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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簪也说了自己和朋友吃夜排档,家乡特产,平时也不必插管,虽无父母却也有几个知心朋友,自己到了这里也不知那几人会怎样的难过。
薛蟠先是羡慕,听到后来便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宝簪一脸黑线,默默地扭头道:“傻逼驴友迷路饿死在山里,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薛蟠想大笑说“哈哈哈,你个臭傻逼不作死就不会死,怎么就是不明白”。到底想到这一世血浓于水,硬是忍住了没有把话说出口,拍了拍宝簪的肩道:“多活一辈子,这一世你可别再犯二了。”宝簪转过头来瞧着薛蟠道:“你的表情已经把你想说什么告诉我了。”
二人又谈了那癞头和尚说的有关香菱的四句言词,算着今年元宵已过,英莲恐怕已经被拐,但三月十五还未到,若是跑一趟姑苏想是能帮上甄士隐一把。当晚晚饭时,薛蟠便跟薛老爷说了要在姑苏渭塘做珍珠养殖等事,想亲自去一趟看看。
这养殖珍珠的事薛蟠早已跟薛老爷提过,薛老爷又是欣喜薛蟠有想法又上进,很想交他出门历练一番,又是担心薛蟠年仅八岁未免太小了些,正想着要安排哪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家人跟着薛蟠一起去才是。只听得薛姨妈道:“我的儿,小小的年纪跑那去做什么,什么珍珠什么养殖,我活了半辈子再没听说过这个,那珍珠岂是人能养的,那还值个什么钱,莫要做这些无用功。”薛蟠听了忙道:“妈倒是让我去试试罢,横竖咱们家别的没有,只不差那几百两银子,若是成了,给妈和两位妹妹做珍珠头面呢。”薛姨妈哭笑不得,说道:“你倒是孝顺得很,哪里是舍不得什么银子,只你这个年纪,如何能自己出门,姑苏虽近,我也是不放心,你姨妈家珠大哥,便是进了学了,也没自己出过门。”
薛老爷听了薛姨妈这话也是放心不下,说道:“你妈说的很是,待我花上段时日将手里的生意交代一下,带你去上姑苏一次。”
隔了一月,薛老爷将那些生意都交割清楚,宝钗的病也大好了,一家子人对着千叮咛万嘱咐。
薛姨妈心肝肉地叫了一阵,宝钗拉着薛蟠道:“从小到大,也没跟哥哥分开过,哥哥这一去可要保重身体,天气虽转暖了,晚上也还寒得很,人说春捂秋冻,哥哥平素最爱贪凉,可不能少穿衣服。”薛蟠看了宝簪那个伪萝莉只说好话逗得薛老爷子直乐的样子,更觉得宝钗这个货真价实的真萝莉贴心,向宝钗笑道:“妹妹不劝我好好读书,不要荒废了功课?明年我可要去应童子试了呢。”宝钗斜了薛蟠一眼 “哥哥这是说话臊我呢,谁不知道哥哥读书极好,哪里用得着我来劝。”又压低了声音悄悄道,“若是哥哥像贾家那个爱吃胭脂的兄弟一般,我倒要好好劝哥哥上进呢。现下哥哥这样好,我何必操那份心,有那操心的闲工夫,不若多看几本诗集,做几个扇套子给爹妈和哥哥妹妹用呢。”薛蟠闻言更是高兴,只笑道:“好妹妹,待我去了姑苏,给妹妹带胭脂回来。”
宝簪原本跟薛老爷说着话,听了薛蟠这话忙道:“顺道去一下扬州,苏州胭脂扬州粉,哥哥带戴春林家的香粉回来玩。”薛蟠知道她是叫他去次扬州打听一下林家的情况,便回道:“好狠心的丫头,不说叫我小心,只知道我带东西。便是去了也只给大妹妹带,没你的份。”宝簪听了便成了一张苦瓜脸,朝薛老爷看着好不可怜,薛老爷哈哈大笑抱她起来道:“你哥哥不给你带,爹爹给你带,还要什么尽管说,除了违制的,爹爹都给你带。”宝簪腹诽,违制的东西你也没少给我用,想着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给了薛老爷,笑嘻嘻的道:“再没有比爹爹更好的人了,姐姐教我认了字,我写了张单子呢。”这薛老爷不说宝簪贪心,只想着自己儿子出息,大女儿温婉动人,小女儿平时嘴甜颇合她的心意,才三岁的年纪不止认得了字还会写字,更觉得日子过得称心如意,满口答应宝簪要什么东西尽有的。
