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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按照夕晴交代的找来了医用酒精和棉布,轻手轻脚递给坐在敦贺莲床边的夕晴,她接过来,用酒精沾湿棉布,撩起袖子为敦贺莲擦拭手臂。
夕晴的手指一向偏凉,敦贺莲的身体又因为发烧而高于常人体温,她撩起他衣袖时碰到他的手掌,凉丝丝的温度让燥热的某人感到非常惬意,不由反手握住了清凉的源头——夕晴的右手,发烫的手掌包住微凉的指节,她的手明显比他小得多,这下子非常轻易就被他全部握住,接触的地方令夕晴顿时感觉热了好几度。
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敦贺莲的高烧使然。
她不由怔了怔,拿着酒精棉布的另一只手也很明显僵了一下,片刻之后,脸上无奈的表情一闪而过,夕晴微微摇了摇头,不轻不重瞪了高烧中的某人一眼,叹了口气。
只是落在他手臂上的酒精棉的力度,还是轻了不少。
京子无声地站在一旁,看着动作轻缓的夕晴,渐渐地有些出神。
平时在事务所,很少能见到行程繁忙的敦贺莲和夕晴,更别说看到这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自己进入LME这段时间,除了给椎名小姐做过一次临时助理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交集,见面次数少得京子都差点忘记,椎名小姐正在和敦贺先生交往。
直到此刻,看着椎名小姐坐在发烧的敦贺先生床边,为他用酒精降温,而平素无论何时都完美得毫无死角的敦贺先生,却仿佛卸下了人前所有的面具,以一种比在“阿坊”面前自然而毫无防备得多的姿态面对夕晴,她才恍然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人,似乎很难以“恋人”的身份来界定。
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比肤浅的爱情多得多的东西。
酒精挥发带走了大量的热度,敦贺莲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陷入了睡眠,但握着夕晴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的手也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凉意,变得和他一样滚烫起来。
京子望一眼两人交握的手掌,又看看丝毫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夕晴,借口煮粥离开了房间,夕晴看着房门关上,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下来。
被握着的手觉得更加热了。
还说什么自己身体一向健康,从来不感冒的大话,到头来还不是烧得人事不省!对着床上昏睡过去的某人翻了个白眼,夕晴腹诽着,对上工作就认真到死的这种态度迟早害死他!简直是个拎不清的白痴嘛!生了病不愿声张就怕耽误拍摄进程,如今病得连床都起不来,还不是要休息到痊愈?所谓的“欲速则不达”。
看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呢?病死了也活该!恨铁不成钢地想着,夕晴认命地又给敦贺莲换了一只新的冰枕,想,也罢,这个人难得的任性都用在了演戏上,谁叫他就喜欢这份工作呢?还心心念念什么时候靠自己的努力超越他的父亲,怎么能放松下来?再看看他如今这副惨样子,夕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种什么感觉了。
总觉得,有点羡慕敦贺莲呢。
无论多么艰难,都始终不曾放弃了目标。
京子进来说红糖姜汤和薄荷粥都已经熬好,夕晴看了看睡了没多久的敦贺莲,犹豫片刻还是没忍心叫醒他,又见时间已经不早,京子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回去也不安全,便叫她去客房休息,京子觉得不好意思,推辞了一会儿见夕晴似乎挺认真的模样,自己忙碌一天也确实累了,也就没再坚持。
虽然还有些担心敦贺先生的病,不过有椎名小姐在,应该没关系吧?她这么想着,为两人关好房门。
京子离开以后,主卧再度安静下来,房间没有开灯,只有零星的光从窗帘外透进来,夕晴换了个姿势,长呼了口气。
这几日她也是忙着赶戏,累狠了,刚才有事做不觉得,现在闲了下来,困意顿起,她靠着床头倚着,被敦贺莲握着的手却没怎么动,怕吵醒了他,恍恍惚惚竟然也睡了过去。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又是靠着硬邦邦的床头半坐着,只囫囵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伸手摸摸敦贺莲额上的冰枕已温了起来,但手心的温度却似乎降了一点,没有那么烫了,心下稍安,坐起身探了手去取新的冰枕,只一动,就牵动了身边的人,敦贺莲因发烧而显得沙哑的声音响起。
“夕晴?”
