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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烤。
由于是当庭做菜,整个凤凰殿里都充满了奇香,引得人垂涎欲滴,尹天翊想,这些花色繁多的调料一
定是蒲离的特产,他从未见过一道菜里放上那么多佐料的。
「殿下,请。」楚英亲手撕开鱼肉,用竹签剃除鱼骨,盛在翠绿的芭蕉叶中递给尹天翊,烤鱼的香气
直扑脸面,上面还撒着辣子、芝麻、豆豉,几片尹天翊叫不出名字来的叶子,既香气四溢又好看。
尹天翊道谢,双手接过来,在这风景迷人的凤凰殿竹楼,吃着芭蕉叶盛的食物,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丰盛的晚宴,看了轻柔婀娜的少女们跳的竹笠舞,临近半夜,尹天翊才和侍卫一起返回云霄殿。
花园里,月亮依然皎洁明亮,繁星如豆,尹天翊并不困,抬脚踏上竹楼的台阶,突然眼前一黑,一脚
踩空!
「殿下!」宝音眼捷手快扶住尹天翊,「小心脚下。」
「奇怪。。。。。。」尹天翊看了看台阶,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嘟囔着,「我没喝醉呀。」
巴彦笑道:「虽然是大米发酵的水酒,但也是酒,殿下喝了整整一壶,肯定是醉了。」
「是吗?」尹天翊摇晃了一下脑袋,也不再介意,快步走上台阶。
招待大苑王妃的寝室,自然也是铺设得十分豪华,尹天翊坐在织锦垫子上,靠着栏杆眺望楼外,风轻
轻地吹着,他一点也睡不着。
因为风景再美,卧室再精致,他仍然很想念纥尔沁的草原,想念那雪白的毡帐,想念铁穆尔的手臂和
胸膛。。。。。。
啪嗒,眼泪掉下来,他和铁穆尔分开多久了?思念千丝万缕,摸不见,看不着,却缠得人透不过气。
尹天翊不会做些诗句表达心意,他只有静静地坐着,回想纥尔沁的一点一滴,在心里默默祈祷铁穆尔
战事顺利,平安归来。
塔塔尔─
「天翊。。。。。。」铁穆尔被军帐外缭乱的脚步声惊醒,一摸床边,空荡荡的,哪里有尹天翊的影子,心
里失落不已。
带兵打仗不是第一次,从十二岁起,马背和硝烟就是他第二个家,他也以此为荣,大苑的勇士都是能
征善战的硬汉,怎么可以过分留恋温暖的床帐?
可是。。。。。。好想抱住尹天翊,想和他一起骑马驰骋,想看他在阳光下露出灿烂的笑容,铁穆尔快要无
法忍受这种寂寞,浮躁难安。
「天翊。。。。。。」
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他都没有收到尹天翊的信?只是由族长发来一封家书,说一切安好,天翊呢?
天翊不想他吗?
想到尹天翊也许真的不想念他,铁穆尔就怒火中烧,发誓回去后要狠狠吻他,抱住他三天三夜不离开
御帐,以安慰自己的相思之苦。
军帐外,马鸣声、走动声、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铁穆尔暂时放下狠狠「惩罚」尹天翊的念头,下
床,穿上战袍,走出帐外。
帐外篝火旺盛,士兵们跑来跑去,特别是前方隔离的白色军帐,围聚着许多人,铁穆尔心下不爽,大
半夜喧哗已犯军规,那么多人聚集在严令隔离的军帐前,是无惧传染恶疾吗?
「可汗!」涂格冬从隔离区心急火燎地跑来,下跪喊道:「有救了!找到药方了!」
「你说什么?」铁穆尔用力抓住涂格冬的肩膀,怕自己听错了。「再说一遍!」
「是乌勒姑娘,她不眠不休照顾托雷将军,终于知道这是什么病,可汗,这是蛊毒,是邪术!」
「蛊毒。。。。。。」铁穆尔听说过蛊毒,是一种用邪术巫化了的毒物,在大苑,蛊毒和巫术是被严令禁止
的,使用巫术害人者会被驱逐出草原,只有极少数森林狩猎部落和西南面的蒲离会使用这种邪术。
中蛊,对大苑人来说是极不吉利的事情,铁穆尔面色铁青,下令道:「彻查整个军营,看是谁下蛊?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罐毒虫!」
「是!」涂格冬立刻把命令交代下去,同时说道:「乌勒姑娘怎么办呢?」
铁穆尔蹙眉,想起两天前,乌勒吉玛一身兵服地跪在自己面前,恳请作为军医,跟随大军打战,以示
对可汗和大苑的忠贞之心。
但不管是什么理由,她身为王妃的第一侍女,擅自离开王妃身边,就是死罪,还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公然藐视军纪,就算是鞭挞至死也是轻罚的了。
但是乌勒吉玛却说她知道这是什么病,愿意戴罪立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铁穆尔想到她曾经救过尹
天翊,也一直悉心照顾尹天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同意让她戴罪立功。
乌勒吉玛揣着许多奇怪的瓶瓶罐罐,就进了隔离的军帐,铁穆尔以为她是为了活命故弄玄虚而已,没
想到她真能找出病因!
