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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韩御尘语重心长的道:「我在贵府打扰多日,又占据你的房间,我……」
「我的天啊!拜托你讲话别这麽咬文嚼字的,我很不习惯耶。」说话的同时,君侠宇还不忘抱住自己的双臂,夸张的打了个寒颤。「真不晓得你是在挂意个什麽,正主儿都不在乎了,你倒是不断找理由想拒绝人家的好意。」
「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好意。」
「难不成你讨厌我?」不会吧?他可是很有自信不会被任何人讨厌的耶。
「绝对不是!」
坚决的否定君侠宇的猜测,韩御尘无法理解自己因何这麽紧张,唯一知道的,是他不愿意被君侠宇误解自己讨厌他。
君侠宇轻甩袖,点燃桌上的烛光,昏暗的房间刹时变得明亮,为自己倒了杯茶,瞥见韩御尘也跟著下床,君侠宇自然而然地将手上的茶递给他。
他这个自然的动作让韩御尘怔了怔,迟疑的接过。「唔……」
「怎麽了?」发现他不自然的神色,君侠宇奇怪的瞅著他问。
「没什麽……」扯唇,韩御尘掩饰的啜饮温热的茶水。
莫怪他会为君侠宇的举动感到讶异,毕竟自从他的娘亲过世後,再也没有人会像君侠宇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他、照顾他、甚至是关心他。
「对了,这些天都没看到你,你……很忙吗?」想要转移话题,却不小心泄露了自己对他的在意。
君侠宇没有回答他,只是莫名其妙的拉著他走出房间,走向展现夜晚魅力的庭院。「君府很大吧。」
「嗯。」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这麽问,但是韩御尘还是老实的回答。
交握的掌心传递著无法忽略的炙热感,牵引出两人内心的奇特情感。「你……」
「嗯?」
「应该还是期盼著能回到韩府,得到你爹的关心吧。」真是个超级大傻瓜。
垂下头,韩御尘的沉默无言让君侠宇有些恼火。
见状,君侠宇放开他的手,独自走向石亭阶梯,接著在韩御尘不明白的目光中转身朝他伸直右手。「呐!我的手很漂亮吧。」
韩御尘听见他怪异的询问,下意识地看向他纤细的手臂、修长的手指,健康的麦色肌肤是他长年习武的骄傲,怎麽看,君侠宇的手的的确确如他自己所讲的很漂亮。
「嗯。」
「我小时候曾被人说过我瘦弱的不堪一击,那简直是奇耻大辱。」君侠宇咬牙切齿的低吼著。不过那个人在当天就差点升天了,当然这件事他不可能会告诉他。「我靠我自己的毅力、意念学习一切,我行我素,为的就是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改变观点,就算没有君府的财势,我依然是君侠宇!」
8
韩御尘看见褐眸里的坚强与自信,都是自己所没有的。「我没办法像你一样。」
「废话!」君侠宇撇唇,用著怪异的眼光看他。「我们是不同个体的两个人,当然不可能一样啦。」
仍然是他君侠宇才懂的君侠宇式道理。
韩御尘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容让他黯沉的神情变得开朗许多,教君侠宇一时看傻眼。「我长年来的心愿,怎麽可能这麽轻易改变。」
上一刻君侠宇还因为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而怔忡,下一刻当他听见韩御尘的坚持时皱起俊颜。
「你的脑袋跟石头一样固执,完全不知变通。」看不清楚摆在眼前的事实。「倘若你内心还是渴望你爹对你的关心,做什麽还要自杀?」
「我……」
「你可别告诉我,你爹至少会在你死了以後正视你的存在,甚至会为你的归西而伤心,只要这样,你就心满意足了。」君侠宇滔滔不绝地说著,而当他看见韩御尘蓦然消沉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你真是个笨蛋耶!」
剑眉紧蹙,自己的心事全被看透,难堪让韩御尘一时口不择言的低吼:「出生豪门、从小便倍受宠爱的你怎麽可能懂我的心情?即使不说话也没有人敢看轻你,想要什麽都能顺心如意得到的你,又怎麽会懂得我渴望亲情的心情?当初你就不应该救我,你应该让我就那麽死掉算了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盪的半空中扬起。
脸被打偏的韩御尘顿时怔住,呆愣的摸著自己火热的右颊,而当他抬起头来看清君侠宇的表情时,全身不由自主的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麽伤人。「君侠宇……」
