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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所在?”
黑猴沉思片刻,摇头道:“并非大道金丹。”
凌胜问道:“那你又为何如此急切?”
“地层隐隐有些震颤。”黑猴沉声道:“猴爷探了一下,这处地层,似乎有不少生灵。单是附近十余里,便有不小声息,脚步杂乱。地层震颤不休,似乎有人斗法,却又并不激烈,依猴爷看来,想必是有人建立祭坛,正在祭法。”
祭法,步骤繁琐,效用神秘诡异,更须建造祭坛,与施展道术,截然不同,倒是和中土术士一脉的术法有些相似。
凌胜曾听黑猴说过一遍,但是对此也知得不甚清楚,只是他下潜至此,却未想到,居然有许多人先他潜落地底,不禁说道:“说来倒是奇怪,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多人,如何下来这处地层的?要击穿地层可不容易,而若是要顺着大道走来,蜿蜒曲折,也不知要行走多少时日才能走到你我脚下的这层地界。”
黑猴说道:“有人走到此地,不足为奇,但是这么多人至此,又有祭坛施法,只怕有些异状。”
凌胜沉吟片刻。
黑猴咧嘴一笑,问道:“去是不去?”
凌胜眉头一挑,点了点头,随后心念一动,就把身上气息收敛起来,置入剑丹之中。然而,凌胜乃是剑修之身,气息凌厉,虽然竭力收敛,却也泄出几分凌厉之气。
黑猴嘿嘿一笑,双掌一摊,结出几个印记,分别拍入凌胜额前,脑后,胸前,背脊,大腿前后。
凌胜深吸口气,一身气息尽数敛起,分毫未泄。
猴子甚为满意,笑道:“猴爷好久不使这些手段,可也未生疏,只要你把剑气收敛入剑丹之中,这几道印记就能把你残余气息遮蔽起来。但有一点,你须记住,猴爷如今不比以往,手段也没那般牢固,如若你把剑气放出,这几个印记便会自行毁去的。”
凌胜点了点头,顺着猴子指点,往前走去。
只过四五里地,就有声响入耳,似是无数人低声吟唱。临得近了,只觉那声响有幽幽靡靡之意,使人渐渐沉醉其中。
凌胜摇了摇头,便把这股沉醉之意抹灭了去。
再是离得近了,这声响又是不同,再非无数人低声吟唱,而只有一个声音,一个苍老声音,然而他连连念叨,却比先前更显怪异。
凌胜贴着岩壁,低头去瞧。
只见前方有处地室,极为宽广,数千人立身其中,虔诚笃信,面色肃然恭敬。
当头两人,竟是两个显玄真君。
虽已收敛气息,并有黑猴印记遮蔽残余气息,可凌胜不禁为之屏息。
第一百八十九章巫术祭法
地室方圆足有十多里,人影绰绰,足有三百余人。
当头两人并肩而立,气息氤氲,玄奇莫测。
凌胜曾与显玄真君斗法一次,深知显玄之气,观这二人气息,便知这两人乃是显玄之辈,当下心头一凛。
除却两位显玄真君之外,还有近十位云罡真人。
人影之中,乃是一方祭坛,高达三丈许,方圆十丈阔。
祭坛上面,灯烛摆地,凌胜略略数过,恰好合了三百六十五周天之数。
祭坛中间,有个老者,约莫八十来岁,满面彩纹,一身宽阔法衣黑红相间,灰色间隔。
老者口中念念有声,低低吟唱,咒语竟有莫名之力。凌胜仔细听了片刻,立即便有眩晕之感,好在自家心志坚毅,略微回神,便即醒悟,心生戒备。
黑猴观他不过瞬息,就从眩晕之中脱身出来,不禁目露赞赏。
猴子传音道:“这老头约莫是南疆某个部落的**师,善于巫术祭法,与中土术士颇有相似,上古之时约莫是同出一源,后来才分化两流。”
话音才落,那**师忽然往自身胸口穴位一点,一口精血喷出,落于眼前一个血碗。
**师端起血色碗儿,低低念咒,随后一挥,把血碗掷落在地。
血碗落地,登时涨大,眨眼之间已有水缸大小。
一位身着黄袍的显玄真君正凝视上方,沉声说道:“我虽修行道法,也常得见巫术祭法,却未见过还有这般玄奇的。”
黄袍真君有八十来岁的模样,头发灰白,身姿稍显佝偻,只是一身气息,却甚是迫人。
另一位显玄真君则紫衣着身,听闻黄袍真君说话,望他一眼,暗道:“这东黄真君是南疆的显玄真君,混迹南疆多年,见识虽广,却只见过那些末流技法,如何识得我炼魂宗的玄奇秘法?祭坛上这个老家伙倒也有些福气,临到老来,还能施展上古巫术。”
这位显玄真君紫衣着身,年纪倒只是四五十岁的模样,相比之下年轻许多。
“你能看出这两位真君的来历么?”凌胜仔细观望,便觉有异,这两位真君虽是并肩而立,但是地位明显高低有分,身后数百弟子,望向两人的目光,亦有差别。
黑猴说道:“那个一身黄袍的,约莫是南疆本土的显玄真君。至于那个紫衣的,一身气息暗合炼魂宗道法,约莫是炼魂宗的显玄长老。”
“显玄邪君?”凌胜皱了皱眉,传音道:“我素来感应敏锐,也未察觉出此二人气息差别,按说出身仙宗的仙君,魔宗异派的邪君,与寻常真君都有不同,怎么我却瞧不出异处?”
