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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指挥瘫痪,不战自退。9日早晨,K分队占领了雷托邦。
该汉逊倒霉。他们在雷托邦与敌苦战四日,行程已落在别人后面。没想到,离开雷托邦不久,又在钦克尔坎被日军拖住。
汉逊中校深知赶路要紧,不能恋战。他把88团第3营留在钦克尔坎,与敌周旋。其余部队摆脱敌人,继续潜行疾进。
亨特上校指挥的H分队“抢劫者”一个营和中国第50师150团,行动十分迅速。6月10日,他们进占阿兰,闯出了苦蛮山。14日,进抵密支那地区敌军防线外缘。15日,越过密支那至孟拱公路。5月16日凌晨2时,中美特遣部队隐蔽进入密支那机场西北8公里的南圭河,并立即开始搜集密支那守军情报。
达摩克利斯宝剑已经悬到密支那敌军头顶。
日军却还在睡梦之中。
在敌军看来,密支那此时,还是他们的战略后方。同中国远征军X部队的战斗,正在孟拱河谷激烈进行。战火要从孟拱河谷的丛林烧过苦蛮山,烧到伊洛瓦底江流域还早着呢!
由八莫方向增援孟拱河谷作战的日本军队和军火物资,正通过密支那铁路,向前源源输送。密支那火车站军车南来北往,日夜奔驰。
站台上军火物资堆积如山,日军军乐队敲锣打鼓吹喇叭,为源源开向前线的部队送行。一些认贼作父的缅奸,围在站台上,特别卖劲地摇晃着手中的纸旗,旗上画着佛教神符,他们以为用这些神符就可以保佑皇军打胜仗。
密支那的防御是没说的。西北有苦蛮山天险作屏障,东南边有伊洛瓦底江可依托。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甭想进入密支那。纵然中**队能飞,飞到密支那,那也无妨,城内城外工事,经过日军多年经营,可以说上四个字“固若金汤”。密支那近郊,有一片片稻田,稻田的土埂纵横交错,密如蛛网。这些土埂经过百姓多少代人的营造、踩踏,风雨锤打,像钢筋水泥那样坚固,是天然的防御工事。再近一点,还有广阔的麻栗树林。树林和田野上散布着一栋栋民房。田埂、民房、密林巧妙地构成复杂的防御体系。密支那的北郊,有一片开阔的沼泽地,既利于守军发扬火力,又能有效阻滞进攻者的行动。
就算仗打到城内,也不惊慌。密支那城内的十几条街道,上千座建筑物,日军全按战斗的要求重新估量过它的价值。主要街口都构筑了工事,临街的商店楼房,全都改造加固,布置了火力点。一旦战斗打响,每条街道就是一只火药桶。
地面工事还不是日军最得意的。密支那守军官兵,多数是九州的煤矿工人出身,惯于打地洞,对构筑坑道式地下工事甚为得心应手。
他们构筑的地下掩体,均在十余米地底,洞口由一层又一层圆木加固,外包马口铁板,防止火焰喷射器进攻。真是炸不毁、烧不坏、攻不进的地下堡垒。密支那地下工事四通八达,整个城底都快让日军掏空了。日本人说,密支那的仗要是打到这一层,那才叫到了热闹处。
因此,尽管孟拱河谷炮火连天,但密支那守军还可以不慌不忙。白天,日本兵在密支那市街上游游逛逛,进商店,下馆子。日本商人在密支那东街区办的那几家餐馆,特别受到日兵的青睐。那里卖的日式饭菜,真是家乡风味呀!从伊洛瓦底江捞上来的大鲤鱼,又肥又大,经过日本厨子的加工,做成日式熏鱼,皮焦肉嫩,香味四溢。日本兵们个个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用缅甸上好大米蒸制的日式饭团,香喷喷的,吃起来都不知道饱。日本兵们是精于茶道的,在缅甸品茶,别有一番风味。
在临街的茶楼里,日本兵们三三两两,围在一桌,喝着茶,吸着烟,一边用手抠着脚丫子,一边嘻嘻哈哈,谈天论地。
茶楼里,几个侍应的缅甸女子忙忙碌碌,一会给客人点烟,一会给斟茶续水拿扇子,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她们打着赤脚,下身穿着色彩艳丽的沙笼,上身是做工精细的紧身对襟短褂子,头上松松地挽着发髻。两只耳坠子像挂在宝塔上的风铃叮咚作响。顺着一双圆浑白嫩的手臂往下,是两只大镯子。日本兵们一边端着茶盅,一边色迷迷地盯着侍应女郎。他们那很有穿透力的目光一会儿盯住女人薄薄的沙笼,一会儿盯住女人的上身,发出阵阵淫笑。
趁着女侍应过来斟茶时,日兵便顺手在女人汗津津的大腿上拧一把,或者在女侍应高高耸起的前胸上乱摸一气。
好像是自家树上的梨子,伸手就摘。
到了夜间时候,正是日本兵行乐的好时光。溜马路、看电影、进咖啡馆都意思不大了,日本兵更大的兴趣是找女人!
