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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和他说话时,心中悸动,奇怪下施展神通,发现这年轻人与自己有一段师徒情分。
这是因果轮转,玄空不觉有些奇怪,怎么自己从前就没有计算出还有这份情缘?
他再推算下去,竟是发现崂山派道统的发扬光大却还有一番天大的机缘系在这年轻人身上。虽然看不清楚究竟,但是玄空性子本来也就豪迈,既然一时不得要领,便就放下不管且先把这个年轻人收入自己门下再说。
年轻人心里也是思量来去,觉得自己既然是从家里偷跑出来,那还不索性随着自己性子做事?
既然打定了主意,他也不拖沓,看见桌子上有茶壶便斟了一杯双手敬过头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弟子王君,恳请师尊收为徒弟传授道法,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玄空闻言大喜,抖擞精神,从王君的手上接过了茶盏。
他也不顾茶水冰凉,只把口一张连茶叶都给吞了下去。
哈哈笑道:“好啊,好啊,喝了这杯茶你便是我玄空第一个开山大弟子啦!”
王君叩头在地上:“弟子王君,见过师傅!”
玄空修为高深,这几日情绪却是波动剧烈,他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欣喜。他伸手发出一道柔和的真元,虚扶起了王君道:“我门下弟子,却是不用这套虚礼,你给我磕了头我也喝了你的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他兴奋的紧,一不留神差点把前辈子里收小弟时,常挂在嘴上的那句:“喝了这杯酒,咱们都是兄弟!”给说了出来。
这要是说出来,可就岔了辈分咯!
王七见大师兄高兴,嘴里的话也开始半黑半白,任他自小也是走南闯北的商家生长,对玄空的黑话也是听了个半懂不懂。赶紧轻轻咳嗽几声,把玄空的魂儿给唤了回来。
“嗯!”玄空看见王君,心中越是欣喜。
两只眼睛在自己客房里扫了一遍,最后落在自己腰间宝剑上。咧嘴一笑,伸手打了一个法诀封住仙剑锋芒,转手扔给了王君。看见王君不明白自己意思,茫然的看着自己,玄空笑道:
“你今日拜师,也不能白入我玄空门下。别的门派弟子拜师,都有法宝做见面礼,我们崂山派虽然草创未久但也不能短了规矩。”
这把宝剑还是玄空道法小成以后,在委羽山大有空明之洞天,和仙人青童君打赌比试法诀时赢来的。后来又被他自己悟通了御剑杀人的法术,把这剑再度炼制一遍。
其实比起后世闻名遐迩的紫青宝剑来说也是不差,所耗费的心血更不知多少,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首徒却是大方的紧。
一转手的功夫,便赏赐了下去,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
此时王君才反应过来,自从见到玄空御使仙剑便知道这宝贝非同寻常,但想到自己才拜玄空为师就收下如此法宝。心中虽然垂涎,但还是双手捧了,道:“不敢劳动师尊费心。”
玄空把脸一板,逼着王君把剑系在自己腰间,这才展颜笑道:“你入了我门下,我也不瞒你。我崂山派的弟子辈分是‘悟玄通圣’四字,你师傅我得罪了你祖师爷爷,现在的辈分暂时还在‘玄’字辈挂着。”
“如今把你收入门下,却还不知道给你怎么排辈呢。”
王君闻言急忙说道:“弟子全凭师尊做主。”
玄空淡淡一笑,说道:“你是我的大弟子,我也不能亏了你,便这样我先与你起个道号唤作紫虚。等待师傅我在凡俗间云游半年,带你回山,恳请了祖师爷爷答应再录入崂山宗谱便是。”
紫色,乃是百色之尊,帝皇人家也都用紫色来指代自己。
虚,那是天空之意,至高无上。
玄空用紫虚两字给王君做道号,也寄托了许多期望,王君又如何不知?只哽咽道:“弟子今后的道号就是紫虚子了,多谢师尊赐名!”王七也摇头晃脑,吊书包低声吟道:
“紫厥幽宏,惟神灵尊,大师兄起的果然是好名字!”
