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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云峰那激动人心的鼓动起了作用,荀灌娘似乎已把不快抛到了脑后,随之又对女先生服饰生出了些许兴趣,上前问道:“断山,你打算将服饰制成何等式样?”
云峰想了想,答道:“老师,弟子认为汉朝太学五经博士的服sè不错,庄重而又令人心生敬畏,只须稍作改动符合女子穿着即可,老师以为如何?”
郗璇等高门士女均是一怔,五经博士始于汉武帝,是专门传授经学的学官,秩卑而职尊,除教授弟子,还须出使、议政、担当国事。不禁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一丝不可抑制的兴奋与好奇,这么尊贵的服饰被自已穿在身上,又会是怎样的一幅风采呢?
荀灌娘则神sè复杂,她一眼就看穿了云峰的意图,经学的主旨在于三纲五常,阳贵yīn贱,让女先生穿起汉朝最高学术机构中最高主事者的官服公开授学,这分明是在动摇经学的根基,撕去经学神圣的面纱,是**裸的抽脸行为!抽经学的脸!
说实话,身为一名女强人,荀灌娘也极其厌恶经学,对云峰的决定她举双手赞成,心里痛快之极。事先又怎能料到,小小一件服饰,竟然也被利用起来打击经学,令荀灌娘对云峰不得不由衷钦。
没多久,她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问道:“断山,你这想法好是好,若是朝庭横加干涉又该如何?我朝虽不设五经博士,可是女先生身着五经博士服或会令某些人心生不快。”
“哼!”云峰冷哼一声,不讲理道:“晋律可有女先生不能身着五经博士服的规定?没有吧?如果朝庭上门找碴,自有弟子顶着,弟子倒要瞧瞧是谁他娘的欠抽!”骂完之后,又嘿嘿一笑:“话说回来,假如弟子支撑不住,不是还有老师您吗?”
荀灌娘才勉强平息下去的恼怒又突的冒出,这什么人啊?简直无赖到了极点!
女子们都暗暗偷笑着,郗璇亦是面sè古怪。款步上前,问道:“云将军,妾略通些女红。这服饰改动能否交由妾来接手?妾倒是很感兴趣呢。”
“哦?”云峰欢喜道:“郗家女郎肯经手自是再好不过,本将求之不得。”
郗璇点点头道:“请将军放心,三rì之内必能制出样衣,届时取来让将军过目。”
“呃?”一个念头凭空冒了出来。云峰当即打蛇随棍上,呵呵笑道:“有劳费心了,不过,还有一事须再度劳烦,郗家女郎能否于打好样衣之后。顺手雇请女工赶制成衣?瓦官寺布帛钱粮充足,直接向管事取用便是,按冬衣、夏衣各两套,每名女先生配发四套。此外,可于寺内另寻或另建屋舍,把雇请的女工集中起来纺纱织布或是批量生产其他式样的服饰,开设店铺专门贩卖,郗家女郎意下如何?”
郗璇挺无语的。觉得这人的脸皮厚度令人叹服。可随之而来的。心头又泛出了一丝新鲜感,其实她的rì子过的也很无聊,王羲之虽然文采不斐,却刻板守礼,夫妻俩相敬如宾,比不上云峰会讲笑话。会渲染情调,会取悦女人。令家里的女子们始终存有一份如初恋般的甜蜜感。每当听张灵芸甚至庚文君提及的时候,她都会发自内心的羡慕。
郗璇的状况与现代社会结婚有两三年的小夫妻较为相似。恩爱已被rì常琐事替代,当然,她还不至于红杏出墙,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做打发无聊,因此才有自动请缨执教的这一幕发生。而云峰虽能大致摸出她的心态,却从没想过去勾引她,最令人憎恨的就是勾搭人家老婆,云峰再好sè,也不敢如此的无耻。
开玩笑,张灵芸第一个就会找他拼命!还有荀灌娘与庚文君!
郗璇略一犹豫,施礼道:“请将军稍待片刻。”说着,返回去与一干高门士女们商量起来。
云峰暗暗观察着这些女人的反应,令他放心的是,她们的积极xìng还挺高的,兴奋之sè溢于言表。其实,他想做个试验,看看在自给自足的庄园经济时代有没有发展出大型手工业作坊的可能,如果顺利,他还打算以瓦官寺为龙头,开发一系列的衍生产业,以此来催化促进建康的工商业发展。
‘不知道当竺道人再次出山时,见着面目全非的瓦官寺会生出哪些感概呢?’
