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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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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江南说:“小柔,你张叔的话有道理。足球无小事啊!你想想,它牵涉比较大的政治的、经济的利益,谁敢说没有人铤而走险!”
  夏晴柔说:“爸,我也断定那场球有幕后交易,可就是没有证据。”
  夏江南说:“这就要依靠媒体的力量了。从世界足球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足坛上很多打假扫黑的重磅炸弹,都是由新闻媒体率先扔出来的,像1994年英国《太阳报》将利物浦门将——格罗贝勾结赌博集团打假球曝光;1993年,法国《队报》披露马赛队买通对方三名队员打假球,以获取联赛冠军等等。新闻媒体功不可没。”
  张副市长说:“绿茵场也不是世外桃源啊。”
  夏江南说:“一个新闻记者,要勇于伸张正义,揭露丑恶与欺诈,还事实以本来面目。”
  张副市长说:“小柔很有勇气,我也尽力地关照她。但是,我觉得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跟我们较劲。”
  夏江南说:“不用怕,据我所知,中国足协扫黑打假的态度是很坚决的。小柔,你也知道,从1998年至今,中国足协裁委会先后处罚了有漏错判和重大失误的裁判60多名。”
  夏晴柔说:“我在内参上看到了。”
  夏江南说:“我离京前,足协的领导还跟我说过,属于足协管理范畴的事足协肯定要调查、处理、处罚;如果出现违法问题,那就由司法部门处理,这是不可动摇的原则。‘杀无赦,斩立决’!”
  夏晴柔说:“爸,我心里有底了。”
  夏江南说:“我搞足球大半辈子,我最不能容忍绿茵场上弄虚作假,玩猫腻,暗箱操作。小柔,爸总是工作太忙,离你又太远,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
  夏晴柔说:“爸,你就放心吧,我己经是大人了,我倒是担心你没人照顾呢!”
  深夜,夏晴柔宿舍不远处,肖老三派人在路中设了路障。之后,肖老三躲在墙角抽烟,眼睛却盯着远处。夏晴柔驾摩托车驶来。看见石头忙减速,绕行。
  肖老三对手机说:“来了,车牌号滨A6989,没错,正是她!”
  马路百米处,帮手迅速往路面上投放三角钉。
  夏晴柔驾车驰来,轮胎被扎破,“吱”地漏气。夏晴柔停车下来检查。
  肖老三扑上从身后扼住夏晴柔颈脖。
  夏晴柔蹬踢反抗,与肖老三撕打。从肖老三手腕上扯下一条银手链。
  帮手赶过来撕址夏晴柔衣裳,被夏晴柔一脚踢翻。
  肖老三说:“嘿,还挺野的!野的最解馋!”说着将夏晴柔强行拖向路边绿化树丛。
  正危急时,一辆黑色轿车驰来。灯光将三人扭打的场面看得一清二楚。
  轿车急刹停下,卫冕从后厢中抽出高尔夫球杆奔来,挥杆猛抽肖老三及帮手。
  肖老三和他的帮手被打得东倒西歪,抱头鼠窜。
  卫冕说:“小夏,怎么是你!”
  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夏晴柔惊魂未定,当看清是卫冕后,扑在他的肩上。
  卫冕安慰地拍拍夏的肩膀说:“没事了,没事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卫冕扶夏晴柔上车。驶去。
  卫冕将夏晴柔送回宿舍,卫冕将夏晴柔扶进房内,为夏晴柔倒开水说:“来,先喝点水,再洗个热水澡就会好的。”
  卫冕进卫生间放水,夏晴柔把手链放在桌面上,从衣柜中取出衣服。
  卫冕从浴室出来,看见桌子上的链子说:“这是什么?”
  夏晴柔说:“我从凶手手腕上撕下来的手链,好像有个‘肖’字,留着做个证据。”
  卫冕说:“哦。水放好了,你赶快去洗一洗。”
  夏晴柔进浴室洗澡去了,卫冕马上给万晓军打电话。
  万晓军在卧室里接电话说:“喂,我是万晓军。”
  卫冕说:“今晚拦车抢人,是你派人干的吗?”
  万晓军说:“是,怎么?”
  卫冕说:“把那两个家伙你打发走,再不要让他们在滨州出现!”
  万晓军说:“只是吓唬吓唬她,又没有什么出格的。没有必要再赶走两个弟兄……”
  卫冕说:“少废话,你干不干?”
