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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把尸体抛尸到了河里,或许还绑了石头加大重量,害怕尸体浮上水面被人发现,我已经申请了搜查令,虽然会花一点时间,但是迟早会找到俊赫的尸体,如果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自从有了朴修夏的帮忙,徐度妍觉得自己诈的水平就越来越熟练了。
许美京脸色变了变,却依然梗着脖子勉强回道,“徐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有俊赫的消息,请你告诉我,我很希望能够找到他,哪怕,哪怕是他的尸体。”
她说得那样动情,几乎能看见眼眶中盈盈的泪光,徐度妍看着她的表演,只能赞叹一声演技真好。
【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她真的已经查出来了?不,不可能,没有人看到我把俊赫丢进河里,我特意选的最深的河段,当时的警察不也什么都没查出来么?如果她真的查到了,就不会把我骗到医院了。】
许美京的心声却没有她的表面那样平静,但她的反应也很快,轻易的看破了徐度妍的伎俩,但可惜,朴修夏也看透了她的内心。
他朝徐度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大概的位置,徐度妍松了口气,随即收起了和善的语气,换上了冰冷的声调,“虽然我已经知道凶手就是你,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孩子。”
“我想过误杀,可是你在树林里说的话却推翻了我的想法,你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恶意,我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恨一个才四岁的孩子,恨到要杀了他?”徐度妍确实好奇着这一点,这个问题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徐警官,我想你大概需要去看医生了,或许,你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这样问吧,我爱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他是被人带走了,不是吗?”从始至终,许美京的回答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她时时刻刻的防备着,却不知道她真正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徐度妍。
【那个孩子,哼,竟然让医生检查出他有先天性智障!我怎么可以接受,怎么可以接受我的孩子是个智障,如果明秀因此而生气,因此抛弃了我的话,那我要怎么办?我那么爱他,怎么可以容忍我们的结晶不够完美。】
许美京没有继续待下去,她很快便起身离开了病房,出门之后,不知道她跟李明秀说了些什么,后者朝他们歉疚地笑了笑,转身便陪着许美京离开了。
朴修夏这才将许美京的心声告诉了徐度妍,徐度妍听他说完,略带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她的丈夫那样爱她,她怎么会担心失去他?竟然就因为这样一个可能的理由,就杀掉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女人,真可怕。”
她想到自己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当时还以为是李俊赫胆怯害怕,现在联想到,才知道是因为智障的缘故。
朴修夏叹息了一声,略显感慨地开口道,“那是因为,她的生活里,他变成最重要的存在了吧,所以才那么惶恐,那么不安,哪怕一丁点儿不稳定的因素,也想要除去。”
他知道那样的感受,那样,生活里,好像只剩下这一个人的感受,这并不代表他赞同她的做法,仅仅是,理解她的不安罢了。
徐度妍撇了撇嘴,不屑道,“她的资料里可是显示她是首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明明可以有更广阔的天空,却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变成了一个目光短浅思想狭隘患得患失的女人,我从头到尾,都不能理解她的选择,不管是放弃工作,还是放弃孩子。”
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接下来的一切自然就不需要徐度妍亲自动手了,崔振宇全心信任,金勇健虽然对她从哪里得来的信息颇感疑惑,但被徐度妍瞪了一眼,便老老实实地跟崔振宇一起去找尸体了。
两个人的力量比起一群人来太过渺小,好在好歹是知道大概的位置,但就算是这样,两人还是在河里泡了三天,才总算找到了俊赫的尸体,如果不是被母亲看着,徐度妍很想亲自去现场看看,从那天她被袭击开始,俊赫就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很想见到他,这样一个被自己的母亲杀害的可怜的孩子,她希望他至少能放下心愿,得以超脱。也怪不得当时她在树林里问其他鬼的时候,对方的回答的好可怕。
亲眼看到孩子的母亲冷血的杀掉自己的孩子,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可怕吧。
李俊赫的尸体在水底泡了一年,反复被冲刷后,证据几乎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一副骨架,徐度妍躲开了母亲,跑到朴修夏的病房里去跟崔振宇接通了视频。
尸体没有外伤,不清楚死因,捆绑孩子和石头的绳子很普通,上面也没有留下DNA的证据,就算有证据,估计也被河水冲刷干净了,尸体身上的衣物是完整的,跟李俊赫失踪那天的衣物吻合,加上年龄和身体特征,可以确定这具尸体确实是李俊赫的。
尽管尸体是在他失踪的位置找到的,许美京有很大的嫌疑,但没有证据,依然无法定罪。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知道,酱油的是修夏君而不是案子,扭头~
☆、审判结束
崔振宇拿着视频的手晃动了一下,镜头扫到了一旁从尸体身上取下来的衣物等证据。
朴修夏一皱眉,看到了上面有一个熟悉的东西,忙地出声道,“等等,让我看看刚刚那里,就是放衣服的那里。”
徐度妍看了他一眼,忙地跟崔振宇重复了一句,这一次,镜头稳稳地停在了那堆东西上面,跟朴修夏一样,徐度妍也看到了里面那个熟悉的东西,她估计,朴修夏跟她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
“那个纽扣。”两人同时开了口,徐度妍转头看了眼朴修夏,两人相视一笑,确定对方跟自己想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
在许美京家看到的那件衣服上的纽扣,跟在尸体手中找到的纽扣相同,当时许美京的证词是,孩子离开她的视线不久就失踪了,而衣服是之前脱下来的,徐度妍有理由怀疑,这个扣子,是俊赫死的时候扯下来的。
但这个证据不够有力,有经验的律师能轻易的解释这个证据,孩子脱衣服前扯掉了扣子,拿在手上玩耍时被凶手带走,直到死前都紧紧拽着扣子,到那时,这个证据将毫无用处。
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许美京就是那个凶手,徐度妍让崔振宇用那个扣子申请了搜查令,他和金勇健去了许美京家,他们带回了那件衣服,还有许美京回警局问话。
就像徐度妍想的那样,许美京果然用了那个借口,而衣服已经被洗过,从上面也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时间间隔太久,证据都被破坏掉了,他们无能为力,只能释放了许美京。
关于徐度妍和朴修夏被伤害的案子,庭审就在两天后,他们没有得到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许美京是为了杀人灭口才这样做的,加上徐度妍上辈子就跟为许美京辩护的那个律师郑英南打过交道,同是首尔大学的学生,甚至还是同学的关系。
但两人关系从来不好,因为郑英南那个人,是个为了赢官司不折手段的人,偏偏他口才也十分了得,就算是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徐度妍上辈子当检察官的时候,就在他手下吃过不少暗亏,所以对这一次的庭审,她不能不担忧。
开庭的前一天,徐度妍照常溜去了朴修夏的房间,这天晚上,她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朴修夏不明白她的担忧,略显疑惑地关心道,“怎么了?担心明天的庭审么?”
