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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仙辇速度太快,凌胜竭尽心力去揣摩其速度,也是极为耗费心神,不多时,便觉头昏脑涨,居然比试剑会后更为疲累,无奈之下,只得盘膝打坐,运功吐纳。
待到凌胜再度醒来,再去感应,只知这仙辇速度,超出声音速度二十余倍,临近三十倍,骇然过后,已觉麻木。
三十倍于声音之速,何等快捷?
莫说肉眼难见,就是让显玄真君去感知,也是极难。
凌胜乃是处于仙辇之上,才能去感知仙辇速度。若是在外界,只听轰隆雷响,仙辇便已飞远千万里,如何感知?
凌胜略略猜测,在这等速度之下,只怕任何人物,都要撞成肉酱,瞬息化作齑粉,最终湮灭,半点渣滓也不得剩下。甚至死了之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被何物冲撞,以致身亡的。
“比之声音,更快捷三十倍,这等急速之下,就是以显玄仙君的手段,只怕也要望尘莫及。”
凌胜自认剑气迅捷无比,真要全力施展,能够让人还未反应,便将之击杀。但见了仙辇之速,心下却甚觉挫败。
以仙辇这等速度,委实叫人绝望。
即便凌胜事前知晓有仙辇经过,蓄势以待,半途以剑气截杀,想必也只是一道剑气发出,还未临近,仙辇就已飞出千万里之外,待到仙辇过了,剑气只得落空。
“仙辇,仙辇,果真无愧于仙之一字!”
凌胜心道:“如此仙辇,谁也阻之不得。谁若挡在前方,必然要被仙辇冲撞,化成齑粉,瞬息湮灭。谁要攻伐此仙辇,只怕万般手段,诸般剑光还未临近,仙辇就已飞出千万里,无数手段最终还是只得落空。”
“当此仙辇飞空之时,这世间谁能阻得?谁能追得?谁可伤得?”
凌胜默然无言,心下良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淡淡道:“你可是在揣测,这仙辇此时速度,究竟何等之快?”
凌胜回头看去,却见此人便是那位中年模样的显玄长老。
这位显玄仙君负手而立,说道:“本长老姓庞,出自云玄门,你可称我为庞师叔,或是庞长老。”
凌胜起身,施礼道:“见过庞师叔。”
虽说凌胜较为冷漠,按黑猴所说就是老实木纳的性子,但实际上,对于道行高深的人物,凌胜心底也是佩服,并不吝啬一句尊敬称呼。
师叔与长老,两个不同称呼,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两者相较之下,自然便是当师叔的较为亲近,凌胜虽不懂得见风使舵,但对于这点,至少还懂得分辨一些。
听到这个明显较为亲近的称呼,庞师叔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说道:“我观仙辇之上数十人,当属你最为顺眼,不愧是试剑会第一。原本我听许多人对于你这试剑会第一人甚是不屑,心下本也觉得你是投机取巧,运气稍好,但此刻见了,便知流言不可信之,你这试剑会第一,委实是名符其实。”
凌胜低声说道:“师叔过誉了。”
“过誉?”庞师叔摇头道:“我这人从不虚言,既然出口,必是实话。你看仙辇之上数十人,包括那几个号称杰出弟子的家伙,以及这几个云罡长老,俱都承受不住先前那般吵杂震音,受了暗伤,即便此刻声音已然清净,也还未恢复过来,只得运功调息。而你却能生生抗下,不说其他,但是这份坚毅心志,便让我甚感满意,此刻见你仔细感知,想必是在探知仙辇速度如何,我说的可是?”
凌胜点头道:“师叔说得正是。”
“这座仙辇此刻已然超出声音之速,三十余倍,并且还在提速。”庞长老说了两句,忽然叹道:“这座仙辇本是仙者代步之物,乃是九大仙宗共有,仅有三辆。论其速度,当真胜于闪电,我虽身为显玄仙君,但若是挡在仙辇之前,只怕也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仙辇撞成齑粉,身死道消。”
庞长老忽然苦笑道:“如若让我截杀此仙辇,想必我将手段打出之后,仙辇就已不见,这等情形之下,纵有万般手段,也只得落于空处。”
凌胜问道:“莫非这仙辇飞空之时,天地之间,便无人可将之制住?”
“必然是无人可制的。”
闻言,凌胜顿时默然。
庞长老忽的一叹,低声说道:“仙辇乃是上古仙者所造,当世之中,除非仙者,否则谁又能挡下此仙辇?谁能伤及此仙辇?”