随后薛老爷与薛蟠便启程去了姑苏,路上种种按下不表,到了姑苏已是这年三月十五。
在客栈安置好已是晚上,薛老爷带着薛蟠逛夜市,也算看看姑苏的风土人情。薛蟠正愁怎么找那葫芦庙,听得东南处有人叫道“走水啦”等话,薛蟠把脚一跺,竟还是来迟了,只叫薛老爷派下人前去救火,整条十里街还是如原著里烧的如同火焰山一般,直烧了一夜才慢慢熄去。
甄家烧成了一片瓦砾场,只见那甄士隐急的跌足长叹,封氏由丫头扶着站在一旁抹泪。薛蟠走上前去,道:“事已至此,老先生现在这般又有何用,未有人伤了性命便是好的。”甄士隐叹道:“你这小儿哪里知道老夫的苦楚。”薛老爷听了忙问甄士隐所遇何事,远不像烧了屋子这般简单。甄士隐便把自己原是本地乡宦,娇生惯养的女儿于元宵节丢了,他夫妇二人几乎不曾寻死,一夜之间竟老了十岁,此次大火又把屋舍给烧了,便更不想活了。
薛蟠劝道:“既是被拐,那必是未死,既然令千金未死,老先生好好活着才有相见的日子。”甄士隐又叹谈何容易,屋舍被烧,庄子上近年又是水旱不收,他又是个读书人不善经营。往后的日子不知该如何过。
薛老爷虽是商人却最爱读书,平日里最敬读书人,闻得甄士隐有举人功名在身更是尊敬,忙道:“先生不若将田庄折变,上金陵购置田地,薛家虽非豪门大户,在金陵倒有几分面子,能保得先生一家平安。先生若愿上金陵,只拿着我的名帖上薛府找我便是。”说着便拿出名帖递给甄士隐。
甄士隐虽不通庶务,往年当官时却也闻得薛家豪富,又与贾家、史家、王家同气连枝,虽不知眼前二人是否真是薛家之人,也知道上了金陵这两人便做不了假,去上一次也无妨。原想去投靠老丈人,又想到自己那丈人的人品,若这二人真是薛家之人,倒比投靠封肃要好上许多。但这读书人到底有几分气节,只听他道:“无功不受禄,甄某岂可麻烦薛老爷。”薛老爷笑道:“犬子明年便要去应童子试,家中并无能辅导犬子之人,先生有这般学识,若去金陵,届时便领犬子去向先生讨教一二。”
第3章 便当两个
转眼又是年初,薛老爷早已带着薛蟠回了金陵,如何选定水域,如何将培育育珠细细告知所请工人,又去了扬州买了胭脂香粉带回,薛蟠如何遣人打听林家诸事,又如何帮甄士隐购置房舍田地,暂且略过不提。
薛蟠自回金陵后,薛老爷便不叫他再管生意诸事,只叫他好生读书已备童试。薛蟠每日不是在书房念书,便是做了文章向甄士隐请教,竟无一日可歇。每日略闲时,便向宝钗宝簪吐那苦水,宝钗宝簪心下暗暗同情,道这薛蟠近日,果然是苦不堪言。
这日,薛蟠又外出请甄士隐指教,宝簪同宝钗便在薛蟠书房翻那些小说话本,见一本书名为《封神演义》,姐妹俩便拿出来看了两个时辰。直看到最后封神,宝钗气愤地将书盖上,道:“那元始天尊岂可如此,我在那封神榜上,竟看到了云霄仙子。”宝簪听了只冷笑道:“这有何奇怪,那十二金仙于黄河阵斗不过三霄本就该认栽,元始天尊同那老子竟会出手杀了琼霄碧霄收了云霄,云霄仙子死在他手上又算什么稀罕事?”宝钗又气道:“这行径竟叫我为他羞愧死,人小孩子打架,兄弟姐妹出手相帮尽有的,长辈在也只有调停的,竟从未听说过小儿打架,自家小孩打不过别家的,长辈出手将别家小孩痛打一顿的,若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宝簪心下笑道,只知道薛宝钗端庄平和,竟也有这样的时候,想来这小女孩儿心性都差不多,不过宝钗死了父亲,哥哥不争气便罢了,还四处惹事添乱,才叫她小小年纪便藏起了自己的真性情。想到此处,宝簪不禁可怜起宝钗来,便不想叫她为着本书坏了一日的心情,笑道:“姐姐何必想这些,说什么武王伐纣,不过是些乱臣贼子,妲己不过是个女孩儿,闹得出多大的风浪?当年褒姒不过爱撕些彩绢,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也玩得起,并不是什么金啊玉啊的,用的了多少?周幽王为让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也不是褒姒叫他如此为之,世人便把亡国怪在了女子头上。这书不过是为乱臣贼子洗白,有什么道理可言。再说这封神演义里的武王,他爹有百子呢,帝辛只有二子又皆是嫡出,他伐纣可把帝辛荒淫无道给扯上了,二子便算荒淫,莫非文王百子那便是正淫了?”
