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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摇了摇头,一脸苦涩的把两个咧开了嘴的小祖宗递还给了她们的母亲。
张灵芸也强忍着笑开声催促:“云郎,抓紧吧,回家先沐浴再换身衣服就行了。”
“嗯!”云峰应了声,翻身上马,没办法,一身的尿,不方便坐马车。众女则纷纷登车,向着城内缓缓而行,先把谯淑瑶送回了替谯秀安排的府宅,然后才调转方向,向着自家驰去。
接下来的三天,云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给自已放了大假,除非有敌来犯,否则任何人不见,他要好好的补偿娇妻与孩子们。诸葛显却立刻要来火油,着手起了玻璃的烧制工作,如今他把心思全都放上了天文望远镜,能够放大观测天体,就像一剂麻醉剂对他构成了无穷的诱惑力。
第四天清晨,云峰来到州府,听取各方面的汇报。总体来说,秦州形势相对简单,秦州百姓大多奴隶出身,另有小部分由凉州自愿迁移而来,大家的财富几乎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人与人的关系远不如江东与益州那么复杂多变,战后重建,只须按步就班就可以了。
rì头渐渐移向了偏西,汇报也听取的七七八八了,云峰打算去女子医护兵处。从她们中招取一批女罗刹,如今男子亲卫达到了五千人的规模,按照二比一的比例,女罗刹也要有两千五百人,显然,目前的缺口很大。
就在这时,一名州府属吏来报:“禀将军。上次您由车师前国带回的大象诞下了一头小象!”
一瞬间,殿内炸开了锅!
“这只大家伙怀孕已经有将近两年了吧?总算是生了,时间可真长啊!”一名老家伙捋须沉吟。
“将军刚一凯旋归来。这家伙就诞下一名幼崽以示庆贺,呵呵倒也会挺会挑rì子的啊!”又一名官员微微笑。
再有一个突然跳出来,激动的大声唤道:“诸位。象在我中土本为稀缺之物,若非将军带回,试问又有谁人得见?如今恰于此时产仔,这是上天的兆示啊,象通祥,寓意为吉祥如意、万象太平!这可是天大的祥瑞啊!”
刷!众人全都把目光齐齐望向了云峰,羊明呵呵笑道:“将军,趁着诸事暂了,咱们不妨前去一观?”
云峰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大象产仔在现代社会不是新闻。动物园里比比皆是,在古代则相当难得,尤其还处于自已刚回来的当口,如果依照流行的谶纬之说,这的确可看作祥瑞。而且比某处来报发现了诸如麒麟、凤凰之类的瑞兽,又或是水里出现一条黑龙、凭空一座石碑现世更加来的可信。
祥瑞分五种,分别为嘉、大、上、中、下!大象虽不列于史籍,但在中原的珍稀程度不下于列于五灵的白虎与数种有特殊意义的乌龟,更何况又是怀孕近两年才产下一仔?至于另三灵,龙、凤、麒麟。那就扯淡了。
在云峰看来,大象产仔既便达不到嘉瑞,也能算作上瑞,远比禾生双穗,地出甘泉的等级要高!‘是巧合还是天意?’云峰不自觉的望了望天,心里不由暗感好奇,虽说他不是动物学家,可是刚出生的幼崽与出生有一段时间的幼兽还是可以分辩出来的,于是点了点头:“羊公说的也是,咱们都去瞧瞧!”
说着,离席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向一名亲卫吩咐:“回府把家里的几位夫人都请过去看看。”
“遵命!”亲卫领命快步而去。
云峰从车师前国共带回六头大象,作为贺礼进献张寔,饲于府邸之中,也不知谁人的主意,竟被送来了上邽,圈养于近郊的马场。
很快的,云峰及一众官员来到该处,就看到已有零零星星的百姓远远围观着,大象的住所不如现代象舍那么豪华,仅以一道栅栏围住,另盖有几间茅草屋舍。
一头浑身沾满着半干涸的透明液体,约有两尺高的象崽正在蹒跚学步,紧挨着它的是一头母象,两只莆扇般的大耳朵呼呼直扇,jǐng惕的盯视着围观的人群。
这时的母象极具有攻击力,从幼象出生到成年的近十年时间,母象的保护意识极重,尤其是刚刚出生的这一刻,等闲不得招惹,就连最为熟悉大象习xìng的象奴都不敢靠近,而另五只大象,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各自的象舍里,瞪着个小眼睛朝外瞅呢。
如今的云峰可以肯定,这头幼象的确出生不久,不过,还是招了名象奴过来问道:“象崽何时出生?”
