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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芸也丢了个白眼过去,这才继续道:“云郎,妾虽然被姊妹们推为王妃,可姊妹们也得有封号才行,你可别忘了这事。”
云峰一怔,诸候王妃嫔的等级没有皇帝那么多,除了王妃,只有良娣与孺子两个等级,于是脱口道:“都为良娣不就成了?”
诸女不由面面相觎,这么多良娣显然不合礼制,可是对于云峰,却不能以常理视之,均是陆续点了点头。
封号问题妥善解决,云峰正待招呼吃喝,靳月华又现出了yù言又止之sè,看了看诸女,咬咬牙问道:“依《礼记》,天子祭七庙,诸候王祭五庙,云郎你既自立一国,理当祭宗庙,妾唐突问一句,不知。。。。不知云郎你可能忆起公姥(公婆)尊讳?你匆要怪责妾等不孝,实是你从未提过,姊妹们都不方便询问而已。”
这话一出,数十双美目全都齐刷刷望向了云峰。
靳月华虽说的委婉,不过,云峰却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自已出身于奴隶,有没有父母还是两说之事呢!而在当时,大多数的奴隶都没有子女的抚养权,一时之间,云峰大为头疼。
前世父母与爷nǎi的姓名云峰自然记得,可是,自已魂穿夺舍了别人的身体,从血缘方面来说,已经与前世的父母脱离了关系,然而,再从伦理方面来说,父母就是父母,尽管换了具身体,根植于灵魂的亲情无论如何都抹煞不去。
同时,这又带来另外一个问题,自已穿回了一千七百年前,成为一个古人,而自已的父母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后,由于人的出生具有很大的偶然xìng,当时间再次走到一千多年以后的时候,世界上还会不会再有他们?另外换个角度,即使忽略不视,可宗庙祭祀的都是先人,自已父母还活在他们的世界当中,这又如何给他们立庙?
各种时空理论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云峰越想越是无解,他觉得脑壳子都要炸了。
女子们却误以为云峰被勾起了童年的伤心往事,均是暗自不忍,靳月华更是在责怪着自已,干嘛要多这一句嘴呢?
屋内的空气再一次变得凝滞,就在这时,庾文君突然开口道:“将军,您不要怪文君说话难听,即便您真的对先人尊讳没有印象,咱们与四州军民都能理解,不会说您不孝,依文君看,您不妨给大师姊一脉立庙祭祀,要知道,您是张伯父的女婿,女婿相当于半子,立庙并不有悖于礼制,何况您虽是白手起家,可是没有张伯父女婿的身份,想来您登上凉州牧之位也不会如果顺利,从这方面来看,说您继承了凉州张氏的统胤不算为过!您为张氏立庙,世人不但会夸赞您不忘本,还会再夸赞您纯孝呢!”
云峰不禁眼前一亮,其实庾文君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张氏一脉的男丁已全部死绝,立庙祭祀最为合适,而其他的岳父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呢,即使云峰想给他们立庙,他们也不愿意啊!
拿定主意,云峰看向张灵芸道:“灵芸,文君说的不错,明rì为夫便与老师、师兄及羊公他们商议下,为武公(张轨)、外舅与内弟(张骏)拟一溢号。”
张灵芸的美目中现出了一丝感激,一幕幕尘封已久的往事闪现在了心头,父亲与弟弟虽因内乱身亡,可是死后能进尊号,追封为王、甚至皇帝,想来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会含笑了。
云峰没提张茂,张灵芸也刻意回避,伸袖拭了拭微红的眼角,张灵芸强笑道:“那妾就谢过云郎了。”
云峰淡淡一笑:“你我本为夫妻,有什么谢不谢的?何况半子为外舅立庙,确是无可厚非。”接着,转向诸葛菲道:“诸葛女郎,明rì你还得为本将占一吉rì,最好就在这个月,实在找不到下个月也行。”
诸葛菲未还未来的及应答,庾文君再次嚷嚷起来:“咦?将军,您与诸葛姊姊都成婚了,怎么还不改口?”
“咝~~”云峰倒抽了一口凉气,歪头斜眼瞥向了庾文君:“庾小娘子,你又不是咱家人,管的倒挺宽的,咱们夫妻之间愿意,怎么着?你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嫌事!”
