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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得,我二人做错了事了。”杨明说:“你二人做错了什么事?”
焦亮说:“大哥可知道济颠僧?”杨明说:“知道。”焦亮说:“我二人不
知细情,替华云龙报仇,把和尚杀了。”杨明一听说:“济公那是活佛,你
怎么配杀得了?”焦亮说:“你不信,人头在包袱包着带来了。”杨明说:
“你打开我瞧瞧。”焦亮立刻打开一看,就愣了,原来是半个老倭瓜。上面
有四句话,写的是:
可笑焦亮与何清,误把倭瓜当我僧。二人勉强行此事,难免当下有灾星。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马静说:“济公乃是活佛,在我家毗卢寺捉过妖,你
们如何杀得了!济公说的话,准得应验,说你二人有灾,你二人还得赶紧躲
避。”焦亮说:“我二人回家躲几天,然后到灵隐寺找圣僧,给他老人家赔
不是。”大众说:“言之有理。”众人在杨明家热闹了两天,过了寿日,众
人告辞,各分南北东西。且说马静同焦亮、何清,一同奔小月屯。这天来到
小月屯,有日色西斜之时,见小月屯里家家关门闭户,街上问一个人都没有,
素常不是这个样子,马静说:“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缘故?”三个人来
到马静家门前一叫,门里面何氏娘子出来问:“谁呀?”马静说:“我。”
何氏一听,把门开开道:“你可回来了,小月屯住不得了!可了不得了!”
说着话,来到里面。马静就问:“怎么了?”何氏说:“由你走后,天天到
初鼓以后,由西来一阵风,也不知是妖、是怪、是鬼嚷,喊喊掏掏,冲谁家
门口一笑,第二天准死人。今天第七大,闹了六天,死了六个人了,西边本
家马大爷死了,第二天隔壁李大爷死了,故家家吓的到晚半天,就不敢出来,
连铺户都上店门不敢卖了。”何清一听说:“哪有的事,我就不信;在外面
行侠做义,老没遇见过鬼,晚上我等他。”焦亮说:“对。晚上也不管他是
什么,咱们拿刀斩他。”马静说:“你二人不要胡闹。”何清说:“不要紧。”
三个人说着话,吃完了晚饭。天有初鼓后,就听由正西来了一阵风,刮得人
毛骨悚然。何清、焦亮二人拿刀往外就跑。只见由正西来了一团白气,其形
有一丈多,也瞧不出是什么来。焦亮、何清一声喊嚷:“好大胆妖怪,待我
二人结果你的性命。”说罢,摆刀就剁。这股白气,照两个人一扑,两人跑
回院中,躺在地下,人事不知,昏迷不醒。这个东西,冲马静对门一笑走了。
马静见这两个人躺在院中,叫之不应,唤之不语,如死人一般。天光亮了,
听对门街坊哭起来,当家人刘二爷死了。门口烧引魂车,马静正在着急,听
外面叫门,马静出来一看,是雷鸣、陈亮。马静说:“二位贤弟,从哪来?”
雷鸣、陈亮说:“我二人由曲州府上杨大哥家去,济公拿华云龙之时,我二
人正在曲州府,我二人到杨大哥家去,听说焦亮、何清得罪了济公。杨大哥
叫我二人来陪焦亮、何清,到临安给济公赔不是去。”马静说:“二位贤弟
来此甚巧。焦亮、何清被妖怪给扑了。二位贤弟辛苦一趟把济公请来,一则
搭救这方人,二则求他老人家慈悲慈悲,救焦亮、何清。”雷鸣说:“怎么
回事?”马静把二人让到里面,就把闹喊喊掏掏之故,从头至尾一说。雷鸣、
陈亮听明白,见焦亮、何清果然死人一般,这才告辞。从马静家出来,顺大
路够奔临安城。书中交代,和尚自拿了华云龙、众贼出斩之后,就在庙里住
着,没事,出去找本处几个徒弟来吃酒盘桓。这天来了一个老道,到庙里找
济公。门头僧一瞧,这个老道,身高八尺,头戴青缎九梁道冠,身穿蓝缎子
道袍,腰系杏黄丝绦,白袜云鞋,背后背着一口宝剑,绿鲨鱼皮鞘,钢什件
黄绒鼻子,手拿蝇拂,面似淡金,长眉朗目,高鼻穗集,四字口,三绺黑胡
须,飘洒胸前,真正是太白李金星降世,一表非俗。这个老道,原是四明山