  万晓军说:“知道了,我马上派人落实。”
  卫冕说:“我问你,夏晴柔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万晓军说:“不就是个记者吗?”
  卫冕说:“她是足坛名宿夏江南的千金!往后,谁敢碰夏晴柔一根手指头,我扒他的皮!”
  此时,夏晴柔走出浴室,见卫冕正在收手机。夏晴柔说:“卫董,给小铭打电话吗?”
  卫冕说:“不,我报了警,告诉他们两名歹徒的特征。”夏晴柔说:“哦。”卫冕微笑地说:“小夏,你坐好,我给你擦药。”夏晴柔坐下,很顺从地让卫冕擦药。
  当夜,市郊小屋里,肖老三与帮手程金扁也在伤口上擦药。疼的呀呀直叫。赖强与一随从推门而入。肖老三说:“赖哥,是你们呐。”
  赖强微笑着说:“没想到吧,我这么快就给你送钱来。”
  肖老三站起来,笑着说:“赖哥真讲信用。”
  赖强将肖老三扶坐回到椅子上说:“你们今晚干得漂亮。”说着,从衣袋里取出一扎钱说:“这是五万元,拿着,趁夜离开滨州,不要回来。”
  肖老三说:“现在就走?那我的摩托呢?”
  赖强说:“这扎钱够你买十辆摩托!你们赶快上车,我送你们到火车站。”肖老三和老扁上了赖强的车。
  车驶入夜色中。


第六章
  夏晴柔宿舍里,卫冕一直舍不得离开夏情柔。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行人稀少,车子几乎没有穿行街中,此时的滨州好像是已经睡熟,惟有夏情柔的房间里,灯光仍然明亮着。
  卫冕坐在夏情柔的床边,刚刚给夏情柔擦完药,就说:“小夏,你是不是借了高利贷无法偿还?”
  夏晴柔说:“我又不缺钱,干吗借高利贷,你怎么这么问我?”
  卫冕说:“那两名歹徒,我看着就像讨债鬼!恨不得揍死他们!”
  夏晴柔说:“这么说,你一定有借债的痛苦经历?”
  卫冕叹口气说:“是啊,小夏,你不是曾问过我失败的婚姻吗,这就跟负债有关。”
  夏晴柔略感诧异:“啊?”
  卫冕:“我慢慢跟你说,1983年下海大潮,我是第一批吃螃蟹的干部,哪知道被螃蟹狠钳了一下,血本无归。其中有从亲友借来的七万多元。我妻子又冒险借了十万元高利贷,期盼我东山再起,谁知商场风波险恶,三个月我又亏掉八万多元。”
  夏晴柔说:“那时候,这债够重的了,你可怎么还呀?”
  卫冕说:“我和赵素文是一起插队的同学,什么苦没吃过!那时我已是走投无路,幸好有赵素文的爱,我才没有放弃。当时赵素文就对我说:“与其两个人沉船淹死,不如留一个在岸上,或许有翻身的机会。”
  我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素文说:“高利贷已经到期,我们一共欠下了十八万元的债。这些钱,都是经我手借的,如果办离婚,我一个人扛着,与你没有关系,该走该留都由你,从法律上他们也奈你不何。要抄家、坐牢、由我去!”
  我说:“这样干我还是男人吗?”
  赵素文说:“你要真是个男子汉,就卧薪尝胆,挣个几十万回来搭救我!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卫冕对夏情柔说:“当时,我别无良策,虽然心里在流血,也只好以‘感情不合’为由,和她办了离婚。没多久,讨债鬼果然找上门来,不好找我,就连逼带吓催素文还债。凡值点钱的彩电、冰箱早就被扛走了。那天,他们硬要搬走衣柜、和那套樟木床,素文跟讨债鬼争吵起来,被他们逼到栏杆边,谁知脚底一滑,手没抓牢,从二楼上摔下去,当场就没了知觉。债主们怕闹出人命,脚底抹油溜了。我当时躲在一家茶馆里独坐喝闷茶。
  “这时,万晓军匆匆找来说:‘冕哥,嫂子在家出事情了,快走!’我丢下两元茶钱,惶惶离店。回到家中,我抱起赵素文喊,素文,素文!可素文已经咽了气。更不幸的是,她当时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这是后来法医告诉我的。我给素文办完后事,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两天,不吃不喝,整个人跟死去差不多。”
  “面对空空的四壁,我终于想明白了:素文要我活得像个人样,为此牺牲了她和孩子。我怎么能窝窝囊囊地躲在这里发呆呢!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在知识、业务、资金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下海,造成灭顶之灾!国内是呆不下去了,我凭着剩下的一万多元,办了手续,跑到国外,在比利时勤工俭学。那几年我洗盘子、送外卖、擦皮鞋、甚至到殡仪馆为死人洗澡……一分一分地攒钱,只差没有乞讨了!”
