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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用了……”张衡紧张地后退。
“真的不用客气。”
“我……我没有说客气。”
“……”
赵楠一个人走出酒馆，看见波茨妮雅一个人坐在不远处一个由十几组巨大树枝编织成的小型广场上。
“怎么不在里面坐了？”赵楠轻声问道。
“你不是也出来了吗？”波茨妮雅微微了挽起被风吹乱了的秀发，笑着回答道。
或许是周围环境的缘故，让眼前女人这几天原本的愁容冲淡了不少，她神色恬静，犹如夜色精灵般。
“对不起，波雅，我有事情隐瞒你了。”
“我知道的。”
“你知道？”
赵楠略微疑惑地看着她，这心灵秀慧的女人正看着远处发出翠绿色光芒的树海。
“什么时候的事？”赵楠艰难地问。
“就在你告诉我，契约把你和我约束在一起的时候。”波茨妮雅幽幽地道：“那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会是你所说的简单。”
“你想听真相吗？”赵楠停顿了一会儿，半响，接着道：“那怕真相十分残酷。”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不知道也没关系。”波茨妮雅转过身，看着赵楠，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彷如下面的树海一样明亮。
赵楠呆呆地看着她，想起今天顾铭说的那翻话。
“没错，这种世界，现今科技根本没法解释。”
“在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难道还有人认为这种地方是人工制造的吗？那些NPC和怪，都这是人工智能的数据？”
……
废话，这样的问题，谁没有想到？只是我们不愿意接受罢了。
赵楠记得，当时他和龙傲天都差不多是这样回答顾铭的问题。其他人虽然没回答，但都没出声反对。
人类的科技能创造出一个如此真实的世界？
巨龙online，真的只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
这里的人和怪，是游戏的数据，还是真实存在？
这种问题不止一次在赵楠的脑海里思考，但他一直没有结论。他之所以能在这个世界毫无所谓地厮杀，之所以不负责任地伤害眼前的女人，之所以能勇敢面对凶残的巨龙……能造成这些行为的前提，就是赵楠一直认为，这里只是一个游戏。
一个普通，但却有些特殊的游戏罢了。
杀怪，杀人，有分别吗？
因为一次冲动伤害了波茨妮雅，他不过以为是一次真实的H。GAME。体验罢了。玩一个游戏，还要顾及一个NPC的感受？
拜托，这种事情怎可能发生？
可笑的是，赵楠对她的确产生了真实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他才对波茨妮雅母女区别对待开来。
不过，赵楠的潜意识还是在试图摆脱那种感觉，他欺骗自己对这母女产生了感情，他嘲笑过自己，居然对一堆数据产生好感，但又暗示自己，这母女是活生生的生命。
这种矛盾的表现让赵楠对她们又爱又怕。
还记得，丽莉当时在春戈副本里对自己出手，要取他的性命时，如果当时没法子制止她，赵楠不排除连她也干掉，虽然有些不舍，但毕竟都是一只怪，杀掉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游戏的心态。
一直以来，所有玩家都是用这种方式去思考，包括其他赵楠在内。
刷怪练级，找NPC接任务，攻略副本，打BOSS……这些都是一般的网络游戏进程，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今天顾铭把这个问题放在面前讨论，所有人才发现自己在逃避，在逃避这个问题。
“波雅，如果我告诉你，这个艾德拉斯大陆，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你会……相信吗？”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楠才把这句隐藏在深心处的说话讲出来。
波茨妮雅的美目闪过一道异彩，良久，她才幽幽地问：“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会相信。”
