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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是世事无常。
“我还以为,高城先生与尊夫人伉俪情深,早就想不起我这个破落户了呢!那么,是有什么事,让你在明知我身份的情况下还勇敢地屈尊前来呢?我可没有多余的能让你沽名钓誉的倒霉父亲,也没有一个能大力提拔你的首相外公了。”夕晴走近一步,漂亮的脸上写满了邪恶的嘲讽。
被刺得浑身一凛,高城孝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心里刚刚对夕晴升起的改观和些微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他看着面前笑容满面,漂亮的眼中却充满了恶意的夕晴,深深地吸了口气。
熟悉的厌恶感伴随着她的攻击状态回到了他身上。
“你有什么企图?”高城孝皱起了眉头。短暂的愧疚和心虚之后,是自然而然的警惕心。这不能怪他想太多,任是谁,见识过家族变故之后名嘉那副歇斯底里又崩溃疯狂的模样,也绝对不会相信她是怀着善意重新出现的。
夕晴气极反笑。
真是贼喊捉贼!现在反倒问起她有什么企图了。他和他伪善的父亲沽名钓誉,毁了她的家庭和幸福,还指望她逆来顺受完全没有想法吗?怎么在他看来,自己有不满都成了错误?
不屑地冷笑一声,夕晴眼波流转,恶作剧心理顿起。
既然这么防备她,要是不做点坏事还真是对不起自己背的这个坏名声,不是吗?
这样想着,夕晴反倒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又向着高城孝的方向走了两步,略略迫近他,扯出一个略有些妩媚的笑意:“是啊!我想干什么呢?”她的声音叹息般轻轻的,像最轻的羽毛,身上甜美的香气让高城孝眼前有些发晕。
“我以为你是知道我的,阿孝。”她用了以前的称呼,步步紧逼,“在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你也知道,”有些冰凉的食指划过高城孝的侧脸,夕晴精致美丽的脸庞近在咫尺,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显得暧昧不明,“我想要的,不就是你么?”
高城孝手足无措。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夕晴。当她还是名嘉的时候,只会用跋扈的态度强行进入自己的生活,不管他是否乐意,她都一意孤行,那时候他一直觉得,即使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那副恶劣的脾气也不会让他喜欢上,但是现在,明明夕晴笑得充满了恶意,说出的话也毫不友善,他却该死的讨厌不起来。
他有些惊慌,理智叫嚣着不该如此,但他的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前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庞,感受着她靠近自己时带来的温暖的馨香与柔软的触觉。
高城孝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个曾经用尽了手段折磨他的神经的女孩子具有这样美好的风情。
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诡谲暧昧的气氛,紧接着,朝仓七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提醒夕晴快到募捐时间,让她快些回到宴会厅,夕晴若无其事应了一声,后退两步,收回了徘徊在高城孝侧脸边的手。
她慢条斯理地戴上隐形眼镜,让栗棕色的镜片盖住自己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眸,神秘地冲呆若木鸡的高城孝绽开一个微笑,拉开了房门,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再对他说话。那一笑与以往那种张扬放肆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充满了高傲与慵懒,诱惑与神秘,让高城孝瞬间恍惚,像是被深深蛊惑了一般。
直到夕晴离开很久,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从前那样讨厌的女人给明目张胆地蛊惑了!他深深地鄙视自己,唾弃方才那一瞬间的心神恍惚,陷入无尽的自我厌弃中。
明明是个那么讨厌的女人,用着半强迫的手段嫁给自己,又在那一年的婚姻中想尽办法折磨自己家中的每一个人,嚣张无礼,放肆任性,歇斯底里,刁蛮跋扈,难道就因为她现在变得更加美丽,表现得更加优雅就能够忘记那样的过去吗?她的恨意已经那样明显,高城孝不认为离开三年能够让夕晴忘记对高城家的敌意。
那不全是他的错,高城孝想。她的父亲做错了事,他没想过害她,只是想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想阻止她的父亲继续错下去。
他能理解她的恨,但他为此承受了她长达一年日日夜夜的精神折磨,难道这还不够吗?