  卫冕说到这里,夏晴柔已是热泪盈眶,惭愧地说:“卫董,真的很对不起!”
  卫冕轻轻拍拍夏晴柔的手,以示释怀,说:“小夏,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海内外科专家小组一行六人,应银星集团与滨州人民医院特邀,将于今晚七时登机飞来滨州。”
  夏晴柔惊喜地说:“是吗?”
  卫冕说:“是的,据初步咨询,专家们在看了传过去的病历之后,认为凌玉章、常平二人完全有可能治好,临床已有过成功的先例。”
  夏晴柔说:“这太好了!”
  卫冕说:“小夏,上海毕竟是上海啊,专家们的水平、经验都是世界级的啊!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有什么就打我电话。”
  夏晴柔望着卫冕离去,轻轻地叹了口气。
  次日上午,夏情柔还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时候,凡帆推门而入说:“晴柔,伤得怎样?”
  夏晴柔正在镜前照看脖子上的勒印说:“没什么了。”
  凡帆说:“你跟我到局里一趟。”
  夏晴柔说:“怎么?”
  凡帆说:“今日凌晨零点三十五分,110接到举报后紧急出动,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滨州西郊抓住两名抢劫犯。”
  夏晴柔说:“抓住了?”
  凡帆说:“但两名案犯一口咬定是只想抢钱,没有其他,又是外地人口音,像是流窜犯。现在要你到刑侦队指认并录个证词。”
  夏晴柔随凡帆出门,两人上了车,凡帆说:“可我总怀疑像是有人指使才干的。一连串的事件总是冲你来的,钟局长已交待要我护着你。往后,你晚上别单独行动了!”
  两人来到刑侦队审讯室内,两名案犯戴手铐站立墙角,小向正在审讯。凡帆带夏晴柔在另一间房,有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
  凡帆说:“你认证一下。”
  夏晴柔注视良久说:“不敢肯定。当时很黑,我急着拼打,顾不上看他们什么样。”
  夏晴柔说:“他承认了吗?”
  凡帆说:“跟你一样,模棱两可,不敢肯定。”
  夏晴柔说:“当时的确太黑,看不清的………我总觉得……不太像……说不准。哦,这是我从一名凶犯手上扯下来的链子。”
  凡帆接看沉思说:“银手链,还有个肖字,可他俩都不姓肖,这就怪了!”
  这时,高尚武家内,电话铃响,高尚武接了电话:“你好,我是高尚武。”
  对方说:“高指导,您好。明天打比赛了,一定很忙吧?”
  高尚武说:“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说:“也是吃足球这碗饭的。咱无名小卒,不提也罢。”
  高尚武说:“很抱歉,我听不出您是谁。找我有事吗?”
  对方说:“很想跟您交个朋友,请你出来吃顿饭,肯赏光吗?”
  高尚武说:“吃饭就不必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对方说:“不吃饭洗个桑拿也行,由你挑。”
  高尚武皱眉头说:“那我更不去!没事我挂了?”
  对方说:“别别别。高指导,咱们出来混,多条路多个朋友嘛。既是这样,那我就挑明了吧:明天那场球,请你高抬贵手,放对方一马,怎么样?”
  高尚武说:“哼!打友谊赛我们都要争赢呢,更何况这是城市足球对抗的正式比赛!你说这话太离谱了吧。”
  对方说:“高指导,不会亏待你的。给你三十万,怎么样?”
  高尚武说:“这是什么话!想收买我?”
  对方说:“别说得那么难听。做球嘛,总会有点交易的,那你开个价,五十万,怎么样?”
  高尚武不想被纠缠下去说:“你做梦去吧!”挂机。高尚武恼怒地在屋中走来走去。
  路华说:“尚武,怎么回事。”
  高尚武说:“没事,没事。”
  电话铃响。高尚武厌恶地盯着电话,欲接不接。
  路华说:“这些球迷呀、记者呀,也真烦人的。”说着走向电话说:“尚武,我就说你刚出门了,啊?”伸手欲接电话。
  高尚武说:“别别,我来。……喂。”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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