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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古记绸缎行问问,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
“是。”
等到那人也走了远,净衣长老才从盆栽里拿过了一块石头,轻轻握在了手上。
“跟我斗吗?古老板,最好您不是认真的。”低下了声音,净衣长老喃喃说著。缓缓握了紧手掌,再打了开,只见灰白色的粉末纷纷掉了下来。
“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丐帮的大典,很少这么肃穆过的。
帮主跟污衣长老双双殒了命,只剩下了净衣长老主持著。
虽说是传位的喜事,却也是建立在令人悲哀的往事下。
净衣长老站在主位旁,不动声色地扫视著各人。
古良是回了绸缎行,然而,只说了句会来,也不晓得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其实,真正值得担心的只是那个姓谢的少年。
这帮里人心还在浮动著,真对自己心服口服的人只怕还远比谢权少,希望别再出什么乱子才是。
“各位。”净衣长老眼见所有人都就了位,清清喉咙后,便开始朗声说了。
“其实,想必大伙儿之前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谢权意图篡位,而就在奸计被揭穿后,不但遁走,还杀害了本帮的帮主……”净衣长老说到这儿,表情便是一阵的哀戚。
在场的人,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
“虽说,谢权已经伏首,然而,在下没有护得帮主周全,使得帮主殒命,实在也是在下之错!”哽咽说著,净衣长老突然跪了下,捶打著地面,高声喊著。
“李秀不该!不该!李秀罪该万死!”
“净衣长老,您不用太过挂怀,生死自是天命。”叶舵主叹著,把净衣长老扶了起。
净衣长老抹了抹眼泪后,从一旁拿过了个匣子,打了开,把里头的人头甩了出来。
众人见到了是谢权的人头,莫不暗暗皱起了眉。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然而,双目圆睁,谢权的头,却是没有腐败的迹象,那副愤恨的表情依旧栩栩如生。
几个人低声咬起了耳朵。
“谢权已伏法,还望帮主在天之灵能安息!”净衣长老跪了下地,朝著帮主灵柩拜上了一拜,然后站了起身。
“把谢权的爪牙带上来!”净衣长老喊著。
几个人押上了绍山和绍海。绍海是憔悴了不少,然而绍山却更是像鬼一样的了。
“绍舵主。”几个人低声喊著,绍山只是略略转过了头,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绍山,绍海,今日谢权已死,过去的事情,我们也不再追究了。今日,只要在帮主面前磕头认错,三刀六洞、洗清了错事,从此便又是帮里的一条好汉。”
净衣长老招了招手,一个人捧上了个铜盘,上头十几把匕首闪著金光。
绍山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绍海却是发著抖。
“只要认了错,帮里的兄弟会原谅你的。”净衣长老柔声跟绍海劝著。
只见绍海的脚不断抖著,绍山见了,也只有微微叹气。
“真要怕死,就去了吧,哥哥不会怪你的。”
绍海看了绍山一眼,跪在了地上向他磕了个响头,然后爬了起来跪在净衣长老面前。
“我,绍海,对不起各位死去的、受了伤的兄弟!”绍海朝著四方磕著头。“我误信谢权,不但害死了帮主,还害得丐帮蒙了羞。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清楚了,是谢权杀了帮主的不是?”净衣长老喝著。
“是的!是的!”绍海喊著。众人低声商议了起来。
绍山看著绍海,然而只是闭起了眼睛,别过了头。
“当时小小遇害,是谁下的手?”
“是谢权跟丁家堡主联手害死了李姑娘。”
“亲眼所见?”
“亲耳听谢权所说!”
绍山隐隐察觉了不对劲,重新睁开了眼。
本来还有些不相信的人,摇了摇头,也只得相信了是谢权的作为。
“丁家堡一役,又是怎么回事?”
