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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最后,阁内的小厮瞧不过眼,走了出来,颇不耐烦地把凌胜推搡两下,骂骂咧咧。
凌胜低头看他一眼。
小厮忽觉心中一寒。
随后,就不见了凌胜踪迹。
……
“听说玄云大师被显玄真君请去刻画符纹,算算时日,也快回来了。”
陈桂是符纹阁打杂的小厮,从十岁入阁,到这时三十余岁,对于符纹阁的一切,大多了然于胸,老管事也颇看重他,常给他一些较为轻松,但却容易出头的差事。比如给玄云法师的某个弟子端茶递水,比如研磨取纸等等,这些事情极为轻松,但是跟玄云法师的弟子都能接触得近,套上关系,兴许某个弟子要是心念一起把他收下,那么陈桂这个小厮就能一举登天,从此平布青云了。
但是陈桂最大的想法,则是要当玄云**师的弟子,而不是去当徒孙。
并且,老管事虽然自幼跟随玄云法师,得以传授炼气法门,但是这位老人家并不甚用心,兴许是心念太杂,不能打坐,到现在也不能踏入修行门槛,又已是高寿,想来离他卸下担子的日子也不远了。
即便他还能继续办事,但是寿至七十,修行不成,也将性命不存,只要等老管事死了,阁主必然会挑选新的管事。正是因为这样,陈桂受老管事器重,极有可能受老人推荐,登上管事的位子,因此在阁中,他常受排挤。
今天老管事病倒,阁主仁善,许他休息,直到病症痊愈。今日还未定下暂代管事的人选,但是没了老管事照料,受人排挤的陈桂,顿时便觉压力。
“累死我了。”
陈桂自语道:“老管事自幼跟随大师,到现在几十年了,大师心性仁厚,想来会施展法术治愈他罢?老管事到时若是向大师提上两句,我岂不是能当新的管事?要是老管事多提两句,兴许大师心念一起就把我收作徒弟了,回头我去跟管事提上一提,让他多多美言几句。”
“可惜,老管事身上的修行法门是大师所传,虽然大师没有让他封口,但是这老头总是说大师赐下的法门没有经过允许不能外传。要是愿意传我,我也不在这儿打杂了,早就回家修炼去了。”
念念叨叨,陈桂提起一桶水,往水缸倒入。
倒下水去,陈桂再去提另一桶水,落了个空,随后耳边听闻水声,抬头去看,就见一个年轻人单手提着水桶,往水缸里倒去。
“你是谁?”陈桂惊疑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新来的?你这力气倒是不小。”
年轻人静静望着他,忽然道:“玄云法师回来了?”
陈桂觉得这小子太没礼貌,顿时有些不悦,心想那些新来的小子,哪个不是嬉皮笑脸恨不得把相好的送上来?怎么来了这么个冷冰冰的小子?但是看在这小子替自己倒水的份上,就随口说道:“快了快了,大概就今天。”
年轻人又问道:“玄云大师居所在哪儿?”
“嘿。”陈桂偏着头,问道:“你小子究竟是谁?”
年轻人答道:“我叫凌胜。”
陈桂绕着他走了一圈,以老人的身份训道:“凌胜小子啊,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就是想打听了玄云大师的住处,然后去拜师罢?你小子别做白日梦了,大师一生收徒不过十多人,这十多位老爷收徒也才几个,别说拜大师,就是当徒孙也轮不上你。当年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但是啊……”
“咦?人呢?”
陈桂摇了摇头,提着木桶出去,就听人说大师回来了,顿时大喜,待到再去提水时,特异经过大师住处,心想要是遇上了大师,随口提起老管事的事情。
才这样想着,脚下忽然一动,有只不知哪来的野猫被他踩了尾巴。
野猫嘶叫一声,窜入了院里。
陈桂面色大变,这野猫太懒,居然连自己来了都知道,这下一踩猫尾,让它逃入了院里,那还得了?大师最喜清净,不喜杂音,现在院子里还是针落可闻,要是进了一只嗷嗷乱叫的野猫……
陈桂一个激灵,放下水桶,忙去追那猫。
“咦?”
陈桂惊愕道:“那猫怎么没声没响?”
他悄悄推开院门,迈步进去。
说来奇怪,在门外半点声响也无,可一步入内,顿时就有野猫嗷嗷乱叫声响传来,当下惊疑不定,难道是大师布下隔绝声音的符纹阵法?