眼前又浮现出夕晴临走时神秘的微笑与邪恶的神情,想到她在自己耳边吹气如兰地宣称“最想要得到的就是他”,高城孝心神不宁地靠在休息室的墙壁上,脸色铁青。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神不定地返回宴会厅时,募捐仪式已经结束了,夕晴端着高脚杯,正与身边的政商名流含笑交谈着,她的表情非常自然,似乎压根没有被方才休息室中的事情影响,举止得体,优雅依旧。相比至今为止仍然忐忑不安的高城孝,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已经明白,要想在娱乐圈生存,最重要的是别人的目光,而不是自己的心情。哪怕被人说中心事,也要笑着否认,哪怕内心再悲伤,也要笑着面对,就算遭遇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让工作开天窗,这么多年来,她已经麻木并习惯。
视线远远对上高城孝,她淡淡地笑了笑,冲他举了举酒杯,行为没有丝毫不合礼仪之处,却又让高城孝的心狠狠地紧了一下。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没有过多地关注高城孝的心情,夕晴顺利结束了慈善宴会,与朝仓七绪走向停车场。想到高城孝几经变换的难看脸色和整场宴会上他不自然的神情,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恐怕直到如今,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恼怒于她当年处心积虑的接近和追求,同时憎恨着她在那段短暂的婚姻中没日没夜的歇斯底里吧?
这样心胸狭隘、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愚蠢的男人,当年她却那样疯狂地爱着他。
夕晴侧过脸,窗外飞速后退的灯红酒绿映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或明或暗的光线朦胧了她眼中的神采。
是那样的挫折教会了她成长。
当夕晴还是鹤岗名嘉的时候,她有着一个毫无缺憾的家庭。父亲鹤岗靖平时任东京都知事,祖父鹤岗正夫是内阁大臣,母亲菊理是参议院议长鸠山高义的独女。身为家中的独生女,她千金小姐架子十足,丝毫不隐藏自己对高城孝的喜欢,甚至要求高城孝的弟弟、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高城植树帮忙追求他。那时她只有十四五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从没想过有什么会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对于高城孝的敷衍,也并不觉得挫败。
她趾高气扬地对出现在高城孝身边的女孩子态度恶劣,这一点让高城孝非常厌烦,甚至一度觉得她非常恶毒,但是事实上,她除了说话难听一些以外,倒也并没有真正对她们做过什么坏事。说白了,名嘉只是个被宠坏了、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感情、也没法当好人的女孩。
这样天真而不知愁的人生,以鹤岗靖平被控贪污,锒铛入狱,母亲菊理坠楼身亡的悲剧,宣告了破灭。
她从狱警口中得知,举报父亲的,正是父亲的好友高城贤三,和其时供职于AE律师事务所的高城孝。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多亲们都猜到前男友这一层面上
可是,事实上是“前夫”哟~
O(∩_∩)O哈哈~乃们,这算不算爆点?
能不能把你们炸出来留言?
