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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逍遥派一贯的隐世作风和门中诸多隐秘,后来的一番话凌牧云并未宣之于众,而是以传音入密之法和薛慕华说的。然而这句话停在薛慕华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直震得薛慕华心中乱颤,脸色惊变,猛地抬起头来惊颤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如果说刚开始听凌牧云说他被开革出门、背负师门大仇时薛慕华的心中还多少有些怀疑的话,可凌牧云最后的一番话却让他确定无疑,这人绝对与他的师门大有渊源。
他的师父便是聋哑老人苏星河,且他师父并非真的天生聋哑,而是被人所逼发下毒誓,这才不得不装聋作哑。这些都是薛慕华的师门秘事,除了他们师徒几个和那大对头丁春秋之外,便再无外人知晓,若非这个凌牧云与他师门大有渊源,又怎会得知这些隐秘?
群豪听了薛慕华的话,心中不由得大为奇怪。之前谭公谭婆等人不已经说了,这人便是最近在江湖中名声鹊起的圣手公子凌牧云么?这薛神医怎么还问?难不成这个凌牧云还是假扮的?
可这个时候,除了真与乔峰交情匪浅的凌牧云,又有谁会站出来替乔峰说话?那不是自找倒霉么!
不过有那反应快的则已猜到,只怕这个凌牧云与薛神医的师门大有关联。薛神医问的估计是这个方面。
凌牧云淡声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这位姑娘你治还是不治?如果你不治,那我们也只好去找你师父了。”
薛慕华只道凌牧云这是以他师父为要挟,脸色霎时一变,满脸惊怒:“你卑鄙。我薛慕华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恩师他老人家何干?”
“卑鄙!”“无耻!”“把他和乔峰一齐杀了!”……群豪顿时也都纷纷喝骂,有的甚至已经将刀剑兵刃都亮出来了。
便是乔峰眉头都微微一皱,觉得凌牧云此举手段似乎有欠光明磊落,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事关阿朱生死,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因此并未说话,静观凌牧云与薛神医交涉。
却见凌牧云对于薛神医等人的鼓噪喧哗视若无睹,只是微微一笑道:“你既不肯医治这姑娘,我们也只好再去找你师父,你的一身医术既是他所传,想来他定也有办法治好这位姑娘,这有何卑鄙可言?难不成你不给治。还不许别人给治么?我想你师父他是不会像你一样驳我面子的。”
其实凌牧云还真不算是威胁,因为即便没有这档子事,他原本也是打算去擂鼓山见苏星河的。如果薛慕华执意不肯给阿朱医治,他自然便会带着阿朱一起去擂鼓山。
只不过薛慕华及在场众人自不知这其中关窍,便以为他这是出言威胁,如果薛神医不给阿朱医治,他就要去找薛神医的师父为难。
“这……”薛神医不禁一阵的语塞,他虽觉得凌牧云这根本就是狡辩,一时却也无从反驳。
而且更为要紧的是,凌牧云这话正点在了他的软肋上。虽说他师父苏星河本身也是一等一的武学高手,但乔峰和凌牧云两人也都非等闲之辈,若是携手找上门去,他师父恐怕真的难以应付,那他就成了给师父招灾的罪人了么?
想到这里。薛神医脸色一阵变幻,看了旁边的阿朱一眼,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吧,这位姑娘我治了。”
乔峰和凌牧云等人闻言顿时面现喜色,然而还没等他们脸上的喜色绽开,便听薛神医接着说道:“不过凌公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虽说我答应了救治这位姑娘,但乔峰身为胡虏夷种,罪大恶极,今天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却是万万不能放他走的!”
“哈哈哈……”
便在这时,就听一声豪迈笑声骤然在院中响起,声震屋宇,直惊得众人心跳加剧,血脉贲张,群豪急忙朝着声音发出之处看去,却见发笑的正是乔峰。
“乔峰,你个狗贼,你都死到临头来还笑得出来?”
