄家灭族了。
几乎每天都会有快马奔来营地向云峰汇报十二家坞堡的最新动态,没办法,飞鸽传书固然快捷,但也有局限xìng,鸽子可以飞回巢穴,却没法找到临时驻扎的军队。云峰只得把一百五十里外的张掖郡治永平设为临时中转站。有关十二家坞堡的信息在姑臧经过汇总分析,再传送到永平,最后送达云峰军中。
通过这样的方式,云峰了解到十二家坞堡拼凑起了一只总数为三万人的宗族军,纯骑兵部队,于集结完毕后以rì行二百里的速度在向贾氏坞堡快速开来。
半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云峰终于接到了探马传来的好消息,宗族联军出现在了贾氏坞堡以西三十里处,这次轮到云峰眼里冒出了绿光!
他把一万步军留下守护营寨,又拨给曾大牛五千骑兵机动,云峰自已则亲率一万五千骑迎向了宗族联军。
滚滚烟尘铺天盖地,声势浩大惊人,云峰远远就看到了对面疾冲而来的三万敌骑,可是,在唬人的外表下,云峰凭借毒辣的眼光,再根据来骑队形、骑士姿态等等因素,一眼就瞅出了对方虚实,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云峰这四年来所见识过的骑兵,凉州铁骑不算,最强的当属赵国骑兵,纪律严明,队形齐整,装备jīng良,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从骑队中散发出的滔天煞气,不愧为身经百战之师。上次之所以惨遭全歼,是由于蒲洪的临阵脱逃而导至了全军士气溃散,可以说是非战之罪。如果当时蒲洪不跑,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谁胜谁败还真的不好说。
羌军比赵国骑兵要差上一些,氐族骑军排在最后,这两族的问题并不在训练不足,主要是装备简陋。
反观对面三万来骑,真正能称的上骑兵的最多只有一万人,其余的只能算作骑马的步兵,可以说,战斗力极其低下。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坞堡一向以防御为主,极少外出作战,况且训练一个骑兵的成本相当于四至五名步兵。拿骑兵来守城,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势力会这么奢侈。
瞅出了对方老底,云峰可谓是兴致索然,他花费那么长时间,那么多jīng力,又投入了无数金钱,终于把弓骑训练到如臂使指的地步,正准备打场硬仗来检验下训练成果呢,然而,令他郁闷的是,对方人数尽管不少,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于是,云峰连排列阵势的工夫都懒的花费了,当即下令左右各分出两千五百骑向敌骑侧后方包抄,经过一阵简单的队形变幻,两道细细长长的烟尘从两翼分出,迅速奔向了远处。
云峰则亲率一万骑呈扇形散开,向着敌方中速驰去。敌军见云峰军中分出两队,也连忙下令两翼各散出五千人分头迎击,剩下的两万骑均是高高挥舞着马刀,加快了冲刺速度。
对于宗族军的分兵行为,云峰只有一个评价:找死!
眼见敌骑越来越近,当还有两百二十步距离时,老规矩,首先就是连续三波短矛投掷!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敌方顿时一阵人仰马翻,云峰粗略的估算了下,仅仅这一轮攻击,就消灭了近六千骑!
宗族军却一下子就傻眼了,如此犀利的进攻简直是闻所未闻,不由得均是心生惧意。
而云峰部则有组织的向前接近,整齐一致的擎出弓矢,搭箭拉弦,一排排的利箭形成了第二轮打击,又是几千人坠马身亡!
宗族军原本就是一盘散沙,又遭受到重大伤亡,阵形立刻就陷入到混乱当中,与云峰部甫一接触,当即溃败下来,如此结果,令将士们均连呼不过瘾,都觉得兴致索然。
第十七章床弩初战
平原地带,尽管三十里远的具体目标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的大概轮廓还是可以辩别出来的,当贾摹看到远处不断有烟尘涌动时,当即兴奋的“啪~!”的一声猛击双掌,开怀大笑道:“来了,终于来了,云峰,你的死期不远了!哈哈哈哈~~~”
城头上的宗族子弟也同样面带着期待之sè望向了远方,显然,他们对于援军寄予了厚望。
片刻之后,又见到云峰领一万五千骑前去拦截的时候,一名左右建议道:“使君,我军是否要出堡与之配合?”
贾摹看了看凉州大营,摇摇头道:“不忙,敌军尚有一万五千人留在营中,我军不急于前去攻打,且待援军击溃了凉州军再说。”接着,又向身边喝道:“骑兵另步军五千于堡门广场集结,听老夫号令,随时出堡配合援军!”