宝钗先是听宝簪说的颇有道理,也纳闷她小小年纪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听到后来又羞又臊,顾不得之前诧异,只急着上前拧她的脸笑道:“小小年纪说出来这叫什么话,什么淫不淫的,这也是女孩子该说的?没脸没皮的,叫我告诉爹爹,有你好果子吃。”宝簪笑着躲开道:“姐姐再不会告诉爹爹的。”
姐妹俩正闹着,便听外头下人传话,道薛姨妈叫着吃晚饭,便携着手往薛姨妈屋里去了。进了屋,薛蟠早在了,只听薛姨妈道:“今儿不必等你们爹了,咱们先吃。大丫头这鬓角怎么松了?”薛蟠见了便笑道:“必是二妹妹刁钻促狭,欺负大妹妹呢。”宝钗从丫鬟手里接过抿子,并不照镜子,抿了两下,笑道:“偏哥哥刁钻爱挑事,哪有的事。”又同宝簪相视一笑。薛姨妈见他们兄妹三人亲密和睦,心下欢喜,便叫着上菜吃饭。
饭并未吃几口,便有下人到了,薛姨妈问了何事,那人便道:“姨太太家的珠大爷没了!”
宝簪与薛蟠面面相窥,暗道:这贾珠尚未娶亲,怎么就没了?
却说这贾府的哥儿宝玉,原是在抓周那日只抓了脂粉钗环,平日里又爱红爱吃丫鬟们嘴上的胭脂,贾政最为不喜,只有贾母同王夫人甚是宠爱。
不想他三岁生日这天竟高烧不起,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方才好转,之后便爱读书起来了,比贾珠当年更胜十倍。这宝玉当初衔玉而生,本因爱脂粉钗环招了贾政厌弃,如今竟转了性子,贾母又说宝玉更是胜过当初的贾敬。贾敬原是敬士出身,贾政最敬,听得贾母此说,看着宝玉竟像是如获至宝一般,原是严父,竟慈眉善目了起来,平日里亦只重起宝玉,对贾珠倒是略有忽视。
贾珠自小娇生惯养,十四岁便成了秀才进学,自视甚高,忽多个衔玉而生的亲弟多得祖母与母亲喜爱,难免心下不满。只宝玉当初抓了脂粉钗环,贾政不喜,只盯着贾珠读书,才觉得心下好受些。如今宝玉竟转了性子,祖母、母亲、父亲竟都为着宝玉而疏忽了他,自然不忿,故而他更是用功读书。读书虽是好事,可这贾珠于书中便是不到二十就没了的,身娇体弱,此时他又是气父母只顾宝玉,又是急自己不如宝玉,每日读书不分昼夜,累出一场大病,不出几日便去了。
薛老爷当夜回家听闻贾珠竟读书读死了,吓了个半死,忙叫人去唤了薛蟠来,嘱咐薛蟠明日好好四处走走,或于家中休息亦可,不必上学,又说每七日里叫薛蟠可选两日不上学,倒像是现代的双休日。晚间就寝时又想到贾珠体弱才死,第二日又拖王子腾专请了个师傅教薛蟠骑射,才略略放下心来。
二月底薛蟠参加童试,因着薛蟠年幼,甄士隐也不好说以薛蟠的功力中是不中,只说薛蟠这个年纪,在同龄人中极好。榜一放出,薛家便请人去看,薛家上下皆是忐忑不安,连带着甄士隐也坐不住。忽听下人道:“大爷考中秀才了。”薛老爷才瘫坐在座椅上,叹道:“薛家总算出了个有功名在身的人了。”薛姨妈于屏风一侧亦是喜得抹泪,宝钗亦是欣喜。平日在王子腾家做客,亦有其他人家的姑娘在,开口闭口便是士农工商对姐妹俩很是看轻,倒是王熙凤厉害,几句话便把人挤兑回去,很是向着宝钗同宝簪,如今薛蟠中了秀才,那自家也算是个读书人家了,岂有不喜的。
宝簪倒是不在意什么士农工商的,这话本是战乱时期生产力低下,商人又只管经营不事农作没有产出才将商户排在最末,现今太平盛世,也要靠着商人才能流通货物。且那些达官贵人家,亦有好些经营铺面,只因他是个官便不算他商户罢了,不过是一样靠着买卖过活,只靠着那么点俸禄如何养得上上下下几百口人。
薛老爷又如何请客办酒种种琐事略过不提。
这一年王熙凤嫁了贾琏,宝钗与宝簪亦去送嫁,凤姐想着日后便见不着了,很是掉了几滴眼泪,宝簪劝道:“咱们家做生意的,总有做京城生意的时候,到时跟着爹爹一起进京,爹爹与贾家二老爷又是连襟,总有再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