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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庞峰身后传来动静,吓得庞峰连忙回身。原来是李牧先前服下的丹药效用了散尽,对于肉身大有裨益,因此醒来。
凌胜本要离开,但又有话要问,便稍稍停住脚步,又见李牧醒来,不闻不问未免不好,便道:“常言道吉人只有天相,这位师兄得以醒转,委实是福。”
“师弟过誉了。”
李牧尚是虚弱,接过庞峰递来的丹药,又再服下一些,疗养伤势,望着凌胜,低声笑道:“剑神凌胜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
“邪宗之人尚且称呼你为剑神,但我等修道之辈,反而处处质疑,说来倒也可笑。”李牧轻叹一声,说道:“不瞒师弟,其实我也曾有此想法,甚至因为某些事情,对你无甚好感,还想见你之时,给你一些教训,此刻想来,大为可笑。”
凌胜早知这二人是云玄门弟子,对于李牧所说的某些事情,亦有几分明朗,只是面色依然平静。
李牧赞道:“但见师弟先前手段,只怕仙宗年轻一辈当中,也只有少数人能够与你相提并论了。”
凌胜受了夸奖,并无欣喜,沉默片刻,便想直接问话,不再拐弯抹角。
然而,却听李牧说道:“数日之前,我曾遇上林韵师姐,她交与我一封信件,是要转交你手的。”
凌胜本想询问林韵之事,却不想李牧竟是先一步提及,然而听了这话,不禁皱眉道:“山内无比宽广,邪宗门人,仙宗道者,数不胜数,林韵怎就知晓你我必然相遇?”
李牧闻言一怔,愕然道:“这个……我倒不知。”
凌胜问道:“信件何在?”
李牧面露尴尬之色,苦笑道:“我是驾着坐骑来的,未曾想到这些邪宗弟子如此厉害,那坐骑当场横死,信件便放在坐骑上面。”
凌胜沉默片刻,心下颇为无言,但是李牧既然转交信件,便是人情,虽是因遇袭而遗失转交之物,但也并非故意丢弃,这人情还是在的。凌胜取出一瓶草木精华,递给李牧,说道:“此为草木精华,有疗伤奇效,师兄服下,伤势应当足以痊愈。”
李牧心下感激,更拦下了要去接过草木精华的庞峰,自家勉力撑住岩壁,缓缓起身,亲自来到凌胜面前,双手接过,躬身道谢。
原本,李牧把林韵转交的信件遗失,已然有了被凌胜怪罪的准备,却未想到凌胜,竟是如此大度。
凌胜看出他心中想法,素来冷毅的面上露出几许笑意,说道:“师兄愿意转交信件,本是人情,虽已遗失信件,却也是因遇袭所致,怪不得你。只是,还要劳烦师兄告知是在何处遇袭,我好去把那信件取到手中。”
李牧一指左边大道,说道:“此去约莫四五里处罢。”
凌胜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便去取信件。”
李牧心下仍有愧疚,问道:“师弟不如稍等一会儿,让我调息完毕,到时一起过去?”
凌胜摇头道:“迟恐生变,这中堂山内已不是平静之地,若是去得晚了,只怕被人取走。”
“说来也是。”李牧叹道:“怪我无能,便连一封信件也无法保住。”
庞峰曾为人捎带过一些小物件,也有一次遗失,后来那位恳求庞峰捎带物件的师弟,却来寻求赔偿,连声问责,与恳求他捎带物事之时,截然不同。
庞峰心下甚怒,从那时起便不再为人转交物事,性情转而有些骄傲。当时林韵请李牧转交信件之时,庞峰心里便不太乐意。
此次信件遗失,庞峰也以为凌胜将会勃然大怒,甚至一怒之下,把他师兄弟二人打杀当场,早已有些戒备,却未想到,凌胜这个手段惊人,甚是冷漠的青年,竟是通情达理,并未胡乱怪罪下来。
待到凌胜离开,庞峰才松了口气。
“先前你心中不该怀有戒备,如此,便疏远了关系。”李牧摇头道:“他真要怪罪下来,拿你我兄弟出气,你又如何抵挡得住?反而是你戒备之心,与他竖了一道高墙,难以拉近关系。”
“算了,还是寻个地方疗养伤势罢,以我如今的状态,是不能再来运使真气对敌了,而你只怕也剩不下两三成的本领了。其余两位道友,亦有重伤在身,须得调养。”
庞峰不禁道:“以我等此刻的状态,若是遇上邪宗弟子,必死无疑。倘若凌胜愿意留下,我等可保安全无碍,可惜他不愿与我等同行。”
李牧听他言语之间,不乏怨气,当即哑然失笑。
……
凌胜行出几里地,一路只见岩壁崩塌,划痕无数,约莫斗法余波所致。
前方倒下几具尸身,其中一具,乃是一头巨鹿,丈许高大,颇为雄壮,可惜已是毙命。
“看来还未有人经过此地。”
凌胜松了口气,走上前去,在巨鹿背上的布囊里翻了一遍。
布囊里有许多疗伤之药,还有几本道书,一些修行心得,凌胜随手收入木舍,手中只留一封信件,正是林韵交与李牧,要转交凌胜的信件。
凌胜拆开信封,取出信纸。
忽的,一道火舌卷上凌胜手掌。
凌胜面色剧变,退了一步,弃了燃火的信纸,双手却被火焰烧伤,火焰虽已熄灭,但双手却已焦黄。
就在信纸燃火之时,岩壁之旁迸出一道黑光,往凌胜头上打来。
在凌胜弃了信纸,双手火焰熄灭之时,那道黑光已然逼近凌胜侧脸。
不足半尺。
第一百八十四章天河墨砚
那黑光眨眼便至,临近太阳穴。
凌胜动也未动,太阳穴处陡然绽放白光,剑气出体,将黑光击灭,脱于险境。
“剑神凌胜?”
