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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又见掀也掀不起,长啸一声,却是山摇地动,扭过头来,死死咬着那虎的受伤的前肢。
那虎口下劲儿一松,小狸从下方跳开。奈何被那虎重伤至此,也是狼性大发,不听得柳寒尘叫唤,狰狞着向那虎扑去。一狼一虎又继续撕咬开来。
柳寒尘有心相助,奈何那两个畜生扭打到一块,不分彼此,又唯恐伤了小狸,却也爱莫能助。
“这年头,畜生越发放肆了。”旁边有几个围观的人多起来,置若罔闻地评论着。柳寒尘一道厉眼扫过,便全都鸦雀无声。只有耳边狼虎的低吼长鸣。只因那道目光,似冰雪,如寒冬。
那虎显然又饥又饿,撕咬起来早已不顾性命。小狸雪白的毛渐被鲜血染遍,有些体力不支,被那虎衔着脖颈按压于地。柳寒尘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说时迟,那时快。二楼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小狸,别动!”
紧接着,一道黄光闪过。众人便只见那斑斓猛虎的眉心深深扎着一根木箸,唯有半寸显露于外。
众人许久才回过神来,这发出木箸之人内力何等之深啊。小狸挣扎着从猛虎身下爬起,不顾满身伤痕地扯着柳寒尘的衣袖,唤醒依旧沉浸在那嗓音中的柳寒尘。那嗓音,熟悉得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一旁也察觉到几丝不对的独孤青旒,凑了上来:“韩兄可要去楼上,替爱狼表示一下感谢?”
“当然!”柳寒尘二话没说,向二楼的房间奔去。只是数十步的距离,却让他感觉如此的漫长。
二楼,刚刚发出木箸的那个房间,只有一个人。那人静静地坐着,坐在暗灰的角落。黑色的面纱,黑色的衣衫,黑色的长靴。黑色将他的一切包裹,不予泄露,却不知那黑色本身就那样让柳寒尘感到格外的熟悉。
柳寒尘几乎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蹦出来的心脏,试探地唤了句:“叶儿?”
那人转过头来,嫣然一笑。
“这位兄台可是认错人了?”
心如寒冰一样,只因那一句不肯相认。不但是心,全身的血都似乎结成了冰块。
柳寒尘又上前几步,不,他一定没认错,那气息、那声音一如三年前一样。
“不,你就是叶儿。”他又逼近几步,想接近那个孩子,顺便一窥他如今的容貌,三年前便已让称赞不已的容貌,想必生的更加风华绝代了吧。
岂料,那孩子却向后躲避开来。
“这位公子,韩兄只是想替小狸向你表示一下感谢罢了。何必不近人情?”独孤青旒斜倚着木门,身后小狸摇晃着尚沾着血迹的大尾巴,吐着舌头,讨好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屋内二人。
柳寒尘立即明白独孤青旒的意思,转身抓住那人的手腕:“你若不是叶儿,又怎会知道小狸的名字?”心中却不由得惊叹掌中那纤细的手腕是多么的瘦弱。
“这位兄台许是听错了。”声音有些低了下去。
“叶儿不妨去楼下问问,有谁没听到你叫的是小狸?”柳寒尘见他没了什么底气,又凑近几分,温热的喘息触动了那人的黑纱。“除了叶儿,谁能止得住不听话的小狸?”
那人身子一僵,又立即站起身,避开那燥热的低压,停顿片刻,低声笑着,抓起黑纱:“兄台既是寻人,自是知道那人长相的。难道兄台认为这张脸是你要找的?”