象奴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回将军,约一个时辰之前。”
“辛苦你们了!”云峰随口丢下一句,又示意亲卫打赏。
亲卫取出一小袋铜钱递过去,象奴欣喜不已,称谢退开。
云峰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场中,却有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军手里竟有此兽,倒令老夫大为意外,象为瑞兽,又喜得幼崽,实为祥瑞天降,生生不息,此乃天大的吉兆啊!”
云峰转头一看,正见诸葛显笑呵呵的快步而来,在他身边,则是谯秀父子三人,谯秀父子俩的目光惊疑不定,直直盯着那头幼象。祥瑞一说出自于儒学,认为上接天意、是上天赐下的象征,认为是天对帝王或有帝王之相的人的称赞或表彰。观测和解释这些现象,是儒生的重要职责。
云峰拱手笑道:“却是惊动了老师、诸葛门主与师兄大驾,其实象虽罕见,不过,诞下后代,廷续血脉乃天地间生灵最为常见,实无惊讶之处。”
谯敏之挥挥手道:“将军此言敏之不敢苟同,所谓天人交感,若无天意,象如何恰能于将军到来之时诞下幼兽?此正是将军顺天应时,而象禀承天意罢了,天假象降下祥瑞,yù助将军行王霸之业!
数年前刘曜僭越帝位,吹嘘得管涔王赐剑一口,自言剑长二尺,光辉耀目,且随四时变幻sè彩。呵呵当真好笑之极,若真有神仙相助,又岂会称帝不过数载便将至国破家亡之境?实乃此人伪作!又怎及的将军您,象诞幼兽,天下人众目睽睽,丝毫作不得伪!”。。)
第四章国号
经学有两种,分为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今文经学以谶纬图说为研究主旨,宣扬天人交感,君权神授,相对而言,古文经学稍有进步,研究的是秦始皇统一之前的儒家经传,把孔子由圣王与黑帝之子还原为了本来面目,即博学多才的大儒。
有汉一朝,古今纷争不绝,汉武帝立五经博士即为今文博士,王莽篡汉,则废今文,立古文,而汉光武帝刘秀因出于假谶纬图说巩固政权的需要,又倡今文,废古文。
随着东汉中叶朝政趋于**,今文经学大占上风,但谶纬图说仍影响着东汉经学的今古两派。谯氏身为经学世家,师从于郑玄,而郑玄兼采古今,综合两家之长,使得谯氏家学虽已无古今之分,不过,谶纬图说却是一脉相承。
见着谯敏之一幅义正严辞的模样,云峰一阵无语,谯敏之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是在劝自已利用大象产崽一事称王。其实云峰也能理解谯敏之,一方面是家学影响,另一方面则是风气使然。
魏晋南北朝既是文化空前繁荣的一个时代,也是各种迷信大行其道的时代,鬼神多如牛毛,比如山神、水神、植物神、动物神、历史名人神、祖灵、帝王将相神、有声望的也成神,以及诸多物神,其中又以动物最为神乎其神,凡是白sè的动物,如白兔、白鹤、白狐、白虎等,都被视为祥瑞,猪牛羊马等牲畜的受惊发怒。则被视为凶兆,而中国大量的传统文化,如占卜、星占、望气、风角、相术、谶纬、占梦等等便于此时分类完善。
云峰想称王不假,只是不愿使用这种方式,利用祥瑞称王与君权神授又有什么区别?他的思想是唯物论与自然科学,反对君权神授那牵强附会的老一套,正待开口。谯秀却挥挥手道:“断山,为师明白你的想法,这谶纬图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终可归结于天下民心所向,否则正如敏之所言。刘曜虽杜撰出山神赐剑一说,可依旧免不了国破家亡之祸,他rì徒为天下笑柄罢了。你暂时无须多说,还是顺应天心民意,rì后如有机会,再慢慢来罢。”
云峰想想也是,在民间消除各种迷信,不出于以事实来阐述自已的宇宙观,稳步推进自然教育,解释不为世人理解的神秘现象。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于是点点头道:“老师说的不错!倒是弟子着相了。**”
羊明也捋须一笑,回头向各级官员施了个眼sè,众人心领神会,在羊明的带领下。齐齐深施一礼:“天降祥瑞,乃兆大兴,请将军顺天应时,择一良辰吉rì即大王位!”
