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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前一天连续三次的巧遇,也是法兰西斯故意要引起西泽尔注意的手段,当西泽尔在戏院单独休息的时候,法兰西斯这才将自己近四个月的调查说出,并且大胆猜测:西泽尔很有可能是包思威尔家族失踪的次子。
原本以为自己是孤儿的西泽尔,乍然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消才当然十分震惊,在法兰西斯的说服下,答应走一趟包思威尔家族以查清楚事实的真相,但,当他提出想带着佟少华同行时,法兰西斯却拒绝了。
「包思威尔家族之间的相处状况有点特殊,在事情没有确定才前,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人比较好。」由于法兰西斯在心中已经肯定西泽尔的身分,所以并不避讳告诉他实话。
包思威尔家族是已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古老家族,同时也是王室信赖的暗杀集团的领导者,除了行事低调神秘之外,家族本身也是互相提防,而西泽尔在尚未与杰瑞·约瑟夫·包思威尔相认、确定身分之前,最好不要牵扯其它人。
考虑到佟少华的安全、以及渴望得知真相的西泽尔,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留下一张纸条暂时离开佟少华。
「我刚才不是说了,在没有确定之前,我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西泽尔坦承。「如果我真的是包思威尔家的人,那事情会比较单纯,但如果不是,他们在不想让家族内幕外泄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涉入危险。」
「所以……你真的是包思威尔家的人?」佟少华坐起身,十分关心地问。
「出生的时间、年份都对,到医院检查后,我的血型也吻合。再加上几位见过包思威尔家族的年长者,他们一口咬定我和我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西泽尔说出这几日所经历过的事情。「这整件事对我来说,都不太真实,毕竟我早已经接受自己是孑然一身,突然……突然之问有了一家族的亲人,那种感觉很奇怪。」
「这样不是很好吗?」佟少华为他感到高兴。「就算你已经不在意,但总是会想知道自己是谁吧!现在真相大白,你并不是孤儿,只是和自己临父亲失散了。真的太好了,西泽尔!」
「谢谢你。」见佟少华毫无芥蒂,只是单纯的为他高兴,西泽尔十分感动。「弄了半天,我们两个的老爸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佟少华开玩笑说道。一个是游走中国各地的情报人员,另外一个则是为王室效命的暗杀集团首领。
「看来是这样子。」西泽尔也被他逗笑了。
「叩!叩!叩!」敲门声在此时响起,门外传来的是让佟少华瞬间蹙起两道眉的女音。
「我不想打扰你们这对情人,但是……父亲要回去了,要我喊你们一声。」安琪似笑非笑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甚至还戏谵地说:「呃……我没有打断什么吧!你们进去都快四十分钟了,如果结束了就快出来,反正回家后一样可以继续的。」
「我现在很确定她是你的亲人。」佟少华咬牙切齿。
「怎么说?」西泽尔挑高一道眉。
「说话的样子。」佟少华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早已被扯破的女装,抬头对西泽尔说:「你的西装借我,不然我怎么出门?」
「你这个样子挺好的,很迷人。」西泽尔取笑,但还是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了佟少华的身上。
「呃……所以……」佟少华有些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己这样和西泽尔回去有点奇怪。「不如我先回饭店等你好了,我现在对包思威尔这个姓过敏。」
「不行。」西泽尔一眼看穿他的担心,低下头印了一个吻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多一个父亲、少一个父亲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没有差别,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挡在我们之间的。」
郑重允下承诺后,西泽尔带着佟少华一起离开了房间……
第九章
踏入位于伦敦郊区、宛如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英式古典大宅时,佟少华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似乎全世界有钱有权的人想法都差不多,住的地方绝对大到让人无法双腿抵达,打从他们乘坐的汽车开进大门后,穿过了几乎称得上是森林的绿荫,再经过一座花园,最后抵达主宅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主宅门前列了两排穿戴整洁的佣人,当主人下车的时候,动作整齐一致地弯身鞠躬,
杰瑞。约瑟夫。 包思威尔步伐稳健地走在最前面,其它的人则是鱼贯地跟在他后面进入。
「西泽尔,你们家连进门都是这样死气沉沉的吗?那你们父子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吗?」佟少华和西泽尔走在最后面,踏上楼梯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地低声询问。虽然早料到包思威尔家族既是英国贵族,在言行举止上必定比一般人更中规中矩,却没想到他们连呼吸都好象训练过似的,规律得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今天才返国,事实上我和他还没真正谈过话。」西泽尔坦承。这些日子他只和包思威尔家族其它的人相处,包括法兰西斯、乔、安琪,还有席恩,至于所谓的父亲,今天才真正碰面。
「不会吧!」佟少华有些惊讶。照理说找到失散二十多年的儿子,一定是欣喜若狂,却没想到西泽尔的父亲还能冷静地先参加宴会,好象他和这个儿子从来不曾分开过似的。
谈话之间,一行人已经进入主宅,跟着杰瑞的 身后来到一楼的书房前。
「你们都回房去吧!我想和西泽尔单独谈一谈。」杰瑞突然开口,表明只想和西泽尔独自相处。
「走,我先带你到客房休息。」安琪立刻走到佟少华身边,亲切万分地勾住他的手臂。
佟少华原本想拒绝,但一想起这是西泽尔和他的父亲第一次有机会面对面交谈,所以也不再坚持。
「晚安,父亲。」其它人尊敬地颔首,各自离开了。
「大约二十七年前,我到中国执行任务,没想到遭到敌方的突袭,我受了伤,急忙之中只能躲到附近的小镇上,当时失血过多,我以为自己就快昏迷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母亲……」
书房内,杰瑞让西泽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点起一根雪茄,回忆着年轻时候在中国发生的往事。