黑猴低声说道:“能够修成显玄境界的,其功法传承必定不凡,与甚么仙君邪君,虽有不如,实则也无太大悬殊。再者说,此二人俱都收敛气息,你虽感应敏锐,却还只是御气境界,难以察觉异处。待你破入云罡,便能感应得出。”
凌胜微微点头。
这时祭坛上的**师,已然开始踏步,沿着灯烛纹路,步步而行,分毫不乱。
紫衣邪君负手而立,见那法师施法无误,甚为满意,说道:“这篇巫法我也曾观看一番,看似简单,实则甚为玄奇,暗中气机牵扯,须得理顺,否则巫术便即崩解。这个**师是从南疆乌云部落寻来的,费了不少功夫,本以为虽然是个**师,但若想要施展这篇巫术,也是颇难,我早已准备等他出错三五次,倒未想到,居然如此顺利。”
黄袍真君恍然道:“原来这篇巫法并非南疆部落所有,而是炼魂宗所出,难怪有这等玄奇之妙。”
紫衣邪君瞧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到上方,心道:“这厮是南疆真君,虽然依附我炼魂宗,但仗着他显玄真君的修为,对我也无多少恭敬,委实可恨。”
若是一般的云罡散人,遇上了炼魂宗御气弟子,都要低上一头。只因炼魂宗传承非凡,御气弟子便能胜过云罡之辈,然而到了显玄境界,则已不同。
显玄真君,虽然不如出身尊贵的邪君魔君之类,但有了这等本领,其传承自也不凡,见识亦是广博,斗法本领经验俱是厉害,因此,同为显玄之境,相差已是不大。
紫衣邪君虽然胜过这位黄袍真君,但若想取他性命,则要大费周章,若是黄袍真君有心逃遁,也只得任他离去。
凌胜在旁听两位显玄之辈对话,再细细去看那位**师,虽然总觉这位**师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咒语出口暗藏玄机,却瞧不出两位显玄真君口中的玄奇妙处。
黑猴见他皱眉,立时会意,低声笑道:“你虽然仗着剑气厉害,但是本身修行还浅,瞧不出来也属正常。但你隐隐察觉出这位**师举手投足间暗藏深意,便是难得。”
嘭!
黑猴话音才落,祭坛之上,**师陡然厉喝,声音提高,张口饮酒,顺着火把喷出一团火光,绕着水缸一般的血碗烧了三圈。
紫衣邪君低笑道:“只差最后两步,便要大功告成。”
黄袍真君不禁露出几分忧色,沉声道:“此卷现世,只你我二人在此,当真足可?”
紫衣邪君说道:“此前若是真已露了迹象,被仙宗之人得知,莫说你我,就是再来十位显玄真君,也难保全此卷,除非地仙坐镇,否则,纵然能把此卷留在手中,也无用武之地。”
黄袍真君仍有忧色,想起适才弟子来报,又道:“据说众弟子沿着大道,下行而来,至此层地域时,露了行踪,引来仙宗显玄仙君,莫非当真是露了迹象?”
“此前确实有些变故。”紫衣邪君摇了摇头,说道:“但此事一出,除你我之外,其余真君俱都去各处造出动静,引走了中土仙君,此地暂时无碍。”
“看,到了最后一步。”
祭坛上,**师只一招手,就有两个手持法刀的大汉押人上台。
这人是个御气之人,气息飘逸,大约是中土修道人。
**师取出两个小巧血碗,口中念了两声咒语,忽然往这人双眼扣去。
只在瞬间,**师收回血碗,朝那水缸一般的大血碗倾倒一下,顿时落下血淋淋的两个眼珠。
**师虽然老迈,可下手却如石火电光,快得惊人。那个御气修道人还未反应过来,双眼就已被扣去,待得眼珠落入大血缸之时,痛楚才至,顿时张口惨嚎厉叫。
但是持着法刀的大汉早有准备,在他一声出口之时,手起刀落,就已砍下这个御气修道人的头颅。
凌胜神色凝重,心道:“剜去双目,扣走眼珠,这是什么巫法?”
