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稍微有常识一点的犯人,都应该知道闪人之前要先把指纹擦掉吧?
警匪推理剧里不是也常演到吗?
但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呢……?
而且还不只一次,而是两次都一样。
如此粗糙的犯罪手法……让我们开始起了疑心。
如果对方是个想法异于常人的变态,说不定他是故意留下指纹的。
「反正这应该是个没大脑的犯人吧?那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去抓就好了啊……」
「我说睦月……」
日冲一副想仰天长叹的样子,还押着眉心看着我说..
「你真的以为有犯人天真到会在尸体上留下大量指纹吗?」
「你的意思是?」
「他乍看之下是没大脑,但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小孩,然后施暴杀人弃尸……」
「——而且除了指纹之外,犯人并没有留下其它的证据……」
连本桥都抬起头来补充日冲的解释。
他把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丢,用很肯定的口吻继续说:
「我对目击者所描述的疑犯图有疑问……」
「有疑问……」
「目击证人说骑机车的男人企图调戏小孩子,但是后来并没有真正得手。所谓调戏不外乎就是拥抱或抚摸吧?」
(本桥说得没错——)
然后被害人惊慌大叫,惊动了左邻右舍后,犯人才仓皇地骑机车逃离现场。
仔细想想,这犯人还挺迟钝的嘛~~
「但是……也不代表这名疑犯没有涉案吧?」
听我说完后,本桥呼呼笑了两声。
「当然啦……但是看过那两具尸体被凌虐的模样之后,你会觉得犯人是那种迟钝的类型吗?而且机车也没有办法运送尸体吧?」
「但是……疑犯也许在犯案的时候是使用汽车的啊……」
「笨蛋,那不是更奇怪了?」
被日冲吐槽的我不快地撅起嘴。
愈被人反驳愈激起我不服输的心理,于是我开始坚持「骑机车的男人一定就是犯人」的说法。
「他一定是那种想到就做的家伙!要不然怎么会被那么多人看到呢?光看会在尸体上留下大量指纹,就知道对方并不细心啊!」
「犯人不细心啊……那我们就不用查得这么辛苦,直接逮捕他不就得了?」本桥一脸不置可否地说道。
「如果疑犯真的粗线条的话,就会把尸体直接丢在杀害现场了吧?你想想看,他从诱拐、施暴、杀人到弃尸……完全没有人看见,更别说留下指
纹以外的物证了。」
等一下!
唔……我的脑子好象揪成一团了!
也就是说被目击的机车男是个粗线条,但是杀人犯……咦?
不是粗线条吗?
这个结论有点矛盾吧?
我边转动着脑筋边继续问本桥。
「那你的意思是说,犯人在各方面都做得毫无破绽,却只在尸体上留下指纹吗?这么做只会增加他被逮捕的机会吧……」
「这就很难说了……」
本桥一副胸有成竹地微笑着,然后沉默不语。
接着说下去的是点上一根烟的日冲。
「应该是说,犯人有绝对不会被抓到的自信吧……」
「自信?」
我像鹦鹉一样反问后,本桥接着简单地解释下去。
「你不觉得指纹只对有前科或是被警方锁定的嫌疑犯有用吗?」
笨蛋!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啊!
就算知道犯人的指纹,也不可能把全日本人的指纹都拿来比对。
既然没有比对的对象,那也就失去了证据本身的效用。
「……也就是说犯人有自信不会被警方锁定为疑犯,所以才能这样毫不在乎地留下大量指纹。」
「原来如此……」
本桥说得对。
也就是说疑犯另有其人。
他留下大量指纹其实是有所图谋。
老实说要不留下证据非常地困难,除了对搜查知识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之外,还要有耐心、肯花时间,而且一定要有非比寻常的冷酷和冷静。
这次的犯人……湮灭了所有不该留下的证据。
很明显地,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冷静与冷酷,而且还故意留下指纹……这种胆量不得不令人佩服。
「怎么会这样呢……」我想象着渐渐浮现出来的疑犯像讶异低语。
更令我惊讶的是,日冲和本桥一开始就没有被目击证人的话给带着走。
「如果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搜查小组不就犯了最要命的错误吗?」
「有目击者的证供当然是最好的啦,可惜这次的犯人异常地精明……」
日冲也同意本桥的说法。
「反正县警那些人本来就不知道变通,说到底,根本就是一群自尊心作祟的无聊家伙。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去查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就好了
。」
「要怎么个走法啊?」
这个案件除了目击者证供、指纹和杀人手法之外,就没有其它的线索了。
根本就找不到其它的共通点啊!