玄妙观出家,姓孙,叫道全,乃是褚道缘的大师兄。因褚道缘前者回庙病了,
加气伤寒。孙道全去瞧他,问:“师弟什么病?”褚道缘说:“是济颠和尚
气的。”就把前番事一说,孙道全说:“不管紧,我去找济颠,把他杀了给
你报仇。”褚道缘说:“师兄当真敢去,我病就好了。”孙道全说:“这就
是。”当时孙道全起身,这天正来到临安,住在钱塘门店里。次日来到灵隐
寺,一问门头僧,济颠可在庙内,门头僧说:“你找济颠,不知他出去了没
有。他要出去,可不定三天五日,一月半月才回来。要在庙内,少时他必出
来。等有人出来问问。”老道等着少时,只见由里面出来一个穷和尚,破僧
衣,短袖缺领,僧帽在左边腰里掖着。老道说:“你可是济颠?”和尚说:
“不是。我们师兄弟四个,胡颠,乱颠,混颠,济颠。我叫胡颠。”老道说:
“你把济颠叫出来。”和尚说:“我喝酒你给钱,我就给你叫去。”老道抓
给和尚两把钱。和尚进去,等候工夫大了,好容易又见穷和尚由里面出来。
老道说:“你给叫济颠,怎么不出来?”和尚说:“我不知道。你认错了人
罢,我叫混颠,你瞧我帽子在哪掖着。”老道一瞧,帽子在头前掖着,老道
说:“你不是胡颠。”和尚说:“我不是的,胡颠是我大师兄,他喝了酒就
睡。”老道说:“混颠,你把济颠叫来。”和尚说:“我不能白给你跑,你
得请我喝酒。”老道又给了两把钱。和尚进去,直等到日色西斜,只见里面
出来一个穷和尚。老道也认不准了。说:“你是胡颠是混颠?”和尚说:“我
叫乱颠。你找谁?”老道说:“我找济颠。”和尚说:“我给你叫去,你请
我喝酒。”老道说:“你不是混颠么?”和尚说:“你不瞧我帽子。”老道
一瞧,帽子在后头掖着。又给了两把钱。直等到天黑,也没人出来,老道赌
气回了店。今天又来,堵着庙门骂济颠。正骂着,雷鸣、陈亮来了。雷鸣说:
“杂毛你怎么骂我师父?”老道一听说:“你是济颠的徒弟。”雷鸣说:“是
呀。”老道说:“好。我找不着济颠,就是你罢。”用手一指,用定神法把
雷鸣、陈亮定住。老道伸手拉宝剑,要结果二位英雄性命。不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九回报弟仇灵隐访济公搬运法移钱济孝妇
话说孙道全拉宝剑,正要杀雷鸣、陈亮,就听庙里一声喊嚷:“哈哈。
好杂毛,休要欺负我徒弟,待我来跟你分个高低上下。”老道一瞧,由庙中
出来一个穷和尚: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绒绦,疙里疙瘩,头发有二寸多
长,一脸油泥,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老
道说:“你是济颠?”和尚说:“正是,然也!你别欺辱我徒弟。冤各有头,
债各有主。”和尚把雷鸣、陈亮定神法撤了。雷鸣、陈亮说:“师父,我二
人由小月屯来找你来了。”和尚说:“你二人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两个人
头里走,我跟老道说句话,我随后就到。”和尚说:“老道,咱们两个人,
找没人地方说去。”老道说:“甚好。”和尚头里走,老道随后跟着,展眼
之际,和尚没了。老道遍找,找不着了。自己无奈,只好回店罢。老道又一
想,盘费用尽了,想法子弄点钱,好吃饭住店,再访查和尚,老道就在街上,
买了二斤切糕回到店中,把枣儿豆子都挖了去,把切糕团成丸子,用飞金贴
成衣子,用药一熏,把丸子带在兜囊。老道来到钱塘关,找地方赁了一张桌
子,他说舍药,桌子用一天一百钱,讲明白了。老道拿着一个木头盒,就在
这里一站,口中念道:“贫道乃梅花山梅花岭梅花道人是也。正在洞中打坐,
心血来潮,我掐指一算,知道这方有难,贫道脚踏祥云,来至此处,舍药济
人。众位要求方,勿论多少钱,搁在我这盒里,我会给把药取来。”老道一
念,就有许多人围上。内中有好事人拿二百钱,往老道这盒子一搁,老道把
盒盖一盖,老道用手指一指,口念:“无量佛。”把盒子打开一瞧,钱没有
