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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绿蒂,”先开口的是玛丽亚,在家人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住脾气:“你真的决定要去拜访宾利小姐?”
“玛丽亚,你可以叫她凯瑟琳!”夏绿蒂说:“我们不告而别本就是极其失礼了,现在她们发出了邀请,我怎么能不去呢?”
“去也行,”玛丽亚不缀,“除非你坦白告诉我那天在内瑟菲尔德的舞会上你到底是怎么了?否则我决不同意你去见那几个人!”
“玛丽亚…”夏绿蒂的声音接近于叹息,“从我们到达伦敦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等着你问我这个问题,现在你终于说了,但是我真的不想说。那天之前我就身体不是很舒服不是么?只是舞会上的人太多了让我不舒服罢了。”
“可是…”玛利亚还想说什么,被夏绿蒂哀求的眼神定住了。
“我不想再谈论那个晚上了,为什么你不跟我谈谈玛丽要结婚的事情?我记得莉兹跟我说过这位柯林斯先生好像跟她求过婚的。”
玛丽亚耸耸肩,好吧,她是好妹妹,所以她不会勉强夏绿蒂说做她不想说的事情,但是宾利先生,哼,以后别想让她对他有多么的热情!
“柯林斯先生是贝内特先生的侄子,这次就是为了亲上加亲的。伊丽莎白拒绝了他的求婚,但是玛丽后来同意了,所以现在的结果也不错。”玛利亚说的轻松,其实在接到请柬的时候她吃惊极了,当时只是抱着好玩的目的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这位贝内特家的三小姐这么快就有了决断。
“我听伊丽莎白说他装模做样,不讨人喜欢。”
“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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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玛丽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夏绿蒂认真的说,“他们家庭相当,玛丽也是大家闺秀,有喜欢看书,柯林斯先生作为一名牧师也需要在这方面多有建树。”
“就怕伊丽莎白不这么想把。”玛利亚的声音很低,她可知道伊丽莎白是有多固执。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恐怕我们不能回去参加了。”夏绿蒂舀了主意:“玛丽亚,你可以代表我们两个,给玛丽写一封致歉信,向她致歉并祝愿她一切顺利。”
“是的,是的,”玛利亚不耐烦地说,“然后你,我亲爱的姐姐,就要去宾利小姐家拜访了是吧。”
“玛丽亚,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凯瑟琳是位好朋友。”
“好的,好的,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姐姐!”玛丽亚投降似地大声说,“你放心去写回信好了,答应她的邀请,你可怜的妹妹要去继续她的绘画了。”
夏绿蒂脸上的笑容在玛利亚的身影出了小客厅之后垮了下来,她确实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24宾利家的拜访
第二天,夏绿蒂和玛丽亚收拾停当,按照信笺上的地址到达宾利先生在轮渡的住所,仆人将她们领进前厅,卡罗琳喜形于色。
“夏绿蒂小姐、玛丽亚小姐,日安。”她跟姐姐露易莎一同行礼。
“宾利小姐、赫斯特太太,日安。”两位卢卡斯小姐问好,分宾主坐下。很快,赫斯特太太就开口:“玛丽亚小姐,听说您擅长绘画,正好我前几天完成了一幅作品,也许您愿意跟我一起去楼上看一看?”
玛丽亚摆出她在外人面前一贯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去观看您的作品,可是很抱歉,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希望您不介意我在这里喝些茶,休息一会儿。”
赫斯特太太给了她妹妹一个眼色,之后无奈的上楼了。
宾利小姐瞪了玛丽亚好几眼,后者不为所动,玛丽亚今天是铁了心要跟夏绿蒂在一起,省的宾利家的人趁她不注意“欺负”她的姐姐。
夏绿蒂啼笑皆非,她拍拍玛丽亚的手,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旦铁了心就别想改变。
“卡罗琳,”她说,“玛丽亚有些不舒服,就让她呆在我身边吧。要不是实在急着见你,我是不会放她一个人的,你知道,爸爸和妈妈还要过些时候才会来伦敦。”
“夏绿蒂,你可真的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不告而别,啊?”宾利小姐看她实在不能改变也就罢了,好在玛丽亚是出了名的沉默,所以她也不以为意。
“哦,亲爱的卡罗琳,你知道的,我那时身体不是很好,玛丽亚和爸爸妈妈商量后一致决定也许是朗伯恩的天气让我觉得不舒服,所以他们就急忙收拾行李,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向你告别。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在伦敦再见了么?”
