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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风云1 时空奇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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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所以说别再说这些了……!”  
   
对着慌乱的部下,杰夫利苦笑一下。  
   
“善良的路法斯,船上的人大都像你一样信仰虔诚,但里面也有例外。当海上风暴过去时,你会去感谢神,而我只想感谢共同渡过困难的弟兄们,真正能信赖的只有人而已。”  
   
“头儿……”  
   
杰夫利忽然一扫适才的沉重,换上快乐的笑容。  
   
“好!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成为孤儿的我被远亲威廉·万兹收养,他就是参加了霍金斯第一次西印度航行的船长。这个粗鲁而又好心的老人把我当成死去的儿子一样疼爱,把海上的事从头到尾教给我。要不是有他,说不定我现在就成了穷凶极恶的罪犯啦。”  
   
路法斯紧张的表情缓和下来。  
   
“我也要感谢万兹船长,要是他教育无方啊,现在在头儿手下干事的我就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残酷对待喽。”  
   
“啊,威廉爷爷在遗言中连这条船都留给了我,而我乘着他在法兰西斯·德雷克麾下航行,跟着那一位一定不会吃败仗的,用西理尔的话来说,从这里展开了我人生的第二幕……不,是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真正的海之男儿诞生了啊。”  
   
“嗯,怎么样?这你就知道洛克福特家是远离神明的了吧?所以像刚才我向西理尔买春的事,谁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觉得那个被诅咒家庭的人又去做这个身份相应的恶业了而已。所以你也别再多说什么,不用管我了。”  
   
杰夫利像是在说“好吗?”一样把头向路法斯一偏,帽子的雉鸡羽饰随风优雅地飘拂,令路法斯看出了神。杰夫利另外一个拦不住的恶习就是沉溺于华服美饰,将伊丽莎白女王颁布的奢侈禁止法抛诸脑后,身上穿的净是比这个身份所限制的更华丽的上等服装。对杰夫利抱着反感的人们把这样的他评为“孔雀”。但以路法斯为首的战友们都为这样一个谁也都会驻足观看的美男子是自己的船长感到骄傲。总之,他们就是喜欢杰夫利。  
   
“放着不管你,我做不到啊。”  
   
之前一直被杰夫的话压倒的路法斯终于冷静下来,质朴地说:“看着重要的人落入地狱,我的良心怎么能默不作声呢。虽然你觉得我说的是废话,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只要真心想改悔,那无论何时都不算晚,达得茅斯的牧师就是这样说的。”  
   
杰夫利苦笑:“真是充满希望的台词,但是对我的话,还是停止那没用的努力比较好吧。”  
   
“没用还是有用由我决定。”  
   
路法斯忽然换掉认真的表情低声说道:“头儿,我也是男人,所以知道独个儿睡有多寂寞,去找乐子是没办法的事,可睡在一起的人总该是女的吧?”  
   
杰夫利失笑出来。  
   
“你说得还真伪善啊。”  
   
“我没法说得更直啊!反正别再跟男人玩了,特别是那个臭小鬼,不要再接近他了!”  
   
“唉呀呀,那可不行呢。西理尔不只身体很棒,和他说话也很有意思,演员可是脑袋不好的人就做不了的职业之一哦。”  
   
路法斯瞪着杰夫利。  
   
“想说服我是不可能的。也许有人在没有女人的航海里犯下罪行,可我没碰过男人一手指头,而且也不想碰他们一手指头。”  
   
“我明白,我明白。”  
   
杰夫利投降似的向路法斯举起双手。  
   
“虽然无法和你约定,但我真诚地接受你的忠告……这样总行了吧?”  
   