君侠宇冷冷地睨著他,自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硬是放到他手里。「你很想死是吧?怪我当初多事救了你是吧?现在我就成全你,这次你要死要活都是你家的事,我不会阻止你!」
看著君侠宇若霜般的眼神,韩御尘握紧掌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往颈边抹去。
就在刀尖即将吻上脖子那一瞬间,君侠宇突然有了动作。
韩御尘大吃一惊,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已经来不及停下。「住手!」
鲜红色血液自闪著冷冽银光的刀身逐渐滑落,一滴、两滴的落在石阶上,划成刺眼的圆状。
「你……」
心跳漏了半拍,韩御尘又急又慌又忧地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紧握住匕首的五指,眼里映入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不自觉地为那原本漂亮如厮的手指感到心疼不已。
「你这是在做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做?」韩御尘气急败坏的大吼,硬扯下自己的衣物下襬,为君侠宇止血。
「你干嘛?」
「帮你包扎伤口呀!」这还用问吗?
君侠宇迅速的收回手,直视韩御尘疑惑不解的目光。「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做啥管我有没有受伤?」
「我……」
「我君侠宇虽然称不上什麽名门正派,但是冲著君府在外响亮的名声,我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著别人寻死,不过你放心,我会早日通知韩老爷前来接你回去。夜深了,韩公子,请早点歇息。」
不给韩御尘开口的机会,君侠宇丢下话後,人便迅速的离开「无忧苑」了。
见君侠宇愤怒离去,方才他冰冷的语气、眼神犹似把利刃深深刺进他心坎,那句「韩公子」更是让他心痛难当。
自他遇见君侠宇开始,君侠宇从来不曾用那种生疏的称呼叫自己。
他……并不是故意要说那种伤人的话,只是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只是想掩饰自己的难堪,没想到竟然因此而伤了除了娘亲以外,第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著君侠宇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韩御尘真心的道歉并没有达到君侠宇的耳里。
持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韩御尘内心百感交集。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受到肯定……」
9
君义轩强忍住想狠狠揍身旁男子的冲动,语带不悦的道:「喂!你没事摆个死人脸干嘛?如果不想来的话就回去,免得害我生意做不成。」
「义轩,我好歹也是你哥哥,你未免太不客气了吧。」单手托颊,君侠宇似埋怨似调侃的笑言。
「等你重新接回君府的家业,并且愿意认真经营时,我自然而然的会将你视为兄长,并且尊敬你的。」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明知道他做不到。
「那你就甭抱怨。」哼了声,君义轩无视他故作可怜的模样。「你是为了『无忧苑』里头的那人才想干涉这件生意的吧?要不你每天躲娘躲我都来不及了,怎麽突然间对这笔生意产生兴趣?」
长年来君府要送至远方的货品都是委托韩家水道。
这并非是君府无力自己运送,说句狂傲的实话,他们不论做什麽生意都绝对能大放光采,只是不想特意去做一些没有特别经营的事业,而韩家水道的信用在京城尚称得上小有名气,与他们合作只是不想断了人家在事业上的生路。
这种说法或许太过狂妄了点,但却是铁般的事实。
「我、我哪是为了他啊,我只是……」君侠宇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从来不说谎是他的优点,可也是他最大的缺点。「我光是想到那个笨蛋我就一肚子火,我才不是为了他才来干涉这件事的咧!」
「我还没见过他,你何时才愿意引见一下?」连娘都开始关注这位神秘人物,毕竟能让君侠宇慌乱的人事物在世界是少之又少。
「有什麽好见的,不就是个固执的大石头而已。」君侠宇撇撇嘴,想起前几天晚上的事就满腹火。「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大笨蛋!」