“我很想要相信法律,相信正义一定会获得胜利,可是你知道吗?仅仅就是我办过的案子里,百分之五是查不出真相的,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里,又有百分之十甚至更多是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因为证据不足,最后只能无疾而终的,很多都是哪怕起诉了,也会无罪释放,甚至就算我递交材料,检察官也不会起诉,因为不可能将凶手定罪。”
“我很想像你一样坚信坏人会受到惩罚,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很多人作恶多端,却依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正确的。”徐度妍语气有些迷茫,朴修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接触,但这一次的感觉却又与平时不同,朴修夏的手很温暖,而徐度妍的手此时却显得很冰冷,他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刹那,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甚至连心脏都能感觉到那股源源不断的暖意。
“你是正确的,一定要相信自己,你要知道,你抓住了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五的罪犯,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被抓住的,就算始终抓不住他们,也不是你的错,这只是无法避免的,不管哪里都会存在的事情。”
朴修夏的安慰十分有力,比起刚刚见时,他成熟了很多,也许是因为跟徐度妍在一起,看到了很多的案子,他的信念也有了改变,不再那样天真的认为正义一定会获胜,而是开始接受了社会的现实,他迅速地成长了起来,直到这一刻徐度妍才发现了这一点。
她回握着朴修夏的手,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点回暖了起来,她早就知道这就是现实,过去从未因此而怀疑过什么,而此时的感情波动,不过是因为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有了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软弱的地方。
这一切,才是她说出那些话的原因,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朴修夏的面前,比平时脆弱的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都可以袒露给他看,最担忧的事最害怕的事都可以告诉他,因为相信他,绝不会伤害自己。
两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明亮的星空,周围的一切都像进入了梦乡,一切都那么安静,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
屋子里关着灯,徐度妍却能看清身边的朴修夏脸上温柔的表情,他偏头看着她,神色显得那样专注,如同过去每一次让她心动的专注,他的眼神让她迷醉,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只是顺从的轻轻闭上了眼。
唇上的亲吻很轻浅,像是怕惊扰了美梦一般,他温柔地亲吻着她,动作并不娴熟,技巧青涩稚嫩,尽管如此,那从唇上带来的震颤还是让心尖都随之跳动了起来。
徐度妍从未感受过这种美好,她轻轻抱着朴修夏,满心甜蜜地感受着这一切。
时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刻,徐度妍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病房,直到第二天崔振宇来接他们去法院,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尽管昨晚的经历很美妙,但徐度妍在有父亲和母亲在场时,还是下意识的同朴修夏保持了距离。朴修夏刚浮起半度的嘴角僵在那里,他勉强装作如常地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坐上了车。
徐度妍正思考着今天的庭审该如何回答,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徐度妍作证的过程十分顺利,但轮到郑英南提问后,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顺利了。
“徐警官,你说你听到许美京女士承认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是的,不但如此,她还说自己很恨生下了他,认为他死掉了更好。”徐度妍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之前检察官问过的问题再问一遍,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他的提问。
“可是许美京女士却说,她到达现场后,听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对着不存在的俊赫说着话,她是被你所说的内容刺激到,才做出了那样失控的事。”郑英南意有所指地说着,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
徐度妍脸色一变,顿时矢口否认道,“她听错了,我并没有跟俊赫说话,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真的是这样么?到底是自言自语还是行为失常呢?法官大人,我这里有徐警官的一些资料,她在以前不止一次被人看到对着空气说话,甚至警局同事有认为她精神失常的。”
“另外还有一份资料,是关于案发前一天徐警官的工作时间,大楼的保安证实,头天晚上徐警官一直工作到凌晨,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许美京女士的家,借口调查李俊赫的案子进了他们家的门,事实上,她根本没有调查这个案子的权限。”
“我有理由怀疑,一度被同事认为精神失常的徐警官,在经历了一整夜的辛苦工作后,是否有足够的判断力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我的当事人许美京女士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一切都是徐警官虚构出来的假象,我认为徐警官的证词并不可信,希望法庭不予采纳。”
郑英南说完这些话,便目光带着挑衅地看着徐度妍,徐度妍几乎拍案而起,但她死死握紧了自己的手,哪怕已经愤怒到浑身颤抖了,却依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她想过对方会从许美京的精神状态出发,但没想到,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