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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有法师了,上次来是什么时候?”雍博文心里却道:“这女人所在的公司也不知道有多大能耐,要是万一不行的话,还得再想办法,等回头还是得先跟国内通个电话才行。”
耿璐琢磨了一阵,见雍博文默然跟着,便问:“你是哪儿人?”
雍博文道:“春城!”
“中国人啊,跟三合会那帮家伙是老乡嘛,怎么没去找他们?不说你们最重乡土情吗?”
“你不是中国人吗?”
“我没中国籍,是马来西亚的华裔。”
“你怎么跑到这岛上来的?”
“那你又是怎么跑这么岛上来的?”
“昨晚我坐的船遇上了海啸,被冲到这里来的。”
“唔,真是好命,这都淹不死你们。”
“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运输公司,平时帮人送送货,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货都送。你知道啦,这里的黑帮虽然都自己有船,但有些事情总是他们自己不好出面的,就会雇我们。我们老板那船虽然破点,但性能可是超强,做环球旅行都没问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便来到了耿璐所说的公司楼下。
那是一个临街的二层小楼,破破烂烂,也不知多少年头了,木质的窗框,上面的油漆都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木层,楼上挂着块满是灰尘的牌子,上面也不知是哪国文字,缺胳膊少腿,也看不出是什么内容。
耿璐领着雍博文进了小楼。
迎门的是个三十多平方的前厅,一张小桌对门横放,算是办事桌,靠墙有一排椅子,应该是给来办事的人坐的。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正叼着烟卷坐在桌后,聚精会神地在桌上摆扑克,连进来人都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却没有心思搭理。
耿璐走过去,一把揪住长发男子的耳朵,大喊:“喂,老K,接客啦,有大买卖哦!”
长发男子哎哟哎哟地叫着,挣脱了耿璐的魔爪,捂着鼻子道:“昨晚又趴哪个垃圾堆里睡觉了?身上臭的跟屎一样,快去洗洗吧。”耿璐却不理他,道:“老板呢?”
“在里面接电话,好像是美国那边打来的,大概是又有生意吧。”老K抬头瞧了瞧默不作声的雍博文,懒洋洋地问:“这小子长得挺厮文的,以前没见过,是哪帮的?”耿璐却道:“什么帮不帮的,人家可是正经良民,不混黑社会!”老K对耿璐的说法嗤之以鼻,“齐塞岛还有不混黑社会的?那他来这岛上干什么?渡假吗?”耿璐道:“他的船昨晚遇上海啸翻了,被冲到岛上的,现在想找船离开。”老K又打量了雍博文一翻,“看起来不像有钱人,能付得起船费吗?”耿璐道:“当然,要不然老娘带他回来干什么?”说着话,耿璐转头对雍博文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找老板说说情况,等会儿叫你。”说完转身就往里走。老K向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坐吧,我叫老K,你想租船回去?家在哪儿啊?”雍博文在椅子上坐下,道:“中国。”老K点头道:“中国啊,那边可不好过去,最近中国政府在海上的动作越来越大,那军舰见天的在南海那边巡逻,一不小心就容易碰上,风险比以前大多了,没有这个数可下不来。”伸出巴掌比划了一下。雍博文道:“我有钱,就怕你们不敢送。”老K道:“笑话,只要你给的钱足够,没有我们白水公司不敢送的货,也没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雍博文一挑眉头,问:“你能做主吗?”老K甩了甩头发,很有气势地点头道:“当然,没问题……呃……还得老板拿主意才行!”他之所以突然改了了说法,是因为一个光头的黑人大汉正从里间走出来,这人足有两米,出门的时候,得弯着腰,壮得跟头牛似的,足能装下三个雍博文。个子不算矮的耿璐跟在他身后,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耿璐显得有些不高兴,跟在黑人大汉后面,撅着嘴,气哼哼的。
