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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帆说：“每场球都‘做’吗？”
杨义说：“不，关键的场次才做。”
凡帆说：“要是赛前实行封闭呢？还能找到你们吗？”
杨义说：“能。就算手机、呼机都收了，电话也能打到房间里，反正他们总有办法找到我！”
凡帆；“就问到这里。为了你们安全，回去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来这里问话的事。”
杨义说：“知道了。”
杨义走后，凡帆当即作决定：“查查冯涛、杨义的账户，看他们的钱是从哪里转来的。”
夜，冯涛寓所。柳如眉在化妆。冯涛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抽烟。柳如眉说：“哎，帮我在床头拿那支香水。”冯涛在想心事，没理会她。
柳如眉说：“叫你呐，没听见吗？帮在床头拿那支香水给我。”
冯涛说：“你没长脚吗？”
柳如眉说：“你怎么了，整天像掉了魂似的？”这时，有人按门铃。柳如眉走过去，刚开了门，三、五个人哗啦一下闯进来。柳如眉惊恐地：“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为首的赖强头戴假发，换了一付模样。他摘下墨镜对冯涛狠狠地说：“冯涛，日期到了，快还钱！”
冯涛恳求道：“赖哥，我最近手头有些紧，请你再宽限几天，好不好？”
赖强眉毛一横，说：“不行，一天推一天，都快一个月了！今天一定要还！”
冯涛说：“现在实在没办法，七天……五天怎么样？再给我五天时间。”
赖强鄙夷地说：“没钱还住这么好的房子，开这么好的车，我看不给点厉害给你看看，你是不打算还的！”赖强对手下努努嘴，手下架住了柳如眉。柳如眉挣扎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赖强对冯涛说：“冯涛，这姐儿我就带走了，你什么时候还钱，我什么时候还你人，一天不还，我们就用她抵债，我们也玩玩歌星嘛！”
冯涛哀求地说：“赖强哥，钱我一定想办法，你还是把她放了吧。”
赖强冷笑：“放了？不行，你一天不还钱，我们就用她一天，我们十几个兄弟呢，有得她受的！”
柳如眉说：“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冯涛，快打电话报警！”
冯涛抓起电话。赖强说：“你不怕坐牢就打吧！打假球、收黑钱、赌球，你哪件事不够上坐个三、五年牢的！”
冯涛迟疑不决。赖强狞笑着说：“放聪明点，赶快还钱，三天之内再不还钱，我们就把这妞顶利息了！走！”赖强指挥手下押着柳如眉离去。冯涛颓然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一大早，冯涛就赶去找杨义借钱。杨义从抽屉里翻出存折说：“冯哥，我只有这么多了。”
冯涛接过杨义手上的钱和存折说：“这只是杯水车薪啊！”
杨义说：“你欠了他们多少钱啊！”
冯涛说：“五十多万。”
杨义说：“你的车也卖了，房子也抵押了，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钱啊！”
冯涛叹气说：“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我凑不够钱，他们就会对柳如眉下手的！”
杨义想了想说：“这么短的时间上哪找啊！要不，报警吧！”
冯涛说：“报警？柳如眉可就命都保不住了，那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就亲眼看见过，他们剁掉了一个人的手指，就为欠他们钱。”
杨义说：“你怎么借他们这么多钱啊！”
冯涛无奈地说：“我哪里是借，不就是赌那场球输了吗？”
杨义说：“你也真能赌啊，下这么大的注！”
冯涛说：“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去找大好公司了。”
杨义说：“对呀，怎么就没想到呢，你是大好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找他们先支点广告费吧！”