对了,铁穆尔突然想起来,乌勒吉玛原本就是骀蒙族的药师,既精通医术,又懂巫术,识穿蛊毒并不
难,难怪她要坚持戴罪立功了。
「可汗?」见铁穆尔沉默不语,涂格冬追问道:「该怎么办呢?」
铁穆尔想了想,说道:「让她来见我。」
「是,谨遵汗命。」涂格冬领命,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铁穆尔踱步回到军帐中,在白虎皮椅上坐下,他一直不喜欢乌勒吉玛,觉得她太有野心。
乌勒吉玛是骀蒙族人,骀蒙在原始山林里,是个守旧又贫穷的部落,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愿意走出山
林,乌勒吉玛不同,她渴望离开骀蒙,而且一到富裕的草原,就拋弃了骀蒙族的一切服饰、信仰。
她换上了光彩照人的绸缎长袍,红靴,戴上珊瑚、松石首饰,加上身段苗条,确有几分姿色,让她很
快成了草原上的「名人」。
和平平无奇、不善奉承的尹天翊相比,家族里的长辈们更喜欢伶牙俐齿的乌勒吉玛,让她给他们递烟
杆,冲奶茶,末了,才应付一下来拜访的尹天翊,送几块砖茶。
不过,铁穆尔知道,尹天翊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只要老人们高兴,身子硬朗,他就很开心了。
虽然说一人难称百人心,尹天翊的纯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但是,铁穆尔更不想看到一个婢女到处
抢他的风采,她只是侍女,尹天翊才是他的王妃。
「罪奴乌勒吉玛,叩见可汗金安。」穿著不合身军袍的乌勒吉玛,在士兵的押送下来到帐外,规矩地
下跪叩头。
「进来。」铁穆尔坐正身子,面容严肃。
乌勒吉玛站起来,有些怯懦地走进军帐,在铁穆尔面前又是扑通一跪,连头也不敢抬,铁穆尔也没有
叫她起来,威严的目光就像一把钢锥,刺得人心惊胆战。「本王有话问你。」
乌勒吉玛慌忙应道:「可汗请问,罪奴绝不会有半句谎言。」
「本王继位以来,有亏待过骀蒙吗?」
「没有,可汗对骀蒙族人恩重如山,骀蒙族人没世不忘可汗的恩德。」乌勒吉玛积极地说:「可汗在
骀蒙族人心里,是勇士,是大英雄。」
「是吗?」铁穆尔面色一沉,怒上眉梢。「那你为什么要下蛊?」
「奴婢没有!」乌勒吉玛吓得花容失色,猛地磕头。「奴婢敢对天发誓,蛊毒绝不是奴婢做的!不是
奴婢呀!」
「哼,」铁穆尔声音低沉,表情不屑。「你不好好待在王妃身边,跑到塔塔尔来,还这么巧就是你救
了本王的军队?你认为本王会相信吗?」
「可汗,奴婢对可汗一片忠心,天地可表啊!」乌勒吉玛大哭起来,凄婉地说:「若是奴婢下蛊,就
让野狼咬穿奴婢心肺!让奴婢暴尸荒野!」
对骀蒙族人来说,这是极恶毒的诅咒,因为骀蒙族狩猎于密林经常被狼群咬死,所以这诅咒是说不得
的,说这话的人,多半会惨死。
铁穆尔犹豫,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乌勒吉玛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就算这一万人的军队全军覆没,大苑还
有十数万的军队,能像旋风般扫平骀蒙部落,乌勒吉玛能有什么好处?
他不解的是,做王妃的贴身侍女才是光鲜风光、左右逢源,她来这黄沙滚滚的战场,做军医累死累活
,有利可图吗?