凌胜眉头渐渐挑起,低语道:“仙……”
“仙者神通,惊天动地,移山填海,自然足以挡下仙辇。”庞长老沉默片刻,语气稍低,道:“显玄之辈,寿元共一百五十年,若是养生得当,倒也能够多活几年岁数,但是却超不出此范畴。我今岁数,已过近半,在剩余年月,只怕是没得机缘成就地仙了。”
凌胜心中略微惊讶。
庞长老看似中年模样,但修道人驻颜有术,如若他实际上已有七八十的岁数,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位庞长老在七八十年之间步入养气,得入御气,破得云罡,成就显玄,却无把握在剩余的七八十年之间,突破地仙。
纵为显玄之辈,亦是凡俗之人,惟有得成地仙,方是大道,真为仙者。
可是仙凡壁障,如天地鸿沟,竟连堂堂仙宗的一位显玄长老,也无半分把握能在七八十年之间,破境而入。
凌胜下意识握紧了手掌,心中道:“我这一生,不能在红尘蹉跎,我要霞举飞升,证就长生,否则百年过后,也只得是一堆枯骨,千年之后,世间便再无凌胜一丝痕迹,只有尘土之间,一片无人辨认的骨渣。我……必能得成大道,修成真仙。”
“或许我不该与你说得太多。”庞长老叹道:“我这么一番话语,想必令你心生挫感。你尚自年轻,正值锐气勃发之时,应当迎难而上,不惧艰险,破尽阻碍才是。”
“师叔过虑了。”凌胜淡淡道:“或许寻常人听了,便会心生挫折,只道是此生不成地仙,百年还是要化为枯骨,因此失了修行的心念,使得自家懈怠颓丧,断了前路。但在我凌胜眼中,任由前路万般阻碍,我也当一举破去。”
庞长老目露惊讶之色,细细瞧了他半晌,出声赞道:“有此心念,正是年少本色,热血无畏,一往无前。”
这一次,凌胜并不自然,欣然受下,只是心中却是想起当代杰出之人,暗道:“似古庭秋,苏白之流,年纪尚轻,便入得显玄,号为仙君,堪比老辈人物,甚至更胜一筹,只要成长途中未有夭折之象,将来成就地仙,势必能成,想必天下修道人,都是这般认为的。”
“既然古庭秋苏白等人有这般能耐,我又岂能输了?”
就在这时,体内白金剑丹似乎感应凌胜所想,剑丹一颤,其上窍穴共振,第八个将现未现的窍穴,当即破开。
一股绝强气息,凌厉无双,便从凌胜身上一闪而逝。
第八窍穴破开,白金剑丹之中的无穷精金之气滚荡不休,意欲破体而出,化成剑气。以往凌胜突破,便有许多剑气自身旁破出,穿山裂地不在话下,但此刻庞长老就在身旁,凌胜只得生生将之压下。
但剑气何等凌厉,即便是凌胜,竟也难以将之完全压下,如此压着,便是隐患。一旦压制不住,不仅剑气显露于人前,只怕自身还会受损。
凌胜心想,仙辇速度极快,赶往南疆应当不会太久。
庞长老皱了皱眉,先前他忽然发觉凌胜身上传来一股气息,甚是锋锐,极是惊人,但此刻再去探查,却又无声无息。
莫非先前感应错了?