玄空奇道:“这两句诗大有古意,又符合道家气派,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他把眼睛去看王七,才不相信这个商贾人家的弟子能够写出这样道骨仙风的对仗句来。
王七硬是被玄空眼神瞧得脸红,羞愧道:“我也不知,只是家里一样传承的宝珠上刻了这么两句,我觉得应景便随口吟诵来的。”
玄空“哦”了一声,大是好奇。
王七见玄空不信,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颗宝珠,仅有寸许大小但却不是滚圆,反而隐约像是一个人形。王七笑道:“这宝珠碧玉光滑,是我家祖上从临洮破落户手中低价收来的。”
他又叹气道:“只是可惜,这珠子虽然光泽圆润,但却是形象不正。我家摆在店里数十年也都无人问津,还是我执意要离家出走来崂山学习道法时,我娘亲偷偷塞在包袱里用作压身的盘缠。”
若不是因为偶然看见这人形宝珠长得讨喜,四肢俱全俱全,须眉宛然栩栩如生他也不会随身带在身上。早已是遗忘了许久,此刻间,正记起这小人背部所刻的两句诗词,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样东西来。
第五十章八大王的鳖宝(上)
玄空从王七手上接过珠子,凝神细看,才察觉出这宝珠原来不凡。
隐隐然是散发出一道灵气,这灵气暗淡的很,如果是别人也感觉不出来。但偏偏是遇到了玄空,玄空手里有一颗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的龙珠,意外得到了真龙之力化作第二元神。
是以,他对于海族的灵气最是敏感不过。
觉得熟悉,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小白龙龙珠,比起双眼瞑神感悟。半响才睁开眼睛,看着王七,“啊呀”了一声道:“师弟,你这珠子是什么来历?赶紧和我详细说说!”
王七奇怪道:“这是我家店里压箱底,卖不出去的陈货,莫非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玄空怫然怒道:“那么多废话,要你说你便快说,若是我所料不错还能给你添上一般灵宝来。”
王七闻言口水都快流了一地,当下不敢多说废话,只是捡着紧要的话把自己家宝珠的由来说了一遍。玄空全身一震,再把那颗珠子放在眼前观看,喃喃地道:“果然是它!”
王君在旁边,也被吊起胃口,顾不得去窥探那只趴在王七头上做窝睡觉的黄毛狐狸。
也挤在玄空身前,问道:“师尊,我看这珠子虽然光泽,但是形象畸形怕是也没什么价值吧?”
若说这种形状的珠子,王君家里还确实是少有,但是他家里有的乃是南海明珠,颗颗圆润粒粒饱满从卖相上便不是这颗畸形珠子所能比拟的。
玄空摇头,看了看王君,伸手在王七的脑后拍了一巴掌,翻了翻白眼:“笨蛋,笨蛋,明明灵宝放在眼前还不识货!”
他舍不得打自家徒弟,但对自己师弟,下手就不必要心疼了。
王七被玄空一巴掌打了个踉跄,差点把头上的小狐狸摔在地上,小狐狸呜哩哩的一阵啼叫连忙伸出小爪子揪住了王七的头发。王七发根一紧,疼得泪水四溢。
眨巴着眼睛问道:“大师兄,你就说说,这宝贝究竟是什么啊?”
玄空不急着回答,只把宝珠捧在手心里上下打量,两只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王七伸手要去拿自己的宝珠,玄空才回过神来,把手一收。
笑道:“好师弟,师兄便给你说一说这鳖宝的故事罢!”
王七眼看着自己的宝珠被玄空握在手里欣赏,也想知道自己家里收的这赔钱货有什么根底,便搬了张椅子伺候玄空坐下自己和王君围在旁边倾听。
玄空道:“我若是所料没错,你祖上在临洮是从一家姓冯的人家收来这宝珠没错吧?”
王七奇道:“似乎,那破落户便是这个姓。”
玄空笑着扶住王七的肩膀,用力拍道:“那就没问题了,这该是那冯家的前人从洮水八大王处所得的鳖宝了。”他说道:“这鳖宝合该是与我这弟子有缘,原来也是与他这柄仙剑有些关系。”
王七额上抿出一滴冷汗,感觉事情不妙。
玄空接着说道:“我这宝剑,是与委羽山青童君赌法所赢来的彩头。那时听他说过一个故事,该是在百十年前,青童君摆酒招饮,席间有一粗汉,饮酒最是豪爽最后只喝的酩酊大醉方才下山去休。”
但凡讲故事,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最没意思。
一个好的故事,除了需要好的口才述说外,还得需要观众的呼应。
王七就是一个好的听者,不停地追问道:“然后呢?”玄空微微一笑,继续道:“那粗汉自号八大王,原来是洮水谭中一千年老鳖成精,在青童君处喝多了仙酒,竟然是在回去的途中现出原型呼呼睡着。”
王君道:“我父亲也说喝酒误事,所以酒这东西还是少饮为妙。”
玄空摇头道:“那八大王也是成精的妖怪,凡间的水酒纵然再多又哪能醉的了他?只是青童君是天下间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的领军人物,他所酿造的乃是三界仙酒。”
“却不是八大王一千年灵怪就能享受的,那八大王现出原形就被附近的渔鳖者用渔网捕捉了,正要卖了取肉却被那冯家的先祖救下。八大王酒醒以后,也是感念旧恩,特意化作了人形又去找那冯生。。。。。。”
王七冷笑道:“在山上时,师傅总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必是那八大王心生嫉恨要去找冯生麻烦?”
