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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所以他才会对我伸出援手……」
君义轩忍住想掏耳朵的冲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韩御尘将他那危恐天下不乱的兄长讲得这麽伟大，若不是他从小就倍受君侠宇的陷害的话，说不定他还会蠢蠢地附合韩御尘的话。
怪不得他，因为韩御尘的表情太过正经。
「御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麽？」
「没有啊。」他搞错什麽？
君义轩拍拍他的肩，一脸哭笑不得。「我认识我大哥二十二年，我从来不晓得他像你讲的那麽善良，哈哈哈！」语末，君义轩克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任谁都知道，君侠宇那自有他的见解的特殊正义感在别人眼里净是惹麻烦，甚至可以说是，大家都是怕自己不小心犯了他认为不应该的过错，最後惹来他的教训，故而对君侠宇小心翼翼，免得踩到地雷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眼前这个单「蠢」过了头的笨蛋才会认为君侠宇是好人。
「他是我遇过最好人的人。」就算君侠宇十恶不赦，在他心目中他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在你眼里或许是吧。」啧，这家伙明明就已经喜欢大哥，还在顾及著什麽伦理道德，看来大哥有得磨了。「如果大哥知道你是这种想法的话，他一定会很失望。」
「什麽意思？」
「他并不如你想像的那麽好……自然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坚强……」君义轩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
「义轩？」韩御尘皱眉，语带忧虑。
「大哥的事，你自己问他吧。」君义轩撇唇。
同血脉的兄弟，并不等於他们的命运会相同，尤其对君侠宇有著那双遗传到君夫人的褐眸来说，君侠宇所背负的，比君义轩还要来得沉重许多。
凝视韩御尘茫然无知的脸庞，君义轩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大哥需要的是能让他安心依靠的人，可是韩御尘的个性太过懦弱，他分担得了大哥背上的重量吗？
他很怀疑啊……
21
「你再拖拖拉拉的，我就不帮你了。」
就著月光，某屋舍的屋顶，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窜动著。
其中一抹藏青色身影单手覆盖自己的左半边脸，由他右半边的脸孔可以看出他原本有张俊秀的脸蛋，只不过现在他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死命遮住自己的左脸。
「快点。」盘脸坐在他面前，身穿漆黑绸衣的男人不悦地催促。
「呜……不要啦……」哀怨的低声企求，可惜在他面前的男人郎心如铁。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婆婆妈妈的？明明是你自己找我出来要我帮你的，现在我要帮你了，你还拖拖拉拉个什麽劲儿？」
扁嘴，表情煞是不愿。「沕遥……」
「是你自己不想用这样一张脸回去见人的，你现在还犹豫不决！」李沕遥向来极好的耐性在此时宣告破灭。「君侠宇，我给你一秒钟考虑。」
「好啦……」君侠宇缓缓地放下遮著脸的左手，露出半边肿了无数个红色小包的左脸。「都是姓龙的那家伙害的，害我现在没脸出去见人了，呜呜……」
黑线三条滑落额头，李沕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够了！你已经讲过很多次，过来我帮你擦药。」
「嗯……」君侠宇认命的闭上眼，任由李沕遥处理他的脸。
李沕遥动作流利地替君侠宇的脸上药。「『他』那里……你处理得如何？」
「当然要再去报一次仇，老大不是吩咐你去跟著『他』吗？」
「嗯。」
为了找那位离家出走十数年的男子，这次他们可说是大费周章了。
「事情一解决我就立刻回君府去。」君侠宇耸了肩，摊手说道。比预计的时间要来的快把事情解决，为的就是放心不下君府里那里男人。
