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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柱一一拍了几个人的肩膀:“保重!”
崔四几个人冲着营长点点头,然后一转身,下了土路,钻进了玉米地里,瞬间不见了。
此时,正值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刻。玉米地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个人只能靠听枪声来分辨方位,摸着黑前进。
在玉米地里好一阵摸索,崔四带着几个人终于找到那个1日工事。那工事修在一个山岗上,那山岗三面被一些大树掩着,平时极不容易被发现。
山岗朝阳的一面有一条山路,沿着这条山路下来,它的尽头连着一条土路,那条土路在玉米地里曲里拐弯。崔四一眼看出了,这就是那天他们偷袭火车站时走的那条田间小路,只是那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发现这个山岗。
崔四带着几个人靠着玉米棵的掩护,摸到了那条上山的路口,在一片荒草里趴了,观察了一阵。崔四发现这条上山的小路坡度很大,且路面光滑,除了路两边一些间隔很大的柳树可以做掩护物外,几乎无险可据,如果从这个路口上去,一旦被鬼子发现,打起来肯定九死一生。
可除了这条上山的路之外,这座山岗的其他三面,都极其陡峭,近乎垂直。要想上去,困难重重。
崔四想了一会儿,跟身边的宝财低语道:
“你带着其他的兄弟在这里盯着,伺机发动佯攻,但不可强攻,只是吸引一下鬼子的火力就行。”
德庆点头。
崔四一拍身边的德庆:“走,咱俩去后面看看。”
两人从荒草丛里慢慢爬起来,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绕到山岗后边。
山岗的背面非常陡峭,上边长满了藤蔓,德庆伸手在那些藤蔓上抓了抓,那些藤蔓尽是刺,根本没法攀爬。
德庆抬头看崔四,低声问道:“咋弄啊?”
崔四没有吱声,用手指了指不远的几棵大柳树,示意德庆爬到树上去。
“那你呢?”
崔四从挎包里拽出飞抓。
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德庆蹑手蹑脚地跑到一棵大柳树下,抱了树干,噌噌几下,人就上去了。
那柳树足有水桶般粗细,枝繁叶茂,粗大的树枝向外伸着,一直伸到那山岗的山顶。加上天黑,树冠里藏个一个半个的很难被发现。
借着茂密枝叶的掩护,德庆趴在一根树权上,轻轻地分开树叶,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了岩石后边那几个还在猛扣板机的鬼子机枪手。还有几个来回巡逻的游动哨。
等几个游动哨向着东南方向走去的当儿,德庆把一团揉碎了的树叶向下一投,下边的崔四心领神会,把手里的飞抓抡了起来,嗖的一声,飞抓就飞了上去,叭一下,抓头抓进一条石缝里。因为那石缝上长了很多茅草,所以铁抓在扣上去的时候,声音显得很小。
崔四把手里的绳索用力拽了拽,感觉没问题了,这才双手用力,身体一纵,双脚就踏在了石壁上,崔四双手交替,噌噌几下已攀至山岗的半腰。
那飞抓扣进石缝时的声音虽然很细微,可走在最后的那个哨兵还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警觉地转身,走了回来。这一下吓得树上的德庆心里一紧,暗道,完了。
那哨兵到了崖边上,俯身向下看,崔四正抓着绳索全力攀登,突然感觉不大对劲,耳朵一支,听到头顶有脚步声,惊得慌忙把已经荡出的身体嗖地一下落了回去,整个背部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那哨兵看了一阵,见下边黑咕隆咚的,没什么动静,这才直起身,正要迈步,突然感觉脚下膛到了什么东西,弯腰用手一摸,竟是一条细细的绳索,那哨兵情急之下就要大喊。这一切被树上的德庆看得一清二楚,不容多想,从树枝上忽地蹿起,如苍鹰搏兔一般,直接扑向那哨兵。
那哨兵猝不及防,被德庆一下扑倒在地,手中匕首直刺咽喉,一招夺命。