才这般想着,就听门内有人道:“大师若愿为我刻画此阵法,必有重谢。”
这声音好生耳熟。
仔细一听,不就是先前那个年轻人么?
又听大师道:“不成,你这是自寻死路!”
凌胜说道:“死不了。”
大师又道:“反正不成。”
陈桂悄悄走近前去,听得清楚。
只听凌胜说道:“既然大师仁善,不愿害我,那我杀了你这阁中所有弟子,又如何?到时你怨气冲霄,一心杀我,又不是我的对手,便只能来刻画符纹,用剑阵杀我了。”
大师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桂心下大叫一声,暗想不好:“这个凌胜居然说比大师还要厉害?难道他也是修行中人,刚才我教训了他,那不是……”
这时,房内凌胜又道:“我有求于你,又敬你是一代符纹大师,因此与你说了许多,如若不然,随手把你擒了,哪里费得这般多的口舌?你若再推脱,就休怪我动强了。”
房内忽然传来声响,陈桂猜想是大师被人擒了,顿时转头要跑。
嘭的一声,前面撞上一人,自己摔倒在地。
“兴许那老头需要个打下手的,不如把这家伙留下,让他一起走,给这玄云当个打下手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问了这么一句,旋即就听凌胜淡淡应了一声。
陈桂不知是喜是忧,被人捉了想来不是好事,但是跟玄云大师一起,简直是天大造化,而且似乎还要给大师打打下手,不知能否学得一两手?
半日之后。
玄云大师失踪,这件事情被符纹阁压下,但是暗地里,有许多弟子已经传书玄云大师昔日好友,其中不乏显玄真君。至于阁中一个打杂的小人物也在同一日失踪,只被当作一条线索,但却没有人去理会这个小人物的死活。
二百五十二章大周天庚金剑阵
月仙岛,虽是岛屿,其实地域颇为广袤,放在中土大地,足可比得一方行省。
在东海,有不少未曾有过修道人的凡人岛屿建立一国,岛上百万人乃至于千万人,都属国中子民。但是这些建国的岛屿,还未必要比月仙岛来得广阔。
这座岛屿,其实在岛上一些凡人眼中,就是大地所在,并非岛屿,只因这些凡人徒步行走,一生一世,怕也不能把这岛屿走遍,因此在他们眼中,就是广袤无边的大地。
偏南,有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峰。
凌胜**上身,盘坐山谷之内,胸前的血洞已然愈合,皮肤坚韧无比。
那位符纹造诣极高的玄云大师,正在山上,望着面前的剑阵讲解,时而到了高深处,眉头紧皱,时而有所获得,眉开眼笑。
这个须发白如银丝,面色红润的白袍老人,就是玄云大师。
陈桂在地上挖了个坑,埋下一块不知材质的东西,抬头看着山上大师的模样,心想这就是自己从小就想拜师的玄云大师,果然是高人风范。
方凝玉被凌胜从木舍中放出来之后,就发现这里是一处少有人迹的山野,而凌胜身旁,又多了一个老人家和一个似乎有些猥琐的大叔。
小姑娘端了一杯水,给山上烈日下暴晒小半日的大师送去。
玄云法师动也未动,根本没有察觉那小姑娘就在身旁。
方凝玉甚是无奈,但也不敢打扰,便端着水下山去了,过不多时,才用藤蔓绑了一个圈儿,上面搭了些大片扇叶,又用三根树枝撑住,勉强给这位老人家搭了个挡烈日的小篷。
玄云法师看着这剑阵真解,忽然拍掌道:“妙哉!妙哉!”
这阵法讲述,玄妙至极,符纹也极是玄奇,甚至是他极为少见的一类,约莫是属于古纹。
早知有这等机遇,自己早就上门来求,何须他凌胜动强来擒?
当时凌胜请他刻画阵法符纹之时,这位被尊为大师的老人家自然一口回绝,毕竟身份地位,早非寻常,不会随意出手。待到凌胜用剑气划断了书桌,玄云法师才知此人厉害,但是问了一声,听闻凌胜是要用剑阵困住自己,以剑气击打自身,玄云法师顿时就想:“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出于善心,仍是回绝。
哪知凌胜这厮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心思,强行把他打晕掳来了。
原本他还忿忿不平,但是见到了这剑阵讲解,符纹样式,立时便沉迷入内。早知如此,莫说是困住凌胜,就算是用剑阵来困杀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当是义不容辞的。
“这凌胜小子,倒是有些眼力,这等符纹,除了我玄云之外,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布得出来。”
玄云哈哈笑道:“好好好,得了这符纹,待我刻画之后,对于符纹一道,必然理解更深,到时,只怕便能称作宗师。”
“嗯?这篷子?”