李沕遥不怀好意地扬唇。「怎麽？开始想念他了吗？」认识君侠宇的朋友要是看到现在的君侠宇肯定被吓掉半条命，风靡全京城的翩翩贵公子竟变成一个成天穷担心的笨蛋。
白了他一眼，君侠宇故作冷静的道：「义轩那家伙捎信来，说他已经无法忍受那对兄妹了。」想来是韩胡对魅儿心怀不轨的原故吧。
「你打算怎麽做？」
「男的身败名裂、女的贞节不保，你觉得如何？」轻笑问的表情轻松的与他冷肃的语气迥异。
韩御尘过去所受的屈辱，他要全数加倍奉还。
「做得那麽绝？韩御尘同意吗？」虽然他与韩御尘仅有几面之缘，不过照他的观察看来，韩御尘性情软弱、没有担当，却也非常善良、为别人著想，君侠宇的报复行动他绝不可能会答应，那些人再怎麽说也是他的家人。
「我的决定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君侠宇哼道。
果然。「你这方面倒是和『他』挺像的。」或者该说完全遗传到君夫人娘家的血统，不顾别人意愿的恣意妄为。
可能是出生在君府不凡的家境关系，君侠宇天生的恶劣因子随著年龄的成长逐渐压抑不见，仅管他有他自己坚持的作风，却也从来不曾给别人惹过麻烦，这也是君侠宇引人注目、讨人喜欢的主要原因。
「拜托，你害我差点吐。」君侠宇一脸厌恶。「别讲那种会令人作恶的蠢话。你有没有那种可以控制别人意识的迷药？」
「有是有，你想用这个去捉弄韩胡吗？」他开始替韩胡感到可怜了。「韩甜呢？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可别玩得太过火。」
「放心啦，我只是要小小的教训他们而已，况且，我还得让那个大木头认清自己的地位。」
「你还真是残忍，就连这麽小小的希望都要让他破灭。」李沕遥叹息。他知道韩御尘始终抱著总有一天，他会拥有属於他的亲情，固执的不愿去看清事实，甚至为了这件事不惜跟君侠宇吵架，让君侠宇气了好几天。
挑眉，君侠宇的表情阴沉。「我可没兴趣跟别人瓜分那家伙，除非他看清事实，否则他的心里不会只有我一人。」
「你的独占欲这麽强啊！」李沕遥笑了笑，对於君侠宇首次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感到有趣。
「我懒得跟你哈啦。我的脸如何？要多久才会好？」
「等你一觉睡醒就会完全消肿，明天早上你会看到完美无缺的你。」君侠宇爱漂亮的程度还真是无人能敌。李沕遥没好气地想著。
「谢谢你了，沕遥。」
姓龙的，这个仇不报，我君侠宇就跟你姓！
22
「韩御尘。」
一声饱含愤怒与鄙视的呼唤声自身後扬起，让正坐在凉亭内喝茶的韩御尘困惑的转头，正巧看见朝他走来的韩胡跟韩甜。「你们……」
压根没想到他们会这麽肆无忌惮的闯进「无忧苑」，韩御尘怔忡地看著他们走近。
「你还真是有脸大摇大摆的待在这里。」韩胡一脸厌恶的神情。
不开口的韩甜也是以一种彷佛韩御尘有多麽低下、犯贱的痛恨表情瞪著他。
「我……」好不容易在君侠宇刻意的培养下，已经衍生的一点点自信又因自己亲人鄙睨的眼神盪然无存。
「你是不是忘记你是什麽身份，你有资格待在君府吗？」韩胡一句又一句的冷嘲热讽让韩御尘难堪的垂下头，清亮的黑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无法反驳韩胡对他的嘲弄，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待在君府这种地方，即使君府的人都对他很好，可他仍然清楚得很……他终究只是个无用的人，留在君府只会坏了君府的名声。
可是，明知道如此，他还是想待在这里──想待在这个有君侠宇的地方。
『我希望能看到你等我回来。』
就是这句话，让他明知这里有韩胡兄妹，他仍然强撑起勇气待了下来，为的就是等君侠宇回来；只要……只要能看到那张俊秀的脸蛋在他面前笑得璨烂，他就会觉得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韩御尘，我警告你，你最好在侠宇大哥回来之前赶快滚离君府！」见过君侠宇是怎麽对待韩御尘的韩甜，心里早就对韩御尘的存在更加反感。
握紧双掌，韩御尘咬牙低声回答：「这里是君府，不是韩府，如果要赶我走也该是君府的主人，而不是你们。」
「你说什麽！」韩胡难以置信的瞠目，没想到这个向来胆怯的男人如今居然有勇气反驳自己。
「噗嗤。」
细不可察的轻笑声在空气中飘盪，没有人注意到。
「你到底还有没有脸？硬留在君府还敢这麽大声讲话！」韩甜娇声怒斥，嫌恶的语气表然於情。