因睡了几个小时,敦贺莲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听见他叫自己,夕晴回了回头,很自然地把左手从他手掌里脱出来,遮在他眼前,右手拧开了床头灯,防止突如其来的光线晃了眼,敦贺莲微微一怔,骤然空下来的手掌下意识地开合了几下。
刚才他睡着的时候,他们一直是牵着手的?怎么完全没印象?敦贺莲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入睡之前的情况,发现压根没有关于夕晴的记忆,发烧的大脑还有些迟缓,他一时倒是没顾上心中那点若有若无的失落感。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发现大神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叫夕晴的是“夕晴”而不是“椎名小姐”?
那才是习惯的称呼啊!
只是在人前一直掩饰着,交往了也不敢太快改称呼而已……
大神你个腹黑闷骚
这样你们简直是像地下情好么?
这章虽然没有肉,没有肉汤,甚至连渣渣都没有
可是不觉得很温馨么?
也算是情侣式的相处了吧?
都照顾病床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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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5
“你什么时候来的?”记得自己回家的时候是京子一起的,敦贺莲不想让夕晴知道自己感冒,应该是没告诉她的,她怎么知道?
没有外人在场,夕晴也完全不用顾虑自己的形象,闻言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好气地回答:“本来是好心看看某个声称不会感冒的傻瓜有没有做好预防措施,没想到看到个烧得不省人事的白痴!你简直是活该!”
敦贺莲苦笑。
到底,还是被当面骂了“活该”呢!她的性子,虽说变了不少,但总归有些地方是始终如一的。
板着脸扶身材高大的男人坐起来,夕晴塞给他一只盛了半杯温水的玻璃杯,又在药盒里找了退烧药和感冒药递给敦贺莲,道:“刚才看你睡了就没叫你,厨房里有薄荷粥和红糖姜汁,你先把药喝了,我去帮你热热。”说着也不待敦贺莲说话,就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加了一句,“不许把药扔掉,这么大个人别耍小孩子脾气。”
直到关上的房门掩上夕晴的身影,敦贺莲才收回放在门边的视线,看了看手里五颜六色的药片,不免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从来没有感冒过,没想到真的感冒了这么麻烦,虽然私心里一点都不想喝药,不过想到夕晴临走时说的话,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把微苦的药片吞了下去。
真的被发现把药扔掉的话,后果可能会十分严重呢。
夕晴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红褐色的汤汁和一碗清淡的白粥,她放下盘子将汤碗递给敦贺莲,一股浓郁的姜糖水的味道就飘进了鼻腔。
敦贺莲皱了皱眉头,嫌恶之情非常明显。
作为一样讨厌姜的同盟人士,夕晴对于敦贺莲此刻的心情理解,但不支持。
“谁让你不知道防微杜渐,生了病没资格挑三拣四,赶快喝掉。”这是夕晴的原话,虽然依旧没好声气,但敦贺莲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看好戏般的幸灾乐祸。
屏着气干掉一大碗味道古怪的姜糖水,敦贺莲英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表情憋屈,看得夕晴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回了日本,她便再没见过敦贺莲这番模样,意外地和当年在美国被整吃了芥末时一样呢。
从以前开始,他似乎就对于自己偶尔恶作剧的小心思清楚明白得很,但向来也是配合的,这应该算得上小小纵容的小细节,此刻却让夕晴觉得非常怀念。
她便微微翘起了唇角,虽说只一瞬间,但还是被敦贺莲看见了,不由愣了愣。
他是演员,自然能分辨各种表情的含义,所以知道,这抹笑不是善意的取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只是他生病,能让她觉得很美好吗?