路法斯点头。  
   
“姑且可以。”  
   
“没办法,我找了个唠叨的男人作水手长啊。”  
   
杰夫利叹气,路法斯阴笑起来。  
   
“哪里的水手长都是一样的,不然就会被上面的人责骂,又要被船员当笨蛋耍。”  
   
“你也真辛苦呢。”  
   
“托您的福。”  
   
说着说着,他们就来了乔治·托马森医师的家。  
   
这是一栋离了望塔很近的洒脱的房子。鱼眼石墙壁上涂着眩目的白漆,装饰墙壁的X型木条稍褪了些色。窗外的木箱里种着大红色的花果蔓生蔷薇,现在仍零零星星地开着,种出这美丽花木的是托马森的妻子艾塞尔。  
   
被镇上的人们信赖的这两个人的家常常有人为治疗或者倾诉烦恼登门拜访。即使是很少和陆上的人交流的杰夫利,航诲归来也会带着土产去问候他们。  
   
“啊,欢迎欢迎,船长先生。”  
   
身穿优雅的深绿色宽袖长裙的艾塞尔将杰夫利迎进光线明亮的客厅。  
   
“太太您还是那么美呢。”  
   
杰夫利摘下帽子微笑着。  
   
“谢谢,乔治在里面,和那个男孩子……”  
   
文塞尔恶作剧似的眨眨眼。  
   
“和那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在一起哟。”  
   
似乎坏名声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杰夫利在心中苦笑着,问她:“语言能沟通吗?”  
   
“嗯,虽然有些不同,但完全能表达意志,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头脑很好的样子。”  
   
“怎么看出来的?”  
   
“乔治给他检查的时候,他对那些器具充满了兴趣。这和年龄无关,愚人即使告诉他那里有什么,他也什么都看不到。但那孩子却自己在思考,这是什么,那个要怎么用,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杰夫利不由感叹,西理尔也好,艾塞尔也好,都是很会看人的人。这基本是因为他们喜欢他人吧,如果不是喜欢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兴趣的。  
   
“对了,脱下他的衣服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艾塞尔说着,从身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革制的置物盒似的东西。  
   
“虽然觉得有些抱歉,还是确认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看到一张不可思议的画……”  
   
“画?”  
   
“这个,那个红头发的孩子,就是他,太像了,像得叫人吃惊。”  
   
被催促着将目光转向那张小小的纸片上的杰夫利下一个瞬间就睁大眼睛。精密,不,简直是精密得过头的画。就是当代的名画家尼可拉斯·希利亚德也没有这样的本领。而这又用了什么画材才能画出这个完全没有凸凹的画面呢?真是个谜。  
   
从他背后看到那张画的路法斯倒抽了一口气。  
   
“这、这是什么?就好像镜里映出来的一样啊!”  
   
杰夫利也有同感。  
   
(筒直是把人缩小压扁了贴在纸上一样。)  
   
看着红发少年和另一个黑发少年肩并肩的样子,杰夫利皱起眉头。在世界中航行的他与同龄青年比起来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是活的这二十六年来,这种东西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其他还有什么?”  
   
杰夫利一问,艾赛尔把小包递了过来。  
   
“还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很难说明,您自己看吧。”  
   
杰夫利把它接在手里打开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摸起来很光滑的卡片,画着哪个国家的女王——戴着王冠头像的几张纸片。还有,依然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银币。纸片和银币上写着“BANK OF ENGLAND”,但看不出这和自己的祖国有什么关系,说起来,“BANK”什么的是意大利的独有啊。  
   
  
   
“这个是他名字吧, KAITO TO……GO……”  
   
杰夫利念着那卡片写的文字,很生疏的发音,但是倒也并不难听。  
   
“TO go?去哪里?”  
   
路法斯开玩笑似的说,杰夫利耸耸肩。  
   
“由我们来调查吧,太太,能把他交给我们吗?”  
   
“请吧。”  
   
艾塞尔点点头,随即又担心起来。  
   
“调查那孩子……请您不要对他做出粗暴的事来。”  
   
杰夫利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那我去见医生了,路法斯,走吧。”  
   
笑着撒谎是他的得意本领,而笑着打人、刺人他也不是做不到,假如他是敌人的话——杰夫利很想拜托红发的少年不要是这样的人。如果刚才那张精密的画的确忠实地描绘了他的姿容,那正合杰夫利的喜好。  
   
(谜一般的异国美少年……真有趣,好久没有这样兴奋了。)  
   
确实无害的话,来一段游戏之恋说不定也会很有趣,杰夫利这样想。从生下来就富有冒险心的他,是个对不知的存在有着比谁都强烈的兴趣的人。  
   
“打扰了。”  
   
杰夫利寒暄一声,进了乔治·托马森医师的房间,然后小小地吃了一惊。艾塞尔没有说慌,和那张画除了尺寸不同其他毫无二致的少年和托马森一起回过头来,看向杰夫利。  
   
“哦,杰夫利,你好吗?”  
   