(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密支那
太阳下山后,缅甸女人们沐浴完毕,穿上干净漂亮的服装,头上用象牙梳拢着乌黑的长发。wWw、晚间是缅甸女人最水灵的时刻。日本兵们专在这个时候下手,他们喝得醺醺大醉,穿街过巷,见门就入,见女人就抢。
在这方面,丸山大佐比较保守。他是日本114联队联队长,日前驻密支那的最高指挥官,直接受驻在梅苗的本多政材军长指挥。丸山大佐一般不“打野外”,他宁愿天天到设在密支那一座古庙里的日军“慰安所”去,那里有专门为军官准备的“慰安妇”。“慰安妇”
大都从日本本土招来的,也有个别来自朝鲜和台湾,都是些久经沙场的军妓。丸山大佐粗壮结实,高不过五尺,圆滚滚的,像个大肉丸。
他脸很平,很短,右腮帮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据说是在新加坡作战中被流弹打中的。伤疤的痂面亮晶晶的打着褶,好似给电烙铁给烙了一下。这样一来,右脸更“抽”更短了。于是,整个脸像一只刚脱坯的土钵子被人踹了一脚,歪里八几,特别难看。
丸山大佐是个资深军人,他喜欢训练有素的士兵,也喜欢有经验的女人。再说“家乡风味”,毕竟比较合他的胃口。
刚好密支那又有一家“慰安所”开业。其中,有一位从日本大阪招来的“慰安妇”很有几分姿色,丸山大佐作为密支那最高长官,大驾光临,自然得到来自大阪的那位美人儿熨熨贴贴的“慰安”。
直到第二天早晨,美国“抢劫者”和中国19团的官兵潜伏到南圭河边时,丸山大佐还在“塌塌米”床上同那位大阪“慰安妇”相抱未起。
南圭河畔一片芒果和柚木杂生的树林里,支起了一顶顶简易帐篷。中美特遣队K分队的官兵16日凌晨到达此地后,开始作短暂休整。如果有人留心一下,这片树林还是相当美的。南圭河冲积而成的这块小盆地既平坦又肥沃,高大的树木如同一把把张开的布伞,林子里凉风习习,喜阴的蕨类植物,紧贴着地皮,长了密密的一层,像给森林铺上地毯。天绿,地绿,空气绿,水珠绿,连阳光也是绿色的。
5月正是花开季节,万绿丛中,点缀着簇簇鲜花,处处飘逸着淡淡的清香。这花香时浓时淡,若有若无,如姑娘身上的香水,然而,却比香水更加清新幽雅,淳朴怡人。好一片绿荫蔽日,鸟语花香的快活林。
只可惜,中美特遣队的官兵们在林中跋涉多日,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没有多少人有心思欣赏这清凉世界。
美国“抢劫者”们恨不得立刻发起进攻。
他们是急性子,眼看到手的猎物,如何能按捺得住?何况他们知道,只要拿下密支那机场,他们在讨厌的缅甸丛林的全部使命,便告完成,就可以退出战场,飞回后方。
后来,头儿们下达了带有强制性的休整命令,他们才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有的架起茶缸,把最后的一小包咖啡煮了喝。喝完后把茶缸也摔了。因为他们相信,到了明天,决不需要再躺在丛林中用茶缸来煮咖啡喝了。有的摸出扑克牌,独自玩一种叫“算命”的简单游戏,更多的美国兵在蒙头呼呼大睡。
中国19团士兵们情绪也很高涨。第一次在缅甸打仗,一定要打得漂亮。他们在抓紧时间擦拭武器,修补衣服。把绑腿打紧,把鞋带系牢,准备冲锋陷阵。
野人别动队的队员们没有接到休整的命令,他们立即被派出去探听情报。这种事由他们来办不费欧灰之力。惟一需要额外准备一下,就是给每人找来一件短裤,替下用兽皮做的那块遮丑“帘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和当地人一起顺利通过日军岗哨,进出城内城外。这件事也只能由他们办。美国人根本不行,他们光那大鼻子就很碍事。中国人也不行,他们既不会说,也听不懂当地的土话。
梅利尔准将坐在一张吊床上,两只长腿搭在地上。附近的另一张吊床上,坐着亨特上校。到了苦蛮山南缘后,梅利尔的指挥所一直随K分队一起行动。由于在丛林里长时间没见太阳,梅利尔那只曾被晒得脱皮的红鼻子显得有点苍白,眼镜腿缠着胶布,那是在丛林里给摔折的。梅利尔一边慢慢吸着雪茄烟,一边听着侦察人员陆续传回的情报,内心禁不住一阵阵狂喜,他对亨特说:
“老夭爷保佑,日本人还蒙在鼓里哪!这真是太好啦!”
