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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将她拖回此处,紧闭大门。说来也邪了,任我们怎样砸门,那门也砸不坏。可是屋内红光乱射,却又悄无声息。我和无运束手无策,只好等你自己出来。”我从罗沅沅眼中真正读到恐惧,一丝也不参假的恐惧。
她定了定神,好象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抵挡某些恐惧,她咽了下口水,接着说,“当一切回复原状时,你走了出来,身上满是血迹,后脑上被什么砸得高高隆起,却一点血也不流。
我想为你包扎,可你推开我,眼睛直直的,象掉了魂儿似的,飞也似的离去。我和无运进到房内,却看见,却看见……”她用手掩住面孔,停了下来。
“看见什么,且听你说出什么花样!”
罗沅沅放开手,直盯我的双眼:“我们看见嫒蓼儿支离破碎,倒似被什么野兽撕咬成这样!”说完,她吐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惊呆了,再也说不出什么,我木然。
良久,我在屋内来回走动,喃喃说道:“荒唐,荒唐!这种谎言亏你也编得出来,告诉我,她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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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嫒蓼儿的墓前,我痴痴望着那一杯黄土。世事太多变了,昨日的翩跹伊人已成今日的亡命冤魂。罗沅沅说的太荒唐了,可她那惊恐的表情却一再闪现在眼前。我对自己失去的那段回忆终于产生了怀疑。在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越想,我越头痛,后脑的肿还没完全消散,衣衫上的血迹转成暗褐色,一切又与罗沅沅的话惊人吻合。我默默念道,嫒蓼儿,为了查出你的死因,你就原谅我的所为吧。
我掘开了她的香冢,慢慢的,我揭开了棺盖。∥也幌朐倩匾涞比盏乃壹负跬耆嘈帕寺捭溷涞幕啊Q矍暗氖率到彝耆呖澹姨弊诜厍埃卫崴湓诨仆林校湓阪绒ど砩希艄腔顾沔绒さ幕啊?
我重新垒好坟冢。心中发誓,一定要将这越来越多的迷团一个个揭破,还自己和冤死的嫒蓼儿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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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万里追根
我来到一家酒店,要了一壶上好竹叶青。现在的我不想回府。现实生活中已经太多苦痛,我只想在酒中寻回些解脱。
一阵香风掠过,罗恩恩坐了下来,她提起我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一边打量着我。三杯后,她缓缓说道,“要是我,我不会相信我姐姐说的每一个字。”
“你知道什么?”
“今天晚上,她当着大家说的话。可以看出,你就是袁家少爷。我走时,看见你没有跟来,你溜了进去,分明对袁家的路很熟悉。那个叫嫒蓼的是你的爱人吗?”
“…………”我不说话,但我佩服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难怪爹会喜欢她。
“其实,我此番前来,除了将姐姐的所为公之于众,弄清事情本因,还有件事要办,就是找你。”
“找我,为什么?”
“其实,当你还是婴孩时,我就认识你。”
我转头看着她,等候下文。
…鹊桥仙
回复'10':“其实,当年你爹爹与你娘何其相爱,只是你娘从无所出。她自己一直深以为憾。我与姐姐当年来到杭州办理丝竹班,你娘亲瞧上我姐姐才艺双绝,她本意让我姐姐作你父亲小妾,可是你父亲最终选择了仅十来岁的我。那天,我和众丝竹班姐妹到浣花溪弄水,却拾得一男婴。就是你,你那时好小,粉装玉裹,躺在一个盛满一种世上最美最香的花篮之中。我将你带回丝竹班,袁郎和袁夫人见你可爱非常,喜不自禁,就带走了你。那一刻,袁夫人终于同意我过门。接下来,就发生了我姐姐将我……”罗恩恩举起杯中酒一饮而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会对你有歹心吗?你若不信,我可说出在你身上有一处奇特的标记。”
她怎会知道?在我大腿根处确实有一标记,这可是我的隐私。
“我没说错吧,那记号看似一朵花,就是在与你一起漂来的花篮中盛放的花。后来,我在青楼曾经接待过一位来自西域的客人,他送来我两朵这种花,以作笑资。他说这叫旱地金莲。生长在沙漠深处。百年难得一遇。特送我以博一笑。当我告诉他我不稀罕,因为我早已见过满满一篮时,他大呼奇闻,因为,这种花实属异数,可遇不可求。当时我琢磨,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这一切。你与西域可能有解不开的牵连。解铃还需系铃人,毕竟,是我将你带来袁家,我就应该帮助你,找到你真正的身世。”