便在这时,人群中一人提剑大声喝骂出声,凌牧云循声看去,却见出声之人正是已经将脱臼的手臂重新装上的向望海。
眼见这厮好了伤疤忘了疼,凌牧云眼中冷芒一闪,就要说话,便在这时,就听得乔峰笑声一敛,大声说道:“薛神医,你也太小看我乔峰了!我乔峰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何须他人饶命?”
说到这里,乔峰猛地一转身,向着凌牧云道:“凌兄弟,多谢你出头替我说话,不过今日之事乃是我乔峰一人之事,你就不要掺合了,帮我照顾好阮姑娘,不要被拳脚刀剑误伤,我乔峰谢谢了。”
说着话只见乔峰猛的将阿朱向凌牧云一推一送,凌牧云本能的伸双手一接,就听怀中的阿朱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泣声叫道:“乔大爷,你快逃走吧,不要和他们硬拼啊!”
原来阿朱听乔峰话语间的意思,竟是已打算要孤身一人与在场群雄一拼了,顿时又忧又急,忍不住哭了出来。
然而乔峰确实是哈哈一笑,并不应声,反而大踏步来到厅中,与凌牧云和阿朱两人拉开了距离,俨然摆出一副要与众人大战一场的架势。
凌牧云见此情景,扶着身子早已绵软无力阿朱便向旁边走了过去。群豪目光不善的看着凌牧云,显然对于他这个帮乔峰出头、并胆敢威胁薛神医的人是半点好感也欠奉。
若不是顾忌到他传闻中武功极为了得,又似乎与薛神医的师门有些关系,怕他们贸然动手了以后招致薛神医的埋怨,只怕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冲上来对凌牧云下手了。
凌牧云对于这些不友善的目光却是视若不见,小心的扶着阿朱来到了一个白衣公子的身边,那白衣公子当即伸手来搀阿朱,道:“云哥,还是我来吧。”
正自泣不成声的阿朱听这声音极为熟悉,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这白衣公子竟然便是王语嫣。
虽然为图方便,王语嫣在来之前已经改扮男装,仔细的乔装打扮过了,但在阿朱这等乔装易容的大行家面前,王语嫣的那点手段便成了班门弄斧,自是一眼便被瞧了出来。
“王姑……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阿朱一声“王姑娘”险些便叫出来,好在及时的改了口,这才没有让旁边的人发现王语嫣女儿家的身份。
王语嫣道:“我是跟着云哥来的,阿朱,你怎么和乔大侠凑在一起了?”
阿朱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以后再说好么?凌公子,求你帮帮乔大爷他吧!”
凌牧云眼见附近不少人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便传音入密道:“阿朱你放心,如果乔大哥遇到了危险,我一定会出手,绝不会让他出事的。”
这不是他说大话,凌牧云说这话是有着充足底气的。且不说依照原本历史的发展,最后自有人来救乔峰,便是没人来救,只凭他一人,也有一定的把握让乔峰安然脱身,倒不是说他比乔峰的武功还高,而是因为他有着一招足以改变局势的杀手锏!
却说乔峰,跨步来到厅中,纵目四顾,一瞥眼间便已见到了不少的武学高手,这些人倒有一大半相识,俱是身怀绝艺之辈,虽然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但若众人联手围攻,便是以他之能,也同样心无成算。
然而这一切不但没有让他心生畏惧,反而激发了他的雄心豪气,哈哈一笑,说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插嘴说道:“是啊,你是杂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
这声音正是先前在乔峰未来时曾出言讥刺铁面判官单正等的那个人,那时候不少人还以为他是乔峰一方之人,想不到现在又冒出来嘲讽乔峰。
乔峰骤然一声怒喝:“滚出来!”