黑人大汉把老K赶到一旁,在桌子后面坐下来。他这一坐,压得椅子咯吱吱直响,似乎随时都会被压散,“你好,雍博文先生是吧,我是白水公司的经理,安格斯?史塔克。”他说的是英语,带着点纽约口音,雍博文勉强还算能应付,点头示意,道:“我想租你们的船。”安格斯道:“你的事情耿璐都跟我说了。对您的勇气与实力,我深表敬意,不过您的生意我们不能接。”雍博文奇怪地看了耿璐一眼,“为什么?是怕钱不够吗?您可以开个价,就算是我手头不够,等我跟国内联系上之后,也能拿得出来。”老K在旁边听了,眼睛不禁一亮,这位果然是有钱的主儿啊,都不问是多少钱就直接说开个价就能出得起,这种肥羊不宰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忍不住插嘴道:“我们公司向来是服务优质,这价钱自然也不能低了,少说也得八十万美金才能送你回去。”“老K,这生意我们不能接!”安格斯瞪了老K一眼,老K立时不敢说话了,往后退了退,悄悄跟耿璐说:“老板不是嫌挣的钱太多了吧,这种肥羊送到面前居然都不宰,还往外推。”耿璐横了老K一眼,没有说话。
雍博文问:“为什么?能给我个理由吗?”安格斯道:“我们只是小本生意,从来不会卷入大帮派的混战纷争。中立,是我们立足的根本,也是我们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理由。雍先生,你实力强大,端了人蛇帮在岛上的基地,就等于是向人蛇帮正式宣战。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用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报复。如果我们公司送你离开的话,人蛇帮来了肯定第一个找我们的麻烦,你能一走了之,可是我们却还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所以在你跟人蛇帮之间的斗争没有结束之前,本公司不会接你委托的任何生意!非常抱歉,请体谅我们的难处!”
雍博文点了点头,又问:“那岛上还有像你们一样的运输公司吗?”
安格斯摇头道:“独立的运输公司只有我们一家,不过就算是有其他公司,也会像我们一样拒绝你的委托,人蛇帮的实力极为强大,不是我们这些小公司能惹的起的。雍先生,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我劝你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齐塞岛。”
“多谢,那么请问你们这里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给国内,呃,我可以付电话费。”雍博文试探着问,外面虽然有公用电话,但语言不通,价格不明,想用一次也不是那么简单。
安格斯想了想,决定行个方便,虽然拒绝了委托,但并不表示他想得罪眼前这个年轻人,按耿璐的说法,这个年轻人是个有些本事的法师,又能在谁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灭掉人蛇帮在岛上的基地,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与人蛇帮的斗争还指不定鹿死随手,给些小方便,结个善缘也好。便让耿璐带着雍博文进里屋去打电话。里屋也就是安格斯这个老板的办公室,十几平米的样子,同样是简单的一桌一椅,不同的是桌子上多了一部电话,将雍博文带进来之后,耿璐便了出去,很有些不干涉他隐私的意思。
雍博文拿起电话,依旧是先打给鱼纯冰。
这回倒是很顺利地播通了。
一听到雍博文的声音,鱼纯冰立刻咋唬起来。
“老雍,你还在日本吗?现在躲在哪个耗子洞里呢?安不安全?对了,听说日本法师协会把东京的封魔阵给炸了,现在满大街都是妖怪,你有见到没有?那些妖怪里有没有长得Q点的?要是有的话,先抓两只存着,等回来的时候带给我。”
“我已经离开日本了。”
“咦?你这家伙本事见涨啊,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自己离开日本,那现在是到国内了吗?”
“不是,我在齐塞岛上。”
“什么岛?在哪里?没事了,你不回国又跑哪去闲逛啊?这边公司还有好多事儿等着你回来处理呢!不要整天不务正业好不好?”