岩壁上落下一人,却是个熟人。
这人是个青年,身着蓝衣,曾擒过凌胜。
蓝衣青年笑道:“嘿,当日擒你之时,便有些怪异,哪有人无缘无故束手就擒来着?果然,刚把你送往炼狱牢,那炼狱山就出了事情。只可惜没能趁着你被锁魂木钉打入体内时,将你头颅斩落,拿去换取仙法。”
凌胜只瞧他一眼,随意打量四周,却发现来者只有蓝衣青年一人,并无同伴。
蓝衣青年微微一笑,说道:“你可知道,当初见到你画像之时,可是把我与我师兄悔得不轻,万万未曾想到,当日擒住的那块木头,居然就是你凌胜,一个活生生的宝藏,足能换得仙法,拜入地仙门下的宝藏。”
凌胜平静道:“常言道福祸相依,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只得好处的善事?就是天上掉下馅饼,也必然是带刺的,你要拿我去换仙法,拜入地仙门下,可曾想过,你是否会死于我手?”
蓝衣青年瞳孔一缩,说道:“你一个御气之人,如何伤我?如何杀我?”
凌胜说道:“你一个御气之人,又如何从我手下逃得性命?”
“都说凌胜一个御气弟子,竟得剑神之名,实是天大奇闻。我炼魂宗内,多有不服之人,甚是不巧,在下正是其一。”蓝衣青年深深望他一眼,言语间不无赞叹:“然而今日见了,才知你并非使剑厉害,而是嘴皮子厉害无比。”
凌胜眉头一挑,此人言语虽是不屑,但却万分戒备,说来也是,剑神之名出自于炼魂宗掌教口中,邪宗之内,任谁也不敢轻视。
说来可笑,邪宗弟子俱都对凌胜万分戒备,反而是中土修道之人甚为不屑,对于剑神之名,嗤之以鼻。
“你既不服,那便上来罢。”
凌胜指尖迸射白光,剑气直奔此人头颅。
蓝衣青年早有戒备,在凌胜说话之时便打出许多宝物在前,手上才一动作,剑气便已临近,心下甚是庆幸,如若等凌胜出手才来防备,只怕早已被剑气洞穿,来不及躲过。
剑气击破数件宝物,渐渐消弱,最终把宝物全数击落时,仅有筷子粗细。
蓝衣青年趁机一闪,便躲过了。
剑气刺入背后岩壁,露出孔洞,深不见底。
蓝衣青年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眼角又见凌胜抬手,大是骇然,靠着岩壁跃上数丈之高,取出一个砚台。
这砚台乃是一位地仙老祖的随身之物,后来赐予蓝衣青年的师傅,不久前,蓝衣青年师尊陨落,遗物便被蓝衣青年得到手中,此物虽非仙宝,却也是地仙老祖贴身之物,每日法力滋养,年复一年,早已胜过许多显玄至宝。
蓝衣青年把砚台挡在身前,顿时抵住剑气。
凌胜皱了皱眉,近日来道行增长,窍穴破了九个,并早有突破云罡的迹象,只是被体内一股莫名之力压制罢了。然而境界虽无突破,可剑气却是一日胜过一日,凌厉无比。
怎么今日却被一方砚台挡住?