把勺子放在粥碗里端给敦贺莲,夕晴接收到褐发男人质疑的眼神:“你煮的?”语气中不信任的意味聋子都听得出来。
虽然有些气闷自己的料理水平被如此鄙视,但深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夕晴还是不得不承认,换成自己,粥的火候的确掌握不好,那几年在美国,尽管逼不得已要自己动手煮饭,水平却没好到哪里去,仅能勉强果腹罢了,大约她在这件事上就没有天赋吧。
没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是最上小姐煮的,毒不死你!”没好气地把碗塞到敦贺莲手里,夕晴说得颇有些自暴自弃,此举惹来敦贺莲一阵低笑,直把夕晴笑得脸上发热才舀了一勺粥吃下,还不忘踩夕晴一脚。
“的确比你做的好多了,这才是日本姑娘该有的样子好么?”
早就习惯了敦贺莲时不时的打击,夕晴也不以为意,见他尚能咽下味道清淡的薄荷粥,就悠悠地回了一句:“难怪看你最近对最上小姐的态度好了不少,原来是图谋将人家拐回家做贤妻良母啊?也是,16岁的女孩子已经能成为好太太了呢。”
敦贺莲一口粥呛在气管里。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敦贺莲真想把夕晴的脑袋打开看一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回路,他哭笑不得地望着夕晴,满脸无奈:“就算我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个高中女学生下手啊!这是犯罪好么?”
夕晴一个鄙视的眼神飘过去:“在日本,女性16岁就可以结婚了,有点常识吧你。”
“就算如此……”正想解释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夕晴却不给他机会,自顾自说了下去。
“现在的女孩子都自我起来,仔细想想,像最上小姐这样贤惠的姑娘大概也不多了,你要想下手就趁早吧,晚了就赶不上趟了。”夕晴想起了一身桀骜的不破尚,不知怎么就觉得,京子和那个人的过往一定不简单,虽然敦贺莲对京子看似没什么特别,可是最近态度的转变夕晴都看在眼里。
能让总是戴着面具的敦贺莲有此改变,这样的人夕晴还没见过几个。
敦贺莲懒得辩解,他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不由得想到当年在京都短暂的相处中,那个深信着童话和妖精存在的小女孩,如今在别人眼里居然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人的变化还真是巨大呢!
不过再大,应该也大不过自己吧?
还有夕晴。
他的目光落在夕晴身上,床头灯的光线并不刺眼,她的剪影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中,戴了美瞳的眼底反射着浅淡的栗棕色。
当年飞扬跋扈的鹤岗名嘉,也变成了如今端庄优雅的椎名夕晴。
他们分明熟悉得能够毫不尴尬称呼彼此的名字,却要戴着面具,在人前使用敬称,也许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自己脱口而出夕晴名字的那一刻,才最接近真实的自己。
他突然很想知道,夕晴那失败的爱情背后,究竟是谁。
尽管多年来,她不想说,他也从来没问过。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喝掉薄荷粥,敦贺莲似笑非笑看着夕晴,语气真假莫辨,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夕晴远走洛杉矶时,也只比京子大一岁,那场让她不得不远离日本、备受折磨的变故,敦贺莲知道一些,但至于是谁引发了这一切,她却始终讳莫如深。
夕晴的脊背僵硬了一秒。
接过瓷碗的手很明显出现了瞬间的停顿。
她敏感地看了敦贺莲一眼,短暂的眼神接触中,他读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和尖锐。
她已经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被这样看着,敦贺莲心里有些发堵,但毕竟是自己先挑起了话题,他也深知夕晴还未能坦然面对过去,故而也没有生气,依旧维持着同样的表情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夕晴明白敦贺莲没有恶意,柔和的床头灯下,她几乎就要放下内心的防线将那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了。
汤勺碰撞瓷碗清脆的声响令她及时克制住了这样的想法。
一旦说出来,就仿佛永远摆脱不了那段不堪又痛苦的过去了一样。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在他人面前卸下所有心防。
“又在我伤口上撒盐。”僵硬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便从夕晴的脸上化开,变成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眼里的戒备褪去,再看向敦贺莲的目光已是平淡无波,明明一句责问的话,却说出了玩笑的语气,若不是片刻前的短暂失神,敦贺莲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