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押牙,只是小官,“押”就是“掌管”,“牙”就是“牙旗”,也就帅旗,押牙就是掌管帅旗的军官,引申一下的话,有时候也指亲兵、仪仗队之类。
但是“都押牙”则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当藩镇政权里面出现“左都押牙”或者“右都押牙”的时候,那么出任这两个官职的人,十有仈jiǔ实际上就是节帅的左右手。至于其具体分工,这个就看节帅安排了。
盖寓的左都押牙,就是这么回事。
河东只有节帅,没有副帅,那么河东军在节帅李克用之下,最大的官就是左都押牙盖寓了。只是盖寓这些年在河东的地位过于特殊,以至于大家一贯都只称呼他为“盖仆shè”,只知道他这个人几乎什么都能管,只是这两年他自己可以不多过问军旅之事,所以军中诸将都有些淡化了他脑袋顶上那顶“左都押牙”的大帽子。
……………………………………………………
电脑死机,后半章丢失了……时间太迟,明天再补上吧,蛋碎一地!
卷二开山军使第135章存信受罚(下)
然而,旁人也许因为叫“盖仆shè”叫了十年,已然忘记了自李克用出镇河东,河东的左都押牙始终是他——盖寓,但他自己总不会忘记。
此刻盖寓的话一出口,李存信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盖寓虽然久不过问军旅细务,但他在河东的地位——尤其是在李克用心目中的地位是明摆着的,得罪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再说,盖寓过去从不插手李克用诸多义儿养子之间的争风,李存信此时想来,觉得盖寓也没理由今天忽然就偏向李存孝他们那一派了。也就是说,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的dúlì事件,盖寓就算现在火大,也只是就事论事,没准是因为什么事情触了盖寓的霉头,他才会这般怒极。
想到此处,李存信心中顿时有些发凉,忖道:“糟糕,大事不妙,若是我先前已然有什么事情触了盖寓的霉头,那方才这话岂不是让他怒上加怒?盖寓此人,在大王面前地位过于独特,我纵然不能使他偏向于我,也决计不能使他于我有所成见,在大王面前说我坏话。说不得,今天只能丢一回脸了。”
李存信一咬牙,虎着脸就朝前面走去,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李曜在正厅中听得仔细,拿眼瞥了盖寓一眼,只见盖寓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衣冠,没有说话。
门外李存信说完这句,向前走了三步,站定之后又说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再走三步,继续说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求见左都押牙!”
“蕃汉马步军都校……”
一直到他走到正厅门口,盖寓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声:“李都校,请进。”
李存信面无表情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上前单膝跪下,抱拳道:“蕃汉马步军都校李存信,拜见左都押牙!”
盖寓朝旁边的差役摆摆手:“设席。”然后对李存信道:“坐吧。”
差役连忙在下首给李存信摆上坐席,让李存信坐了。他坐下之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盖寓便道:“李都校冒雨前来见某,所为何事?”
李存信暗中咬了咬牙,拱手道:“盖仆shè,存信来此认错。”
盖寓目中jīng芒一闪,盯着李存信,一字一顿地问:“你来认错?何错之有?”
李存信道:“某错信人言,误以为郑氏幼子幼女偷食了某家白鹅,因而当众喝骂其母。此后,某思来想去,觉得此时有些蹊跷,查证之下,发现那只鹅乃是被家中一名奴仆偷走,因此处置了那名奴仆之后,立刻赶来,yù为郑家子女洗刷清白。”
盖寓忽然长笑一声,然后脸sè勃然一变,冷冷地道:“郑家人的清白,已经不必要你来洗刷了。”
李存信讶然道:“仆shè何出此言?”
盖寓冷笑一声,指了指身边的差役及坐婆,道:“你道他们来此作甚?那郑张氏在她家祖祠,于列祖列宗面前亲手剖开其子肚腹,呈肠以证!某已叫仵作看过,此儿肠中绝无鹅肉,只有螺肉数颗。那郑张氏见其子果然被冤,恨自己不能保全郑家子嗣,也已自绝于此!李存信,你诬陷良善,致郑张氏母子二人因无法伸冤而惨死自家祖祠,此等行径,天人公愤!你还有何等话说!”