再看那一方砚台,隐隐有非凡气息,虽非地仙至宝,但也不是寻常法宝可比,心下便即释然,随后,双指并立,指尖各有一点白光。
既然一道剑气破之不得,便两道剑气一齐出手。
蓝衣青年忙把砚台去挡,勉强把剑气挡下,只是砚台之上,却已露出一条裂缝,使得他心疼无比。咬了咬牙,便把真气灌注进去,随后砚台一倾。
砚台之内,凭空生出墨水,一倾一倒,就往外倒出。
半个巴掌大的砚台,倾倒出无数墨水,就如一道大河凭空而现。
凌胜微微一跃,落在一方岩石上方,背贴岩壁,低头去看,却见鞋尖被墨水触及,已是少去一块。
下方似河流汹涌的墨水,竟然有腐骨蚀体的本事。
凌胜立在岩石上面,往蓝衣青年望去,眼中闪过寒光。
眼见凌胜抬手,就要发出剑气,却见蓝衣青年冷笑一声。
凌胜顿生警觉。
忽的,背后紧贴的岩壁之上凸起一块。
凌胜就被狠狠一撞,飞了出去,往墨水中坠落。
御气之人虽不能腾云驾雾,却有踏水而行的本事,可见那蓝衣青年冷笑连连,凌胜便知这墨水还有古怪,鞋底一踏,借力跃起,往另外一处岩石跃去。
只一触及,凌胜便知自家鞋底已然消融,暗道厉害,忽然眼前一暗。
却是蓝衣青年把砚台放出,瞬息涨大,把凌胜砸了下去。
凌胜落入墨水之中,立即不见。
蓝衣青年松了口气,暗道:“这墨水蚀骨**,想必他已死了。”
出于谨慎,蓝衣青年仍未收回墨水,待过半刻钟之后,才把砚台一放,使得墨水倒流,重回砚台之内。
墨水一空,一切便是清明。
只见凌胜盘坐在地,身上不染点墨。
蓝衣青年瞳孔一缩,惊道:“罡气?”
凌胜缓缓起身,道:“正是罡气。”
蓝衣青年厉喝道:“不可能,你分明只是御气之人,怎么会有罡气?”
罡气护身,乃是云罡之辈才有。至于御气之人怀有罡气,仅在典籍记载当中。
蓝衣青年出身炼魂宗,修为亦是御气巅峰,恩师更是显玄长老,所学道功法术,乃是仙家级数,也未能以御气之身凝聚罡气,怎么这人居然能够有罡气护身?
凌胜收了罡气,身子一晃就来到蓝衣青年身前,不待他反应,伸手按在其心房之处,冷声道:“你在信上动了手脚,意欲害我,此前可曾翻阅信件?”
蓝衣青年冷笑道:“确实读过,却又如何?”
凌胜喝道:“说!”
蓝衣青年偏头不语。
凌胜见状,心想又要猴子来严刑逼供。
头顶岩壁猛然一震,探出一只十余丈大的岩石手臂,往凌胜狠狠拍落。
轰然一声震动。
凌胜与蓝衣青年,一同被这岩石臂膀拍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地陷
那臂膀从岩壁中探出,十余丈长,只一拍落,就把二人打下。
轰!
臂膀手掌处,陡然崩碎。
凌胜一跃而起,罡气虽是无法以肉眼看见,却把无数碎石挡在身外。
“好本事。”
一声赞赏之音,从岩壁中传出。
随后,岩壁碎去,有一人从岩壁中走出,每走一步,身子便升空一些,待得走出十来步,已是居高临下,俯视凌胜。
这也是个熟人。
不久前,正是此人与蓝衣青年把凌胜擒住,押往炼狱山。
此人一身黑衣,负手而立,站于空中,甚显风采。
凌胜凭着罡气脱身,而那位蓝衣青年,早被岩石手臂拍成肉酱。
黑衣男子面色平静,眼角只瞥过那滩肉泥,便即转头看向凌胜,神色毫无波动。
凌胜暗叹一声,那个蓝衣青年也是邪宗里面深受栽培的人物,已然学得仙家级数的道术,前途远大,若在二三流宗门里面,定是比掌教长老还要宝贝的弟子,却不想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对于这样一个同门,竟视而不见。
被押往炼狱山之时,凌胜见蓝衣青年跟这位黑衣男子,二人私交甚好,万万无法想到,黑衣男子竟是随手便把他拍成肉酱,丝毫未有动容。
黑衣男子相貌稍微年轻了一些,原是中年,此时看来,此时倒年轻了几岁。再观他行空踏立,凌胜眼色一凝。
“都说掌教下了诏令,要杀一个空明仙山的御气弟子,更称之为剑神,使人不解。一个出身外门的御气弟子,有甚么本事?”
黑衣男子赞道:“今日见了,才知厉害。”
“我家师弟学得本门秘传道术,堪敌寻常云罡之辈,可在你手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