“遵命!”两名左右施了一礼,急匆匆向下走去。
下达过命令,贾摹继续看向战场,眼见一大一小两团烟尘正在快速接近,他的心脏也随之提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着捏成拳头,一脸激动之sè,嘴里更是在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是没多久工夫,却面sè骤变,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仅仅才一个回合的交锋,援军就被打的大败而逃!‘怎么可能?凉州军怎么会这么强?’
此时贾摹就如同由天堂跌到了地狱,人生的落差起伏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尽显出来。
不光是贾摹,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城头上每一个人均是面如死灰,目瞪口呆!援军是没法再去指望了,只能全凭自已的力量来死守住坞堡。
他们心里清楚,一旦坞堡被攻破将会面对怎样的结局。原本只是个钱粮问题,只要交出财产,并解散武装,大家还能留得一条命在。但没办法,他们的家主已经把话说满了,都摆明了要造反,凉州还会再放过他们吗?想想都不可能,造反失败的结局,自然是抄家灭族!
好半天,贾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深吸口气,大声道:“诸位,如今我族已至生死存亡时刻,唯拼死一搏,或有一线生机!老夫现在下令,所有人不得后退半步,违令,斩!另组织起堡中非本姓丁口协住守堡,抗命不遵,斩!”
堡中人人面sè凝重起来,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
在云峰部击溃两万宗族联军之后,分出去的两支骑队也轻而易举的大败前来拦截的敌军。这一次,云峰倒没有追击太久,只追出三十里便收兵而还,同时派快马给那七个节点的驻军下了道命令,尽可能歼灭掉溃败下来的叛军。
打扫战场,收拾物资,收拢战马,掩埋尸体,一直到傍晚时分,云峰才率部回营。
渐渐地,深夜来临,显而易见,对于贾姓宗族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未来是死是活,明天将见分晓。
对于这一战,别看贾摹嘴上喊的凶,嚷嚷着要死守到底,其实他信心不大,白天的那一幕极大的震憾了他,令他心胆俱丧。趁着黑夜,他正在做着脚底抹油的准备,秘密收拾金银细软,令妻妾子女换上便服,一旦不支,即刻出逃。
不得不说,贾摹的想法与云峰英雄所见略同,云峰命曾大牛率三千骑,均是马蹄裹布,口衔枚,趁着夜深秘密离开营寨,前往坞堡东门三十里外蹲点。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好容易,天际现出了一抹鱼腹白,难熬的黑夜终于过去了。
在将士们用过饭之后,云峰又命令各两千五百骑驰向南门与北门,留三千骑看守大营,他自已亲率剩余一万九千兵力向着贾氏坞堡开去,说起来,这还是云峰第一次打攻城战呢,刚好有贾摹给他练练手。
随着激昂的鼓点,将士们一队队开出营寨,以一万九千军去攻打由一万五千人驻守的堡垒,人数略显单薄了些,可是将士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有战无不胜的统帅,云将军!
全军于四百五十步外停下,这是经过工匠们jīng确计算所确定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敌方投石机打击不到,而已方新研制的火油弹,由于重量只有六斤,可以堪堪发shè到正对面的城头上。
对于排列着整齐队形,没有任何嘈杂声发出的攻城部队,尽管人数不多,可城头守军却没有一个敢心存轻视,均是握紧武器,面sè紧张的看向了下方,等待着对方即将发起的冲锋。
可是云峰却并不急于攻城,贾氏坞堡四角各竖有六丈望楼,堡前还有两丈宽的长壕,得把这些障碍给一一清除才行。
抬眼看了看黑乎乎的堡壁,云峰挥手道:“投石机、床弩准备!”
顿时,阵中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每十架床弩配十台投石机被战马拖拽向了两边望楼。
一台床弩需三十人cāo作,投石机由于发shè火油弹,重量较轻,也仅需三十人不到即可。
很快的,床弩与投石机进入指定阵地,首先由床弩进行第一轮打击,将士们合力拉开巨弦,并架上三尺铁羽巨箭,分别瞄向了两座望楼。
不光是云峰满怀期待的看着它们,就连城头守军也面现不安,目中均shè出恐惧之sè,尤其是望楼中的守敌,更是脸sè苍白腿肚子发软,这么巨大的箭矢,一旦给shè中,木制望楼又能经得住几下?然而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办法,堡内投石机打不到那么远。
“发shè!”两边的传令官几乎同时一挥旗帜,立刻就有壮硕军士举起巨斧用力斩断了紧绷着的绳索。
一刹那,伴随着震耳的弓弦响动,各有十道粗大乌光迅如疾电般shè向目标,几乎同一时间,“嘭嘭~!”连续几声巨响传来,两座望楼一阵晃动,啪啦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