“托您的福,大夫还是一样那么忙呢。”  
   
“还好,我习惯忙碌的生活了,啊……”  
   
托马森转头看着红发少年。  
   
“和你部下送来的这个少年谈了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儿,这样他往后的生活都成了问题,而从他的模样看来在这个镇上不会有亲戚或熟人,需要有人来照顾他啊……”  
   
一直圆睁着眼打量杰夫利的少年有些不自在似地低下了头。  
   
“这个责任就交给我吧。”杰夫利说:“既然已经救了人,就有为这条性命负责到底的责任,中途撒手还不如当初不要伸手。”  
   
托马森点头。  
   
“很对,那么,我的患者就拜托你了。”  
   
杰夫利忽然叫道:“KAITO!”  
   
少年一惊,立即抬起脸孔,而下一个瞬间马上浮起“坏了!”似的表情。  
   
杰夫利微笑了,这样一来对他的疑问就全部解开了。  
   
(从他反射性地抬起头一点来看,这果然是他的名字。而会对名字反应,说明他并不是真正的失去记忆。)  
   
对投来怯怯的眼光的少年,杰夫利说:“我看了你带的东西,里面有张卡片写着像是名字的字迹。KAITO·TOGO,既然现在你记忆了自己的名字,我们就先这样叫你吧,没有个称呼实在太不方便了。  
   
托马森也表示同意。  
   
“的确, KAITO……叫你凯特比较好吧,又好叫,又好记。”  
   
杰夫利问他:“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啊,治疗已经结束了。不过我还要看看,希望你明天再带他来这里。”  
   
“我知道了,来吧,凯特。”  
   
杰夫利将帽子交到左手,右手向海斗伸过去。  
   
海斗直勾勾地看着那只手,而后又凝视着杰夫利的脸,咕地吞了一口口水,就像面对敌人的猫一样神经质。  
   
“以后我将照顾你,我叫杰夫利·洛克福特,身后的那一位是路法斯·贝雷德,请到我们的船上来吧。”  
   
海斗眨着眼睛。  
   
“船?”  
   
这是杰夫利第一次听到海斗的声音。  
   
“是的,我是‘克罗利姬号’的船长,我们走吧。”  
   
海斗仍然没有动,于是杰夫利主动去拉他的手。多么柔软的手啊——而且又像上等的丝绢一般光滑,为这种感触睁大了眼睛的杰夫利转回头去看海斗,而少年也哀求似的仰头望向他。  
   
“以后,我要怎么办?”  
   
杰夫利微笑了,他担心地皱紧眉、咬着嘴唇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如果亲吻他,会尝到什么样的味道呢?  
   
“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不会亏待你。”  
   
“嗯哼!”  
   
背后传来路法斯的咳嗽声,似乎是看透了杰夫利邪心的样子。  
   
杰夫利便抬抬一边的眉毛对医生说:“医生,非常感谢您的照顾,治疗费由路法斯来出。”  
   
“唉?”  
   
杰夫利从怀中掏出钱包扔给路法斯。  
   
“等……等一下,头儿……”  
   
“我先走一步。”  
   
向路法斯露出一个微笑,杰夫利拉着海斗的手向外走去,温顺地跟来的海斗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光着脚走路会疼,所以把艾塞尔给的布一圈圈地裹在脚上代替鞋子的海斗拖着脚步,跟在杰夫利身后,整个人陷入自我厌恶中。  
   
(啊……我是笨蛋!傻瓜!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怎么能看他呢。人家会看穿我的失忆根本是装出来的!)  
   
海斗和那个全身黑衣的叫做文森特的男人,争执的时候又昏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时,眼前的人就换成温和的托马森大夫了。  
   
“你醒过来了?我叫乔治·托马森,你看起来好像是外国人,能听懂我的话吗?”  
   
头还是疼得厉害,海斗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昨天你昏倒在球之丘上,洛克福特船长的属下发现了你,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你的头受到强烈撞击,四肢也受了伤,为什么会出这种事?你有想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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