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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迪放心了。他把文件放入公文包。“行,老朋友。明天上午10时我准时到这里。”
“谢谢你,桑迪。”
桑迫走后,帕特里克舒适地休息了大约so分钟,然后房内突然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医务保健人员。
这些人员均为女性。“你好。我叫罗斯,是这里的护士长。我们需要检查你的身体。
请允许我们脱下你的衬衣。”活音未了,罗斯已经动手扯他的衬衣了。另外两个护士,长得和罗斯一样壮实,分别站在帕特里克两侧,开始替他脱衣。她们似乎很乐意干这种事情。还有一个护士,手里拿着温度计和其他可怕的器械,站在一旁待命。某个化验人员站在床铺末端呆呆地观看。房门附近,一个身穿桔黄色外套的护理员在来回踱步。
她们是一起进来的。整整15分钟时间,她们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各种检查。而帕特里克闭上眼,听任她们的摆布。她们如同来时那样,很快离开了房间。
帕特里克和母亲的会面充满了眼泪。他只向母亲说了一句道歉的话,请求她原谅他的一切过错。她慈爱地接受了道歉,宽恕了他,这只有母亲才能做到。过去的四年里,她不知道有过多少怨恨,不知有过多少辛酸。而现在,这一切全被看见他的喜悦所代替了。
乔伊斯·拉尼根现年68岁,身子骨还硬朗,只是患有轻度高血压症。早在20年前,当她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时,她的丈夫,也就是帕特里克的父亲,便遗弃了她。不久,他突然死于心脏玻她和帕特里克都未去得克萨斯参加他的葬礼。当时他的新任妻子已经怀孕。他们生的孩子,也即帕特里克的同父异母兄弟,长至17岁时杀死了两个便衣缉毒官员,此时正在得克萨斯州亨特斯维尔的死囚监狱等候处决。这一家庭丑事并不为新奥尔良和比洛克西的人所知。帕特里克从未将它泄露给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妻子特鲁迪。
他也没告诉伊娃。没有这种必要,不是吗?
命运多么残忍。帕特里克父亲的两个儿子都被指控犯有死罪。一个已经判决,另一个正等待着判决。
帕特里克父亲的离家出走以及相继而来的死亡都发生在帕特里克上大学期间。他的母亲艰难地适应了这一系列变故。一个离了婚的中年妇女,既无专业技术又无从业经历,其就业的机会可想而知。而离婚时的财产分配仅把房子留给了她,没有给她提供足够的生活费用。她不时在当地一所小学当代课教师,但更多的时候是呆在家里,干于花园里的杂活,与邻居老太太一边饮茶,一边看肥皂剧。
帕特里克发觉他母亲总是不开心,尤其在父亲离家之后。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他特别的烦恼,因为那人既非细心的父亲,又非体贴的丈夫。帕特里克鼓励他母亲走出家庭,寻找工作,寻找事业,过有意义的生活。从此她变得像换了一个人。
不过她命中注定要遭受更多的苦难。这些年来,随着帕特里克在律师事务的工作越来越忙,她和儿子相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接着,儿子又去了比洛克酉,并娶了一个她无法容忍的女人。而后,事情一件接一件。
帕特里克间起舅舅、舅妈、表兄、表妹的情况。早在失踪之前,他就同这些亲戚没有了联系,而且在过去的四年里,他也几乎没有想起过他们。他之所以询问,是因为母亲希望他这样做。他们当中大多数都过得挺不错一……不,他不想和任何亲戚见面。