“谢权叫我送了信过去。”绍海的头又磕了下。
“绍海!说实话就好!别让净衣摆弄!”绍山喊著。
“我说的是实话,大哥。”绍海低声说著。
……
直到现在,才晓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藏身的地方,这么快就被找到。为什么,当天古良会倒在门前……
“你……是什么时候,叫这净衣给收买的了……”绍山颤著唇。
“净衣长老没有收买我,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绍海说著。
绍山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又该要如何?早就是百口莫辩。
只见一人送上了匕首,绍海咬著牙,朝大腿扎了三刀。脸色苍白地朝四周磕了头,才昏了过去。
净衣长老让人把他送了进去。
“现在,绍山,你有什么话要说?”净衣长老高声问著。
“还能有什么话说?”绍山凄凄惨惨地继续摇了头。
“你若不认错,今日就要跟著谢权死,你想清楚了!”净衣长老喊著。
看了净衣长老许久,走上了几步,绍山跪了下来。
众人几声低呼,想是没料到他肯折腰。
只是,绍山爬了几步,竟是爬向了谢权的首级旁。
“我错了!”绍山朝著谢权的首级磕著头,涕泪纵横。
“是我!是我进言,与其放回帮主,不如将他幽禁了起来!是我!是我鼓励您,与其受尽委屈而走,不如取而代之!是我!是我出的馊主意,让您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是我!是我教弟无方,叫您连死后都得蒙受不白之冤!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绍山不住地磕著头,直到沙地上已然是斑斑的血迹,几个故人不忍心,便要扶了起他,结果让他格了回。
“你们看清楚了,真正的叛徒是我!千刀万剐,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诸位兄弟说一声,我绍山眉头绝不皱上一下!只是!”
绍山突然站了起,食指颤抖著指向了脸色极为难看的净衣长老。
“今日要他当上了丐帮的帮主,就真是苍天无眼!要不是他上谗言,污衣长老不会被逼而反!他是个伪君子,有著千张面孔的小人!今日丐帮要是真落在了他手里,历任的帮主就连死都不会瞑目!”
净衣长老紧紧锁起了眉。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十分刺耳。
“是谁说的?”冷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众人的目光才从眼前的绍山讶然转了开。
几个人抬著顶轿子上了山,带头就是那位谢大侠。
然而,更是令人惊愕的是,他从轿里头扶出来的人。
即使脸色依旧苍白,即使脚步依旧虚浮,即使他说话的声音比以往更是冷上了三分。
然而,他还是古良。
“你说什么!?你还敢说!?当天是谁救了你,你难道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绍山怒骂著。
“你说话客气点!!”小谢子吼了回去。
古良只是冷冷看著绍山。
“你错了,大错特错。”
“喔?”绍山怒极反笑。“是啊!我错了!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街上!”
“不。”古良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
现在换绍山愣了住。
“下任的帮主是我,不是他。”
“啊!?”叫得最大声的,只怕就是小谢子。
24 古良古良你是谁
丐帮之所以要挑在日落后集会,是因为不想太张扬。
然而,现在大伙儿的惊呼声已经足可吵醒整个杭州城的人了。
众人看著古良,包括小谢子跟那位本来义愤填膺的绍山。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古良清清冷冷地说著。
“古老板莫是在说笑吧?”净衣长老勉强笑著。
“我从不说笑。”古良瞪了净衣长老一眼。“自从我与贵帮帮主一同被俘之后,卢帮主在死前就把位子传了给我。”
古良的表情十分认真与严肃,小谢子当场就信了八分。
绍山瞪大了眼睛,然而心念一转,他什么都没说。
净衣长老只是冷笑著。
“依古公子所言,难不成本帮的帮主在被俘之时,还是活著的了。”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古良有些不耐烦地瞄了净衣长老一眼。“难不成我是见了鬼不成?”
“哈,笑话,帮主他……”心里一跳,净衣长老静了下来。
“虽说是临危受命,然而我也是推托不成。丐帮里的事务太多太杂,只怕我是力有未逮。这些,就要仰赖诸位的鼎力相助了。”古良悠悠说著。“大伙儿如果有事可以现在跟我说,没有事的话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每个人虽说都是压低了声音,然而加了起来还是雷鸣也似的。
绍山屈了膝,跪在了古良身前。
“求帮主替污衣长老伸冤。”
“我会查明真相,如果是谢权所为,我绝不偏袒……然而,不该他担的罪名,我也会还给应该担下的人。”
“多谢帮主!”绍山重重磕了一个头。
“且慢!”净衣长老高声喊著。“如此大的事情,岂是古老板你一个人说了算!”
