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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不住的顿足,叫道:“侄儿全身都肿起来了,难受之极,好像要涨破似的。”
保定帝瞧他脸面与手上皮肤,一无异状,半点也不见肿胀,说这话显是神智已经有些迷糊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向一旁的太医问道:“誉儿他到底怎么了?你们诊看出是什么毛病没有?”
一名太医道:“以臣愚见,世子脉象亢燥,似是中了一种罕见的热毒,这名称么?这个……这个……微臣愚鲁……”
另一名太医反驳道:“此言大谬,世子脉象阴虚,该是中了一种罕见的寒毒才是。”
段誉体内既有黄眉僧、南海鳄神、钟万仇三人偏于阳刚的内力,又有崔百泉、叶二娘、云中鹤三人偏于阴柔的内力。因此表现出的脉象也是忽寒忽热,两名太医各见一偏,都说不出个真正的所以然来。
保定帝听他们争论不休,这二人是大理国医道最精的名医。见地却竟如此大相径庭,可见侄儿体内的邪毒实是古怪之极,当即上前一步探出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搭在段誉腕脉的“列缺穴”上。他段家子孙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
两名太医见皇上一出手便显得深明医道,都是好生佩服。一人道:“医书上言道:反关脉左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陛上、镇南王、世子三位都是双反关脉。”
另一人道:“三位大富大贵,那也不用因反关脉而知。”
先一人道:“不然。世子的脉象既然大富大贵,足证此病虽然凶险,却无大碍。”
另一名太医却是不以为然,这大富大贵之人半道夭折的难道还少么?只是这句话却不便出口了。
保定帝只觉侄儿脉搏跳动既劲且快,这般跳将下心脏如何支持得住?手指上微一使劲,想查察他经络中更有什么异象,然而这一用力,突觉自身内力急泻而出,霎时便无影无踪,不禁大吃一惊,吓得急忙松手。
原来段誉已练成了北冥神功中的手太阴肺经,而列缺穴正是这路经脉中的穴道。保定帝一运内劲,便是将内力硬灌入了段誉的体内,段誉的北冥真气自然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于此同时段誉也是“啊哟”一声大叫,全身剧震,颤抖难当。本来他体内就是真气太足,刚刚被凌牧云吸去了一些,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保定帝却又给加了一把火,虽然不太大,却让他更加的烦闷难当。
段正明惊得退后两步,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誉儿,你遇到了星宿海的丁春秋吗?”
显然也是误将段誉的北冥神功当成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化功大法。
“丁……丁春秋?侄儿不知他是谁。”段誉有些迷糊的道。
“听说是个仙风道骨、画中神仙一般的老人。”
段誉道:“侄儿从来没见过他。”
保定帝段正明道:“这人有一身邪门功夫,善消别人内力,叫作‘化功大法’,能令人毕生武学修为废于一旦,天下武林之士,无不深恶痛绝。你既没见过他,怎……怎学到了这门邪功?”
段誉忙道:“侄儿没学……学过。丁春秋和化功大法,侄儿刚才还是首次听伯父说到。”
保定帝料他不会撒谎,更不会来化自己的内力,一转念间却是想到了段延庆的身上,越想越对,定是段延庆学过这门邪功,不知使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将此邪功渡入段誉体内,让段誉在不知不觉的便害了他和段正淳兄弟二人。
“啊呀,难受死我了!”
便在这时,段誉体内真气受段正明一刺激,再次发作起来,但见他一张脸殷红如血,双手在身上乱搔乱抓,将衣服扯得稀烂,皮肤上搔出条条血痕,口中不住的号叫呼喊,忍不住再次狂奔起来。
“誉儿!”刀白凤忍不住泣叫出声。
“段兄弟,我来帮你!”
便在这时,凌牧云低喝一声,身形扑出,再度向着段誉的手臂抓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六脉神剑
“贤侄且慢!”
见凌牧云扑身而上,保定帝急忙出声喝止,段誉体内的“化功大法”他可是领教过了,若是凌牧云为了帮段誉而中招吃亏,那他们段家如何能够对得住人家?