紧贴在石壁上的崔四紧张中看到半空中有一道黑影飞过,料到那是德庆。情知德庆这一扑,上边的情况必定是险象环生,于是他双脚一发力,把身体荡出的同时,双手用力交替,嗖嗖几下人已攀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崔四一看,东南角的几个日本兵已经发现了身后的异常,纷纷掉头,朝着德庆跑了过来。一个哨兵跑动中还举起了三八大盖……眼看德庆有性命之忧,立足未稳的崔四,一把拽出怀里的那把勃朗宁手枪,一枪把那哨兵打死。
岗上枪声一响,原本守在下边路口的德庆带着一班的几个兄弟,发一声喊,嗷嗷叫唤着就冲了上来。
几个日本兵立时方寸大乱,只好兵分两路,一路来迎战崔四、德庆两个人,一路掉头,试图堵住上山的德庆等人。
伴着几声枪响,崔四一个前扑,把德庆一把抱了,就地一滚,几颗子弹就扑扑地打在两个人刚刚滚地的草丛里。
德庆崔四两个人在起身的向时,又兵分两路,崔四负责对付眼前的几个游动哨,德庆却一转身,拎着大刀朝那几个机枪手冲了过去。
崔四刚一起身,一个日本兵就端着刺刀捅了过来,崔四把大刀一扫,咣的一声,格了那刺刀,那日本兵刚想抽刀又刺,崔四飞起一脚,正踹在那日本兵的左膀上,日本兵扑通倒在草丛里。崔四刚一转身,另一个日本兵嘿了一声,从背后刺了过来,崔四感觉有异,来不及回头,向外一跳。那日本兵刺刀搠空,崔四看都没看,使了个冷雁回头,一刀扫到那日本兵的天灵盖上,脑袋削去一半,那日本兵找阎王报到去了。
德庆紧跑了几步,到了一片坡地,在草丛里趴下,悄无声息地向着坡上爬,那荒草半人多高,又是深夜,很难被人发现,坡顶上,几个机枪手躲在掩体后朝着西边的城墙豁口还在拼命地扫射。
德庆终于爬到了坡顶,一声不响地挨近一个日本兵,一伸手抓住一个日本兵的脚脖子,猛地向下一拽,那日本兵顺着草坡就滑了下来,等那日本兵终于缓过神发现被人偷袭,刚想喊救命,德庆一刀劈在那日本兵脖子上,当场尸首分家。
原本狂叫的机枪突然哑了,旁边一个日军机枪手感觉有点异常,刚要扭头,被后边摸上的德庆抡起大刀,直接送到了鬼门关。
德庆大手一挥,冲!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给中国人长脸!
151团阵地,上午10点20分。WWw!
才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弟兄们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山下嗵嗵嗵几声炸雷似的巨响,紧接着,几枚重磅榴弹呼啸而至,在战壕各处落下,其中一枚嗖的一声从龙真几个人的头顶呼啸而过,一头钻进了壕沟上边的一个土堆里,轰然爆炸,那高高的土堆被炸得一下子飞起很多土,尘土遮天蔽日,把人呛得都喘不过气来。
炮弹炸起的一堆沙石劈头盖脸正砸在旋子身上,弄得他几乎成了土人,2排的旋子双手胡拉着头脸,嘴里扑扑地吐着,不住地骂:
“他妈的,一会儿也不叫人消停,这小鬼子真是坏透了。”
此时在对面阵地,整个上午的进攻,令曰军指挥官井崎大为光火,他原以为这通乱炸,支那军的阵地肯定是玩完了,他再派出步骑兵上去一冲,把残局一收,他就可以向他的顶头上司石原交代完事了。可没想到一大早就触了霉头,出师不利不说,还损兵折将,折了士气。
正当井崎一筹莫展之际,他ao…个参谋耐了条计策,如此这般这般。井崎听罢,登时雁开眼笑,连喊哟西哟西。于是,刚刚饭毕,爿崎就故伎重演,命炮兵把十几门山炮野炮一字排开,再次瞄准射击支那军的诸处阵地。
嗵的一声,一发炮弹又干了过来,巨大的冲击波把掩蔽部顶上的泥土哗哗震落,跟着又是几声闷声,十几枚炮弹接连落下,双喜本辣半倚着壕沟,给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时间,阵地上,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火药昧。
二排负责防守的阵地上传来了一阵叫响声,龙真用袖口抹一下眉毛上的土,探出头一看,几个兵正把两个兵的尸体往一处拖,被掩到防炮坑洞口。
双喜都有些麻木了:“又死了两个。”
旋子有点着急:“排长,咋弄啊,总不能就这样蹲在这里挨小鬼子的炮弹吧?”