“西域?”凿凿言辞,出自于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奇女子之口,我还能不信她吗?我要试试,去西域,找回属于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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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驱马不断向西奔走,日夜兼程,跨黄河,越秦岭,一路上的山山水水,不能滞留我的行程。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西域。那片神秘的、古老的土地,那片能够生长出旱地金莲的圣地。
时间不断向前滑行,转眼进入仲秋。我总算进入了沙城境界。漫天的黄沙在烈日的炙晒下在我面前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气幕。当它消失时一轮满月映照在无边的沙漠上,空旷的一片死寂的沙漠里只有我。一切在沙漠里显得是那么的荒凉。我知道,今夜,我只能在沙漠里度过了。
坐骑早已经换做了一匹驯服的骆驼。此刻它跪坐在沙地上,噗噗地吐着热气。我取出牛皮酒壶,饮了一口,将壶嘴塞进它的口中,灌了一阵。那骆驼竟显得很是受用。吧唧吧唧的咂着嘴,竟又将头伸向酒壶。我哈哈大笑,拍拍它的头,说道:“好兄弟,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竟能得一酒友,好,再喝!”一壶酒很快落入我们腹中。
酒壶空空,我躺在沙漠上,仰天望着苍穹,今夜的月圆得格外凄美,苍白得不掺一丝杂色。月亮在空无人迹的荒漠中显得好似触手可摘。此时此刻,万事万物都不再重要,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暂时离我而去。天地间好象只留下孤独的流浪者,一骑半酣的骆驼和一轮满月。
我疲倦地合上眼,享受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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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漠情义
走入沙漠腹心地带,毫无经验的我终于明白水的重要性。可是挥霍掉的水酒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绿洲更是遥遥象流星,更别提罕见的旱地金莲的踪影了。幸得偶有来自西域的商贾路过。我抓住每一次机会询问。可是知者寥寥。但好客又和善的他们给我指引前往西域的捷径,慷慨的分给我水和粮食,我才得以维持。
秋后的骄阳在沙漠里更具威力,我撕碎了长衫,裹住头,避免烈日暴晒,但腾腾上升的热气依然将我灼伤。现在的我已懂得惜水如金,面对自然的挑战,人格外脆弱。
更不幸的事发生了,在这个下弦月的夜晚,我碰见了行走沙漠的人最忌讳的黑旋风。飞砂走砾似乎要将我的一切卷走。我急忙趴在地上,只觉得背上一阵阵猛烈的刺痛。我挣扎着全力钻进骆驼肚子底下,它在此刻显得特别神勇,沉着。求生的本能早已经教会它如何面对这一切。我暗自庆幸。
凶猛的风暴终于过去,可是上苍并未放弃对我的考验。我强烈的感觉到四周传来丝丝的声响,只见一大片一大片的沙象流水一样伴着优美的韵律流动起来。我来不及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可以致人于死命的奇景,生命的挑战再一次摆在我的面前。我又遇见了流沙!
…鹊桥仙
回复'11':我尽量放松自己,不去挣扎。眼看着骆驼被吞噬。我悲从中来,它救过我的命,和我拼过酒,现在,我却无能为力。沙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一种巨大的吸力,要将我扯进无底的深渊。我几乎认命了。
“接住了!”听得不远方传来一声呼喝,一条长长的皮鞭飞落至我的身旁,我本能的拽紧它,一股强劲的力道透过皮鞭传来,我气运丹田,顺着那道力飞出了流沙地带。
我重重地落在沙地上,那种重新回来的有所依傍的实感让我回头再次看了看流沙。一名男子在我背后说:“怎么,还在后怕?”
我觉得自己较失礼。忙回头,眼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西域男子,他笑道:“你应该感谢适才的黑旋风,是它将我卷到这里,碰巧救了你。”
我马上对这位豪爽的西域壮士产生好感。“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小弟袁轼幄。”
“我叫盖答。不是该打!”他笑着自嘲,“我来自西域喀什,跑丝绸生意。这趟买卖全让这该死的风暴给毁了。也怪我贪恋脚程,活该碰上。兄弟,你是中土人士吧,怎么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不瞒兄台,小弟是为着传说中的旱地金莲而来。”
“旱地金莲?”他仔细打量着我,“旱地金莲是具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兄弟家中可是有人需要?可是你可知道,每年在沙漠中,有多少人都为了它送了命?”