「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照顾我这个受伤的外国陌生男子,我在那里疗伤待了两个月,等到伤口痊愈可以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那名单纯美丽的中国女子了。」杰瑞的目光因为回想起从前而变得十分温柔,停顿了半晌后才继续道:「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因为还有任务在身、不得不离开她。但是离开前我对她许下承诺,只要任务一结束,我会再回来找她。」
西泽尔只是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我回组织报告经过,和其它伙伴合作完成上次失败的任务后,我再次回到小镇找你的母亲。虽然已经经过了三个月,但是我对她爱恋的心情一点也没有消失,所以我顺从了自己的心,将远在伦敦的未婚妻完全抛在脑后,在小镇上和你的母亲举行了中国式的婚礼,成为夫妻。「杰瑞轻叹一口气,凝视西泽尔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忧伤。「我和她度过了生命中最快乐的半年,但后来我接获命令,必须立刻回返英国,当时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不宜舟车劳顿,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答应只要事情一处理完,我就立刻回中国找她。」
说到这里,杰瑞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到伦敦后,等待我的居然是一场婚礼;我的父亲对我在中国娶妻的事情感到愤怒,他要求我必须为自己已经订下的亲事负责,我不能让自己的家族、女方的家族蒙羞,他也向我保证,只要我按照原先的约定娶了英国妻子,他会接纳你的母亲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即使这个孩子将来不能封爵继承、当我的长子,但至少,可以留在我的身边。」杰瑞轻叹一口气。「我是一个自私的男人,认为自己可以保有原来的世界,同时也能拥有你的母亲,所以我在伦敦再次举办了一场婚礼,同时派人到中国,打算将你的母亲接到英国来……」
「当当当……」突然,十二响钟声打断了杰瑞的故事。
「我派去的人始终没有回来。」杰瑞摇头,露出遗憾的表情。「当时英王又指派我到法国走一趟,我虽然前往执行任务,但还是又派了另一个人到中国去找寻你的母亲,怎么也没想到,他在半年后返国,给我的消息却是中国发生内乱,你的母亲还有刚出生的孩子都已经死了。」
杰瑞将脸埋到掌心,依旧记得当初接获消息时心中冰冷绝望的感觉。
「我不相信……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离开我了,直到我看到了你们母子的死亡证明书。」说到这里,杰瑞重新抬起头,凝望着西泽尔说道。「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死心、完全的放弃,但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当法兰西斯将那份报纸拿给我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杰瑞站起,走到西泽尔的身边牢牢握住了他的手。「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他们就是弄错了,你没有死,我的儿子没有死,现在上帝又将你送回到我身边了,西泽尔。」
即使杰瑞处于激动的情绪,但是他的嗓音依旧维持着某种程度的自制,就像自己也擅长隐藏内心的情绪那样。就算曾经有过怀疑,但现在西泽尔已经确认了眼前的杰瑞·约瑟夫·包思威尔就是他的亲身父亲了。
「您别担心,我在中国过得很好。」西泽尔也握住了对方温暖的手。「虽然母亲在我三岁那年因病逝世,我在孤儿院住了一阵子,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
西泽尔将这些年在上海的生活都简单说了一遍。「佟老爷并没有将我当成管家使唤,事实上他待我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是吗?那很好……那很好。」杰瑞露出了两人见面以来第一抹温暖的笑容。
确实,他的儿子西泽尔高大而俊美、谈吐不凡,绝对是由一名优秀的人所教养长大的。「那么,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我,这整件事对我来说还是太陌生了,我需要一点时问想一想。」西泽尔蹙眉,想起了包思威尔家族的复杂性,以及从事的特殊任务,他不觉得佟少华留在这里会开心。
「别急,你是我失而复得的儿子,我不会逼迫你,更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杰瑞略显急切地开口。「就算是暂时留下来也可以,让我们父子多一点时问能相聚、多了解彼此,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我……」西泽尔欲言又止。
「我希望你住下,就连你那个……你那个高大的中国女朋友也一起住下来,我不会有意见的,真的!「为了留下西泽尔,杰瑞不介意让其它闲杂人留下。
「谢谢您。西泽尔微笑道谢。
「好,那就好。」杰瑞松了一口气,恢复原本的自制力说道:「时间也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晚安。」
见包思威尔伯爵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西泽尔于心不忍,再次开口道:「晚安了,父亲大人。」
「嗯,晚安。」杰瑞欣喜微笑。
在仆役的引导下,西泽尔走上二楼佟少华的客房,正想敲门进入,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上,甚至还留了一条小缝,从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西泽尔敲门的动作一顿,好奇是谁在里面和佟少华说话……
「拜托!好心的佟少爷,你就别和我生气了,都说了之前的只是和你开玩笑
嘛!「是安琪撒娇的声音。
佟少华没有响应,显然还在气头上,以西泽尔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不气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会消气的。
「喂,佟……」安琪正想要继续恳求的时候,眼角瞥到了门外的西泽尔,她心生一计,换上了笑脸盈盈说道:「那不然,我愿意成为你的情人,这样你总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建议?」佟少华傻眼。这女人连道歉都没有诚意。
「可是明明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又不是真的同性恋,你对女人还是很有兴趣的,不是吗?」安琪大胆向前,向修少华说道:「其实这几天你并不讨厌我对吧!我逮到好几次你偷看我的样子。」
「谁……谁偷看你」佟少华怪叫。这女人的精神分裂症又发作了。
「那么,你是偷看保罗喽,对不对?」安琪提高音量。「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帮谁说过话,这一次居然要求我不能整你,因为你太可怜了。说,你喜欢的其实是保罗对吧!」
「安琪,你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