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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穿著破破烂烂的衣服,长得白净白净、斯文斯文的。他的身边还牵著匹马,那匹马是淡棕色的,马尾巴有撮黑色的毛,马鞍是……”
“对对对!就是他!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小谢子著急地问著。
“那天看他在雨里走著,好奇地上去看看他,才发现他好像烧得厉害……”
“他呢,他现在在哪里!?”小谢子著急地问著。
“……我是记得,他问我哪里有大夫,所以我就跟他说,往东北三里远的地方,有个小镇,里头的东巷尾住著个大夫……”
“多谢大婶!”小谢子驾了马,急急忙忙地奔了去。
“……可是一听说这大夫的诊金很高,他摇了摇头,就说他不去看了。我一再地劝著,后来,他就说他宁可去西北的镇。我说,西北镇上的大夫前些日子带著妻儿回老家了,而且西北的镇远,他现在这样子是走不动的。可怜喔,看来是连马都骑不动了……唉,我就说,命只有一条,花点银子没关系。他说他身上没那么多银子,我就说他何不卖了卖这马,救命最要紧。要不是他看来病得厉害,我也不会叫他去东北的镇了,我就直接带了他回去休养,他长得也不像是坏人,只是衣服脏了点……唔……我说到哪儿了……咦……人呢?”老妇人眯著眼睛瞧著,然而天都黑了,也见不著小谢子的人影了。
找到了大夫家,大夫说天晚不应诊,结果叫小谢子跳了进屋,一把拉下了床。
“八月十七晚上有个人来应诊,二十岁年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衣服有很多的补丁,有没有印象?嗯?没有印象的话我就杀了你!!”
“有有有!老夫有印象!”大夫连忙喊著。
“人呢!?”
“人……我……我不知……”
“你敢说不知道我就杀了你!!”
“啊啊,老夫想起来了,他拿完药就走了,说要赶著回去,我叫他先找家客栈歇歇,他却说不用。”
“骗我!如果他回去了,路上我怎么找不到人!”小谢子眼露凶光。
“大侠饶命啊,饶命啊,说不准他老人家迷了路,或者是倒在了路上,所以才没到……”
小谢子松开了他的衣领,失神地看著那个大夫。
“你说……你说他会倒在路上,倒在路上!?他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你又要让他走!?”
“他说他赶著走,不想留,我才没让他留的。”大夫暗暗吞了口唾沫。
“再说,我的药是药到病除,只要喝足了六帖,一定好的,我想让他先走也没事,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因为自己想的所以就……”小谢子跺著脚,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气得踢翻了张石桌,就大踏步地跑了。
留下个年迈的大夫,擦著冷汗。
天哪!
小谢子出了大夫的屋子后,精疲力尽地跪坐在地。
算算时辰,也该是富贵山上集了会,帮主复出、污衣阴谋大显之时了。
然而……然而……古良……古良却……
小谢子一拳击上了泥地,哑声地哭著。两天,两天的时间足足可以让他回富贵山了,他却为什么没回……。为什么……
被污衣绑了去,总还可能要得回来,但是,如果他是倒在了路旁,两天以后,他……还能在吗……
求求诸天神明,明示我一条路吧。我该回头去富贵山,还是从这里慢慢找起。
时间不是问题,要我找多久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只要他平平安安地回来……
月亮有点缺,然而那普照著大地的月光却是依旧明亮的。
小谢子低著头,看著地上。直到一道清水泼上了头。
“对不住对不住!”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连忙喊著。
小谢子抬头一瞧,另一个脸色痴呆的壮汉扛著两担水,正傻呼呼地对著他笑。
“路上不平,傻丁一个没注意,给您洒了上,真是对不住啊。”老人对他不住地弯著腰。
“傻丁!还不给人道歉!”