又听说守飞机场的日军仅有300余人,机场空荡荡的,跑道也没有被破坏,梅利尔听后,惊喜地叫了起来:“我的天哪……不好!梅利尔突然感到胸发闷,心发紧。
亨特见他脸色陡变,忙问:“怎么啦,将军?”梅利尔捂着胸口答:“老毛病又犯了。”他赶紧掏出小药瓶,咽下两片硝酸甘油,慢慢地才感到胸部舒坦了些。
原来,经过20天林中跋涉后,身体已极度疲劳,他那本来就不强健的心脏像一部运行过度的老爷车,快爬不动了。密支那机场的情报出入意料的好,他一激动,等于把“老爷车”的油门一脚踩到底,差一点弄熄火了。
“东洋人,原来在搞心理战术,差点要我的命。”
平缓下来后,梅利尔招呼亨特上校说:
“凭我的经验,越是熟透了的葡萄,摘的时候越是要小心。老弟,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明天的事。”
5月19日早晨,平井大队长刷过牙,洗过脸,并且对着镜子,把两撇小胡子精心梳理一番,之后,戴上军帽,佩上武器,跨出地下掩蔽部。
在洞口,他习惯地抬头望天,只见碧空万里无云,一弯残月还挂在西边天壁。而东方,一轮红日正跃出地平线,整个大地都沐浴在朝阳金色的光辉之中。机场跑道上,升腾着缕缕白雾,两旁的草地上,露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又是一个晴天。好天气。
平井中佐脸上浮上一丝笑容。他是一位预言家,昨晚,他向丸山大佐提供的天气预报准极了。
但是,今天的值勤情况会怎样呢?也是“平安无事”吗?
密支那机场这段日子一直很清闲。年初,美国飞机每周轰炸密支那机场一次,4月中旬以后,因为孟拱河谷发生激战,美国空军几乎没有再光顾这里。其实,密支那机场也没什么可炸的了。这个机场过去是英国人修的,后来,史迪威为从缅甸向印度撤军,进行过扩建。但史迪威没来得及使用,中国远征军就从野人山败退了。日本占领密支那后,进一步增加设施,使密支那机场最多时曾停过二百多架飞机。但是,进入今年后,美军在太平洋地区与日本空军频繁交战,密支那机场的日本飞机几乎全调到了南太平洋。所以,现在机场上空空如也。没有飞机起落,跑道上堆了不少汽油桶、牛车和木柴,野草部长出老高了。
守备机场的日军第15机场大队,本来有500余人,丸山大佐说:“既然‘鸟’都飞走啦!我干吗还派那么多兵力守个空鸟窝?”
丸山大佐把兵力逐步向市区收缩,守卫机场减少到只剩300余人。就300来人也没有多少事好做。大队长平井中佐每天晚上把“平安无事”这类值勤简报及次日的天气预测情况向丸山大佐报告完后,便打着哈欠钻入被窝。
平井中佐离开掩蔽部,在机场四周巡视一遍,然后来到停机坪的草地上,他张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着早晨的空气,接着做完一套健身操。此时,薄雾渐渐散去,大地开始裸露在蓝天下。鸟儿在林间跳跃,蝉声在耳际低鸣。守卫机场的日本兵们又开始新一天的操课…….一切有条不紊,一丝不乱。
太阳升到树梢上,大约是10点钟光景。
这个时辰的阳光已经不像早晨那么可爱,温度在急剧升高,草丛上的露珠早已蒸干,地面散发着热气。鸟儿蝉儿开始疲倦。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警报声从密支那城内传来,紧接着,机场的警报也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工事外面的鬼子兵立刻耗子般地钻进地洞里。
报警肯定是太迟了。头一遍警报声还没落,美军轰炸机已经飞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