黑猴却不甚在意,巫法之中,莫说剜去眼珠,就是剥皮抽筋,切肉成片也属常见。只是从岩壁感应之中,却有几分异处,黑猴一双金瞳闪过异色,不经意扫过上方。
祭坛上,**师早已剜去数十个御气修道人的眼珠。
祭坛下的中土修道人已然死绝。
紫衣邪君微微摆手。
顿时,便有几个弟子会意,各自对视一眼,走上台去。
**师将血碗一扣,把当头这个弟子的双眼扣了出来。
这弟子满面鲜血,浑身抽搐,却咬紧牙关,也不惨叫。
虽是同门,这个上台的弟子亦是自愿登台,但是持刀的两个却仍面无表情,一人上前,手起刀落,就将其头颅砍下。
身后一个弟子把尸首拖下祭坛,一脚又把头颅踢掉,待得前面一人再度受刑,自己又上前去,由身后之人清理祭坛。
清过祭坛,后面的弟子便往前走,等待剜目斩首之刑。
黑猴低声传音道:“先前那些是中土的修道人,现在这些,约莫就是炼魂宗的弟子。”
凌胜暗叹一声:“纵为同宗弟子,亦是如此行事?”
黑猴嗤笑道:“若不如此,岂是邪宗异派?”
约莫杀了百余人,那血碗变化的大缸终于填满了眼珠,鲜血淋漓,密集成堆,无比渗人。
**师双手一拉,就有一条血线凭空而生,轻轻一抛,落入血缸之内。
随后,**师脱下法袍,盖上血缸,暗叹一声,只过三息,就把法袍掀开。
只见血缸之中满满的眼珠,已然消失不见。
两位显玄真君啧啧称奇。
凌胜隐隐察觉这位**师巫术用处何在,不禁双眼微凝。
**师伸手一招,就把血缸招到手里,变成一个血碗。
血碗之中,正有两个眼珠,黑瞳白仁,甚是清奇。
**师深吸口气,忽然伸手把自家双眼扣下,浑身一颤,面上落下两行鲜血,几乎站不住身,但他仍然把血碗在身前一倒,倒出两个眼珠。
倏地一声轻响,两个眼珠瞬息落入**师空洞的眼眶之中。
**师双眼一眨,闪出无数精光,观望天地之间。
紫衣邪君大喜道:“成了。”
说罢,一个挥手,身周弟子会意,捧上一卷画纸,上台而去,在**师身前铺开。
画纸铺开,只见一副地图,正是中堂山地貌。
有东南西北方向,有上下左右之分。
有方圆三百里,有上下十万丈。
第一百九十章画成
凌胜眼前忽然垂落一条细线,晶莹洁白。
随后,一只蜘蛛顺着丝线垂落,恰好定于凌胜面门。
这头蜘蛛大有碗口一般,黑身金纹,停在凌胜面前,张牙舞爪。
“毒蛮蜘蛛?”
凌胜屏息不语,动也未动。
毒蛮蜘蛛,剧毒无比,一旦蛰中,毒素入体,只消两个呼吸,立即身死。虽说修行中人体内真气足可抵御百毒,但这毒蛮蜘蛛,却有毒死云罡真人的先例。
凌胜自信有胜过云罡的本领,可却无云罡真人的体质,体内虽有真气,但却未凝出法力。即便是云罡真人以法力镇压也只得身死,凌胜一个御气修为,如若真被蜘蛛蛰了,八成也难活命。
不知怎地,凌胜忽然有些自嘲,自家与显玄真君也曾斗过一场,与云罡真人斗过不知几回,打得地层崩塌,树木倒卷,到头来居然被一头不足巴掌大的蜘蛛镇住。
体内白金剑丹转动,如若张口,便能吐出剑气,击毙这头毒蛮蜘蛛。然而,下方显玄真君还在,一旦发了剑气,必然露出踪迹,到时在两位显玄真君手里,如何去斗?
凌胜自知剑气凌厉,斗法厉害,但是逃命的本领,可还稍显逊色。
此时,那祭坛之上,画卷铺开,虽只尺许来长,却纳入了方圆数百里,高低十万丈的中堂山,波澜壮阔。
**师双目透亮,上望九天,下观十地,遍观四面八方,随后闭眼,却未说话,只是伸手出去。
一个弟子上前,双手奉上毛笔。
笔墨是以朱砂所制,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