☆、Episode 17
父亲渎职入狱,母亲畏罪自杀,背负着沉重的污名,名嘉的处境举步维艰。她的祖父和外祖父身为政治家,出于名声考虑,不仅不能对鹤岗靖平伸出援手,还必须在媒体和国人面前义正言辞地表明对贪污渎职的深恶痛绝,鸠山高义公开声明,畏罪自杀的菊理不再是自己的女儿,断绝了与名嘉的关系,而愿意接纳她共同生活的祖父却只想着用她招一个能够继续为家族所用的孙女婿。
偶然得知高城贤三捏造了父亲渎职的证据,就是为了铲除提拔通产大臣的对手时,名嘉几乎崩溃,她痛恨周围虚伪的人们,却毫无反抗之力,在鹤岗正夫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她出嫁时,一直以沉默作为对抗的名嘉选择了高城孝。
为了确保政治世家经久不衰,失去了儿子的祖父必须培养新的棋子,娶了她就能得到鹤岗家的支持,利欲熏心的高城贤三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而她,也不会放过毁掉她幸福的伪君子。
婚后,名嘉的任性变本加厉,稍有不顺心就对高城家的管家女仆横加指责,刻意刁难,不多时,大宅中所有的佣人都觉得这位少夫人是天底下最难伺候的人,自然对她毫无好感,而名嘉完全不在意,仍然变着法子折磨整个高城大宅中的所有人,睡不着觉就把全家人都闹起来,餐桌上莫名其妙发作掀翻了整张桌子,她知道这样只能显得自己缺乏教养,更加不会讨人喜欢,但是这是她在极度的恨意之下唯一能做到的指责。
也许是出自对鹤岗家政治上的期待,让高城贤三任由她胡闹而不横加阻拦,但高城孝却不是那种能够委屈自己的人,繁忙的工作和精神折磨让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他却对好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名嘉毫无办法。他甚至无法摆脱她,不管他去哪里,名嘉都有借口,一定要跟着他,让他无处可躲。
如果不是她主动放弃,签署离婚协议,高城孝想,大概他的一生都摆脱不了那段噩梦般的婚姻了吧。
当年是如何决定放弃的,夕晴已经忘了。
高城家的每个人都恨自己,恨她仿佛不知疲倦的发泄和折磨,祖父也恨她,恨她擅作主张结束掉那段不幸的婚姻,让祖父的计划全盘落空。
但是自始至终也没有人想过,一夜之间因为追名逐利的诬陷而失去双亲背负污名的自己,该如何撑过去。
每个人都忘记了,她才十六岁,整个事件中她才是受到伤害最多的那个人。
她喜欢高城孝,她不过是想表达自己的好感,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她一直都期待着对方能够回应她的喜欢,但是以威胁的手段成婚之后她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她的喜欢再也无法那么纯粹,她的恨意却也不能坚持到底,一年以来的发泄、争执、折磨不仅让高城孝烦躁苦闷,也让她精疲力竭。
他不会喜欢她,而她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关掉花洒,夕晴扯了一块浴巾围在身上,没有擦头发,便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大床。
不愉快的回忆令她精神疲累。
她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抬起一条手臂遮在眼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受到轻颤的睫毛刷在手臂内侧的触觉。
一瞬间,她的鼻子有些酸,眼眶热热的,内心最深处浮上久远的委屈,与此同时,她感受到嘴角牵扯出的笑纹。
即便在想起最想远离的回忆时,她也在微笑。
那已经成了她惯常的面具,她赖以生存的手段。
曾经的她,却最讨厌这样虚假的笑容。
烦闷地翻了个身,夕晴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漫无目的地翻找着通讯录。她觉得有点孤独,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一个个名字翻过,她最终还是认命地扔下了手机,愣愣地看着明亮的屏幕渐渐变暗。
这种事情,这种心情,又能告诉谁呢?她本打算将这秘密埋葬在心底一辈子都不说出来的。
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她一跳,夕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飞快地扭头去看手机。屏幕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突然呼入的电话又重新点亮了光芒。
那是特设铃声,属于敦贺莲。
说实话,夕晴是有些感激这个电话的,这让她有了转换心情的机会。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霓虹华灯,原本烦躁的心情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你到家了吗?”她问,正好听见电话里一声清晰的关门声。
随即,敦贺莲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到。我看见你房间有灯光但是没拉窗帘,忘记了吗?”
夕晴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依旧没拉窗帘,转身走回门口关掉了灯。
她的确是忘了,同时因为敦贺莲专门打电话来提醒她这个小细节而感到有些温暖。
“我关了灯了。”她捞起一件睡衣披好,走到阳台上,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语气不知不觉就轻快起来,敦贺莲听出来了,微微怔了怔。
不过他什么也没问。既然刚才没说,大约也是不愿意说的,他不是那种喜爱刨根问底的人。他脱下外衣,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踏进了阳台。
这之后,两个人都有一段时间没说话,入夜之后的城市安静了不少,夕晴几乎已经听不见街道上的喧哗和汽车的引擎声了。她把手机贴近耳畔,努力分辨电波彼方传来的细微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很有趣。
她把上半身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