云峰正暗想着竺道潜有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反应,而此时,高门士女们似乎商量出了结果,郗璇重新走来,不确定道:“妾与姊妹们可以试一试,只是,如果做的不好还请将军勿怪。”
云峰摆摆手道:“无妨,郗家娘子与姊妹们尽力即可,其实批量制做成衣很简单,只须掌握好分工协作、标准化这两个要领,比如安排人手按尺寸要求分别缝制衣袖、衣身、衣领等部件,最后再有专人拼接在一起,如此一来,将加快生产成衣的速度,并且质量也能保持稳定,其他诸如织布纺纱亦可采用同样方法,本将会遣人手暂时协助,使诸位尽快上手。至于事后取得的收益,你我两方各占一半,如何?”
郗璇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秀眉一蹙,俏脸现出了深思,渐渐地,美目中的了然之sè愈趋浓厚,接着面容一松,展颜笑道:“将军所说的法子确是有些道理,妾受教了。不过,妾与姊妹们非为钱财,请将军匆要再提及报酬一事。”
云峰摇了摇头,正sè道:“按劳分配,天经地义!天下间哪有白干活的道理?本将清楚郗家女郎与姊妹们不缺衣食,可是你们想想,亲手挣到的钱财与吃家里用家里的感觉能一样吗?意义大有不同!当你拿到生平挣到的第一份薪奉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们能自已养活自已,你们能自强自立!你们可以不依靠家族,不依靠男人而同样活的很好,而且请姊妹们切莫轻视工商业,工商业的收益要数倍于耕田种地,实为强国之基,郗家女郎可能明白?”
庚文君也接口劝道:“是啊,郗家姊姊,你可莫要推辞,属于你的为什么不要?千万别便宜了将军!更何况即使姊姊你们用不着,也可以拿出去接济贫民啊,或者开办更多的工坊,为更多的姊妹们创造自立的机会,文君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峰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小辣椒还有这种见识。其实他的目地很简单,他知道,在场的士族女郎们之所以愿意参与进来,说白了,还是rì子过的无聊,想寻个新鲜刺激。
云峰生怕她们几天新鲜劲一过,当起了甩手掌柜,这可不是他的实衷,因此才不遗余力的鼓惑她们,把开办工坊当作自已的事业,产生归属感,成就感!
受到云峰与庚文君的一唱一和,士族女郎们心动了,她们俏脸上散发出了熠熠光彩,仿佛浑身充满了干劲似的,恨不得转身就走,立刻去筹办相关事宜。
郗璇的情绪明显受到振奋,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妾与姊妹们不再推辞了,请将军无须担心,姊妹们当会有始有终,不至于半途而废。”
云峰心中偷笑,有始有终?只怕有始无终了吧?忽然又想到,假如王羲之知道自已的老婆被培养成了一名女资本家,会是怎样的一幅嘴脸呢?
暗自摇了摇头,云峰鼓励道:“做出成绩来,让你们的家族以及夫郎大吃一惊!你们都可以的!”接着,又转向风尘女子,大声道:“姊妹们,今rì便到此为止,明rì正式开课,冠服恐怕还得等上些时rì,这段时间里,请姊妹们在穿着上尽量简朴一些,呵呵,可莫使学员们光顾着观赏美sè而耽搁了学业啊。好了,本将不多说,天气寒冷,请大家都散了罢,莫要冻坏身体。”
风尘女子均是暗啐,哪有这么说话的?还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呢,不过,这样的说话方式真的让人挺舒服的,一点也不拘束,哎要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能象将军这样就好了。
怀揣着各种心思,女子们纷纷施礼离去,郗璇等一众士族女郎也迫不及待的抽身就走,这一次事件终于尘埃落定,云峰非常满意于自已的处理结果,正待招呼诸女回返,却见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施礼道:“禀将军,据探马回报,吴郡四姓已于晋陵周边集结有两万部曲,正在向建康开来,其目标当是将军您!”
“来的好!”云峰一声低喝,连忙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随本将过来。”
荀灌娘却迟疑道:“断山,既然你们有要事商谈,那为师先带着文君回府了。”说这话的时候,荀灌娘柳眉微微跳动,语气也不干脆,看的出来,完全口不对心。
庚文君小嘴一撅,不依道:“师尊,别急着走啊,不碍事的,将军自攻打汉中一直到取下成都,哪怕是商讨作战计划,也从没避讳过文君呢。将军您说是吧?”
