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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钢盔，又将身上的虎皮袄披在西门如琴的身上。
雌虎灵动，稍有动静，它便醒来，看到虎皮袄，它就落泪。不过，它没动，怕惊醒它的女主人。
从昨天下午到今晨，只要静下来，雌虎看到的，都是西门如琴在吴淞的怀里，不知不觉，它把西门如琴当成了它的女主人。
西门如琴已经醒来，也不敢惊动雌虎。
因为她害怕雌虎发狂。
吴淞用钢盔盛冰块，发现附近诸多蛇在冬眠，便抓了许多蛇回来，他用剌刀砍蛇头扔进火堆里，然后削蛇皮烤蛇肉吃，也扔给雌虎一些食物。
吴淞要进城执行任务，要去打鬼子了。
但是，他又考虑雌虎没有食物，怕雌虎出来伤人。
于是，他和西门如琴商量，找些鬼子来给雌虎作食物，由西门如琴和雌虎悄然接应。
西门如琴听说要去打鬼子，既好奇，又害怕，最终，好奇占了上风，哆嗦着答应了。
吴淞独自一人，闪闪躲躲下山。
金龙山腰，驻扎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山下，是公路哨卡。
此时的这批鬼子，找不到决战的对手，闲着无聊，便三三两两，端着三八大盖，到山腰零零星星的村落找花姑娘，找粮食，找鸡鸭鹅狗，要吃肉。
有的鬼子或者去打猎。
寒冷冬天，树丫光秃，花草枯萎。
“叭……”
一个赖姓猎户，开枪打死了一只兔子。
枪声惊动了鬼子。
十来个鬼子兵，沿着枪声扑过来。
这帮畜生发现赖猎户有枪，便一起朝赖猎户开枪。
“叭叭叭……”
十余声枪响，赖猎户倒在血泊之中。
真是无辜！为了一只兔子，失去了一条生命。
“孩子他爹……他爹……呜呜呜……”
“爹……爹啊……呜呜呜……”
听到这么多的枪声响起，赖妻和赖女，都循着枪声跑来，哭喊着。
几名鬼子哈哈大笑，口称花姑娘，哈哟，花姑娘！便四下围捕这对母女。
这对母女，老的三十三四岁，小的十二三岁。
几名鬼子端枪指着这对母女。
另几名鬼子则是放下步枪，徒手扑去。
赖妻痛失丈夫，本是悲痛无比，泪水哗哗。
赖女年幼，陡见明晃晃的剌刀，吓得跌倒在地上。
母女俩皆是脸色惨白，眼神恐惧。
238。杀鬼报仇
哟西，花姑娘……………………………………
哟西，花姑娘……
两名年纪稍大、个子较高的鬼子流着口水，扑了过去。
另外两名鬼子则是帮忙过来按头按脚的。
这对母女均被鬼子作践。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被几名鬼子轮番上阵，弄得大出血，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惨死在鬼子的身下。
可是，其他没上过的小鬼子，却连这具幼小的遗尸也不放过，真是畜生啊！
他们仍然轮着上。
终于，小女孩死不瞑目……………………………
一些村民闻声而来，各握着扁担、铁锄，哭骂着：“挨千刀的小鬼子，没人性的小鬼子，狗娘养的小鬼子，俺们和你们这帮畜生拼了。”
“叭叭……”
两声枪响。
两名村民被打死。
其他村民又有些害怕，忽忙转身就逃，并借着树杆作掩体，东绕西绕的，闪避鬼子的子弹。
绝大多数悲愤赶来的村民，此时又四散跑开了，铁锄可不是三八大盖的对手，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啊！
有冤不能申，有仇不能报！
悲哀啊！
悲惨啊！
吴淞恰好来到，远远观望那对母女的惨状，愤怒无比，双目血红。他借着树杆的掩护，藏于一颗大树杆后面。
有机可趁。
一名鬼子率先追至。
吴淞闪身而出，倏然出手，握着剌刀横抹过去。
“唰……”
那名鬼子喉管即断，仰天而倒。
“当……”
三八大盖横甩一边。
并排潜藏的另一颗树杆后的一名村民见状，登时心雄胆壮，就地一滚，翻滚过来，抓起了这名鬼子尸体上的三八大盖，推膛上弹，向另一名鬼子开枪。
看来，这名村民也是猎户出身。
“叭……”
一声枪响，一名鬼子脑部中弹，溅血而亡，侧跌在地上。