“这个。。。。”云峰面现迟疑,他也明白,既然选择了妥协。那么三推让是必不可少的,刚要措辞婉拒的时候,一个得意的轻笑声夹杂在马蹄声中传来:“瞧!文君说的没错,将军果然要三推让了!”
云峰转头一看,张灵芸、苏绮贞、庾文君、靳月华与刘月茹正并骑而来,后面则跟着几辆马车,而庾文君带着满脸的不屑眯着眼睛,眼中的鄙夷丝毫不假掩饰!
‘娘的,老子今天还就不推了!’一股无名怒火突的涌上心头,云峰一狠心,转向以羊明为首的官员回礼道:“诸公说的不错,天予之而不取,乃自招其祸之道,如今我秦、凉、梁、益四州上下一心,军民团结,人材济济,披甲二十余万,自立一国刻不容缓,本将当请高人卜一吉rì于南郊祭天!”
“呃?”众人一瞬间有些愣神,这不合规矩啊!一时都大眼瞪着小眼,怔怔说不出话来。
见着这颇为尴尬的一幕,张灵芸转头责怪道:“文君你也是的,你干嘛出言刺激你师姊夫?你看,被你激的一口就应了下来,岂不是惹人笑话?三推让虽说假了点,却也是一项礼仪!”
庾文君似是受了委屈一般,小嘴一撇:“大师姊,文君就是看不过将军那幅假惺惺的模样,哪!明明心里想的要命,而且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干嘛还要搞这一套出来?直接即位岂不是省心省力?正如将军自已常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干嘛要折腾人?也免了再绞尽脑汁的去找第二个,还有第三个祥瑞出来!哼!祥瑞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这一次大象生崽是真的祥瑞,后面如果找不到呢?难道偷偷刻个石碑?又或是弄把剑藏在鱼肚子里?哎呀!大师姊,你干嘛这样看着文君?文君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这人啊,要是假习惯了,以后就会一直假下去了,你们也不想将军变成这样的人?”
靳月华与刘月茹诧异的相视一眼,她们虽是异族出身,接受的却是最正统的儒学教育,认为三推让是天经地义,可是,细细一想,庾文君也不是毫无道理可言,而且她们真的害怕云峰会变质,古往今来,谁当了皇帝不是刻薄寡恩,喜怒不形于sè?云峰才二十来岁,以后的rì子还很长,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庾文君的声音很大,官员们听的一清二楚,这一席话仿如一柄重锤敲击在他们的心头,均有些暗自赫然,说的挺在理啊!一次能做成的事干嘛非得分三次呢?
“哈哈哈哈!”突的一阵狂笑爆来,谯秀忍不住笑道:“庾家女郎真人真语!老夫一把年纪,竟还不如一个小女郎看的透彻,着实汗颜不已!三推让始于曹魏,发扬光大于司马氏,借口仿效上古尧舜禹之禅让美德,实则为掩饰之实,不过掩耳盗铃罢了!由三推让得来的江山皆不长久,曹魏、司马氏仅数十年便分崩离析,而汉高祖堂堂正正登基,立下汉家四百年基业!断山于乱世从无到有,白手起家,与汉高祖何其类似?自立一国合乎天意民心,自是无须学那虚妄小人,否则,又何异于司马氏之流?”
谯秀的力挺有理有据,又振奋人心,让人打心眼里觉得三推让不是个好路数,官员们纷纷暗自称是,微红着张老脸点头叫好。
庾文君则粉脸一红,得意的瞥了眼张灵芸,又略带些不好意思的甜甜笑道:“谯老先生您过奖了,文君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没您想的那么远。”
“诶!”谯秀一挥手:“庾家女郎不须谦逊,刚刚说的好啊,这人哪,无论如何都不能假,尤其是君王更要以诚示人,否则,上梁不正下梁歪,流毒无穷啊!
“啪啪啪啪!”就在这时,远方猛然爆出了如雷般的掌声,不远处的百姓们本就认同庾文君的观点,再一见谯秀又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是谁领的头,纷纷鼓掌表示支持!
庾文君的脸颊一瞬间通红滚烫,被这么多人鼓掌叫好,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一时之间,臊的都抬不起头来,然而,心里又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丝小小得意,身子不自觉的在马背上扭来扭去。
张灵芸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师妹啊,看起来傻乎乎,却每有惊人之语,她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怀揣着这份疑问,不知不觉中,一行女子们行到象舍,自顾自的围观起来。
待掌声渐渐止歇,羊明转头问向云峰:“既然今rì当着百姓面定下国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