李存信心中一惊,他也没料到那郑张氏这般决绝,居然用两条人命来反抗。不过一惊之后,他又立刻窃喜,心中忖道:“既然郑张氏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我对她所做的事,她既然自认贞洁,必然不肯宣之于众,如此便不会再有人知晓,那么说,我只要一口咬定只是冤枉她那儿子就行。直娘贼,这也算什么罪名么?就算你盖寓再怎么受大王宠信,我就不信凭此一条,你就能把我张污落(李存信原名)如何!”
当下,李存信便脸sè一变,大惊失sè道:“怎会如此?某只是一时失言,说了几句重话罢了,这郑张氏如何就这般想不开,竟然做出这等决绝之事来?这……这叫某如何能无愧于心?唉,唉!”
盖寓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道:“你是应该有愧于心。某来问你,郑张氏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李存信脸sè一变,随即被一副惊讶万分地神情取代,讶然道:“伤痕?什么伤痕?郑张氏受伤过吗?”
李曜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李存信表演,一边在心中叹道:“可惜老子白看了那些福尔摩斯和名侦探柯南,这个时候看着李存信演戏,却没法上去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要是老子也会破案,这会儿非得当场拆穿这个蹩脚戏子不成,尼玛……”
哪知道盖寓根本无须破案,只是冷笑了一声,冲身边的差役和坐婆摆手道:“你等且先去别处等候。存曜,叫你的牙兵把守周围,此处十丈之内不得有旁人逗留,有胆敢闯入者,皆以冲撞军营论处……杀无赦!”
盖寓许多年不曾发怒,此时忽然杀气腾腾,厅中所有人都觉得脑后一凉,那些差役、仵作、坐婆忙不迭匆匆跑出门外,往院门口而去。
李曜心中一动,招呼门口的憨娃儿道:“憨娃儿,传我将令,飞腾军甲旅将士把守郑家祖祠,除非大王亲至,否则不准任何人踏入郑家祖祠半步,但有违者,罪同冲营!无论何人,立斩马前!”
憨娃儿猛一拱手:“喏!郎君尽管放心,俺守着大门,就算存孝郎君亲至,没个三五十合,也休想进得门来!余者……不足为虑!”
憨娃儿说话很没个讲究,这话说来威风霸气,估摸也是他心里的真话,但李嗣昭听了,也不禁摇头苦笑,一副蛋疼模样。
“老十四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怪物……直娘贼,有存孝兄长一个怪物就很无奈了,哪知道又来了一个……某家这一身横勇,放眼天下,也难见几个对手了,为何偏偏在我河东就有两个?为何,为何?”
…………………………………………………………………………………………………………
好吧,我这个月也算是没脸没皮惯了……昨天说今天补欠的,又尼玛扯淡了……唉,蛋都扯肿了……
卷二开山军使第136章如之奈何
闲杂人等被清了场,盖寓说话就不再客气,一拍面前的书案,低声喝道:“李存信!你身为蕃汉马步军都校,竟然带头违背大王军令,你该当何罪!”
李存信心中早有定计,当下便喊冤道:“仆shè若说末将行事鲁莽,末将无话可说,可仆shè说末将违背大王军令,末将却不敢不辩。请问仆shè,末将怎么就违背大王军令了?”
盖寓冷笑道:“你不服气?好,存曜,你将先前的所见所闻,以及方才仵作、坐婆之查证结果,一一说给他听,某倒想看看,是哪里冤枉你了。”
李存信转头朝李曜看过来,李曜面sè平静,朝盖寓点头道:“是,仆shè。”然后也转头看着李存信,脸sè不喜不怒,如同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大兄,今rì之事,仅小弟所见,乃是如此这般……”
李存信听完,脸sè微微有些发黑,他是放羊娃出身,虽然懂得“几国外语”,但那只是生活环境所造就的,并非此人有过多少出国留学的海归学历,也算不得高端知识分子,对于福尔摩斯和江户川柯南,他更是半点也不知道,因此李曜说完之后,他一时没想好怎么辩驳,只是忿忿道:“难道就因为某与郑张氏起了这点误会,就非要说她身上的伤是某弄的吗?仆shè,若是某真要用强,难道郑张氏还能逃得掉?”
李存信的解释并不是很到位,但盖寓对问案其实也是外行,当下只是说道:“若非是你,还有何人?”