可他们很想来看他。
奇怪。以前他们从未想要和他见面。
他们对他非常关心。
这也很奇怪。
母子俩亲热地谈了两个小时。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流逝。她说他瘦了,她问起他整修过的下织和鼻子,还有满头的黑发。她表达了种种母爱,然后动身回新奥尔良。他答应和她保持联系。
他老是答应得非常好。她一边开车一边想,可做起来并不是这样。
第十五章在海一亚当斯饭店某个套房里,斯特凡诺同两位遭到骚扰的保险公司总经理玩了一上午的电话捉人游戏。他已经轻而易举地让本尼·阿历西亚相信,联邦调查局要逮捕他,把他拿到电视和报纸上暴光,此外还要采取其他骚扰措施。但是,要让莫纳克一西厄拉保险公司的保尔_·阿特森和北方人寿互保公司的弗朗克·吉尔相信这些,就是另一回事了。两人均是典型的大公司老总:一本正经的白人,极高的年薪,手下职员众多,可以帮他们解决任何不愉快的享增。
对于他们这样的高层人物,谈不上逮捕和起诉。事实证明联邦调查局很有帮助。汉密尔顿·杰恩斯派了一些特工去了两家保险公司的总部——帕洛阿尔托的莫纳克公司和圣保罗的北方人寿互保公司——向两人不停地查问搜捕帕特里克·拉尼根之O。
到中午,两人表示认输。把那些狗叫走,他们对斯特凡诺说。搜寻到此终止。完全与联邦调查局合作。务必让那些特工离开他们的总部。这样下去实在令人难堪。
于是,联盟散伙了。这个联盟,斯特凡诺已经维持了四年,并借此挣得了近100万美元的酬金。此外,他还花掉了客户的250万美元。不过他可以说获得了成功,因为拉尼根已被抓获。虽说9000万美元尚未追回,但这笔巨款还在,它没有被花掉。还有可能收回。
整个上午,本尼·阿历西亚都呆在斯特凡诺那个套房里,看报纸,打电话,听斯特凡诺在电话里做两位总经理的工作。卞午1时,他和比洛克西的律师通了电话,获知帕特里克已经到达,而且几乎是静悄悄地到达的。当地电视台在中午括了这个消息,并在最后出现了那架军用运输机向基斯勒空军基地降落的镜头。当地司法部也证实了帕特里克已经到比洛克西。
那金审讯帕特里克的磁带,本尼·阿历西亚已经听了三连。听到精彩之处,他往往要批停止键,倒带重听。两天前,他又听了一次,那是他乘飞机去佛罗里达的时候。他坐在头等舱,套上耳机,一边听一边呷着饮料。当听到帕特里克发出令人毛骨惊然的求饶声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这几天本尼·阿历西亚却难得发笑。他已经肯定帕特里克作了全部招供。而仅凭这些供词,是无法找回那笔巨款的。
帕特里克知道自己终究要被逮住,于是把钱交给那个姑娘,并让她自了起来。除了她,谁也不知道钱在哪里,包括帕特里克在内。真是聪明绝顶的做法。没有丝毫继亿。
“你看找到她要花费多少代价?”本尼·阿历酉亚问斯特凡诺。而人正在房内用午餐。这个问题,他已经提了无数次了。
“你是指钱,还是别的什么?”
“恐怕是铁。”
“很难说。我们只知道她是哪里人,不知道她藏在何处。不过她很可能会在比洛克西一带露面,因为她的增人就在比洛克西。这方面可以想想办法。”
“要多少钱叩“我想想看。大概10万美元吧。不能保证一定成功。把这笔钱划出来,花光了我们就停止。”
“联邦调查局会不会察觉?”
“不会。”
阿历西亚搅拌着他的午餐——西红柿汤面。那笔巨款已经追出一点眉目,就此罢休未免太傻。虽说干下去困难很大,但得到的回报也更大。这四年来他一直在打这个主意。
“假如你找到了她呢?”他问。
“那就让她说话。”斯特凡诺答道。想到他们要用对付帕特里克的那套办法来对付一个女人,两人相互做了个鬼脸。
“他的律师那里呢叩阿历西亚最后问,“我们能不能在他的办公室和电话线上安装窃听器,他听他和委托人的谈话?他们肯定要谈到我那笔钱。”
“这是可能的。你真想偷听他们的谈话?”