“我是坐偷渡船离开了,路上遇到了海啸,被吹到这里的,这个岛具体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在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之间吧……”
“真是笨蛋,人家那么多偷渡的都没遇上海啸,怎么你一走就能撞上?等下别摞电话……”就听电话那边鱼纯冰似乎又给什么打了电话,让他们跟踪她现在的电话,大约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就听鱼纯冰道:“行了,具体坐标位置已经确定了,你先坚持几天,我和老爸说说,想办法把你接回来。对了,身上是不是没有钱了,那边有没有银行,我先给你打过去一笔。”
什么叫自己人,这就叫自己人啊。以前总觉得鱼纯冰这小丫头又咋唬又对自己这个老板不太尊重,可现在一看,关键时刻,人家还真就靠得住。刚刚经历了一番现实冷暖的雍大天师手拿着电话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连忙使劲抽了抽鼻子,道:“我现在不缺钱,这面也没有正规银行,不用打钱过来,我在这边等着你们。对了,我现在还有点情况,不光是我自己需要离开岛上……”
雍博文把自己端了人蛇帮,救出上百小女孩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鱼纯冰沉默片刻,突然吼道:“你个死色狼,逃难都不忘拐美女,在日本抓一个也就算了,到个破岛居然变本加厉,一拐就是上百个,太过份了,你想建一个后宫吗?”
呃……这都哪跟哪儿啊!
第十五章 来自卡秋莎的邀请
空气中充斥着海岛特有的腥闲味道,湿粘的海风与灼热的阳光掺合在落到人的皮肤上,粘粘的闷闷的,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泥泞的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两旁的小摊前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摊主们懒懒散散地坐在摊子后面,或是摇着竹笠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或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闲聊。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渔家小岛,平和,自然,悠闲。
不是亲身体会,很难想像得到,这竟然是国际黑暗海运的集中转运点,汇集了世界上大部分具有国际性或是地区性影响的黑帮组织,号称黑暗联合国。
那些不起眼的半敞破烂门户后面,或许就是哪个国家的黑手党,或许就是日本当前虽然已经日落西山却依旧余威不减的山口组,或许就是台湾可以影响到政界的竹联帮,或许就是金三解毒品军队,或许就是欧洲的光头党,或许就是中东地区的圣战会,或许就是非洲的血钻公司……
走在这里的街上,或许每吸一口空气,里面都含着浓浓的罪恶与血腥。
雍博文自街头走,看着街两边那一张张看起来平凡普通的面孔,猜测着或许随便揪出来一个,就是国际通缉要犯。
在电话里安抚了莫名其妙暴走的鱼纯冰,向借用电话的安格斯表示了谢意之后,雍博文便离开白水公司,返回医院。与安格斯的短暂对话之后,雍博文意识到,由于自己端了人蛇帮的中转基地,已经处在与人蛇帮开战的状态,在战争结果水落石出之前,自己不可能通过雇佣船只的方法离开齐塞岛。
难道就是这样等着鱼纯冰过来?等着人蛇帮的大队人马前来报复?对于人蛇帮必定到来的报复,雍博文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却比较担心岩里麻央和那些救出来的女孩儿,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自保之力,而他和五十铃嘉兵卫只有两个人,很难照顾周全。至于手下的那些恶鬼,根本没有能力对付大伙的恶人,女鬼王手下那群疯鬼倒是可以杀人,但用来做守卫明显不合适。
或许,像五十铃嘉兵卫说的那样,抢一条船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人穷气短,雍大天师在想不到解决办法的情况下,也开始考虑作奸犯科的问题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就被雍博文抛到了脑后,抢船容易,但让船员配合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把那些女孩儿送回到各自国家,难度系数就更高了,抢船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目前最佳的办法,还是固守待援。以鱼承世的行事风格,来接应他之前,肯定会做足功课。
拿定主意,雍博文的脚步加快了些,很快就看到成鸣医院。
医院外停着三轮军用吉普,车旁站着十几个荷枪实弹身穿军用作战服的白人大汉,充满了军人特意的肃杀与严肃。
雍博文心里不禁一沉,只是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居然就有人找上门来,五十铃嘉兵卫一个人也不知能不能应付,连忙抢过去,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门口的一众大汉面面相觑,显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让雍博文稍感放心的是,这些人虽然凶气实足,但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大抵不是人蛇帮或是泰国帮杀上门来。
忽听屋内有人说:“是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