韩御尘压下内心的恐惧，状似悠閒的品茶。「是吗？那麽我现在做的事不就跟你们做的一样了？」
「你──」
「韩御尘，你识相点好吗？侠宇大哥是可怜你才会让你留在君府，你如果真心对他好就早点离开，免得担误他的将来。」韩甜怒不可抑的低吼。
蠢蛋都看得出来君侠宇对待韩御尘的方式太过保护，韩甜深怕自己欲掳获君侠宇的计画会因韩御尘的存在而失败。
「我……」听见韩甜这麽说，韩御尘再无法故作自在的反驳。
他对同是男人的朋友有了不被允许的感情，这的确只会害了君侠宇……
「奇怪？我不是吩咐过我不在时，除了君家的人以外，谁都不准进来『无忧苑』吗？」清朗的嗓音渐远渐近，带著没有温度的笑容，君侠宇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
「侠、侠宇大哥……」
「君侠宇……」
韩胡跟韩甜两兄妹见不该这麽早回来的君侠宇出现，心里不免漏跳一拍。
君侠宇越过韩胡兄妹时，唇边噙著意味不明的浅笑，缓步走向韩御尘时，愈靠近他，脸上的笑容就愈冰冷。「我累了，韩公子、甜甜姑娘，我相信你们不介意离开，让我好好休息吧？」
「那、那当然。」丢下话，韩胡兄妹就准备要离开，转身前还丢了个示警的眼神给韩御尘。
浓眉微蹙，韩御尘起身也想要离开。
抬起长臂挡在他跟前，君侠宇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你已经回来了，我想我也不好继续在君府刁扰，所以……」撇过头，韩御尘不敢看君侠宇此刻的表情。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你刚刚有勇气大声反驳他们兄妹俩，为啥现在就想要逃之夭夭？」硬是扳过韩御尘的脸，强逼他面对自己。「我这个做主人的都没赶你走了，那两个蠢蛋随口说两句你就想走，你就这麽听话？」
韩御尘沉默，见君侠宇又欲发火，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
「君……侠宇，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君府多了些难听的閒言閒语。」这份感情本来就是不正常的，是背德的，他不该、也不能继续待在君侠宇身边。
「你──」君侠宇气得一掌就要挥过去。
当韩御尘闭上双目认命的欲承受那来势汹汹的一巴掌时，忽然贴上脸颊的温度让他疑惑的睁开眼，望进君侠宇几近无力的消沉神色。「侠宇？」
「你以为我会打你？」他彷佛气力全失的苦笑。
首次看到君侠宇这麽无可奈何的模样，近乎颓然的语气与表情让韩御尘心头猛然一紧，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侠宇，我……」
「我以为我的改变已经够让你察觉，没想到你还是跟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动不动就想要逃避。」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吗？要不然为何韩御尘还是这副死德性？
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君侠宇首次产生一种无力感，这对向来无所披靡的他而言，是种难堪、又羞怒的感觉。
他一直都是无往不利、自信满满的。
他总是认真的逃避自己不想做的事，认真的玩闹过日子，认真的去耍弄他讨厌的人……
「君侠宇？」
「侠宇，你回来啦？」君夫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人也随之出现在「无忧苑」，看见君侠宇与韩御尘诡异的对歧。「侠宇，怎麽了？」
君侠宇垂下手，他那副全然放弃的模样让韩御尘突生不安。
23
「娘。」
「什麽？」
「我决定回『龙门』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君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君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儿子。「侠宇，你不是认真的吧？」
回「龙门」？这就表示他必须担起身为「龙门」一族的责任，他必须为「龙门」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