“将军您!”庾文君顿时气的俏面发白,怒目瞪向了云峰。
张灵芸摇了摇头,无奈道:“好了,师妹,快些吃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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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拍即合
自从云峰回到了上邽,李雄的心里就七上八下,忐忑的很,虽说有着李若萱与李骧的双重保险,然而,就怕有个意外,如果那人对自已动了杀心,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使自已从世上消失,只需对外宣布为暴病而亡就可以了。
云峰回来有了四天时间,李雄也是食不甘味的渡过了四天,他连干那事都提不起劲头了,胯下的鸟儿难得的放了几天大假,整rì里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与李雄类似的是,任皇后这几天也挺不自在的,她也想往云峰的府邸走动,可是,人家的男人回家了,再过去难免会让人说了闲话,一时芳心里转动起来了无数的念头,只为了能让云峰见到自已。
正当云峰解决了立王妃与祭宗庙两大问题的时候,李雄却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探明云峰的真正心意呢?走李若萱这条路,显然行不通,他连李若萱的面都见不着,任皇后从来都不替他求情。请李骧帮着询问吧,李骧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只是劝他老实安份点,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莫名的,李雄想起了任皇后,这个已有一年多未与自已同床共寝的撩人美妇!
‘女淑与那人的妻妾走动颇为频繁,不如请她去打探下,不过。。。。万一那人看中了她的美sè,又该如何是好?’
李雄犹豫难决,在屋内一遍又一遍的绕着圈,经再三斟酌,还是决定请任皇后前去打探消息,他固然不愿意让任皇后去云峰府宅冒险,可是。美sè再美也比不上自已的小命重要。
狠了狠心,李雄提步走向了任皇后的小院。很快来到近前,李雄伸手敲门。
“笃笃笃!”
“谁?”任皇后那充满jǐng惕的声音传了出来。
“女淑,快开门,是为夫,有事与你商议。”李雄心头微火,不自觉的嗓门较大,想当初自已是皇帝的时候,这个女人哪天不是腆着一幅笑脸?让干啥就干啥,如今呢,别说行夫妻之事了。就连面都难得照上一见!
‘这贱女人!娘的。还不是觉得老子失了势,一文不名了?真是个势利眼!’李雄心里暗暗骂着,然而,他也只能放心里骂骂,别说有事求着任皇后。就连同处于上邽的任家也是招惹不起的。
原先一些随他过来的老臣尚还顾念旧主之情,每每多有照料,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得知了他家里的乱象之后,均是破口大骂,极为不齿!公公与儿媳,儿子与继母,简直有悖伦常,如果不是还存有最后一丝故主之情。很可能会有人冲上门来指着李雄鼻子大骂,又或是请羊明出面把李雄处斩!在这种情况下,再没人会帮他说话。
李雄发泄了一小通,心里好受了些,这时,任皇后那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妾已经睡了。李郎有事请明rì赶早罢。”
李雄浑身一热,怒火再次涌出,却只能强忍好言劝道:“女淑,为夫真的有急事,你快些开门!”
“那么请李郎稍等一会儿!”任皇后的声音转为了不耐。
过了好长时间,院门才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任皇后那秀美绝伦的小半张脸庞。
任皇后睡眼惺松,身上穿的厚厚实实,眉目间却现出了掩饰不住的厌恶,不悦道:“李郎,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罢。时候不早了,说完了妾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出奇的,见着了许久未曾谋面的任皇后,李雄竟心里一荡,数天没能归巢的那只鸟儿不自觉的晃了两晃,怒火不由得全消,当即腆着脸笑道:“女淑,这大冷天的,咱们回屋里说话,如何?”
刷的一下,任皇后的俏面满罩寒霜,连睬都不睬他,正要关门转身就走!
李雄吓的赶紧伸手扣住门缝,连忙道:“好,好!不进就不进,这总行了吧?”
“说!”李雄的巧言令sè不但没能搏得半点同情,反而使任皇后更加的厌恶,如同审犯人般,任皇后吐了个字出来。
“女淑,是这样的,云将军前些rì子胜利凯旋,又称王在即,为夫理当亲去祝贺,奈何因身份搁在这儿,实不方便前往呀,女淑,为夫知你与云将军的妻室们相交甚厚,不如,不如由你代为夫备些贺礼跑上这一趟,要是方便,不妨探问下对咱们一家子有什么安排,如何?”李雄如倒豆子般一气呵成,说完,可怜巴巴的望向了任皇后。
任皇后芳心暗喜,的确是个好机会啊,刚刚还在想着该寻个怎样的借口来接近那个男人呢!这不,李雄的冒然造访有如大旱降甘霖,磕睡送来了热枕头!