白了正在喃咕的他一记,久候许久却不见正主儿出来,君义轩的耐性虽没有君侠宇那般差,但也称不上好。「搞什麽,这麽久还不出来!」
「那还不简单。」君侠宇起身,朝著内堂大喊:「喂!人都死光光啦?我们来这麽久也没见伺候的人,当心我断了君府跟你们在生意上的往来。」
他的威胁显然强而有效,三个体积不同的身影纷纷自里头走了出来。
「君少爷特地来拜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韩府老爷殷勤的陪著笑脸,亲自为他们二人倒茶。
「啊!是你!」跟在韩老爷身後的韩胡看见君侠宇,发出怒喊:「你这个粗人,谁准你进我们韩府的?」
「粗人?」君义轩偏头斜睨笑得无辜的兄长,料想肯定是他又在外头惹事了。
由於君侠宇平时鲜少插手管君府的生意,因此较有名气的商人都对君侠宇这个人不太熟悉,顶多也只是知道,君府大少爷是个喜好玩乐的阔公子。
「你!赶快给我滚出去,韩府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可以来的。」向来倍受宠溺的韩胡哪可能知道君侠宇的身份,手里的折扇无礼的指著他大吼。
君侠宇指著自己,表情煞是无辜。「要我出去?义轩,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早点滚蛋好了。」
君义轩平常虽然老爱跟君侠宇吵闹不休,然而他绝对无法容忍有人欺辱他们君家的人,尤其是他的兄长。
韩胡方才那句「低贱」已经彻彻底底激起君义轩的怒气,他沉脸对韩老爷道:「韩老爷,看来我们真的要就此结束我们生意上的来往了,我们君府攀不起自命清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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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义轩发怒,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君侠宇幸灾乐祸地在心里想著,等著看好戏。
「君少爷,请您先别激动……」韩老爷诚惶诚恐地安抚盛怒的君义轩,随後怒瞪自己的儿子。「混帐东西,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讲话,还不快点跟君少爷赔罪!」
「可是爹,他……」
「闭嘴!叫你赔罪你就赔罪!」
慑於自己爹亲的威严,韩胡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朝他们二人低头。「对不起,是我看错人了……」什麽看错人?那张脸明明就是那天在街上给他难堪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是君府的人,真是气死他了。
这时,跟在韩胡身後的少女也走上前来,不失礼仪地对他们二人欠身。「君少爷,甜甜在这里向你们请安。」
「舔舔?」
韩老爷笑容满面的将女儿推上前。「这是小姐韩甜,今年才刚满十五岁。」
这个老头子取名字也未免太好笑了吧,一个是讲话含含糊糊,另一个则是又含又舔的,能听吗?君侠宇心里这麽想,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君义轩语气微愠的道:「韩老爷,我们今天来是要跟你谈谈有关生意的事情。」
「生意?」
「是啊。因为有另外一队商家以同样的方式、较低的价格跟我们保证这批货绝对能够在三、四天内送到目的地,实在很让人心动吧。」开口的人是君侠宇,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著漫天大谎,不仅韩老爷怔住,就连君义轩都傻住了。
韩老爷见到手的肥肉就快要被抢走,一张老脸笑得有点作呕。
「君少爷,货能最快到达当然是最好,可是谁能保证对方会不会在半路上出问题。我们韩家水道在京城也算是响当当的商人,与其信任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倒不如信任我们。」
「韩老爷言之有理。」君侠宇点点头,一副沉思的模样。「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对了,韩老爷您的大儿子现今正在敝府作客,这件事不晓得你知不知道?」
「御尘?他、他在贵府吗?」韩老爷的脸色异常难看,显然不晓得这件事。
「嗯哼。」
「难道……他做了什麽失礼的事?如果他对您不敬,请您可以随意处置他没关系,这孩子一直给我添麻烦,讲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