素手轻扬,掀开那层阻碍别人窥视的黑纱,飘舞在空中。又有谁知他掀开是绝望,掀开是震惊。
柳寒尘只觉脑中翁然炸响,热血上涌,似五雷轰顶险些有些站立不住。那原本细腻娇嫩的脸颊上布满了累累疤痕,淡红淡紫,凹凸不平。辨不清形状的图腾,赤红胜血,深深陷在额头,触目惊心。
这,这是他的叶儿?柳寒尘有些无法接受。可是那双深邃的瞳眸依旧光彩夺目,那般静静凝神着自己,如寒潭镜水,似皓月星辰。那是叶儿的眸子。
良久,无言。
“既然兄台认错了,那两位请便。”那人云淡风轻地笑着,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手,却被柳寒尘一把抓住。“是那日的毒,对不对?”柳寒尘低声问道。
那人身子颤动着。小狸也凑过来,巴眨着滚圆的眼睛,呜咽着咬着那人的裤管。
“连小狸都认出你了。还不想承认?”柳寒尘轻笑着。那人垂首,依旧是沉默。
“为什么要走?就算倾尽所有,朕也会治好你的脸。”柳寒尘低下去,抬起低垂的脑袋,抚摸着那可怖的坑坑洼洼,好般心疼。
“你我,不该一起。”那人叹了口气,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试图掰开柳寒尘紧紧拽着的手,却被他顺势做力,一把拥在自己怀里。
“有何该与不该。朕要和谁在一起,就算逆天倒行,也在所不惜。”柳寒尘狠狠地说道。
那人愣怔了一会儿,低沉如同蚊虫私咬般的声音响起:“柳、寒尘。。。。。。”
三年来的思念,又岂是千言万语道得尽,说得明的。但是柳寒尘啊,你可知我为何离开宫廷么。你我二人注定终有一亡啊。
柳寒尘加紧了手臂的力度,三年间,他想过多次,再见面要如何惩罚这狠心的人儿,也想过多次,要如何将这这孩子留住,可真的见面了,一切都因这声低沉的呼唤而烟消云散。只是紧紧地,紧紧地,将那久违的身体揿压在自己怀里,深深地,深深地,似乎像要揿到灵魂深处,将他捆在那里,再也逃离不开。
独孤青旒看着这俩父子久别重逢,欣喜得根本就忘了自己的存在。一阵无奈,真不知自己来干嘛的了,正欲转身回避。
身后,一阵惊呼响起。
“Oh my God,你不会就是子墨他爹吧。”
第20章 眼儿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重写了,O(∩_∩)O哈哈~
下章晚上更
各位看官们,看过锁之前那章的自动54吧,5454~~哈哈
ps:周五政治课,放了部电影,熊的故事,萌了~那是赤裸裸最原始的禁断父子啊。。。 独孤青旒听到那一声惊呼时,却已止不住跨出门外的身子,正与那声音的主人撞了个满怀。仔细望去,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眨着滚圆的眼睛,揉了揉被自己胸前扣子搁得红红的额角,松软的头发被他挠得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可爱。
男孩抬起头,看了独孤青旒一眼,皱起眉头,二话没说走进房去。独孤青旒僵直身子站着,那男孩看他的眼神好像,极其地,厌恶?为什么?难道自己做什么惹人厌的事儿了。应该不会吧,他以前好像不认识这个男孩吧?
独孤青旒困惑着,看了看门外的尤菀儿和濮阳靖柏。尤菀儿一脸幸灾乐祸地望着自家那自诩后院男宠三千的门主吃了那男孩的瘪。濮阳靖柏依旧一脸慈祥。独孤青旒转头,看着那个直绕着柳寒尘左捏捏,右摸摸的男孩,更郁闷了。
柳寒尘被那男孩摸得有些不自在:“你是谁?”
“我?”男孩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子墨老大的小弟,贺岚啊!祝贺的贺,岚山的岚。”然后摸摸脑袋,“对了,你好像没见过我哦,我忘了。你好啊,韩君辰。。。。。。”然后,凑到柳寒尘耳边轻声说道,“陛下!”
柳寒尘一惊,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是叶儿。。。。。。?他向墨叶看了几眼,墨叶正坐在他身边,已经恢复了一脸淡漠的表情。
“子墨老大,你爹这三年没做过背叛你的事儿诶。”贺岚一屁股坐到墨叶对面的位子,“他想你都想死啦。不过亏他憋得住的,三年都没碰过任何人。老大,你爹被你吃的死死的啦。”
零站在柳寒尘身边,一脸惊讶地看着跷着二郎腿的贺岚,太子走后皇上再未真正临幸过后宫之人的事儿,宫里也就他和总管李德贵知道,这贺岚是如何。。。。。。
贺岚见零看着自己,凑过去,摸了摸,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青玉门的啊。暗卫诶!第一次看到哦。”然后一脸崇拜的继续瞅着零。
“贺公子好本事,竟然无所不知。”独孤青旒示意尤菀儿关上房门后,也坐了下来,对这个男孩极是好奇,探究地打量着贺岚。
贺岚吊着嗓子道:“哟,哪儿比的上你独孤门主,断袖这么美好的事,放在你万年发情兽身上,也给糟蹋了。你家后院佳丽三千还不满足,昨天居然去调戏良家少男,难怪看上去一副肾亏的样子。也不晓得你身上是不是有艾滋,八成以后是精尽而亡的。”然后上下打量着独孤青旒,那眼神似乎非常清晰地写着亮闪闪几个大字:“老子只萌CP!”
