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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邕钦路方面,日军由亭子圩经七婆坳、吴圩、绵羊村、唐报、那陈、大塘、小董、钦县到龙门港各要点为后方联络线,兵力以兵站守备部队为主,加上若干机动部队,共两三干人:与邕钦路靠近南端的钦县小董和北端的亭子圩、狮子口等各地f|军,全线组建成一所谓“常山蛇阵”。第31军第131师、第188师负责攻击由邕钦路西边对邕钦路北殷那陈、唐报和吴圩、七婆坳备据点:第46军第175师及新编第19师余部负责由邕钦路东边对邕钦路中段小董、大塘等据点之敌攻击。
白崇禧设想邕宾、邕武、邕钦三路攻击进展后,三路大军会攻南宁。
在邕钦路西的第31军先开始了新的作战。
在桂南的作战中,第131师师长贺维珍一直没有作为。他是江西永新人,是白崇禧的保定军校同学,先在广西办军校,被白崇禧称为是“15位对广西有贡献的外省人”之一。
可是这段时间里,他这位“有贡献的外省人”
却一直没有贡献,于是首先出马,第131师派出一个团夜袭七婆坳。贺师长亲自部署一个营打七婆坳的制高点,另一部迂回七婆坳后面进行侧击。
战斗打响后,前一个营一度打到坳上的制高点,与日军进行争夺,第二天,日军在飞机直接协同下反击,这个营就被打下来了。
贺师长的亲自指挥还是没有“贡献”。
于是该师另一部攻击吴圩。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因从狮子口前来增援的日军迂回到攻击部队的右翼,部队长害怕被鬼子反包围,也撤了下来。
两次攻击,劳而无功,“有贡献的外省人”没有任何“贡献”。
第188师师长魏镇不是“15位对广西有贡献的外省人”,但是这次白崇禧要反攻南宁也决心很大,希望广西这次能够一战得太平,也派手下一个团对那陈、唐报的敌据点夜袭,也没有成功;随后,在白天接着打,集中迫击炮轰一发发炮弹飞去,全落在鬼子修筑的机关枪掩体上爆炸,工事并没损坏。攻击部队”呼啦”一下冲上去,遇到敌人的铁丝网,就不敢去接近了。
这样,他们就和日军对峙着。
可这样和鬼子对着耗下去,就像一个笑话说的,两个犟头迎面相撞,谁也不让道,结果就站着犟下去,可是长久这么对峙下去188师就危险多了。如果小董或大塘方面之敌来增援的话,几个小时就可赶到。幸好军部预料援敌一定会向第188师右翼迂回包围,事先派一个团在右翼选择阵地埋伏。这一天黄昏,日军果然来增援了,先头部队到达了伏击阵地前,迟疑不前,然后退了回去。
原来,伏击部队已有情况暴露,被日军看出来了。援军跑了。对峙还继续着,日军断了粮草,一急就往外打,188师吓得脸色大变,就撤了下来。
第31军两个师没攻下敌人的据点,干脆退到邕钦路西侧,最后选了一些山地,构筑阵地,又与敌对峙。
第31军在邕钦路没进展,邕宾路、邕武路方面的攻势也并不比这边好多少。邕钦路东、西两方面对敌后方联络线攻击,一个据点也没有打下来。以后,各个部队没办法,只好时不时在夜间派些小部队掩护工兵和民夫去破坏邕钦路,在公路上埋地雷,摆三角钉。日军汽车队经过时,先派装甲汽车扫清路障,然后派飞机掩护,照样通行无阻。
第31军不去进攻,日军倒觉得它们是眼中钉,派出机动部队进行“扫荡”。
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扫荡”却总能“扫”到31军备部队的“痒处”,触及“最痛处”,因此往往是一扫就贾,无往而不胜。
日军到底有什么诀窍?