了,一粒药在盒里。老道说:“众位看见了,这药是太上老君赐的,能治诸
虚百损,五劳七伤,妇人胎前产后,男人五积六聚,勿论男女大小,诸般杂
症百病,一吃就好了。把药拿回去,用阴阳瓦焙了,用红糖冲服。”大众一
瞧,钱搁在盒里就没了,药就来了,真是神仙稀奇之事。凡世上人,都是少
所见多所怪。老道这是换数,他是搬运法,能把钱换在腰里去,把药换在盒
里来。大众瞧着一新鲜,这个也要讨,那个也要讨。老道说:“众位别瞧我
这盒子小,能装得三山五岳,大众等不信,拿钱试试。搁一吊也没了,搁八
百也没了。”老道正在诓钱舍药、高兴之际,那边和尚来了。和尚远远一瞧,
心里说:“好杂毛老道,又在这里诓人家的资财呢。拿切糕丸换钱。”和尚
远远瞧明白,见眼前地下铺着一张毛头纸。上写告白:
四方仁人君子得知:小妇人张门吴氏,丈夫贸易在外,我家中婆娘病故,衣裳棺椁
抬葬,手无分文,万出无奈,只得叩求四方仁人君子,施恻隐之心,量力帮助。众人扶凑,
聚少成多,俾得将婆母可埋葬,以免尸骸暴露。殁存均感大德也。
和尚来到近前一瞧,许多人围着看,并无一人给钱的。和尚说:“你们有钱
给她几百,也是好事。”旁边有一个人,扛着五百吊,说:“和尚,你别说
便宜话,你给他几百,我就给他几百。”和尚说:“我给他,你敢和我比着
给么?”这个人说:“就凭你这么样穷和尚,我不敢跟你比?我给他一吊。”
和尚说:“我也给一吊。”和尚由兜囊一掏,口念:“唵。敕令赫。”掏出
五把钱,约一吊多,给了那妇人。那人说:“我再给五百。”和尚又一掏兜
囊,口念:“唵。敕令赫。”掏出三百来,和尚又一掏,掏出二百来。这串
钱是大黄铜钱,拿红丝穿着,和尚也掏出来。旁边有一个人瞧见,“呦”了
一声。旁边这个人,书中交代,姓张,叫张大。他因为手麻木,拿着二百文
黄铜钱,今天同着他一个拜弟李二,两个人出来闲游。张大要出恭,把这二
百钱交给李二拿着。李二见老道舍药真奇怪,他要讨药,又没有钱,就把这
二百钱搁在老道盒里,讨了一粒药。张大出完了恭,一问钱,李二说我给老
道了,讨了一粒药,回家我再还你。张大说:“花了花了罢。”二人又来到
这里瞧热闹。见和尚舍钱,一掏把这串钱掏出来。张大他认识这串钱是他的,
就问:“李二,怎么这串钱,跑到和尚腰里去了。”李二说:“真怪。”这
两个人又跑来到老道这里,瞧见有一个人,拿着五百钱讨药,把钱放在盒里,
老道一念无量佛,钱没了。这两个人赶到这边来,来瞧神仙传道。见和尚一
伸手:“唵。敕令赫。”掏出五百来,果是老道方才讨药的那五百。这两个
人正事也不办了,又跑回老道这边来。又见有一个人讨药,八百钱,老道搁
在盒里,老道一掀盒没了。这两个人赶紧跑回和尚这边来,又一瞧,和尚一
伸手:“唵。敕令赫。”果然在腰内又掏出八百来。惟有这些众人,也不知
道这两个人来回跑什么。直到天晚,老道一想:“钱也诓的不少了,该回去
了。”老道说:“众位明天见罢,我山人今天不施舍了。”大众全散了。老
道伸手一摸,钱兜内一个铜钱都没有了。老道一愕,说:“怪呀!”张大、
李二两个人一笑说:“没了。”老道说:“好呀,必是你两个人拿了去。”
张大说:“我们又没到你跟前去,怎么我们拿了去?”老道说:“你怎么知
道没了。”张大、李二说:“我们两个人瞧了半天了。你的钱都给一个穷和
尚舍了棺材钱。你这里进五百,那边和尚掏出五百来。”老道说:“和尚在
哪里?”张大说:“就在那边。”老道一想:“这必是济颠,我找他跟他拼
命。”老道刚要走,旁边过来一个人说:”道爷别走,给赁桌子钱。”老道
说:“我一个钱都没有了。”那人说:“那可不行。你把蝇刷留下做押帐罢,
我给你押在对门纸铺里,明天拿一百钱来取蝇刷。”者道无法,把蝇刷留下,
气得须眉皆竖,要找和尚一死相拼,急得再找和尚,踪迹已不见。书中交代,
和尚用搬运法,把老道的钱,都搬运完了,都施舍给了这妇人。连别人给的,
凑了有二十多吊钱。和尚说:“大娘子,你把钱拿回去买口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