两个案件的发生时间相距约一个月,歹徒选择被害人的条件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入才对。
但是……这两名被害者之间却没有任何的共通点!
她们分别就读于不同的小学,事件发生的时间和日期也不一样,真要说的话大概只有地区相同吧?
也就是说犯人不是住在这个地区,就是专程到这个地区来犯案的。
如果他的交通工具是车子的话,那么搜查范围又会变大了……
——这要怎么进行搜查啊?
总不可能在那附近到处乱转,然后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吧?
各种想法在我脑中快速地流转过后,我婉转地批判:
「这太没有头绪了吧?又不能看到怪怪的人就当作是疑犯……」
「那可不见得喔~~」
本桥从堆得像小山般的资料中,拿出一张地图摊了开来。
上面用黑笔分别在两处划了两个圈圈,中间则用线连接起来。
本桥指着黑圈圈说:
「右上角的黑圈圈是第一个被害者就读的国小,左下角是第二个被害者所读的国小……中间的黑线是学区的分界线,也就是说这两所小学的学
区是邻接在一起的。」
「哦」
我凝视着地图在心里叨念着。
——就算把区域划分出来,也不见得能缩小搜查范围啊!
两名被害人的上下学路径完全不同吧?也就是说,犯人并不是在被害人上下学的时候盯上她们的。
我记得她们两个的家也离得相当远啊!
这还是没用啊!
还是找不出共通点啊!
(难道真的只能没头绪地乱查吗……)
看着一脸愁云惨雾的我,本桥握着笔微笑地说:
「当然不只这样啰!我来替被害人的住所做个记号吧……这里……跟这里……」
「这里跟这里……这里?咦?他们虽然住得距离相当远,但都在学区的分界线上啊!」
我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又贴在地图上看。
虽然两位被害人一个住南一个住北,但住家的位置却都在划分出学区的黑线上。换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可以采平行的方式从学校移动到学区线
上。以地图的方式来说,就是纬度不同,但经度却相当接近。
……也就是说?
我抓起地图瞪大眼睛。
奸像漏看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把脑子里的东西清干净后重新思考。
——这是一个聪明的犯人。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是在正常的生活模式下,同时盯上两名被害人的。
她们上下学的路径和学校都不一样。
家里呢?不,她们并不认识,不可能构成同时被盯上的理由。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比如说这附近……学区的分界线上最多小孩聚集的地方……」
日冲的话让我疑惑地抬起脸来。
「……没错!比如说电动玩具店或是便利商店……还有补习班!」
「很好。」
本桥嫣然一笑后,把地图折起来像礼物似地交给了我。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领域了吧?」
「是啊,看来我们是非动不可了。你说对不对,睦月?」
捻熄香烟的日冲站起来看着我。
我仰望着他点了点头,比起找到线索的喜悦,我吃惊的成分真是大得多了。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上面都已经有搜查方针出来了,违抗命令的他们却找出了比方针多十倍效果的线索。
一想到自己就算再过十年,也不见得会有这么精明的头脑和冷静的分析时……
——真是很想皮包款款飞回老家去。
就如莲川所说,从某方面来看(比如嗜虐、嗜血之类的),这种刑警虽然不见得是好刑警,但是,刑警工作的「本命」就是要逮捕罪犯啊!
仔细想想,我还真是没有当警察的天份耶……
「喂——睦月!发什么呆啊?我要走啰!」
听到怒声我才回过神来,日冲已经拿着外套在等我了。
「来……来了……」
我抓起外套……呃……还有地图!