玄云忽然一怔,随后去看那忙忙碌碌的小姑娘,露出几分笑意。
其实,以玄云法师的修为,别说暴晒,就是寻常火焰烤他,都不会有多少损伤,但是小姑娘一份心意,倒是难得。
下方,凌胜**上身,受烈日暴晒,时而有剑气自土下而生,自岩石而出,打在身上,但却只留下一丝伤痕,旋即就被魔心血液一转,立时痊愈。
那剑气入体,融合在法力之内,运转一周天,就使法力增长半丝,虽微末至极,但却比打坐练功来得快上许多。
此时凌胜身旁的剑阵,并非是黑猴取出的大周天庚金剑阵,而是玄云法师的中山剑阵。因为玄云法师钻研大周天庚金剑阵,而凌胜不愿枯坐,就让他布下一座剑阵,暂且来用。
说到剑气,其实以精铁转化,消耗也是极大。
以寻常转化而言,一百斤金银铜铁,约莫能够化成一道剑气。
但是剑阵则又不同,经过剑阵之后,大约二十来斤便足以转化一道剑气,当然,金银铜铁也分层次,比如眼前的,就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铁,仅仅七八块巴掌大小的精铁,就足以转化剑气。
其实,凌胜的剑丹若不是太白庚金,便不可能剑气无尽。若是剑丹材质寻常,且不说能否撑得住真气法力撞击而破开窍穴,单说剑气,便是一个极为烦恼的问题。
剑气,便须得以精金气息转化。太白庚金自然有无尽气息,可是寻常材质,只怕几道剑气过后,其中精金气息就要枯萎,所以,凌胜若无太白庚金,就该吸纳精铁,或是如此时,用剑气修行,把吸纳而来的精金气息置入剑丹,待到斗法之时,才施展出来。
寻常精金气息转化的剑气,比之于太白庚金,自然低上一个层次。
并且,这些寻常剑气,同样有三个呼吸的限制,且用完之后,便即告竭,纵然还有法力,也再无手段,只得束手待毙。如今,凌胜白金剑丹之内剑气无尽,几乎不须消耗法力,只过三个呼吸就能施展剑气出体,无穷无尽。
凌胜此时,能够把吸纳而来的精金气息及剑气,转化为法力,增厚道行。如若没有太白庚金,他就须得把许多精金气息转入白金剑气,去充当剑气,那时必然耽误修行,此时只怕连御气境界也还未达到巅峰。
随着修行日渐深厚,凌胜愈发觉得这太白庚金之不凡,对于蓝月,也多了几分复杂心思。
噗!
一道剑气从面前岩石打来,击中胸口。
若是旁人,必然被剑气洞穿而身死,但是凌胜身上只留下一道伤痕,剑气入体,顿时融入法力当中,至于身上这道伤痕,只半个呼吸就已消逝不见。
魔心改换血液,并冲洗筋骨,随着日久天长,好处愈发惊人。
如今凌胜躯体受伤,恢复的时候,仅是以往三成。
比如说,以往受了伤,须得三个时辰才能痊愈,此时只须一炷香便可。
……
天色渐晚。
陈桂累得筋疲力尽,匆匆吃过干粮之后,就沉沉睡去。
玄云法师仍然看着剑阵典籍,沉醉其中。
而方凝玉担忧了一整日,见凌胜在剑气之下宛若受刑一般,初始时心惊肉跳,待到这时才稍稍平静,有凌胜在旁,也没了多少戒心,倚在树下休息。
凌胜把今日的剑气,尽数转化,使得法力增厚不少,仅仅半日,约莫等同于十日打坐修行。说来,这剑气比之于精金气息更为纯粹,磨练不易,但是增长的法力倒是颇为可观,吸取剑气比之于吸取金银铜铁当中的精金气息,修行要快上许多。
以往没有机会布置阵法,并且,凌胜的体魄虽能承受剑气,但还甚为勉强,如今有了魔心作底,肉身可比海中鲸,陆上象,寻常剑阵气息俱都无法伤及,因此黑猴才大胆让他以剑阵修行。
要聚龙虎,炼金丹,一个差错,必然身死道消,形神俱灭。
黑猴隐隐有了预感,须得凌胜增长实力,应付将来劫难,不得已道出了龙虎玄丹之法,但是修为高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