这个“抓最痛处”的方法,他们首先是从第31军身上发现的。
第31军好歹也是国民党的一个建制军,有历经战阵的韦云淞等一批将领,有什么大的“最痛处”可以让没交手打过几仗的日军抓住呢7原来,第31军虽然挺能咋呼的,从上到下的将领得了个病:最害怕“侧背威胁”。
因为军部、师部经常离前线部队几十里,甚至上百里远。日军后续部队只要一迂回到前线部队的侧翼前进,就威胁到第31军的军部和各师师部,军长、师长一听鬼子“打”到侧背了就着慌,急着下命令要前线部队撤退下来掩护军部、师部。日军好几次从其侧翼迂回往前线增援,开始总是小心翼翼,绕道行动,谁知一迂回,第31军前方就阵脚大乱,这让鬼子大为惊奇,久而久之,虽然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以后每次出动,都由两翼外迂回向第31军军部和师部作“钳形攻势”,巧妙地击败了对方。
有了经验,日军一遇到前线吃紧,就派兵开始迂回,而迂回的兵力并不大,左右两翼仅各一个大队就可以了,有时甚至连一个大队部不到,这些人马还都是由备据点的守备部队拼凑来的。
这次“扫荡”,他们仍然采取的老办法,仍然取得新效果:第31军闻风就逃。但是他们此举只能吓吓而已,没几天,他们一走,第31军的部队又跑回来了。
日军指挥官决定彻底把第31军赶跑。一天,日军由亭子圩派出不到1000人的步骑炮联合支队,经苏圩、山圩,向上恩北方、邕龙路南方在山地里摆阵的第31军侧背进犯;另由小董、大塘一带拼凑不到1000人的一个支队,向上思东方、邕钦路西方山地那禁附近右侧背进犯;正面仅派一些零星的小部队佯攻。两侧枪声一响,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军长韦云淞就急忙下令派部队对敌人“作逐次抵抗”,慌忙要率军部向上思方向“撤退”。
军部参谋说:”恐怕白天撤退受敌空袭。”
韦云淞副总司令决定黄昏时才开始撤退。
这样,军部前方的第131师师部就不能先于军部后撤了。在扶南与七婆坳之间地区正进行“游击”的团长周军毅突然接到师长贺维珍十万火急的电令:”归还建制。”
这周团长带着全团立即赶去归建,准备保卫师部。谁知他们在下午又糊里糊涂地走到了正在攻击该师的日军的后背。官兵见鬼子预备队正在行动中,马上报告周团长,周军毅又急忙电报军部和师部。
军部参谋处见状,立即命令周军毅立即向敌后背猛烈攻击,两面夹击“解围”。第131师师长贺维珍死活不同意,说:“周军毅这个团孤立,被敌人反噬,我可吃不消。”电示周军毅迅速绕道赶到师部附近来。
为什么一定要他赶到师部附近来呢?原来他害怕自己正面阵地被敌突破或侧翼被迂回包围,手上的兵力不够应付。
日军兵力不足,自然不敢猛打,第31军挺到了夜黑,韦云淞带着军部先撤,随后,备师后撤,几万人马像老鼠害怕猫一般仓皇逃远了。
其实,日军这次“扫荡”的兵力并不多,但他们就在原地迫使第31军退到了上恩附近,远离了邕钦路。日军指挥官见状,率部转回邕钦路去了。
他们转回邕钦路后,又去“扫荡”邕钦路东侧的第46军。结果,用同样的两翼迂回包围的“钳形战术”,迫使第46军第175师、新19师向灵山、横县地区后撤。
当日军“扫荡”第46军时,第31军又试探着逐步向邕钦路西侧接近,袭击和破坏鬼子的后方联络线的交通。但日军照样以飞机掩护汽车队由钦县向南宁运输。一次,第188师派出部队去袭击破路,在公路上拾得日军失落的东西,上面写有新的部队番号,第188师师长魏镇立即说:“这是敌人增援部队到达的证明!”分电桂林行营、第16集团军总部、第31军军部。
韦云淞立即派军部作战课长戈鸣到第188师师部去视察。戈鸣看到魏师长拿来的“物证”,怀疑这是“鬼子故意用来迷惑我们的”
:再到第一线第1营营部去用望远镜观察邕钦路,鬼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他的结论是“鬼子未必真有增援部队到达”,没作任何相应的处置。
事后,也真没有出现过什么情况。
广西子弟兵在白崇禧精心布置的反攻南宁中毫无建树,也可能是地方军实力不够,那么蒋介石的嫡系中央军呢?