可惜,没人看得懂。
虽然听不大明白,但那言语神情,明明白白地昭示了贺岚同志的鄙夷之情。尤菀儿忍着笑,俏脸通红地看着的快要僵化的独孤某人,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
墨叶看着还在唠叨的贺岚,似乎感觉他再不住口,一定会死得很惨,不忍心地出声阻止:“岚!”贺岚这才闭口,不忘冲独孤青旒哼了一声。
于是乎,二人的梁子便这么结下了。
但那一声“岚”落在柳寒尘耳中,却格外闹心,颇为“闺怨”地望着毫无自觉的墨叶。
“怎么了?”墨叶看着他,一脸奇怪。
贺岚走上前,把手往柳寒尘身上一放,然后挥了挥:“安拉,你爹他吃我醋了。”然后,又炫耀般冲柳寒尘眨巴几下眼睛,“嘻嘻,怎么样,我知道的子墨可比你多的多哦。”柳寒尘脸色更沉了几分。
“岚能读心。”墨叶不觉有了几丝高兴,又见众人越发诧异便解释着,“只要跟岚有肢体上接触的人,如若不是意念顽强的,但凡心中遐想,过往琐事,岚都能知道。”
贺岚一脸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其实也就跟巫婆没啥区别。再说了,你子墨老大的心,我现在就读不到了嘛。”
“哼。不过还是一个吃奶的娃,半瓶乱晃的醋。怕是半天里响鞭炮,只会放空炮。”独孤青旒终于逮着机会反击。 奇能异士不是没听说过,就是不愿承认眼前这人能有什么非人的本事。
贺岚一听,拍案惊起:“独孤青旒,你当我不敢说你的糗事儿是不是!”
“我独孤青旒何有畏惧之时?”独孤青旒难得地小孩脾气起来。
贺岚冲上几步,把手搁在独孤青旒头上,然后笑了两声:“我真说咯?”
独孤青旒打了个寒噤,错觉吧,恩,一定是错觉:“说、说就说,难道我堂堂青玉门门主会怕你不成?”
“哼!你三岁就肖想自家师兄,十岁把人家拐上床。十二岁,偷吃自己两个小厮,害得人家腰酸背疼,三天下不了床。十三岁,欺骗三个良家少男,把人家拐到后院当男宠,搞得人家断子绝孙也就罢了,居然让人家独守空房,茶不思饭不想的就那么香消玉殒了。十四。。。。。。”贺岚把着手指头一条条数着独孤青旒的罪状。
一旁尤菀儿早花枝乱颤了。连那向来正经的濮阳靖柏老脸也快抽筋了。
“够了!”阴沉的声音响起。绕是常人面前风流倜傥,气度非凡的青玉门门主也早就怒火攻心了,那眼神足足要生吞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怎么,自己做得出,就不要怕别人说得啊。”贺岚吐了吐舌头。
独孤青旒哪还受得了,一个箭步冲过去,要逮住贺岚。贺岚一边躲闪着,一边尖叫:“杀人啦,劫色啦,谋财害命啦!”
“贺!岚!有种你给我站住!”
“站住?站住,我还能活吗?你堂堂青玉门门主居然跟我一个小辈计较,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你!”
“你,你什么你。始乱终弃,自以为洒脱啊你。当心房事过度,废了你!”
“我!”
“我,我什么我。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嘛我。真相永远瞒不住群众亮锃锃的眼睛!”
。。。。。。
“吵!死!啦!!”一声怒吼,将追逐的二人顿时定在原地。循声望去,是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姑娘。柳寒尘寻思着有几分眼熟。
“太阴?”贺孤奇怪地望着。太阴摆着副恶狠狠的脸,小手一指,是强忍着不适的墨叶。低垂的青丝遮去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
柳寒尘一把抓紧墨叶,关切地问道:“叶儿?”
“老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