铁穆尔盯着乌勒吉玛,彷佛要看穿她的真心。
而乌勒吉玛。。。。。。这独处的机会多么来之不易啊,多少个日夜的相思,看到铁穆尔抱住尹天翊卿卿我
我时,她的心被割成了一片片,妒火熊熊燃烧,她多么希望尹天翊永远消失啊!
乌勒吉玛情不自禁,注视着铁穆尔,深情道:「可汗。。。。。。奴婢对您不是主仆之情,是男女之间的爱
慕之心,若能得到可汗的垂爱,就是让奴婢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怨无悔!」
铁穆尔整个怔住了,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乌勒吉玛只是贪图富贵而已,没想到她的真心竟然
是。。。。。。
铁穆尔太吃惊了,甚至可以说是反应不过来,他没有做任何让乌勒吉玛误会的事情,她怎么会有这种
想法?
铁穆尔简直是啼笑皆非,抬起手,刚想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控制不住晕眩地往下摔去。
「可汗!」乌勒吉玛惊叫,不顾一切上前,抱住铁穆尔。
守在御帐外的侍卫闻声冲了进来,看到可汗脸色发青,额头冷汗直流,就要去抓乌勒吉玛。
「等一下!」铁穆尔挥手阻止,稍稍恢复了意识,但是一股剧痛袭击了他的五脏六腑,哇地一下,吐
出一口黑血来。。。。。。
第五章
一丝明亮的晨光从竹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形成斑驳的光影,尹天翊睁开眼睛,恍惚地看着轻纱床
帐。
他做了一个不太吉利的梦,梦见自己在练习射箭,却不小心射中了一个大活人。。。。。。
他还记得自己在梦里大吼大叫、帮那人止血的样子,合上眼,心情有些郁闷,这梦,是暗示着谁将要
有血光之灾吗?
呸呸,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铁穆尔在塔塔尔打仗,自己怎么可以尽想些不吉利的事情,也不怕「祸
从口出」!
自责地叹息,尹天翊忽然觉得有风吹进床帐,蓦地睁开眼睛,嘴唇被一根手指轻柔按住,「嘘!殿下
。」
尹天翊瞠然,反射性地点点头,那人移开手指,轻轻一笑。
「楚英,你怎么进来的?」尹天翊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受了惊吓,有点语无伦次,「不,我是说,现
在几时了?不会是下午吧?」
「殿下,是卯时。」楚英莞尔一笑。
「哦,那么早呀,吓我一跳。。。。。。」还以为自己熟睡了一整天,耽误了正事呢!
「不想惊动女官,所以从那边上来的。」楚英指了指东边那卷起来的竹帘,尹天翊咂舌,这里可是二
楼啊。
原来楚英也会武功吗?要是他,可蹦不了这么高。
「在想什么?殿下。」看到尹天翊在发愣,楚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呃,没什么。」尹天翊坐起来,其实有些尴尬,他的睡相并不好,还流口水,头发又乱糟糟的,衣
带也全都散开了。
偷偷地拿手抹去嘴角的口水,悄悄地在薄被下拉拢衣带,还要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楚英忍俊不禁,
但也没有揭穿,笑道,「殿下,今天一整天,我都要教你登基大典上的礼仪,一步步学起来很花时间,才
一早来叫你。」
说着,他拉起床帐,两名在室内值夜的宫女立刻上前,一个送上折迭整齐的衣服,一个跪下递上鞋,
个个俯首帖耳,对太子殿下的突然出现似一点都不惊奇。
尹天翊在宫女的伺候下很快穿戴整齐,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宫女们还要给他裹上白色头巾,这不是
蒲离的装束么?
宫女退下,去取洗漱用的热水和布巾,楚英走近,替尹天翊拉整头巾上的彩色流苏。
「为什么我要戴这个?」尹天翊抬头问。
「微服私访的话,就一定要了。」
「微服私访?」
「那是体面的说法,通俗一点,」楚英凑近尹天翊的耳朵,「就是带殿下溜出去玩。」
「可、可是登基大典怎么办呢?」尹天翊瞪大眼睛,都结巴了,「我完全不懂呀!」
「那是明天呀,不急。」楚英居然一脸轻松,「先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去吧。」
「可是。。。。。。」楚英是一直这样偷跑出去玩的?
「殿下不想去蒲离市集看看吗?」楚英引诱道:「有许多珍禽异兽噢,至于登基大典,殿下完全不必
担心,回来后还有时间教导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