不过下一刻段正明的喝声顿止,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诧之色,却见凌牧云身形丝毫不止,纵身便掠到了段誉的身前,一把将段誉的手腕抓住,却丝毫没有显露出不适的神情。反而本来状若癫狂的段誉情况倒是好了许多。
保定帝哪里知道,凌牧云也同样修练过北冥神功,而且在将之融入到天外神功之后,凌牧云的内力不仅具有北冥真气的属性,而且质量还更胜一筹,因此根本就不担心自身的功力会被段誉体内的北冥真气吸收吞噬。
“凌贤侄,你……你没事?”保定帝惊疑不定的问道。
凌牧云一边输出内力压制调理段誉体内紊乱的真气,一边对段正明道:“我没事,段兄弟他如今内息紊乱,我也只能暂时压制调理,时间久了我也没办法,陛下还得尽快想办法才是。”
凌牧云这话确非虚假,段誉从六大高手那里吸来的内力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即便凌牧云已经臻入先天之境也很难强行将其体内的这些异种真气压制理顺。
当然,凌牧云也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他施展出吸功之法,将段誉体内的真气尽数吸收到自家身体里,那段誉的症状自然迎刃而解。只是这样一来,段誉的一身武功也就废了,本来段誉明明有机会成为一代绝世高手,让他这么一折腾,可能直接就变成废柴了,这肯本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
保定帝此时也没工夫去想的脸色变幻了一阵,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向段誉道:“誉儿,你别着急,我带你去拜见几位长辈,料想他们定有法子给你治好。”
段誉此时紊乱的内息被凌牧云暂时压制,情况暂时缓解了一些,神智重新恢复了清醒,点头应道:“是。伯父。”
段正明又转而向凌牧云道:“凌贤侄,我要带誉儿去求见几位长辈,请他们出手帮忙救治。只是誉儿这种情况,也不知半路上能否坚持得住,不知可否麻烦贤侄陪着我和誉儿走一趟?”
凌牧云心中明镜一样,知道保定帝段正明这是想要带他一起去天龙寺了。哪里有不愿意之理?当即点头答应:“陛下客气了,我与段兄弟志趣相投、相交莫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之说?”
段正明点头道:“好,那咱们这就启程。”
当下刀白凤忙取过衣衫给儿子换上,保定帝带着他和凌牧云两人出了镇南王府,共乘一辆马车。向这点苍山驰去。在一路上,段誉时而烦躁欲狂,都是被凌牧云以内力压制住了。
保定帝也奇怪凌牧云为什么就不怕段誉身上的“化功大法”,不过因为这可能涉及到凌牧云功法隐私,所以段正明也没好意思问。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时间不大,一行三人便来到天龙寺外,因为天龙寺乃是段家家庙,保定帝常来,熟门熟路,直接便带着段誉和凌牧云两人去谒见天龙寺的方丈本因大师。
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保定帝的叔伯兄弟,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保定帝当下便将段誉如何为延庆太子所擒、如何中了邪毒、如何身染邪功化人内力等等事情都一一说了。
本因方丈沉吟片刻,道:“那就请这位凌施主在此稍坐品茶,陛下你带着誉儿随贫僧去牟尼堂,见见三位师兄。”
保定帝道:“打扰众位高僧清修,罪过不小。”
本因方丈道:“镇南世子将来是我国嗣君,一身系全国百姓的祸福,你的见识内力只有在我之上,既来问我,自是大大的疑难,我一人难决,当与三位师兄弟共商。”
当下本因方丈领着保定帝和段誉两人前去牟尼堂,而凌牧云则被留在禅堂等待,有小沙弥奉上香茗,随即站在一旁伺候。
对此凌牧云虽然早有预料,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若是能跟着段正明和段誉等一同前去,说不定还能趁机偷学到段家的“六脉神剑”,可现在却将他留在这里喝茶,而且身边还留了这么一个小沙弥,名为伺候,实际上未尝没有监视之意,这却让他满心的筹划都难以实现了。
不过其实细想想也不奇怪,天龙寺毕竟是大理段氏的皇家宗庙,其中清修的也大多是段家的嫡亲长辈,地位尊荣,便是段氏自家的嫡系子孙都很少敢来扰他们的清修,若非先前段誉内息难平,需要他来帮忙压制调理,只怕段正明都不会带他前来。
而今已经到地方,他也没什么用了,能留在这里喝杯茶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一个外人跟着进去?