“还用说吗?想想看,杰克,90O0万美元。扣除三分之一给那几个吸血鬼律师,也许有600o万美元。
我当然想这么干。”
“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你是知道的,那律师可不笨,他的委托人也很谨慎。”
“得了吧,杰克。你的本领我是知道的。你准有办法对付。”
“我们先盯梢他几天,看他有什么安排。事情急不得。反正他的委托人一时也动不了。眼下我关注的是联邦调查局不要碍我的事。有几件事,像撕掉办公室的封条,拆除电话里的窃听器,我需要他们马上替我办。”
阿历西亚挥手不让他说下去。“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说不上。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先吃你的午饭。那些律师正等着我们呢。”
斯特凡诺先离开套房。他走出饭店,朝一辆达章停在互街的汽车里的两名特工客气地挥了挥手,然后加快步子,向相隔7个街区的律师的办公室走去。
过了10分钟,阿历西亚叫了辆出租车,也离开了宾o。
斯特凡诺在挤满律师和律师助理的会议室里呆了一个下午。双方的律师——斯特凡带的律师和联邦调查局的律师——用传真机来回传送协议。最后各方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联邦调查局同意不对斯特凡诺和他的客户进行起诉,而斯特凡诺也答应把有关搜捕帕特里克·拉尼根的一切历况告诉他们。
斯特凡诺确实打算把自已掌握的大部分情况告诉联邦调查局。既然搜寻到此终止,也就没有必要用成什么了。审讯收效甚微,只问出了一个藏钱的女律师的名字。鉴于该女律师已经失踪,联邦调查局未必愿意耗费时间和精力来寻找她的下落。干吗要找她?
那笔巨款并不属于他们。
尽管他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其实非常希望联邦调查局停止对他的骚扰。斯特凡诺太太整天咦咕叨叨,家庭压力非常大。倘若他不能很快恢复使用办公室,公司就得关门了。
所以他打算满足他们的愿望,把大部分情况告诉他们。不过他花了本尼·阿历西亚的钱,总得继续设法寻找那个姑娘。要是运气好,也许能将她逮祝他还派了一些人去新奥尔良监视拉尼根的律师。这些具体事情都不必让联邦调查局知道。
鉴于联邦调查局比洛克西分局没有任何合适的地方,卡特要求治安官斯威尼在县看守所替他找一间办公室。想到联邦调查局要把触角伸进他的管辖地,斯威尼感到极不舒眼,不过他还是勉强同意了。
他腾出一个杂物间,搬进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拉尼根专案室算是控了用。
然而他们却没有多少材料。帕特里克诈死时,没人把车祸和谋杀联系起来,因而没有努力按集一些物证。后来那笔巨款被窃,怀疑产生了,但破案的热情早已降了下来。
卡特和哈里森县探长特德·格里姆肖仔细清点了他们少得可怜的材料。他们有10张车祸现场的彩色照片。这些照片是当年格里姆肖拍摄的。两人一道把照片钉在一面墙壁上。
现在他们知道了火势特别旺的原因。显然,帕特里克在车内放了几塑料桶汽油。正因为这样,用质座位架熔化,车盗毁坏,遮泥板断裂,尸体不像人样。那10张照片当中,有6张是关于尸骸的。它位于前排右侧座位,看上去像一团黑乎乎的焦炭,仅在出半截使骨。那辆汽车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离开公路,翻入一条深沟。它是从右侧开始着火的。
治安官斯威尼将汽车残骸保留了一个月,然后将它连同其他报废的失事汽车,卖给了废品收购商店。之后,他为这事感到非常后悔。
那10张照片中,还有几张是关于失事汽车周围的现常树木野草均烧成了黑色。志愿者战斗了一小时才把火扑灭。
非常凑巧的是,帕特里克已经要求将自己的遗体火化。按照特鲁迪的说法(她曾于葬礼后一天接受了一次问话),帕特里克是突然作出这种决定的。他要求死后遗体火化。
并将骨灰葬于该县最美丽的公墓——洛克斯特格罗夫。这时离他失踪不到11个月。他甚至修改了遗嘱,加上了有关火化的条款:他死后,由特鲁迪负责将其遗体火化;万一她和他一道死去,由卡尔·赫斯基负责将其遗体火化。此外,他还在遗嘱中就葬礼之事做了具体安排。
他的这一动机来自某个委托人死后的家庭纠纷。由于计划不周,该委托人死后其家人对殡葬方式争吵不休,最后连帕特里克也卷入其中。他甚至劝说特鲁边挑选自己的墓地。特鲁迪将自己的墓地选在他的墓地旁边。但两人都清楚,只要他先死,她会马上另做选择。
负责火化的工人后来告诉格里姆肖,帕特里克的遗体火化已在那辆汽车里完成了90%。当他把厂骸推入2000度的炉内烧了一小时后,扫出来的骨灰仅4盎司重。这是他迄今所见到的重量最轻的骨灰。
而且他不能对尸骸做任何判断——男性,女性,黑人,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