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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错,把陈字去了,净吃亮儿。”立刻给和尚把僧袍拿了个折。和尚把绒
绦紧一紧,说:“雷呜、陈亮你两个人上西边铺子门口,雨搭底下去,我和
尚有事。”雷鸣、陈亮就到铺户廊檐下去一站。和尚恭恭敬敬,冲西北磕了
三个头,起来也到廊檐下一站。少时云生西北,雾长东南,沉雷一响,大雨
点真有钱大,赶精雷一响,避邪湖里,这股阴阳气收回去了。台上假济颠也
怕雷,他也是妖精,自己一想:“得找个有造化的人,可以躲避雷,大概知
府顾国章皇上家的四品官,必有造化。”假济颠正要找知府去,忽然往西一
看,见穷和尚一摸脑袋,透出三光。他一看是身高十丈,头如麦斗,身穿织
铎,赤着两只腿,光着两只脚,是一位活报报知觉罗汉。假济颠连忙来到真
济颠跟前,说:“圣僧你老人家救命。”和尚一掀僧袍,说:“这里头蹲着
来,老实点,别碰了零碎。”这个时节,狂风暴雨就下来了。瞧热闹人,跑
的跑,躲的躲,知府在看台上也下来了。眼瞧着这法台上的大和尚,跑到那
穷和尚的僧袍底下蹲着去,知府心中纳闷。这个时节一个电闪,跟着一个雷,
这霹雷老打不着。济公一按灵光,说:“好东西,真是作怪。假济颠你出来,
我用用你。”假济颠说:“圣僧,我不敢出去,怕雷霹。”和尚说:“不要
紧,把我的帽子给你戴上。此时湖里的妖精,给雷震迷了。他头上顶着一块
脏布,乃妇人所用污秽之物,雷不能霹他。你到湖里去把脏布抢过来,雷就
把他击了。”假济颠这才戴上济公的僧帽,够奔湖岸,滋溜跳下湖去。知府
看得明明白白,少时呱啦一个霹雷,雨随着就小了,就听湖水哗啦啦一响,
妖精翻上来了。大众一看,这个妖精,其形是龙脑袋,两只眼没了,有两条
腿,长有三十余丈,一身净鳞。这宗东西名叫鳄鱼,乃是龙种。这鳄鱼天底
下地上头,只有一个,够五百里地长,这是个小的。这种东西最利害无比,
龙之性最淫,比如龙要污了牛,下出子来,名曰特龙,污了马,下出驹来名
曰龙驹,龙污了驴,下出子名曰骞龙,污了羊,生子名曰猖龙,污了猪,生
子名曰猖龙,要污了野鸡,下了蛋,入地一年走一尺,四十年起蛟,它一出
来,能使山崩地裂,四周带起四十丈水来,乃是龙王爷的反叛。这个鳄鱼,
天下大患,今天被雷击了,雨也住了。知府知道是穷和尚的法术,请的雷,
这才下了看台,过来给济公行礼,说:“圣僧佛法无边,弟子深为感念,请
圣僧到衙门一叙。”和尚说:“太守大人,你把这鳄鱼叫人抬回去。他那两
只眼,是两颗避水珠,在内肾囊里,取出来,乃是无价之宝。他周身骨头节
里都是珠子,他那两只爪,是真锹玦。大人你得这个鱼,取出珠子来,胜似
敌国之富。”知府一听,喜乐非常,吩咐把方才那假济颠骑的马,给圣僧备
过来。手下人答应,旁边胡秀章赶过来,说:“圣憎你老人家上衙门去,我
要回家了,在家中候着你老人家。”和尚点头,雷鸣、陈亮、孙道全过来,
随着济公左右。和尚上了马,同知府并马而行,刚走到绍兴府东门,忽然济
公骑的这匹马一叫,连蹿带跳,往北就跑。知府赶紧吩咐人快截马。大众官
人都嚷截,但是谁也没截住。和尚的马,一直往北跑下去了。雷鸣、陈亮、
孙道全随后追赶,和尚这匹马奔走如飞,跑下有二十多里来。和尚说:“好
东西,真跟我玩笑。”正往前走着,眼前树林子一声:“阿弥陀佛,师父别
走,弟子给你老人家送帽子来了。”济公一看,正是假济颠。书中交代:这
个假济颠怎么一段缘故呢?只因绍兴府正南有一座会稽山,山下住着一个打
柴的,姓李名云。这个人乃是饱学,时运不佳,家中贫寒,不能念书。家有
老母,李云事母至孝,就指着打柴度日。一天打两担柴,一担柴籴米,一担
柴自己烧。这天拿着扁担板斧,到山上去打柴,刚走到山口,就见那里有一
条大蟒,有好几十丈长,两只眼似两盏灯,张着血盆似的大嘴。李云吓得魂
不附体,把扁担、板斧都丢了。跑回家去,吓得战战兢兢。他母亲就问:“儿
呀,怎么了?”李云说:“吓死我了,我拿着扁担、板斧刚要上山去打柴,
刚走到山口,看见一条大蟒,真有水缸粗细,有好几十丈长,两只眼像两盏
灯,张着大嘴要吃我,吓的我把扁担、板斧都捺了,赶紧跑回来。”老太太
一听,说:“扁担板斧倒是小事,只是我儿有命,可以养赡为娘。”次日李
云还得去打柴,家中又并无余粮,无奈跟街坊又借了一根扁担,一把斧子,
够奔会稽山。刚来到山口一看,大蟒尚未走,吓得李云又把扁担斧子捺了,
又跑回去。老太太一看,见李云吓的颜色更变,又问:“李云为何惊慌?”