虽然事出预料,但眼下身在大理段家宗庙重地,天龙寺中又是高手如云,饶是凌牧云胆大包天,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安坐品茶,静观其变。
过了一阵儿。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凌牧云手中的香茶也已经换过了好几盏,就在凌牧云心中渐感不耐之时,只见一个小沙弥从外面走进了禅堂,凌牧云先前见过,认得是先前在本因方丈身边伺候之人。
只见这小沙弥走到凌牧云的面前双手合十一礼,道:“凌施主。方丈让我来向您通传一声,段皇爷和段世子他们今晚不走了,凌施主您就不必等了,当然施主您若嫌天晚行路不便,也可留宿寺中,小僧可为施主安排客房休息。”
凌牧云闻言不禁心中一动。道:“在下早听说过崇圣寺乃是天南佛门第一圣地,只是怕扰了寺中诸位高僧长老的清修,一直不敢前来拜会。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若是不麻烦的话,在下想在寺中住宿一晚,也好静心感受一下佛门禅法之妙意,涤荡自己污浊的心灵。”
让凌牧云这么一说。那小沙弥顿时笑容满面,合十道:“施主过誉了,既然施主有心,那今晚就留宿敝寺吧,小僧先去给施主安排斋饭,再引施主去客房休息。”
天龙寺作为大理第一寺,规模宏大,庙房众多。虽然作为大理皇家宗庙,平时不怎么接待香客,但客房还是不少的。吃过了斋饭,凌牧云便在小沙弥的引领下来到一间客房休息安歇。
待到小沙弥走了之后,凌牧云上了禅床,却并没有躺下睡觉,而是在床上盘膝打坐运功。待到功满三十六周天。凌牧云睁开双目,见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估摸着已经接近三更时分了。
当下从禅床上下来,穿好鞋子来到房门之前。将脑海中的精神念力散发开来,探知客房周遭并没有其他的人存在,当即轻轻推开房门,随手掩上,随即纵身上了屋顶。
向着四下里一望,只见偌大一个天龙寺,大半地方都已经熄了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几处庙宇还有灯火,这却正好给凌牧云指了路,当即纵身向着灯火处飞掠而去。
天龙寺虽然不小,但以凌牧云的轻功身法,探查起来也是相当快的,很快便将几处亮着灯火之处一一查看了个遍,最后就只剩下寺院西边的一处灯火了。凌牧云知道这多半就是他的目标所在了,当即纵身向着那处掠行而去。
几个呼吸间凌牧云来到灯火亮处,只见是几间木屋,天龙寺其他地方那金碧辉煌的殿堂不同,这几间木屋全都是以松木搭建而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自有一股幽静自然的韵味在里面,在木屋的上方还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牟尼堂”三个古朴大字。
凌牧云眼睛顿时一亮,轻轻一纵身飞掠到房顶之上,因为知道房中很可能有几大高手存在,因此身在半空时凌牧云便已将精神力场施展出来,将自己的周身气息声响尽数收敛,轻飘飘落在屋脊之上,犹如蝇落屋瓦,半点声响也没有。
落在屋顶之上,凌牧云不敢稍动,静静聆听屋内动静,但听得下面屋中共有七股呼吸之声,其中六股沉稳凝重,想必是天龙寺的几个高僧和段正明,另外一股紊乱急促,想必就是内息紊乱的段誉了。
耳听屋内半晌没有动静,似是对他的到来一无所察,凌牧云这才伏身屋脊之上,潜运内力,将一片屋瓦悄悄震松,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