“嘿嘿嘿……”那个大个儿还在呆呆笑著。
“没关系……”小谢子喃喃说著。
“那,咱俩就走了。傻丁,水担好啊。”
然而,那个大个儿却还是傻傻看著小谢子。
小谢子抬起了头,也是愣愣看了他一会儿。
“……有见过一个二十岁左右,白白净净,衣服上面有很多补丁的人吗……”
才刚走了两步,老人回过了头来。
“姑娘,姑娘,姑娘也在找人,十八岁,小小孩,眼睛大大……”大个儿笑著、唱著。
“走了,路上别乱说话。”老人低声说著,大个儿担著水,也大跨步地跟著了。
小谢子站起了身,跟著两人走了去。
那是间半倒的茅屋了,门外头一个老妇正在烧著水。看见了两人跟小谢子,吃惊地站了起来。
“怎么,怎么让人给跟来了?也不知道是贼还是兵,两个都担不起啊。”
“他找人,给他看看。”老人说著,走了进屋,大个儿和小谢子也跟著进了去。
古良静静侧躺在一堆稻草上,脸色比前些日子看到的丐帮帮主还要难看。
“姑娘,擦擦脸。”大个儿接过了老人给的手巾,在水里揉了揉,递给了古良。
古良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静接了过。往自己汗湿的脸上抹著。
“古良!”小谢子突然喊了一声。古良微微吃了一惊,手里的手巾掉在了地上,他张开了眼,见到小谢子,轻轻笑了笑。
“小谢子。”
小谢子笑了开,扑上了古良,亲亲热热地蹭著他。古良别开了脸,重重咳著。
“别靠近我,小谢子……你也会病的。”古良一边咳著,一边说著。
“没关系,没关系……”小谢子呜咽著。
“你真的找来了,我还以为暂时见不到你了。”古良轻轻叹著。
“呜……古良……”小谢子哭著,往古良的身上摩娑著。
古良的身上还是烫烫的,他说话呼出来的气息,还是有点热度。
“哭什么,我不是没事了吗……”古良淡淡说著,缓缓闭上了眼睛。
“……古良……古良?”小谢子吓得不住摇著他。“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说话啊,说说话啊!”
“他总是这样的,好一阵、病一阵。累了就睡,醒了的时候有时说话,有时不说话。”老人说著。“半夜倒在了路上,叫我的傻孩子看到了,一路就扛回来家里。脏得像个泥人似的,我跟内人洗了好久,才把他身上那层泥给搓了下来。”
“他是病了,您有给他吃药吗?”小谢子握著古良还是烫著的手,连忙问著。
“那大夫的药能吃吗,我那傻孩子就是给毒傻了的。不,全扔了,灌点水、喂点粥、穿暖点,一段日子自己就会好。”老人缓缓说著。
“能让我带他走吗,我想带他去大城找好一点的大夫。”小谢子紧张地问著。
“既然认识的,就带了走吧。”老人缓缓点了头。
另一头,抓著古良的手,那大个儿也放声大哭了起来。
“傻孩子,没有缘分的人,留得住吗?”老人缓缓说著。
古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辆宽敞的马车上。
小谢子正在替自己换著早已汗湿了的衣服,自己却还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病得这么厉害,只怕是痨病了。”古良喃喃说著。
听得古良的声音,小谢子猛然抬起了头。
“你醒了,快,喝点水,吃点东西。”小谢子手忙脚乱地递过了一大个食篮。
“……你哪来的钱租车,我们身上的钱应该不够吧…。。”古良让小谢子喂他口水,吃了点牛肉,然后问著。
“我把师父给的玉佩给当了。”小谢子低声说著。
“改天我把它赎回来还你,别难过了……”
我难过的不是玉佩的事,而是……
关于旅费的事,古良,你已经问了两次……小谢子难过地擦著眼泪。
“别哭了……我总觉得好像没这么难过了……”古良又沉沉睡了去。
再度醒来,古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微微转动著头,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屋里。一间燃著檀香,有著精雕红木的家具,一间就连屏风都是绣金刺银的房间。
挪了挪身体,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力气,头也不昏了。古良撑著手,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光滑的缎被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古良才发现,自己身上穿著是极软、却是极轻、极透气的薄棉袄。
真是阔气,就不怕我穿了皱吗?古良微微锁了眉。
“……古良!?”门才刚打开,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就传了来,不用回头也晓得是小谢子。
“你醒了,真的醒了吗?我是谁,你认得吗?”小谢子抱著古良,开心地问著。
“……”古良有一阵子没有说话,因为他眼前的小谢子,仿佛不是他从清水镇带出来的小谢子了。
除了脸是一样的,说话的声音是一样的,表情动作也是一样的,其他的……就变了……
他虽然不认为改变了衣著就能真正改变一个人,只是穿上了锦衣华服的小谢子,真的就像是个富家的小公子。天真到让人只能无奈摇头的表情,此时更只是显得他是备受宠爱、无忧无虑的了。
“……没关系,不认得的话也没关系,再睡一觉就会好多了……”小谢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喃喃说著。
“你没事就好……”小谢子说著说著,就自己低声哭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古良揉著额角。
“十九了。”小谢子说著。
“我在哪里?”