云峰呵呵笑道:“老师,文君说的对,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况且弟子曾听灵芸提起,老师您jīng通兵法韬略,弟子或会有请教之处。”
第二二七章止戈
荀灌娘可称为巾帼女杰,她自小舞枪弄棒,十三岁那年曾单骑出城请来救兵解了襄阳之围,之后,被吴普真人收为关门弟子,自此再没接触过战事。
然而,她的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战xìng,她曾经一遍遍的向庚文君询问云峰军的作战经过,尽管庚文君每一次都耐着xìng子详尽的描述给她听,结果却有如隔靴搔痒,更是心痒难耐,如今大战即将爆发,她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当下顺水推舟,点点头道:“好,那为师也不推辞了。”
云峰暗自好笑,嘴上却恭敬道:“老师请!”
几人随意找了间教舍坐下,云峰问道:“,你把探察到的情况说一说。”
向四周拱了拱手,开口道:“晋陵距建康约三百里,四姓部曲全部为步卒,以纪瞻次子纪鉴领军,其中纪氏占大头,有八千部曲、陆氏占五千、顾氏与周氏分别为四千及三千,合计两万整!
其中以枪盾手居多,弩手不会超过三千人,且没有幡旗,仅打出四姓名号,服sè甲胄亦不齐整,也没有携带攻打营寨的辎重,随行征发一万多民夫输送粮草,看来是打算与我军野战。
四姓或许惧怕我轻骑突袭,因此行军缓慢,每rì只行三十里,如今是十月三十rì,据末将推算,对方或于下个月十rì左右兵抵建康。这是四姓联军的大致情况。”
云峰正要开口说话。庚文君却抢先一步。献宝似的建议道:“将军您应该主动主击,即使他有防备,可建康至晋陵间多为缓丘平原,骑兵又来去如风,他那边总会有懈怠的时候,只要将军您抓住机会,可一举破之!”
云峰赞道:“不错,庚小娘子倒也通了些兵法,大有进步啊!”
庚文君顿时眉飞sè舞,连连晃起了小脑袋。
云峰又转头向荀灌娘问道:“老师。您以为呢?您有何看法?”
荀灌娘沉吟道:“其实文君说的没错,主动出击可抢占先机,不过为师与文君只是随口一说,断山你不必受到影响。若有其他考量,不妨说来听听?”
云峰答道:“请老师稍待,弟子还须弄清些情况。”又回过头,接着问道:“,四姓用了多久集结部曲,可有cāo演军阵?”
嘿嘿笑道:“回将军,四姓集中两万部曲,仅一个月不到,已是仓促之极,集结完毕后又立刻向建康开来。哪来时间cāo演军阵?依末将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四姓部曲并不是职业军人,需要给主家耕作、服劳役,更何况自十五年前陈敏之乱以来,吴郡一带已许久未历战事,应是疏于cāo演,一群农民又能有多少战力?若强作比较,就连原成军都得胜上一筹。”
云峰不置可否,站起身来回走动着,片刻之后。停下问道:“此战若交你全权处置,你有几成胜算?”
一愣,随后大喜道:“十成!”
亲卫的作战机会并不多,练的一身好武艺,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也急啊,尤其自打来到建康。大小战斗一共发生三次,却每次都和他无关,使得与驻扎在城外的亲卫们憋的胸口发闷!
云峰淡淡一笑:“你莫要夸下海口,本将再问你,假如于建康城外,与四姓部曲正面接战,你又有几成胜算?”
庚文君立刻瞪大了眼珠子,语气夸张之极:“将军,该不是吧?明明骑兵可奔袭sāo扰对方,为何要放弃优势?您不会泛迷糊了吧?”
别说庚文君,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不解,也糊涂了,他的打算与庚文君不谋而合,轻骑奔袭晋陵,寻找出四姓联军的破绽,而且他有十足的信心。要知道,营寨防守再严密,可是总得行军吧?行军途中最容易现出破绽,何况四姓还夹带了民夫,一旦受惊混乱,很轻易就能波及到全军,那个时候,闭着眼睛也能取胜。
荀灌娘也劝道:“断山,你可莫要轻敌啊!部曲或如李将军所言般不堪,可小心总是没错,能轻松取胜,又何苦正面交接?”
云峰拱手道:“老师在上,弟子每每交战从未有过轻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