庞长老眉头皱了片刻,便即松开,并未放在心上。
第一百二十章离开
凌胜却是想得差了,天地乾坤之大,实乃浩瀚,疆域之大,不可丈量。
上古仙者代步之仙辇,固然快捷无比,叫人心惊,但于空中飞驶三日,竟也还在中州大地,尚未入得南疆之域。可见中土大地之广袤,委实延绵无尽。
凌胜压制体内剑丹,至今三日,极耗心神,面色也颇不好看。
其余人对于凌胜,俱都不太友好,眼神中以戏谑颇多,见其中一些人眼中的意味,想来下了仙辇,便要给予凌胜一个教训。但是在仙辇之上,还不敢放肆。
至于庞长老,自今天一早,便不再说话,全力操纵仙辇。只因南疆地域将近,恐生变故,庞长老不敢懈怠,操纵仙辇只得倾尽心力,避免事端。
凌胜心中稍觉庆幸,此刻他体内剑丹气息已然渐渐压制不住,往外溢出,尽管拘束在体表三寸之内,未有散发,但是显玄仙君极是非凡,若是近身,势必能够发觉,如非全神贯注去操纵仙辇,只怕也能有所感应。
所幸这两日来常与凌胜交谈的庞长老,今日竭力操纵仙辇,全神贯注,无暇外顾,才让凌胜松了口气。
“众弟子听着,南疆地域将近,仙辇将落。一旦落地,自行离去,只须两月之内,进入中堂山,其余一切,自可处理。”
庞长老忽然低喝。
众人面色凛然。
几位云罡长老会意,分发地图与一众弟子。
其中一个云罡长老,来为凌胜分发地图,却见凌胜盘膝在地,并未起身迎接,这位长老心下便有些不悦,只道眼前这年轻人是与庞长老拉近了关系,因此傲慢无度。碍于庞长老的颜面,这位长老虽然不快,但也未发作,只是临近凌胜身前,把地图递出,就等凌胜来接。
却未想到,凌胜居然只是微微睁眼,淡淡说道:“你且放下便可。”
说罢,就即闭眼,盘膝调息。
落在众人眼里,便是无比自大。在这位长老眼里,更是罪不可恕,当下冷哼一声,将地图甩了出去。这一甩动,却是暗中在地图中倾注了法力,意欲让凌胜吃个大亏。
然而,凌胜竟是不接,反而伸手将之打灭,让这份地图就此毁去。
这位长老面容立即阴沉。
仙辇之上,众人均是面露嘲讽戏谑,就等这位云罡长老出手教训凌胜。
“好小子,希望南疆一行过后,你还能如此傲慢自大。”
这位长老狠狠拂袖而去,却又留下一句话来:“若是你能在南疆活下性命,今次无礼便可作罢。否则,你且试试……”
庞长老眉头紧皱,却不说话,经过两日交谈,凌胜虽性情淡漠,却甚合自家心意,两者相谈之下,对于这个凌胜,庞长老也颇觉不错。但今日凌胜举动,却与平日不同,莫非其中是有隐情?
这般想着,便有意起身,去凌胜那处。
忽的,庞长老面色微变,立即坐下,盘膝运功,操纵仙辇。
先前就在庞长老起身之时,正有一位云罡之辈驾云而过,恰被仙辇撞上,立时化成齑粉,湮灭虚无。便是死了,也是糊里糊涂。
既然临近于南疆,又有修行中人现身,便该逐渐把速度降下。
此刻仙辇正是超出声音之速三十余倍,要彻底降下,直至停下,还须半柱香功夫。
仙辇速度太快,将一位云罡真人撞得湮灭,竟也毫无动静。仙辇之上的众弟子均未发觉,凌胜苦于压制体内气息,也未感应外界,因此也不知道。
那位云罡长老拂袖而去,其余弟子露出揶揄之色,眼中神色或冷笑,或嘲讽,甚是复杂。
凌胜暗自苦笑,自家气息凌厉,已是溢出体表之外,虽说束于三寸之内,但若要去接地图,必然会惊动这位云罡长老。亦未能想到,这位仙宗长老向来受人敬畏,心气也高,当即便要给予凌胜一个教训。
凌胜接下这份地图,奈何体表一层凌厉气息委实锋锐,还未接过地图,就已将这份地图打灭。
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凌胜过于自大骄傲,不把堂堂仙宗长老放在眼里,就连长老送来的地图,竟也一举打灭。其嚣张跋扈之态,委实叫人气愤。
原本对于凌胜并无恶感的几个仙宗弟子,此刻望向凌胜的目光,业已算不得友好。
凌胜暗自摇了摇头,心道:“不必理会,待到下了仙辇,我自行离开,想来会有一些自认非凡的家伙,不甘于试剑会上被我压上一头,会来寻我麻烦,到时随手杀了,夺来地图便是。这里乃是南疆古地,荒蛮之处,再非中土试剑会上,可没有半点规矩可言。”
凌胜也知,庞长老这道命令,实则就是为了磨练众弟子。
南疆古地,有上古洪荒之风,妖兽众多,风气凶悍,以强者为尊,以弱者为食。在这等地方下,众弟子自行离去,在两月之内进入中堂山,就是第一道历练。
因地图已被体表凌厉气息毁去,凌胜也不知待会儿降下之地,距离中堂山会有多远,但这一段路程,却必然是凶险异常的。
温暖房中,虽能培育花草,但总比不得野外经历风吹雨大的野草杂花来得坚韧。各大仙宗传承许多万年,早已深明此意,因此对于弟子历练,从未松懈,以致于总有许多天资不凡的弟子,在试炼之中身亡。
凌胜扫视一眼,暗道:“这三十余人,均是仙宗弟子,尽管真正得了仙宗秘术的仅有寥寥几人,但其余弟子也要胜过一流宗门的弟子,亦是非凡之辈,要远胜于散人修道之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