赵楠神色微微一变，他有些奇怪波茨妮雅的镇定，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确实没法继续把她骗下去了。
第九十三章狩猎者工会和坎雷德
翌日。
赵楠找到了顾铭，对他说出自己现在还有一个专职任务没有完成，赵楠他希望在打公会令牌副本之前，提升一下自己的力量。
“什么，你原来还没三转？”顾铭有些意外地露出震惊的表情。
“是的，有什么问题？”赵楠皱眉问。
“没什么，只是如果让傲天知道你在没有三转的情况下将他击败，说不定你会再次受到他的仇视。说实话，我起初见你的等级已经到达45级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三转了。”顾铭解释道。
“呃？是这样吗……”
赵楠有些头疼地想起昨晚龙傲天和刘浩抓着他一副称兄道弟的情景。自从赏过波茨妮雅的手艺后，他们二人一反常态，把赵楠当作了好兄弟，好同志，差点要到了烧黄纸，斩鸡头结拜成兄弟的地步。
话说这两人也挺对赵楠的胃口，所以三人一聊也变了无话不谈的哥们儿，不过龙傲天确实不知道赵楠是在二转的情况下打败他的，这人挺高傲，如果知道真相的话还真的会如顾铭所说的一样，翻起脸来。
想到这里，赵楠就觉得自己的额头忍忍作痛了。
“说回正题，你有法子让我在精灵族这边进阶吗？”赵楠正式对顾铭说出自己的想法。
“的确，你虽然到达了45级的转职标准，但根据三转任务，你必须回到人族的战士工会哪里申请转职才成。”顾铭沉吟道。
“我跑到精灵族领地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你要我跑回去吗？”赵楠掩着半边脸，有些痛苦地道。
“精灵族的职业有三种，分别是精灵战士，精灵元素师，精灵牧师。我们的转职任务，都是在精灵族狩猎者公会里完成，或许我可以带你去碰碰运气。”
“真的吗？快带我去吧。”
赵楠眼前一亮，虽然知道一个人族在精灵族里转职的可行性极低，但巨龙online既然是一个真实性极高的游戏，那么这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临出发前，赵楠把波茨妮雅带在身边，在顾铭的带领下，使用系统传送去到耳语森林的东部，一个叫坎雷德的精灵城。
赵楠在完成传送之后，立刻把波茨妮雅从宠物栏里面召唤出来。
在蓝色电光中，她的身影渐渐浮现，顾铭在一旁看在眼里，他望向赵楠和波茨妮雅的眼神充满不明的深意。
“这里就是狩猎者公会的总部，坎雷德城？”
赵楠和波茨妮雅的眼睛都睁得老大，因为眼前的精灵城镇实在太宏伟了，它不同人族城镇的巨大，相反，这个精灵城镇的占地面积不大。但它宏伟在的地方，是位于城镇中间的巨树。
一颗前所未有的巨型翠辉圣树。
这棵翠辉圣树的体积几乎是普通圣树体积的千倍之多，它老根盘须，宛如盘虬卧龙，回旋的绕象一条卧着的龙，所有的房屋，街道都围绕着这巨大的树根建造，连绵向上，这才是真正的树中城。树身高达百丈，远看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山峰一样，参天蔽日的树冠几乎把整个天空遮盖了。赵楠他抬起头望上去，隐约看见一些精灵骑着一种如龙似鸟的幻兽在树枝间穿梭。
“难怪精灵族比人族强大那么多。”赵楠感叹说。
“走吧，精灵族的狩猎者公会在树冠的区域，从进入坎雷德城开始，你们要小心跟在我的后面，不然我不保证你们会不会被这里精灵攻击。”顾铭满脸严肃地对赵楠他们说。
沿着一条由树根开挖出来的街道走进去。
进入城内之后，赵楠完全把顾铭对他的嘱咐完全丢到爪哇国哪里去了，因为里面的景色实在太奇幻，太迷人了，尤其是各种各样有别于人族风光的精灵建筑，对于赵楠这种在现实中连旅游都没几次的土包子来说，实在让他流连忘返。
连赵楠身边原本闷闷不乐的波茨妮雅都忍不住美目乱瞄。
坎雷德城的精灵比那天精灵村庄的数量多得多，那些精灵美女一个生得比一个水灵，赵楠看得眼睛的都花了，他顿时觉得，如果在这里随便抓一个女精灵，都可以把现实世界中最美的女明星比下去了。
“你们这里真的是人杰地灵。”赵楠有些妒忌地对顾铭说。
“……”顾铭只是回应了赵楠一记白眼。
大概花了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顾铭带着赵楠两人来到了巨树的中心，这里是最接近树身的地方，不过让赵楠意外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建筑或者工具登上树冠。粗糙而巨大的树身从两边伸展，几乎看不到头，就好像一坐巨大的悬崖峭壁一样。
“现在我们怎样上去？”赵楠四处张望，不禁有些奇怪。