可是，冯涛在大好公司总经理那里碰了钉子。总经理说：“很抱歉，冯先生，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取消你作为大好公司形象代言人的资格。中止合同的具体细节，我公司律师会和你谈的。”
冯涛颇为意外地说：“为什么？”
总经理说：“本公司认为，社会上有关于你的传闻，会对我公司形象产生负面影响。”
冯涛说：“你们是单方中止合同，是违约，我要告你们！”
总经理说：“对不起，冯先生，大好公司要的是拼搏、健康、奋发向上、永不后退的形象。你已经丧失了这些要素，你违约在先，我们是被动中止合同。”
冯涛说：“你们！哼，走着瞧！我非要掀翻你们大好公司不可！”
总经理说：“先生随便！”
一愁莫展的冯涛在街上踯躅，索性坐到路边的冷饮摊要下啤酒浇愁……
小房中，被捆住双手的柳如眉用脚踢桌子说：“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快放我出去！”
一壮汉进屋呵斥说：“你老实点！还有一天，要么你就自由了，要么你就陪我们享乐享乐，啊？”
柳如眉说：“臭流氓！你们不得好死！”
壮汉上来用胶纸带一把封住柳如眉嘴巴说：“我叫你骂！再不老实老子先干了你！”
柳如眉呜哇呜哇乱喊，终因精疲力竭无奈地低下头。
街边，高尚武走过，发现了冯涛，说：“咦！这不是冯涛吗，怎么在这里喝闷酒？”
冯涛痛哭流涕：“高指导，我对不起你！”
“小冯，别这样，有话慢慢说。”
冯涛说：“我参加赌球，欠了巨债，柳如眉被他们绑架当人质了！”
高尚武说：“那不赶快报警！”
冯涛说：“不能报！一报警小柳就没命了！”
高尚武说：“那怎么办？”
冯涛说：“还钱！先把人救出来！”
高尚武说：“差多少？”
冯涛说：“十五万，我卖了房卖了车还差十五万！”
高尚武说：“唉！冯涛呀冯涛，你本来是个很有天赋的球员，怎么不走正道呢！？”
冯涛说：“高指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高尚武说：“来得及！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冯涛，这十五万我帮你想办法，但有一个前提：小柳平安以后，你要马上报警！”
冯涛说：“真的？”
高尚武说：“真的！这是为你们好，你答应我！”
冯涛说：“我答应，只要能救出小柳，我什么都答应！”
高尚武从皮夹里拿出张信用卡说：“那好，这张信用卡里有十六万多元，是我这几年的积蓄，你先拿去救急。”
冯涛惶恐万分说：“高指导，这……这怎么可以呢！”
高尚武说：“那些人心狠手黑，什么样的坏事都做得出来！先救小柳吧！”
冯涛说：“这……”
高尚武说：“男子汉，干脆点，就当你借我的，以后还嘛！”
冯涛说：“高指导，我……”欲跪下……
高尚武一把将冯涛扶起，说：“冯涛，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我要骂人了！”他把信用卡塞到冯涛手中，“别婆婆妈妈了，快办正事吧！”
冯涛感激涕零地说：“哎！”
第十五章
敬诚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秘书进来说：“敬市长，银星集团卫董事长已在会客室等候。”敬诚抬起头：“好，我马上过去，你把进口建材的批文和市长办公会议纪要这方面材料准备好。”秘书说：“好的。”敬诚走出办公室。秘书取材料紧跟随其后。卫冕从座位上站起说：“敬市长你好！”
敬诚说：“卫先生你好，请坐！怎么样，休假还愉快吧？”
卫冕说：“马马虎虎吧。不好意思，为这耽误了工地的进程。”
敬诚说：“彭局长提了个很好的建议，市委常委会议也讨论过这事情。最后，以市长办公会会议纪要的形式成文。也就是说，在国家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市里尽可能的给予优惠和关照了，你先看看。”
秘书将文件夹送给卫冕。卫冕翻阅后十分高兴地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条件已经相当优惠了。”
敬诚说：“别的也不用多说了，反正就一句话：体育中心的保质、如期竣工验收，这既牵涉到滨州市的城市形象，也关系到银星集团的商业信誉。可以说，你我都责无旁贷啊！”
卫冕说：“对对对。我一定尽心尽力。敬市长你就放心吧。”
敬诚说：“那好，你把批文带走，纪要的副本也给你一份。”
卫冕说：“好的。”
秘书说：“请董事长签收。”卫冕签收批文及文件。敬诚站起说：“有事再联系。”
卫冕握别说：“再一次感谢你的支持。”