玄空心中“咯噔”一响,他久居后山,也不知道老道长是如何教徒。但是哪里知道一眉道长竟然也是受了凡俗间的影响,教导崂山弟子与妖魔鬼怪对立相杀。
这样不好。
但是具体不好在哪里,玄空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是笑道:“师弟却猜错了,那八大王是来找冯生报答救命之恩的。他又招待冯生吃了一顿米酒,借着酒酣从口中吐出本命鳖宝送给了冯生。”
“那本命鳖宝便是这颗宝珠?”王七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自己真的是瞎眼,灵宝摆在眼前却还不自知。
他谄笑着,伸手要去拿玄空手中的鳖宝,却被玄空一掌拍开问道:“你知道这鳖宝有什么效力,怎么使用么?”
王七拼命摇头,玄空这才笑道:“这鳖宝,是植入人体的,最能开张明目。但凡是有珠宝的地方,哪怕深埋地下也能发现,而且它还是八大王千年的精华所聚,得了以后便凭空增加了八大王千百年来修炼的知识心得,最是适合刚刚入门的弟子使用。”
王七拽着玄空衣袖,讨好道:“大师兄,我就是刚刚入门的啊,最是适合我使用呢!”
玄空却不理他伪装新人,嘿嘿笑了几声,促狭道:“说起刚刚入门,我这新收的徒弟也是姓王,与你王七五百年前便是一家。你又是我这徒儿的亲师叔,莫非连一点表示也都没有?”
王七额上的冷汗终于流下来,在肚里暗道一声:“不好,我这大师兄,是积年的老贼。可怜我家传的灵宝,入了他的手中,却是难以要得回来了。”
玄空嘿嘿笑着,一双贼眼在王七身上打量了起来。
除了这颗鳖宝还算是件不错的宝贝以外,其它的俗物哪里配得上玄空他大徒弟的身份?算了,算了,便是我徒儿吃些亏,便拿这颗王七家卖不掉的“破烂”当见面礼罢!反正,不管怎么说,玄空都是打定了主意,进了他手里的好宝贝就没有完璧归赵的道理!
第五十一章八大王的鳖宝(下)
王七当然舍不得宝珠,原来明珠蒙尘尚且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被大师兄点破了灵宝的本来面目。
再从自己手中白白飞掉,那可就令人心痛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玄空两根手指捏着鳖宝,一脸哭兮兮的模样,就差把眼泪珠子给掉出来了。王君心地宽厚,在旁边劝道:“师尊,这宝珠是师叔的家传宝物,弟子也曾听人说起君子不夺人所爱。”
“若是师叔心爱之物,弟子也不敢取。”
这一点却是让玄空着恼,若是自己遇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早就两只手抱住不放哪有往外推辞的道理?
但是好歹这是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玄空歪着脑袋看了看王七,伸手把他肩膀搂住在他耳边诱惑道:“好师弟,我们是不是师兄弟?”王七点头,辩道:“可是。。。。。。”
玄空不给他机会说话,又问道:“在山上时,大师兄对你如何?”
王七再点头,至少大师兄没像其它师兄弟那样欺负自己,而且还愿意带着自己下山云游,这些时日也从玄空这里学到了不少本事。他这样一想,心中便软了下来,摇头哀叹一声。
他心里有数,自己刚刚才清楚根本的鳖宝,就要与自己说“拜拜”了。
“嘿嘿,大师兄也是不会亏待你的!”玄空用身子挡住弟子的视线,暗中塞了一本小册子到王七的手中。王七眼尖,循着一点天光,正看见那册子上写着《御剑秘要》四个大字。
猜到是大师兄新悟出来的那门御剑杀人的法术,王七忙不迭地用袖子收了,拍着胸脯朗声说道:“那是当然,大师兄你永远都是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