1940年1月25日,日军第18师团一个旅团及第5师团一部对邕宾路正面的第66军转移攻势,把第37集团军的注意力吸引到邕宾路正面以后,拼凑约一个旅团迂回第37集团军的左翼,由高田附近绕道至宾阳。这不仅直接威胁第37集团军总部所在地的宾阳,也威胁昆仑关守军的侧背。谁知在广西仅仅几个月,这中央军第2军第9师也染上了“侧翼病”,见鬼子迂回集团军左翼,担心鬼子一着就断了友军对昆仑关的支援,并配合正面之敌,对驻守的昆仑关阵地进行强攻。第2军军长李延年立即率领驻守在此的第2师弃关撤退。
就这样,他们把第5军用1。4万官兵用性命夺取的昆仑关轻易放弃了。好像这些战死的灵魂不满其不战而退的懦夫行为,要惩罚他们了。
第2师这一退,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去宾阳。在仓皇逃命路上,突然掉入鬼子事先设置好的口袋阵。他们一入“口袋”,两边山头上埋伏的日军就猛力冲击,炮兵以炽烈火力进行射击,飞机也凌空助战,对地面轮番进行轰炸扫射,很快就将第9师的指挥系统打乱,官兵散乱狂逃,人和马在田野里四处奔跑。
第2军军长李延年身边只有几个参谋和随从卫士跟随,在混乱中钻进草丛,躲过鬼子而逃。
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官兵死的死,逃的逃,战的战,伤的伤,整支军队部溃不成军!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无名师”
由于第9师师部被冲散,参谋主任张荣愚负伤,参谋长邓朝彦和副师长夏德贵不知去向。wWW!第27团直接遭受敌步、骑兵的冲击和敌机、炮兵的猛烈轰炸射击,死伤枕藉,溃不成军。
团长黄振纲只带了30多人杂在乱军中溃逃。最惨的是负伤官兵无人照管,轻伤的还可互相搀扶,忍痛随军逃跑,重伤官兵只好躺在地上惨遭日军杀戮。师炮兵营长杜劲秋也只带领剩下人马百余,没有一门完整的山炮。
26团两个团逃出“口袋”后,部队虽然大体完整,但也威了惊弓之鸟,官兵丧失斗志,大家都跟在军长后面走。溃兵经上林、圩城向大塘而去。当地民风强悍,人烟稀少,居民多聚居在大村寨里,自己武装组织起来了。
散兵渍卒来到这里,不敢闯入村寨,只好在田野里餐风露宿,连李大军长也不例外,和士兵一样用稻草当被褥。这样,他们走了两三天才接近大塘…….这时各部队才开始收容各自的部队,师部收容到副师长夏德贵几人,却发现副军长兼第2师师长郑作民失踪了。
军长李延年得知郑作民失踪的消息后,大发雷霆,责令副师长夏德贵一定要派人把师长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即按陆军连坐法从事。夏德贵进行追查,才有人说郑副军长在溃退中被敌人的飞机炸死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炸死的,没人知道。
这下可把夏德贵吓慌了,即派人四出寻找,不知下落。
随后,再进行追查,终于找到一名目睹当时情况的士兵。士兵说:“师长见到部队溃散的情况,心中很难过,但又无法制止,他带着师部特务连的少数士兵和卫士总走在部队的最后面,抚慰负伤官兵,督促溃散的官兵迅速归队。不料他的行动引起了丧心病狂认贼作父的汉奸们的注意,当敌机临空侦察并尾随溃逃的部队狂轰滥炸时,杂在溃军中的汉奸不时发射信号弹向敌机指示目标。当师长行抵一破窑时,附近出现很多打黑布伞的汉奸,其中有发射信号弹白勺,也有向天空照反光镜的,敌机遂集中向破窑俯冲、轰炸、扫射,此时郑师长一行数人正隐蔽在破窑中,敌机逸去后,再也没有看见师长的行踪了。”
夏德立即按照他提供的线索,命这位士兵做向导,由师部骑兵连派出一排人到该地进行搜索。
这时日军早已离去。没有敌情的顾虑,这个骑兵排终于在破窑内找到一具个子矮胖的尸体,面目已无法辨认,幸好找到镶嵌的金牙为证,才确认是郑副军长兼师长的遗体无疑。排长雇请了当地一辆大车,把郑师长的尸体运回到柳州,存放于柳州公园内。
蒋介石正在桂林召开军事会议,闻讯自己的嫡系军干出如此遗弃长官的“不齿之事”,大为震怒,严厉申斥副师长夏德贵。事后,夏德贵受到记大过的处分,第27团团长黄振纲、师部炮兵营长杜劲秋等失职人员,分别受到撤职或调差记过的处分,军委会下令取消第9师番号,改为无名师。
这种处分在国民党军中是史无前例的。
第9师是王牌第2军的王牌师,改为无名师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上级为了激励官兵“明耻教战”,在官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