“我不贪图它的奇效,此事实关小弟身世之迷。”
当我将自己与旱地金莲的大致关联说与盖答听后,这名豁达的西域汉子说:“那感情好,我倒听说过一个关于旱地金莲的典故。在我们喀什东南方向,有一片人迹罕至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漠腹心地带传说有片戈壁绿洲,那里供奉着我们回民的神灵,每隔十年,族人都会前去朝圣,如果有缘,神灵就会现身,指点族人迷津。有一年,家祖随一群族中长事前往,在沙漠深处迷失了方向,徘徊了近三个月,不仅找不到神灵,连回来的路也找不到了。在他们几乎丧失了求生欲念的时候,在他们前方竟然出现了圣灵仙境。族人们欣喜若狂,往前直奔,可是在那些跑得快的族人到达绿洲之前的一瞬,都突然消失了。家祖几人跑得较慢,看见前面的人的情况,都心生疑虑,可是脚步却不能停止下来。还在不断飞奔。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里。此时,幸得一阵花香将他们从幻象中唤醒。他们才得救。据说,他们看见的只是沙漠凶灵所设下的陷阱。而救他们的花香,就是盛开在那片沙漠不知名处的旱地金莲所发出。先祖们一路追踪,花香越来越浓,可惜,他们水粮都没了,只好先急忙寻找回来的路。
后来。他们又去了几次,却一无所获。”
听到这个消息,我已经庆幸不已了。这要比一点线索都没有强太多了。多日的辛苦,终于有了一个明晰的方向。“盖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你但说无妨。”
“小弟愿随盖兄暂回喀什,我想去寻访曾经参与过那次朝圣的人。探询通往旱地金莲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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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喀什的路十分顺畅。在路经塔克拉玛干沙漠时,我伫立良久,“我会来的,你等着!”
喀什是西域中难得一见的富饶地带。在这里,有利的自然资源保证这里的回民,维民过着富足的生活。
盖答的家很舒适,我洗了一个平生最觉惬意的澡后,盖答领我进入他的房间坐下,取出一只巨大的酒坛说:“袁兄,来,今晚你先搁下心事,好好享受,咱们一醉方休。明天我再带你去寻访那些老者。”
说罢,他一手轻松提起酒坛坛颈,一手一拍坛股,一道酒剑般射入我们面前的碗中。我暗自叫好,醇烈的酒香刹时弥漫了四周,令人神清气爽。
“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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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不是你回来了?”门帘被刷的掀起,一名回族少女喜滋滋的跑了进来。嚷道“老远就闻到酒香,我猜定是你这醉猫回来了!”她放下背篓,伸手拨弄着盖答的皮帽,“哥,这趟生意顺利吗?去了这么久?”
…鹊桥仙
回复'12':盖答笑吟吟的说:“疯丫头,别闹,有客人在,生意就别管了。”
那女子一听此言,好象被点中穴道,一下子静了下来,娇嗔道:“哥,有客人不早说,害人家丢脸。”
盖答笑而不语。那少女甩动着满头的发辫,头上小帽插的羽翎随风轻舞,煞是好看。只听她说道:“这位客人看来是中土人士,远道而来,莫不是西域的酒香将你吸引?”
“傻妞,你当你哥的客人都是醉猫不成?让袁兄见笑了。这是舍妹盖曼。”
盖曼早已抢过盖达的酒碗,平平端于胸前,说:“是小妹我不懂事,说错话,我敬远道而来的客人一碗。”她一伸脖子,碗已见底。不等我举碗,她又一跃而起,转身挪过背篓,那竟是满满一篓新鲜的葡萄。她摆上满满一桌说道:“下午啊,雄鹰就一直欢唱,我想今天家里一定有喜事,特意到葡萄园里摘下最好的最甜的葡萄回来。对了,雄鹰今天立了功,我要好好犒劳它这个小乖!”
我暗暗好笑,到是第一次听人将鹰叫做小乖的,盖曼说:“我去将它带来,奖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