这一声喝直如晴空之中响起的一个霹雳,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呜,嗡嗡直响,心跳加剧,忍不住人人变色。
与此同时,就听得一声怪异的惨呼响起,接着人丛中一个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便如喝醉了酒一般。
第四百七十三章英雄绝交当喝酒(上)
在场群雄急忙向这人瞧去,只见这人身穿青袍,脸色灰败,众人却都不认得他是谁。
这时谭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对,就是他,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
谭公这话一出,一旁的铁面判官单正及他的五个儿子脸上齐齐变色,怒不可遏的同时却也均是暗自惊惧。
原来那日在无锡城外天宁寺中,西夏一品堂的征东将军赫连铁树、以及一品堂的一众高手都中了阿朱所放的“悲稣清风”之毒,不仅让凌牧云等人得以轻松的解救出了丐帮群豪以及谭公谭婆、铁面判官单正等武林大豪,自己一群人也尽数落在了丐帮的手中,反成了丐帮群豪的阶下之囚。
谭公谭婆和赵钱孙等本只是受邀去做个见证,没想到却遭此无妄之灾,落在西夏人的手中,堂堂武林大豪的身份却受囚禁折辱,自觉颜面大损,因此在被解毒救出之后也没再多呆,当即便向丐帮群豪告辞离去。
而铁面判官单正因与丐帮的徐长老以及其他几位丐帮长老交情不差,因此便没忙着离开,留了下来与丐帮众人一起商议如何处置西夏一品堂众人。
却没想到不久之后号称“天下第一大恶人”的段延庆忽然赶到,铁面判官单正一家以及丐帮群豪竟无一是他的敌手,被他从手中夺去了奇臭解药,解除了一品堂众高手所中之毒。
一品堂众人群起反戈而击,铁面判官单正与丐帮群豪反而吃了大亏,单正更是被段延庆打得当场吐血,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好。因而泰山单家父子六人对于段延庆都是既恨且惧,此时再度听到这个“恶贯满盈”段延庆之名,还是忍不住心中忐忑。
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之声仍是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便似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只是口唇却是丝毫不动。
群豪见了,尽皆骇然。怪不得先前他藏在人群中冷嘲热讽,任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查察,却始终没有发现是谁在开口说话。原来这人根本就不用开口,声音乃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
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才知他这门功夫乃是腹语之术,若与上乘内功相结合,便能迷得对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便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
凌牧云不禁暗自摇头,这追魂杖谭青还真是自己找死,你挑衅谁不好,偏偏去挑衅乔峰?这下功法被破,就因为嘴巴损了点便把一条性命搭上,这多不值?
这时就见薛神医怒道:“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了进来?”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道:“什么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
他说第一个字相隔尚远,说到最后一个“会”字之时,人随声到,从高墙上飘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动却是快极。屋顶上不少人发拳出剑阻挡。都是慢了一步,被他闪身抢过,大厅上不少人认得这人,正是四大恶人中排行在末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只见云中鹤晃眼间便已飘落庭中,身形微晃,便已掠入大厅之中,一把抓起谭青。疾向着薛神医冲来。
“大胆!”“贼子尔敢!”
厅上众人都怕他伤害薛神医,顿时有七八人抢上相护,哪知道云中鹤早已算定,使的是以进为退、声东西击之计。见众人奔上,早已闪身后退,飘身从窗户出了大厅,一纵身便已上了厅旁不远的高墙。
此番前来聚贤庄中的好手着实不少,真实功夫胜过云中鹤的,没有三四十人、也二三十人,只是被他占了先机,谁都猝不及防,加之他轻功高极,一上了墙头,那就再也追他不上了。
凌牧云固然有本事将云中鹤留下,但见他脸色白中泛黄,步履轻忽不稳,显然不仅前番被他所踢出的内伤尚未痊愈,肾水也已被他先前所留的暗劲所损,男人的能力只怕已经被废,心中一动便没有出手。
场中群雄之中已有不少人探手入囊,想要掏摸暗器打他,而原本在屋顶驻守之人也纷纷呼喝着过来拦阻,但眼看着云中鹤身形即将跳出墙外,都已经来不及了。
“留下吧!”
就在这时,猛听得乔峰一声断喝,挥掌凌空拍出,雄浑掌力疾吐而出,便如一股无形巨浪汹涌而出,顿时击在了云中鹤的背心之上。
云中鹤闷哼一声,身子一晃,重重的摔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一般。那谭青却仍是直立,只不过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口中咿咿啊啊的唱起了小曲来,十分的滑稽。然而大厅之上却谁也没笑,只觉眼前之情景怪异可怖之极,实是生平所未睹。
薛神医精通医术,自知云中鹤受伤虽重,但只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