“在这里安静地等待吧。”顾铭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没再说下去了。
赵楠无语地撇撇嘴，和波茨妮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大概十分钟，天上突然传来一阵扑翼的声音。
“楠，你看。”
波茨妮雅惊呼地指着头上的位置，只见巨树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下来一队骑着幻兽的精灵侍卫，带着一阵阵劲风降落到赵楠他们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进坎雷德城？”
那些精灵侍卫一副剑弩拔张的阵势，把赵楠和波茨妮雅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侍卫队长，是一个金色短发，身材高挑匀称的精灵族美女。
“是那个族人带你们进来的？”
前一句话是质问赵楠他们，后一句话却是明显盯着顾铭。因为她知道，精灵族从来不欢迎人族，除非是族人亲自带进来，否则，赵楠他们没法在不触犯警报的情况底下来到坎雷德的中心树身。
“尊敬的奥黛丽阁下，您好。”
顾铭先是给奥黛丽做了一个优雅的精灵族问候姿势，然后徐徐说道：“这两位是我在人族的朋友，因为一些事情，需要前往狩猎者工会办理职级手续，请您代为行个方便。”
“顾铭，你以为狩猎者工会是什么地方，是人族的败类可以随便来的吗？你把他们带进坎雷德城已经是我们的让步了，你还想让他们去狩猎者工会？”精灵族美女奥黛丽呵斥道。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赵楠突然留意到奥黛丽和顾铭的关系。
“奥黛丽女士，我不记得我族里有规定人族不能进狩猎者工会？相反我记得，只要是族人引领，即使是人族，他们也享有一般族人的权利。而且，狩猎者工会和人族的战士工会，魔法师工会一样，是艾德拉斯大陆的通用机关，就算你是侍卫长，也没权利阻挡我们，请您放行。”顾铭毫无表情地说。
“你……你别以为是剑舞者大人的学生就可以乱来。”奥黛丽娇躯微颤，似乎对顾铭不屑一顾的态度极为气恼。
“随便您怎么想，我今天只是为了帮朋友，他们虽然是人族，但既然是我领回来的，有什么事情我负责。”顾铭继续说。
“哇塞，认识你这个家伙最仗义的一次就是今天了。”赵楠忍不住扭着顾铭鬼叫道。
“……”
第九十四章春戈的信仰
顾铭一副万年不变的木然表情，而奥黛丽则是满脸寒霜，两人之间隐约有浓烈的火药味。就在这个时候，奥黛丽身边的精灵侍卫低声地对她说了几句话。
半响，奥黛丽的脸色变了数下。
“给他们两匹精灵猎龙兽。”奥黛丽吩咐下去，虽然声音中吐露出不太情愿的味道。
“麻烦您了，奥黛丽女士。”顾铭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混蛋。”奥黛丽低骂一声，然后拂袖而去。
精灵猎龙兽外表有点像巨龙中的飞行种亚龙系，但它却是纯正的幻兽，精灵猎龙兽拥有碳纤维般的骨骼结构，它的四肢变得扁平，方便飞行，身上有红、黄、黑的条纹，头顶和下颚长有深蓝色均有冠，冠很锋利，与精灵协作攻击时候，可以发挥相当厉害的杀伤力。
精灵族经常训练这种威力巨大的幻兽作为自己坐骑，并且非常敬畏这种凶猛美丽的幻兽，把它们当成族内的图腾供奉。
“太酷了，我们就是骑着这种东西飞上去树冠区域？”
当赵楠十分兴奋地上骑上去的时候，悲剧发生了，那两只精灵猎龙兽突然向他狠狠丢甩了一把尾巴，将他抽飞了，而它们头上的名字瞬间变成血红色，进入了战斗状态：精灵猎龙兽，LV60，HP：13000/13000，MP：5000/5000。
看到这些信息，赵楠心里忍住把它变成经验值的冲动，因为它们似乎不太喜欢被人族骑乘，对赵楠他们发出呲呲的咆哮声。
“楠，你没事吧？”波茨妮雅走到赵楠身边，把他扶起来。
“没事。”摸了一下鼻子，刚才一下抽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春戈不死身状态，他英俊的脸孔就得毁了。
“它们似乎不太喜欢我们。”波茨妮雅有些沮丧道。
“我一定要骑上去。”赵楠则有些固执说。
“但它们的名字都成了红色了，你不是说过，红色名字的怪物是我们的敌人吗？”波茨妮雅担心道。
“你可以看见它们头上的名字？”赵楠吃惊地问。那天晚上，他虽然把事情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