好一个神枪手！
了不起！
几名鬼子急忙转身，端枪朝那村民射击。
“叭叭叭……”
那村民急闪身于树杆后。
刹那间，那株树杆浑身弹孔。
吴淞绕着树走，闪身到一名鬼子身后，握着剌刀，对着一名鬼子的后脖子，便是一刀，然后拔刀。
“嗤……”
血水随刀而溅。
吴淞跟着他的第一任恩师，学的是内功心法和拳腿功夫。他在鹰刀门张员外门下，学的是刀法。
谈到武学修为，自然是那位高僧远胜于张员外。
所以，吴淞功夫最厉害的，仍然是少林正宗腿功。
他腿法十分犀利，步伐迅速，身法灵活，脚步移动极快、杀伤力极大。
吴淞在多年习武之中，总结归纳出腿法功夫中的三脚，即是直踢蹬腿、转身顺势借势侧踢以及不转身却迅猛的后摆腿，这三脚功夫那是既简单，又是绝招啊！
速度快！
力量足！
踢腿姿势威猛洒脱！
对手往往防不胜防，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此刻，吴淞接着扬刀一甩。
“嗤”的一声，剌刀剌入另一名鬼子的后心。
几乎同时，他纵身跃起，凌空一脚踹向一名鬼子的头部，一拳斜击另一名鬼子的头部。
“咣咣……”
两名鬼子脑部受到重击，均是侧跌于地，咯血而亡，两枝三八大盖横甩一边。
239。灵虎储食
“当当……”
“砰砰……”
三八大盖落地，尸体落地，惊动了一名鬼子。
那鬼子转身，端枪要袭击吴淞。
那村民扬手一枪。
“叭……”
追来的最后一名鬼子，中弹而倒，血溅而亡。
“好样的！好枪法！好大哥！”吴淞转身，对那村民竖起了拇指。
“兄弟，快去救人，赖猎户的婆娘还在被鬼子作践……”那村民泣声而吼，提着三八大盖，疾跑而去。
吴淞闻言，急抓起剌刀，也奔跑起来。
他迈开大步，疾跑如飞，后发先至，果然看到触目不堪的一幕。
他愤怒之下，远远就将剌刀一甩，双足一点，双足凌空踹向两名正在干活的鬼子头部。
“嗤……………………………”
“啊呀………………………………………”
三名鬼子，一名被剌刀击入左眼，捂眼哀号。
“咣咣………………………………………………”
“砰砰………………………………………………………”
“咔嚓咔嚓…………………………………………………………”
另两名鬼子脑部受到吴淞各一脚的重击，向后跌翻，连脖子都折断了。
至此，残害赖氏一家三口的十名鬼子，全部被杀。
那村民端枪而来，不堪入目，看到赖妻赖女浑身是血，急捂着眼睛，泪水哗哗而下，泣不成声的骂道：“小鬼子，你们这些畜生，为什么要到我们国家来害我们？呜呜呜！”
此时，十来个四散逃开的村民，又潜潜伏伏的跑回来，看到这个场景，无不泣声痛骂小鬼子。
各握着铁锄、棍棒，对着三具鬼子尸体，就是乱锄乱砸，将三名鬼子尸体锄烂、砸烂。
而另一片树林里，西门如琴看到村民都奔这边过来了，便拍拍雌虎的脑壳。
雌虎高兴的狂奔而去，叼着一具鬼子尸体，跑开了。
西门如琴按照吴淞的吩咐，附身去取鬼子死尸上的子弹袋、手雷、剌刀，用虎皮袄捆着，又一一收拾那些三八大盖，斜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她随雌虎回归水泉山尼庵废墟里。
在那附近，就有一个被树木遮挡住的山洞。
别人不知道这个山洞，但是，西门如琴却知道。
她领着雌虎，进入这个山洞。
山洞里，还有一些粮食，是那些尼庵里的师徒原来藏的。
雌虎奔速极快，它来回叼尸，很快就将那片树林里的几具鬼子尸体叼回来，慢慢的啃食。
而另一片树林，吴淞和一帮村民含泪将赖氏一家三口掩埋，又收拾些枯枝败叶，将血肉模糊的鬼子尸体搬在一起，在赖氏一家三口坟前焚烧，以祭典赖氏一家三口的在天之灵。
然后，众人相见。
刚才跟着吴淞一起打鬼子的那名壮汉，自报家门：赖新树，猎户！自幼随父练枪法，练武功！
吴淞立正敬礼，自报家门：吴淞！国军将士！军衔少尉。至少哪支部队番号？
他不能说，也说不出。
因为他仅仅参加了两期特工培训班，并无参加其他野战部队。村民听到吴淞是国军的，起初是纷纷怒骂。
这些山民，平素生活在封闭的深山老林里，哪知道吴淞曾是参加长城抗战的英雄？
吴淞尴尬之极。