李曜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心道:“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法盲,连‘谁举报,谁举证’都不知道,盖寓这个‘左仆shè’也是半吊子,你要说人家有罪,得拿出证据来,哪有你说人家有罪,就要人家自己证明无罪的?”
当下他便插嘴说道:“今rì这件事,所见者甚多,某闻先前双方起争执之时,也有许多乡亲看着,既然如此,便请今rì所有目击此事之人来辨明,说说当时郑张氏与大兄是否曾经单独处于一处,再叫坐婆对比郑张氏身体上的伤痕是在何时受到的伤害,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盖寓一听,眼前一亮,大声道:“没错!这个法子不错,今rì之事,总有人看见。存信,你可敢与乡亲们对质?”
李存信脸sè发黑,低头不语。盖寓冷冷一笑:“可是不敢?”
李存信仍不说话,盖寓正要下令带他去李克用府上,便听见外面憨娃儿有些不情不愿地喊道:“盖仆shè,大王传令,请盖仆shè带李都校去一趟节帅王府。”顿了一顿,更加不情愿地说道:“大王还说了,片刻不可耽搁。”
盖寓微微一愣,轻轻叹了口气。李存信面sè一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
李曜轻轻摇摇头,暗道:“李克用啊李克用,你真是一副能自摸的牌都能打得稀烂。我虽然不觉得你有当皇帝的野心,但你的确是很有当皇帝的机会,然而这些机会全被你自己一手丢弃,结果让你们家的皇帝伟业整整拖了一代人啊。”
在李曜看来,长处和短处都很突出的沙陀勇将李克用是晚唐几个皇帝又怕又依赖的人物,他本来有最大的优势可以执天下之牛耳,但个xìng和战略上的缺陷让他们家族的皇帝梦整整耽搁了一代人,最蛋疼的是,还被他最看不起的朱温抢了先。
外号人称“独眼龙”的李克用,也是被晚唐几个皇帝提心吊胆提防了十几年,有时却免不了又要利用利用的厉害角sè。
皇帝的这种又怕又用,又用又怕,让李克用本人很不高兴。所以上次打败张浚之后,公开写信喊冤:“你们大唐皇帝用得着我独眼龙时,就把我比作姜太公、韩信;用不着时,就骂作胡虏、杂种,这他妈谁还敢给你们卖命?”
其实皇帝骂的也不能算错,李克用真的是归顺唐朝的少数民族——沙陀族朱邪氏嘛,谁不知道?到了李克用的父亲朱邪赤心,因帮助唐朝消灭徐州叛军有功,才被赐姓名李国昌的不是。
而且皇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沙陀族拥有最善战的骑兵,李国昌当年曾以千骑一举击败了唐朝大军围攻数月无可奈何的徐州叛军,沙陀骑兵五百更在湖北荆门大破王仙芝五万人马,到了黄巢占长安,各路藩镇束手无策,又是李克用的鸦儿兵先破长安,又一路穷追不舍,终于把威名盖世的“大齐金统皇帝”置于死地。李克用十五岁便勇冠三军,被誉为“飞虎子”,他最擅长shè箭,曾经一箭shè穿两只大雕,还常常把缝衣针挂在树枝上,在百步外弯弓shè针,百发百中。
更关键的是他不但自己善战,手下还收养了许多壮士做义子,评书里说他有“十三太保”,其实足有上百人,其中最起码有十几号人是真有本事,能征惯战的将才。这样一支由强将统辖的异族强兵,就算天天高喊“拥护zhōngyāng”,皇帝也放心不下,何况他们时不时要闹些“高度自治”呢?
李克用呢,也的确早有那么点不规矩,他造唐朝皇帝的反,比黄巢进长安城还早了三年;后来虽然帮朝廷灭了黄巢,却不时搞个武装请愿,逼得皇帝两次躲到外地,甚至打败过皇帝的讨伐大军,把领头的大臣孙揆拿锯子锯作了两半。应该说,李克用一度拥有晚唐最强大的藩镇武力,有造反的野心和历史,所占据的河东易守难攻,有山河之险,西、北面都无劲敌,非常适宜进取,如果他头脑清楚些,手脚麻利些,也许大唐就真让他装进棺材给埋了。
但李克用却终于未能成功,败在了他最看不起的朱温手下。
李克用xìng格上的弱点的确坏了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