任皇后的面sè柔和了些,却轻笑一声:“也亏李郎想的出来,妾如何方便?你们男人不去,反倒让女子前去,岂不叫外人看了笑话?此话休要再提,李郎请回罢,妾也该休息了。”说着,抬手又要关门,只不过这一次的动作慢了少许。
李雄有了一瞬间的sè授魂消,他已不记得有多久没见着任皇后的笑容了,随即回过神来,再次扣住门缝道:“女淑,且慢!哎~~你也知道的,为夫身为亡国之君,怕的就是被那人惦念,这不没办法了吗,因此才来求你。
如今为夫又为白身,拜访于理不合,你却不同,你们妇人间总是好说上话,比为夫冒然上门更加合适,话又说回来,云将军立国在即,理当大肆封赏,如有机会,女淑你顺便帮着问一问,看看为夫能不能也被封个什么的。女淑,你身为女子,的确为难了你,不过,请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份上,就帮个忙吧,拜托了。”
任皇后俏面现出了一丝为难,秀眉高蹙,令李雄的心也悬到了半空中,好半天,任皇后才勉强点了点头:“也罢,仅此一次,云将军刚回来,这一阵子应该较忙,过些时rì妾会抽个空子前去,好了,李郎,请回罢。”
李雄却不离开,舔了舔嘴唇,喃喃道:“女淑,你看,咱们已有好久没有恩爱了,择rì不如撞rì,既然今晚赶巧,为夫,就不走了吧?咱们也说说贴心话,可好?”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重重合上,紧接着,就是栓起门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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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祭天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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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工夫,众人陆陆续续到来,相互见礼,分别落座之后,云峰坦言道:“老师,诸公,以张氏女郎灵芸为王妃,其余皆为良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相视一眼,陆续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云峰博爱,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生怕他在难以取舍之下,搞出如吴主孙皓、汉主刘聪等荒yín之君并立数后这类的荒唐事,至于王妃是谁,包括诸葛显在内,并不会过于计较,只须立一人便行,良娣虽说多了些,那都是次要的,犯不着太较真。
羊明捋须笑道:“将军立何人为妃,那是你自家事,只要不逾礼制即可,不过,张氏女郎出身高贵,仪态典雅,且为凉州张使君独女,再无人比她更加合适。”
谯秀接过来道:“立张氏女郎为妃,确是妥当,此外,宗庙之事断山可曾考虑?”
云峰正sè道:“请老师明鉴,弟子出身卑微,天下间人皆尽知,此点无须讳言,由于幼时的特殊原因,没法给生身父母立庙,因此拟奉凉州张氏为正朔,立庙祭之!”
陈珍等一干凉州老人顿时面现激动之sè,陈珍大声道:“先公在天之灵必会由将军此举而含笑九泉,而凉州军民亦会心存感激,将军有心了。”
谯敏之也点点头道:“不错,从另一方面来说。将军亦算是继承了凉州张氏统胤,得志而不忘本,此为人之大善也。”
云峰暗道惭愧,他是没法给自已的父母立庙,才退而求其次改为祭祀张氏。看了看众人,云峰又道:“既然立庙,必须得重新追谥。今rì请诸位来,实为替武公、先公与前霸城候拟谥一事。”
》随后纷纷明白过来,张茂及其全家都死在云峰手中,如果为张茂进尊号。那么云峰夺取凉州政权就失去了合法xìng,只能把张茂定xìng为轼兄杀侄大逆不道之恶贼!其实他们都清楚,张寔死于张骏之手,张茂很冤,死了还得背上恶名,却也无法可想,这就是政治,张茂只能自认倒霉,老老实实做个冤死鬼了。
诸葛显沉吟道:“武公于永宁元年始刺凉州,败鲜卑、灭盗贼、劝农桑。立学校,chūn秋行乡shè之礼,于凉州大行教化,数次派军支援朝庭与刘石作战,而当时各州都已不向朝廷赋贡。惟有武公贡献不绝,因而于建兴二年病逝之后,被愍帝下诏追谥为武公。
武之一字,贴合武公一生,刚彊直理曰武,刚无yù。强不屈,怀忠恕,正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