“是,夏绿蒂你总是对的。”
“不过我记得你们不是本来计划在朗伯恩过冬的么?”
“查尔斯临时有一些文件要处理…”宾利小姐又看了看玛丽亚。
夏绿蒂轻轻推了推玛丽亚:“玛丽亚,我想要些小圆饼,你能去跟仆人交代一下我最喜欢的那种么?”
玛丽亚看了看夏绿蒂,她姐姐的眼睛里满是坚决,于是她起身,向宾利小姐行礼,出门去找仆人去了。
“夏绿蒂,我的跟你说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宾利小姐的语气瞬间变得更为亲切,“达西先生的妹妹,乔安娜过一段时间就要来伦敦过冬了,你知道,我跟路易莎一直期盼着她能成为我们的嫂嫂,查尔斯一定会喜欢她的!”
“哦,那简…我是说贝内特小姐怎么办?”夏绿蒂一时没忍住。
“别提那个乡下姑娘了!”宾利小姐不屑一顾:“看看她那庸俗的母亲把,还有那几个妹妹,尤其是那个叫伊丽莎白的,简直就是在故意挑剔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她只有一千镑的嫁妆!”
“可是宾利先生呢?他同意?”
“说到查尔斯,我了解他,他总是容易陷入一段恋情,不过有达西先生在他身边,他总能让他冷静。”
“宾利先生爱慕那位达西小姐么?”夏绿蒂强迫自己问出来。
“他会的。”宾利小姐倒是信心满满,“即便不会也轮不到那个乡下野丫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宁愿查尔斯跟你订婚!”
夏绿蒂听到这里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她低头端起茶杯,试图掩饰她满脸的红润,好在宾利小姐也没在意,依旧嘻嘻哈哈的。
玛丽亚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夏绿蒂一脸健康的红晕,眼睛里几乎发着光。
不管因为什么,玛丽亚感谢让她姐姐展颜而笑的宾利小姐,为此她在落座前给了她一个微笑,让后者受宠若惊。接着就是宾利小姐和夏绿蒂在不停的讨论即将出席社交季的着装、首饰、帽子,甚至是招待客人的秘密小点心。不一会儿,赫斯特太太也下了楼,参与到她们的讨论中来,直到仆人近来通报才打断了小姐们的讨论。
“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到了。”
在场的一位卢卡斯小姐和一位宾利小姐几乎是在听到通报的一瞬间挺直了身子,一个害羞的低头,一个容光焕发;而另一位卢卡斯小姐,和原来的宾利小姐、现在的赫斯特太太只是平静的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
“夏绿蒂小姐,您的身体总算是好了,上次看见的时候您的脸色可真不好。”达西出乎意料的首先开口,赢得了玛丽亚进一步的好感。宾利在达西开口的同时仔细观察夏绿蒂的脸色,后者把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上似乎都被染上了红色。
“玛丽亚小姐,好久不见。”宾利心中有些得意,转而体贴的询问玛丽亚。
“您好。”玛丽亚的脸绷得很紧,只是草草行了个礼,并未答话,宾利也不以为忤,转头询问他的姐妹家里的事情。
达西走过来的时候看着玛丽亚绷紧的脸,心里只觉得好笑——若是在上次谈话之前,他一定觉得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傲慢贵族小姐,现在他几乎能够听到玛丽亚心里正不断碎碎念“让你欺负我姐姐,不理你!”——这让他只觉得她实在是个可爱的,也许将来会是一个可信赖的朋友。
“日安,玛丽亚小姐,听说您今天身体不太好。”
“哦,达西先生,好久不见。”因为达西刚才主动的善意,玛丽亚觉得很愉快,她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语气回答,顺便在没有人注意的角度冲达西挤了挤眼睛。“伦敦的天气跟朗伯恩的大不一样,我想总是要适应适应的。”
达西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潜台词,于是他马上接口:“是啊,也许您应该早些回去休息,是否需要我派仆人送您回去。”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交代管家在晚饭前来接我们了。听说您跟宾利先生是赶来伦敦处理公务的,等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夏绿蒂欢迎您的拜访!”说完,她又冲达西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达西心领神会,似乎跟玛丽亚分享了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秘密一般,他大声说:“查尔斯,玛丽亚小姐不是很舒服,也许你应该派辆车送两位小姐回去。”