敬诚说：“不客气，不客气。”他目送卫冕走出办公室，平心而论，这个人留给他的任象还是不错的：干练、稳重、还透着几分书卷气。只是他也有一种直觉，这人很有城府，言词过于得体当中，似乎刻意在掩藏什么……嗨，在商言商、熙来攘往，他也无非是赢利而已吧。
凡帆开车，夏晴柔坐在副驾驶室。凡帆说：“晴柔，你跟卫董说好了没有？”
夏晴柔说：“他答应了陪我们打一场网球，忙里偷闲吧。”
凡帆说：“那我们先去接高指导。混合双打的事说了半年，今天总算有机会了！”说话间，车己开到小区，凡帆停车。高尚武上车。
凡帆问：“高指导，师母好吧。”
高尚武说：“哎！她回南京老家去了，跟着我整天心惊肉跳地，也难为她了。”
凡帆双掌拍了一下方向盘，这动作宣泄出她心里有一份自责：尽快抓获凶手，绳之以法，给正直善良的人以平安的环境，她责无旁贷啊！这时夏晴柔说：“高指导，咱们今天来一场男女混双。”
高尚武说：“好呀！还有一位是谁呀？”
凡帆说：“卫董事长呀，他已在网球场等我们呢。”
高尚武说：“哟，卫董的球相当有特点，你们谁跟他一边呀。”
凡帆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晴柔罗！哎！卫董有什么特点？说出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们可要赢他们呢！”
高尚武说：“卫董的球风刁钻。他的底线球很出色，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调动对手跑来跑去，疲于奔命！”
凡帆说：“球如其人，这个说法成立吗？晴柔，我问你呢。”
夏晴柔有些不好意思说：“问我？就因为我跟他一边？”
凡帆说：“那当然，就问你！”
夏晴柔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基本成立。这球如其人嘛，如果用卫董来比喻，我想应该是成立的。对吗，高指导？”
高尚武说：“是的，至少在足球场上是这样的。性格刚猛的人球风就凶悍、霸气。性格平和的人球风就缜密、细腻。以此类推，网球也是如此吧！”
夏晴柔说：“好啊，我可以写一篇高教练谈性格与球风了。”
高尚武忙摆手说：“别别别！这闲聊的话可别当真，要不就误人子弟了！”三人正谈笑间，不觉已到了。卫冕在球场迎接他们。众人入室更衣。四人走出更衣室时，休闲装换成了网球服，各自焕然一新。
夏晴柔与卫冕搭挡，凡帆与高尚武搭挡。凡帆抛球，大力地扣发……两军对垒，打得难解难分。
轮到夏晴柔发球，夏晴柔抛球挥拍，球触网而落，两次皆如此，他们的发球局开局不利。
卫冕说：“小夏，发球时，球要抛得高一些，当球落到头顶上方适合你的击球点时，你必须用腰力和腕力使劲击球，力度最好使球落在对方后线位为佳，当然了，也不能太使劲，太使劲了发出后线就白打了。”
夏晴柔说：“这道理我都懂，就是有劲使不到点子上！轻了落网，重了出线。”
卫冕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那是你心有旁鹜，想到网球以外的事情去了！”
夏晴柔瞪了卫冕一眼，没有回答。进球场时，她确是想起和凌玉章一起打网球的往事，心里便有一份苍凉，发球分了神，不知怎么竟让卫冕说中了。她于是又抛起球狠命一击，企图摆脱胸中烦恼，没曾想这回倒是个S球，直接得分。
大学宿舍区的一个房间里，伍俊峰靠在沙发上抽闷烟，茶几上有张报纸，黑标题特别醒目：《扫黑打假 净化绿茵》，这文章他来回读了两遍，搅得他心绪不宁。他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拿起电话拨号：“你好！彭局长吗？我是伍俊峰呀……你现在方便吗？……方便。那好，……我想，我想去你那里汇报汇报……是的，现在就去。”
彭阶平在办公室见到了忐忑不安的伍俊峰。他打量着伍俊峰说：“你好！有什么事吗？”
伍俊峰吞吞吐吐地说：“我有个想法，打算跟你汇报一下……”
彭阶平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好呀，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伍俊峰说：“裁判我也当了这么多年了，自从受伤之后，我一直有身心疲惫之感。我想啊，从现在起，往后就不吹哨不当裁判了，集中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