然后转身想要走到日冲的身边时,忽然被站在门口,像恶鬼般的人给吓了一跳。
「等一下!」
我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头顶已经开始冒出白烟了……
怎么看都像是处于「盛怒模式」啊!
唉~~~谁叫我们违抗命令呢……
「课、课长……」
「不准你们擅自行动!」
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瞪视着我们。
……怎、怎、怎么办?
我轮流望着日冲和本桥,结果本桥缓缓站起。
「……那我回去好了。」
嗄嗄……这怎么可以!太卑鄙了啦!
本桥那近乎脱逃的行为让我涌起一股非难的情绪。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啦!
接下来本来就是我们刑事课的任务,跟他没有关系啊……
本桥看出我脸上不满的表情后,意有所指地转头看着我们。
「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
啊啊……日冲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豪爽啊……
不过,本桥豪爽起来也是完全不会输的。
他优雅地走到门口,让气呼呼的课长退到一边后,飒爽地离开了刑事课。
……充满了恰到好处的优雅和华丽啊!
但是——
课长的目标也自然而然地移向了我跟日冲。
他轻咳了一声,摆出准备教训我们的姿态。
「我应该有叫你们要配合县警的行动吧?」
——没错!您的确是有这么说过。
照道理说,我们是应该配合共同搜查的行动。
反射性低下头的我,偷偷躲在日冲的背后听课长继续说教。
「但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似乎与命令不同?我不是已经命令你们要过滤前科的名单吗?」
我下意识地从日冲背后闪出身来,站到课长面前。
这当然是为了向他赔罪啰……
「真的很对……唔……哇啊!」
哇啊啊啊啊~~~~~~~~~~?!
忽然有股力道从背后把我拉回去!
我的后衣领会被拉松啦~~~~
我无法抗拒地往后仰,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日冲给搂住腰了。
——这……与其说是被拉……应该说是被抱比较恰当吧?
我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仰头望着日冲。
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不驯而且充满自信。
他那挑衅意味浓厚的态度完全是冲着生气的神田课长而来的,连讲话的方式和语气都充满恶意。
「两个人脱队也没什么啊?而且想要早点破案的话,本来就是应该分头进行才对!再说……」
「啊啊……啊…………」
剎时,我身体上又多了一只手臂,整个人已经完全被圈在日冲的怀里了。
「日冲……」
「你……」
「……再说我们这对搭档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
日冲抵住我的下颚,然后把脸慢慢凑近。
接着用力摩擦……
天啊——!
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日——冲——!」
我虽然很努力地想要推开他,却完全阻止不了他的行为。
他仍然继续摩擦着……
恶——!
(他这么做又会让我继续被神田课长讨厌了啦!)
日冲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我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了。
「你不要这样……」
这时,我不经意地望向前方……差点没跳起来。
哇啊——!课长好象快冻未条了?
他那狂颤的白手套、额头上狂冒的青筋,还有一触即发的怒气……
——搞不好课长会这样被活活气死喔……
「……但是规定就是规定啊!」
他脸上充满了「怎么能被部下看扁」的悲壮神情,不停地推着眼镜,试图找回自己威严似地继续没效的说教。
「你这种态度实在太不可取了!怎么可以公私不分呢?而……而且……」
原本歇斯底里的课长忽然降低音谓,然后低下头微妙地避开了日冲的视线。
「而且……而且还做出这种有违风纪的事……」
「有违风纪?我何时有违风纪啊?」
哈了一声的日冲完全一副挑衅的样子。
我吃惊地看着课长,他的脸上果然又涌上了新的愤怒之血。
「就是昨晚的事!你居然在刑事课里……做那、那、那样淫……」
「您的意思是淫荡吗?您当时不是也参观比较了很久吗?」
哈哈哈!日冲发出狂妄的高笑声。
而忍受不了如此屈辱的课长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参观比较」这种揶揄已经低级到超出他所能容忍的范围了。
啊啊——他那三七分线的头发已经紊乱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