“江南城。”
“天,这么远,还不赶快走了!”古良大吃一惊,连忙就要下床。
小谢子抱住了古良。
“怎么?”古良讶异地问著。“只剩一天了,不快点动身怎么回富贵山?”
“……九月十九了,古良。污衣长老已经给丐帮赶走了。”小谢子闷闷说著。
17 小谢子的八师兄
古良沉默著,小谢子也不敢再说话。
直到最后,古良微微闭起了眼,叹了口气。“……算了,那么,现在污衣去了哪里,知道吗?”
“不晓得,总之就是被赶了出丐帮吧……我是听八师兄说的,事情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小谢子还是闷闷说著。
“那么,净衣出现了,对吧?”古良悠悠说著。
“哇,你怎么知道!”抬起了头,小谢子惊呼出声。“你知道吗,原来真正的净衣长老就是我们带去的保镳之一,他一路跟著我们呢。”
“……果然如此吗。”古良沉吟著。“那么,打狗棒呢,找到了没?”
“还没有……”小谢子既惊又喜地抬起了头。“古良,你真的好了。”
“好什么?”古良疑惑地问著。
“……没有。”有些委屈的,小谢子又重新抱著古良的腰了。
“……小谢子,丐帮的人有来找你吗?”
“没有……吧,我没注意……是没有看到……”小谢子低声说著。
“怎么了?”
“你病了好久……”小谢子喃喃抱怨著。
“……真的?我只觉得仿佛睡了很长的好觉。”古良轻轻笑著。
“兄台睡得舒服,只是我家的小师弟可好久都没睡稳了。”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男子声音,古良微微一愣。
“他是我八师兄。”小谢子兴奋地说著,接著朝门外喊著。
“八师兄!古良真的醒了!”
“再不醒,这江南城里的大夫就都得要给你逼去跳江了。”一个男子推门而入,朝著两人笑著。
约莫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很高。
“杨大侠?”古良微微惊愕。
“嘿嘿,他就是我说过的八师兄。”小谢子放开了古良,又蹦又跳地来到了那人的身旁,亲匿地拉著手,直把那人拉到了古良面前。
“我没骗你喔,我八师兄可真的是通吃黑白两道呢!只是那天他突然跑出了江南城,害我找不到……”小谢子嘀咕著。
“下次要找我得先捎封信来。”那人宠溺地摸了摸小谢子的头。
“只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小师弟活蹦乱跳的,没惹出太大的祸来吧?”转过了头,那人笑著问古良。
“惹了祸有啥要紧的,天塌了下来有我八师兄顶著。”小谢子蹭著那人。
“又来了又来了,得帮你顶的可不只我一个,多找几个人去。”那八师兄叹著气。
“……原来如此。”古良又叹了口气,他看著两人,一阵子没说话。
“……兄台怎生称呼?”八师兄含笑问著。
“敝人姓古,单名一个良字。”古良缓缓说著。
“古良古良!”小谢子捧来了个大盅,掀开了以后是鸡汤的味道。
古良缓缓下了床。
“来,我喂你喔……”小谢子盛了碗汤就要喂给古良,古良微微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