李云说:“大蟒还在那里。”老太太说:“可别去了。”又过了一天。次日
家中颗粒俱无,不去就得饿着,李云想:“我把人家担绳等件也都捺在那里,
怎么赔人家?”这样一想,不顾命了,当时由家中出来,够奔山口,捡扁担
打柴。不知李云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五回济公请雷诛妖怪飞龙诚心拜圣僧
话说李云因家中无柴米,老母不能充饥,自己无法,来到山口,一捡两
条扁担,两把板斧。大蟒也并不吃他。李云由蟒边走过去,上山打柴,挑柴
回来,仍由蟒旁边过,大蟒也不动弹。后来一传,嚷动了会稽县知县,来祭
奠大蟒。知县烧香说:“大蟒你真有道德,你快走,找深山洞府参修去,可
以成正果,少得民间作乱。”果然一阵风,大蟒起在半悬空,往四外一看,
见有一座山洞,洞里有一股妖气。大蟒摇身一变,变了一个老道,头戴九梁
中,身穿蓝道袍,白袜云鞋,来到洞门。往里一看,里面有一个和尚,端然
正坐,闭目参修。老道说:“这位道兄请了。”和尚一看说:“道兄从哪里
来的?”蟒老道说:“我原本在虎邱山禅家院参修,那里有大造化人占了,
我此时无地安身。师兄你怎么称呼?在此何干?”和尚说:“我乃飞龙僧是
也,在洞中修真养性。未领教道兄怎么称呼?修炼有多少年代?”蟒老道说:
“我有八千多年的道行,我乃无名氏。你有多少年的功德?”和尚说:“我
有五千年的道行。我虽是五千年,我可做了些功德事,常在外面施符水治病,
了然功德,常常下山,不在洞内。道兄既是没处去,何妨你就在我洞中一同
参修,你我彼此也有个伴当。”老道说:“也好。”就同飞龙僧二人在一处,
时常盘道说法。这天和尚说:“道兄,你在洞里养静罢,我要下山去做功德
事。”老道说:“好,你去罢,我也不懂的做功德,我就懂的参星拜斗,务
正参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和尚下了山,在外面治病。听说白水湖妖
精闹的利害,飞龙僧想:“知府贴榜文,请人捉妖,我要把妖精除了,也是
一件功德事。”自己一想:“我见知府,我说,我是飞龙僧,他准不恭敬我。
听说尘世有个济颠僧,名头高大,莫如我变做个济颠僧,知府准恭敬我,他
又没见过济颠僧什么样儿。”他自己想,济颠必是个大罗汉样子。他这才变
了一个大和尚,赤红脸,穿黄袍,一见知府很恭敬,焉想到一捉妖,他不是
那湖里妖精的敌手。他说回庙去取法宝,他是回了山了,一见蟒老道,提说
在白水湖捉妖之故。飞龙僧说:“道兄,你帮我把妖精捉了,你我也是一件
功德。”老道说:“我不行,我也不会法术。再说咱们两个人也是妖精,又
非正果,哪有妖去拿妖的道理,你自己去罢,我也不想有功,但求无过就是
了。”飞龙憎一想:“蟒道真不懂交情,也罢,我也不用你,明天我自己去,
跟白水湖妖精一死相拼,拼着我这五千年道行不要了,我捉不了他,我也就
不回山了。倘如上天有眼,可怜我,也许我成了事。”到次日,这才来跟妖
精拼命,偏巧遇见真济公。他想:“济公他老人家,乃是罗汉,我趁此机何
不认圣僧为师,也可以学点法术。”济公叫他戴着帽子,到湖里把鳄鱼头上
的妇人脏布抢了去,雷把鳄鱼击了。飞龙僧在暗中看着,知府给济公备马,
请济公上衙门。他暗中一打济公这匹马,马往北跑走来,他这才由树林绕出
来,口称:“圣僧别走,弟子给你老人家送帽子来了,求圣僧大发慈悲,收
弟子做个徒弟罢。”济公禅师一看,原来是假济颠,哈哈大笑说:“你要拜
我和尚为师,我瞧你是什么变的。”假济颠说:“师父要瞧我的本像,那倒
现成。”立刻把帽子递给济公,他把身形一晃,露出本像。济公一看,这宗