宾利被达西的话打断了思路,今天没有预期见到夏绿蒂是一,看到夏绿蒂依然对他有着爱慕之情是二,所以他顺应达西的话直接摇铃。
夏绿蒂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被宾利先生大量的视线烫的几乎坐不住,得到可以离开的允许她如蒙大赦,简单的告别后就拉着玛丽亚出了门。
至于宾利小姐则从达西一进门开始就将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他的身上,达西跟玛丽亚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他们之间莫名其妙默契让她心里难受,所以对夏绿蒂的离去她并未开口挽留。赫斯特太太则是完全的不在意,她直接去安排晚餐去了,留下客厅里的三个人各有所思。
☆、25伦敦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熟的人家陆陆续续的到达伦敦。因为玛丽亚“身体不适”,所以大多都是些简单的拜访,少有的几个聚会也被婉拒了。宾利先生倒是常来,也因此跟夏绿蒂更加熟悉起来,玛利亚看在自家姐姐笑逐颜开的份上并没有说什么,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她总是会进一个妹妹的本分就是了。
与他相比,宾利小姐一改之前的熟稔而变得谨慎而疏远就是一件比较玩味的事情了。不过夏绿蒂忙于接待宾利先生,顺便梳理自己纠结的心情。玛丽亚是根本就没在意过,所以也相安无事。至于达西先生,在上次跟玛丽亚的意外“配合”后,也登门拜访过两次。一次是来看望玛丽亚的身体——出于礼节陪同更加相信这个现实的宾利;另一次则是因为他的小妹妹马上要来伦敦了,他来是为了请玛丽亚给出些意见,为乔安娜装饰她的房间——他记得玛利亚是会画画的。
玛丽亚也没推辞,事实上,达西虽然话不多,但是确实让她少有能跟在一起感觉放松朋友。这是一位沉默而可靠的绅士,玛丽亚在几次交谈过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也许他不够热情——比起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更像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虽然有时候仅仅只是沉默,可是跟他分享时间和空间让玛利亚觉得安全和放松。在双方的几次试探之后,彼此之间的距离舀捏得极好,很快就在心中互相引为好友。
比起玛丽亚的对达西认知的改变,达西更是为认识这样一位小姐惊喜连连。
玛丽亚不是他以前认为的傲慢淑女,反而更像一位绅士——严谨、责任、对家人关爱备至,达西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让玛丽亚去经营一份产业,她不会比任何人差。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罢了,这个时代的女性都是要经营一个家的,而对玛利亚,达西认为她绝对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这也使得达西坚定了介绍乔安娜给她认识的决心——这样一位明理、聪慧而又有责任心的小姐一定会让乔安娜受益匪浅。
跟玛丽亚的相处跟他经历过的所有都不一样,宁静、自然,但是却没有跟伊丽莎白在一起时的怦然心动。所以达西是有些遗憾的,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也许玛丽亚再热情些就好了,他们在一起会很合适。但是转头看见玛丽亚板着自己的脸对着外人客套的说话时他又忍俊不禁,是的,外人,他在玛丽亚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领域意识。
不同于伊丽莎白的开朗热情,玛丽亚像是亲手画了一个圈,有幸进入圈子里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位多么热心的小姑娘;可是外面的人,十有□跟他几个月一样,以为又是一位冷漠的贵族小姐吧。能有这样的幸运让玛丽亚在他面前便显得自然,是一件让他都觉得倍加舒服的事情,这也就造成了即便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聚在一起,可是之间的默契氛围反而比三天两头来拜访的宾利先生和夏绿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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