他这才知道，齐鲁主席韩复渠率部逃离济南，弃守黄河天险，造成鬼子长驱直入，齐鲁许多地域失陷。
240。鬼子屠村
吴淞仰天长叹，继而仰天长啸，心头一阵难过。
众人一怔。
赖新树便抱拳拱手，向吴淞道歉，称此事与吴淞无关，然后要求与吴淞结为异姓兄弟，一起拿起枪杆子，一起打鬼子，就在山里打游击。
吴淞抱拳拱手，说道：“老赖，吴某很感动。但是，吴某身为军人，要执行上峰密令，进城行剌鬼子，剪除汉奸。
这几杆枪，你收起来吧，把鬼子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去分了。哦，我教你们用鬼子的这些手雷。你在山里打游击，对我在城里行剌鬼子、剪除汉奸，也是有力的配合。”
赖新树很失望，无语。
吴淞为不失民心，于是，又抱拳拱手，说道：“那你随我进城打鬼子、剪除汉奸，行吗？你监督我，发现我不是真的抗战，你就开枪打死我。行吗？”
赖新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城里没工作，没饭吃，怎么混日子？怎么打鬼子？你养我呀？你那点军饷收入，能养我们一大帮人吗？”
这话太现实了。
吴淞无语。
赖新树等人便“分脏”拾枪，随后离去。
吴淞回归山洞，将虎皮袄藏在山洞里，吃了午饭，好好的睡上一觉。
晚上，鬼子搜山报复，挨家挨户的进村抓人杀人，作践民妇、村姑。
哭声震天，枪声不时响起。
“妹子，你在山洞里别动，一定要藏好，保护好虎姐，我下山去，能帮多少人逃走，就帮多少人。”吴淞闻得枪声响起，颇为不安。
他吩咐西门如琴几句，轻抚雌虎脑壳几下，便提着一杆三八大盖，抓起几只手雷，别着剌刀，斜挂上子弹袋，疾奔下山。
黑呼呼的夜里，西门如琴也害怕，但是，在山洞里，温暖，又有雌虎相伴，便点头答应。
她斜靠着雌虎，缓缓入睡。
寒风呼呼，天寒地冻。
漆黑的夜里，林间伸手不见五指。
吴淞在黑暗中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
好在，五峰山均是海拔不高，都是几百米的小山峰。
吴淞跑至山腰，已隐见火光。
渐渐的，他发现那赖姓村子，火光冲天。
“哒哒哒……”
鬼子一个步兵中队进村之后，包围了村子，派一个小队进村，枪杀村里壮汉，抓捕老男人，集中到打谷场，然后集中用机枪扫射。
那些民妇、村姑、小女孩则任由鬼子士兵作践。
“叭叭叭……”
赖新树和九名村民，拿着三枝三八大盖、六枝猎枪，借着村落和夜色的掩护，与鬼子作战，东一枪，西一枪的。
结果，牺牲了六名村民，赖新树仅剩下三人奔逃出村，欲哭无泪。
他们三人，逃往杉木峰的扈家庄。
“八嘎，这边！”
“叭……”
“叭叭……”
“叭叭叭……”
鬼子一个小队官兵追来。
为首的鬼子军官一边叫嚣着，一边跑，一边开枪。其他鬼子也不时的放几枪，以此恐吓赖新树几个村民。
但是，夜里漆黑风大，子弹容易打歪，很难瞄准。
赖新树三人逃过一劫，浑身是血，衣衫破碎，迎面碰上吴淞。
恰在此时，扈青听得那么多的凄凉的哭声响起，用望远镜在扈家庄的更楼上远望一会，便带着几名亲信壮汉，握着驳壳枪出来，也与吴淞和赖新树等人相遇。
241。并肩作战
“突突突……”
就在此时，众人来不及说话，便有一串机枪子弹贴着他们的头皮飞过。
众人本能的把脑袋一缩，趴在了山沟里，神经陡然紧张。
扈青再次见到吴淞，甚是高兴，甚是激动。
她挨前过来说话，说道：“吴大哥，又见到你了，真好！咦，你怎么还没进城？”
吴淞没闲功夫，打鬼子要紧，急促地说道：“你和你的人，开几枪，把鬼子吸引过来。我绕道过去，从鬼子的背后开枪。哦，手榴弹都给我。”
扈青自讨没趣，气呼呼地说道：“凭什么？我们的命不值钱啊？就你了不起！哼！”
吴淞没再吭声。
他特别不擅长和女人斗嘴、吵闹、纠结。
他一时之间，也很难向扈青解释清楚。
因为子弹在飞，稍有不慎，便会命丧此沟。
于是，吴淞提着一枝三八大盖，跃出结冰的水沟，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