龙真面无表情:“别急,再等等。’
“还等Ⅱ嗣,再等部死光了。”双喜嘀咕了声。
一阵炮轰过后,井崎依照计策,派出了他的步骑兵组成的骚扰小分队,三五成群,虚孙声势,交替掩护,又喊又叫,朝着山顶冲了上来。
旋子从壕沟里悄悄地探出头,向下一看,顿时来了精神:“这下好了,狗日的终于不扣炮,派步兵来攻了,排长,下命令吧,跟鬼子上去搞肉搏战。”
龙真瞪了他一眼:“营长还没下命令,口E们都别急。”
双喜说:“天神爷,再等,咱们都叫鬼子给捅死了,不等了,你们去不去,你们不去,我可冲了。”说着,双喜大骂一声,一纵身,跳上了棱线部,可刚一直身,对面一枚追击炬弹就砸了过来。龙真眼疾手快,一把抓了双喜的脚脖子,用力一拉,双喜就被拽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龙真,弄得龙真心里也没谱,正准备带着大家跟小鬼子拼刺刀,遇当儿,传令兵捂着屁股上的盒子炮,猫着腰,顺坑道跑了过来:“一排长,一排长,营长命令你们藏在沟里,别动。”
众人不解,什么意思啊?难道窝这里等死啊?小鬼子都他妈的攻上来了。
正说话间,谢依带着三连长也跑了过来,谢依知道,仅靠传令兵传达很可能安抚不了一排的这些兵,这些兵一个个属旅的脾气,打赶仗天不怕地不怕,从来吃不下哑巴亏,叫他1r窝在壕沟里看鬼子进攻,还不如杀了他们来徙好受。
龙真急忙问道:“营长,昨回事?”
谢依冷淡的回道:“你们都别动,这是鬼子使的计,我刚才听了,从炮声里足以听&来,这个井崎只用了三成火炮射击,你11〃看。”说着谢依用手一指西北。大家顺着他能手指方向一看,目光所及,在西北方向,几蒜飞机在远处的几座山头上来回盘旋。
看罢,众人不解,扭头看谢依。
谢依说:“由此,我可以肯定,这是井崎用的计策,他仅仅用了三威的火炮射击,然后又派出小股部队佯装进攻,以此来引我们冲&隐蔽地,趁咱们爬上棱线部迎战他们之际,属令他的飞机突然出动轰炸,而余下的那七威久炮也同时突袭我们,企图以此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谢依这一讲,大家惊得面面相觑,还是营长高明,差一点就上了井崎这孙子的大当。
龙真喘了口气:“那咱现在昨办?”
谢依在那想了一下:“继续隐蔽,兄弟仃都先别急,到时听我命令,见机行事。“下边的日本兵见中国守军除了刚才有个一个愣不拉唧的士兵蹿上棱线上又被一炮弹干了回去之外,并没有上当的,顿时气急败坏,站在山腰处,叽哩呱啦,大呼小叫着骂阵。
这明显是挑衅。
壕沟里,兄弟们气得都要爆炸了,纷纷请战:“营长,干吧,就是死,也不能叫小鬼子看咱中国爷们的笑话啊。”
谢依借着掩体,举着望远镜四下环视了一阵,对龙真说:“看见后坡上那片树林没有?”
龙真顺着谢依的手指方向望去,然后点点头。
谢依说:“你带几个人摸过去,看里边是不是有小路可以绕到鬼子的后边,如果有,蒯绕到他们后边去,好好治治这些狗日的。”
龙真点头,冲双喜旋子几个人一挥手:
“兄弟们,走。”
几个人猫着腰,顺着壕沟跑了一阵,借着眼前一片蒿草的掩护,从壕沟里跃出,就地一滚,就纷纷滚到坡下的草丛里。然后匍匐前进,眨眼工夫就爬到了那片树林边上。
龙真让其他人暂时趴在草丛里,自己就地一滚,摸进了那片树林里。
这片树林不大,朝里走不多时,便到了一个陡坡。坡度很大,几乎直上直下的,坡下迂则是一片叫不上名的绿色植被,长得旺盛茂密,藤枝蔓叶的,相互交错。由于被这些植襁遮着,龙真也看不到下边的地面,也就不知遣这陡坡到底有多深,所以也不敢贸然往下跳。
龙真沿那坡顶向西又走了几步,停了脚步,一抬头,眼前的道路被一片树藤给挡了。
那树藤看上去恰似一条绿带,从坡下的那片纺色植被里延伸上来,然后又缠住坡上的一些枕木。龙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走了过去,僻手抓了那些藤条,试了试,感觉能经得住…/人的重量,就把大刀在背后插好,双手抓了孤藤条哧溜一下顺坡滑下。
下到那片植被里,龙真才发现这里边竟然别有洞天,那些植被原来都不高大,只是枝叫十分茂密,相互盘错,把下边的地面给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