“没错,拿出证据来。”几个舵主一同沉声说著。
“证据?这就是证据。”伸过了手,抓著轿帘,古良用力一扯。
然而,轿帘看来是没有什么动静。
众人屏神凝气地等著。
古良松开了手,微微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小谢子,把这轿帘给我拉下来。”
“啊?喔!”应了声,小谢子走了向前,用力一扯。整张轿帘跟上头的一片横木板,整个都被拉了下来。
“把这木板拆了……小心点。”古良补了三个字。
于是,在小谢子的手里,木屑齐飞。一根晶莹剔透的碧玉棒显现了出来。
“打狗棒……”众人惊呼著。小谢子也愣愣地看著手里的玉棒。
“没错。”古良看著那个质问的人,然后向一旁伸了出手,小谢子把木屑拍了干净后,才连忙把那根碧玉棒递给古良。
古良把打狗棒指了向前,让那人能看清棒头的小字。
“棒打天下不平之事。”古良念著,接著转过了棒身。
“扫尽世间邪佞之徒。”
“帮主。”那人首先跪了倒,接著,就像是涟漪一般,片刻之间就跪了大半的人。
“古良,你!”净衣长老怒声喝著。然而,另外几个知情的人,却是睁著眼睛,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此为本帮传帮信物,还有谁不服?”古良冰冷的视线扫过了净衣长老气得冒烟的脸。
“……哼哼……哈哈……那么,照古‘老板’所言,无论哪个黄毛小儿,只要拾到了这棒,就可以当本帮的帮主了?”净衣长老提高了音调。
“棒在人在,棒亡人亡,堂堂的传帮信物岂是一般之人可以拿到手里。”古良沉声喝著。“李秀!你也未免将本帮看得太轻!”
“这……好,算我一时失言,抱歉。”净衣长老咬著牙。“然而,说难听些,古老板一个生意人,与丐帮是八竿子也打不著。请恕在下驽钝,在下怎么也想不出,为何帮主就会传位给一个外人。”
“是了,帮主先前还曾经跟我们说过,将要传位给净衣长老。”岳舵主问著。
“为何帮主会临时改变了心意?”
“自然,是因为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他老人家又多知道了一些事情。”古良缓缓说著。
“什么事?”叶舵主也问著。
“帮主英明,想必是已经知道,本来该传的人,是不能传的。”绍山冷冷说著。
“就算不传他,帮里他老人家该传的人,只怕也不是没有。”戴舵主哼了一声。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古良继续用著那种虚无飘渺的语气说著。
“喔?”净衣长老讥讽地问著。“那我们怎么不晓得?”
“当然,因为我还没说。”古良缓缓说著。“当年传位给卢帮主的孙帮主,是我父亲的父亲,你说我是谁?。”
又是一阵的喧哗,几个人的眼睛瞪到像要突了出来似的。
小谢子也是。
“可……可是,你怎么姓古?”小谢子结结巴巴地问著。
“我父亲入了赘,我娘亲姓古,你说我该姓什么?”古良没有好气地说著。
“……全部都由得你说不是?”净衣长老咬著牙。
“寒舍在江南清水镇,有疑问的人尽管下江南查就是。”古良冷冷看著净衣长老。“要是我连爷爷都记了错,我就跟了你姓。”
“不行!”小谢子嚷著。
“……你凑什么热闹。”古良转过了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也……也没有啦……”小谢子扭著衣角。
“若真是如此,就难怪帮主会传给古公子了。”岳舵主点著头。
“……我就说,那眼睛怎么看就怎么像。”一个舵主感叹著。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好奇地瞧著。果真是越瞧越像。
原来如此。众人心里叹著。
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