东西,有二十余丈长,有十二条腿,也是龙脑袋,他本是龙种,龙要污了蜈
蚣,就生这宗兽,名叫飞龙,故此他叫飞龙僧。济公看罢,说:“你要认我
和尚为师,我不能收你,我们和尚都是人,没有畜类当和尚的。”飞龙僧■
■直叫,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说:“圣僧慈悲慈悲罢。”和尚说:“你要
认我也行,我把你用火烧了,你再投胎,托生人世,长大了,我收你做徒弟。”
飞龙说:“火烧不好受。”和尚说:“要不然,我拿石头把你打死。”飞龙
说:“我舍不得我这五千年的道行。”和尚说:“要不然,我不收你。”飞
龙一听,身形一晃,一溜烟没了。忽然济公的这匹马又惊了,和尚说:“好
东西,你这可是存心跟我耍笑。”说着话,正往前走,只见跟前一晃,来了
一个和尚,也是短头发有二寸多长,一脸的油腻,破僧衣,短袖缺领,腰系
绒绦,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跟济公一个样子的打扮。来
到近前说:“师父你这收我不收我?”济公一瞧也乐了,说:“也罢,我和
尚收你就是了,你过来。”济公用手拍着他的天灵盖,说道。“你得道绍兴
南,出家会稽山,神通多广大,舍药济贫寒,修行飞龙洞,道德五千年,拜
在贫僧面,赐名叫悟掸。”小和尚立刻给济公磕了头。济公说:“徒弟跟我
走罢。”师徒二人刚要往回走,雷鸣、陈亮、孙道全三个人追赶下来,远远
一看,雷鸣说:“老三你看咱们师父分身法。”孙道全说:“不是,东边站
着穷和尚,是方才那个假济颠变的,西边站着那才是咱们师父呢。”雷鸣说:
“你怎么瞧得出来?”孙道全说:“我拿符水洗过眼,我看的出来。他头上
有黑气是妖精。”陈亮说:“什么妖精?”孙道全说:“看不出,只知道是
妖精。”说着话走到切近。济公说:“雷鸣、陈亮、悟真过来见见你师兄,
我收他做徒弟,起名悟禅。”雷呜、陈亮说:“师父你收徒弟,有个先来后
到,我们先进门,他后进门,怎么他倒是师兄呢?”济公说:“不论先收后
收,他的道行比你们大,过来见见。”雷鸣说:“比比身量,他也矮得多。”
雷鸣、陈亮过来,要跟悟禅比,悟禅赶紧跑在旁边躲闪。济公说:“你跑什
么?”悟禅说:“师父不是别的,我身子零碎东西多,怕他们两人挨着我,
得便偷的什么。”雷鸣说:“好,你这个嘴真尖。”济公说:“别空闹,咱
们走罢。”师徒五个,这才回到知府衙门,济公下了马,大家往里够奔。来
到书房,知府顾国章一瞧一愣,说:“哪位是济公?”和尚说:“这是我的
徒弟悟弹,改头换面,你们就不认识了。”知府说:“原来是少师父,请坐
请坐。”立刻大众落座,有家人献茶,知府吩咐摆两桌酒,悟禅、悟真、雷
鸣、陈亮四个人一桌,知府陪着济公喝酒谈说。正喝着酒,进来家人回禀,
拿着一封信,说:“大人家里来了信了,有紧要的事,请大人过目。”知府
接过信来一看,叹了一声:“圣僧请你看罢,我的官运实在不好。”和尚说:
“怎么?”知府说:“现在家有老母,今年已七十余岁,病的甚沉重,倘然
我娘亲一故,我岂不是要丁忧守制①”,和尚一按灵光,说:“不要紧,我和
尚有药,管叫老太太吃了多活几年。”知府说:“虽有药那也不行,我家离
有一千八百里,遥遥往返,得走一个月,有药也赶不上。”和尚说:“不要
紧,叫我的徒弟给你家里送去。悟禅过来。”悟禅说:“伺候师父。”和尚
说:“我派你给太守家里去送药,得几天回来?”悟禅说:“大人家里不是
山东么?”知府说:“是。”悟禅说:“要没什么耽误,有两个时辰,我就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