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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
柳寒尘一把抓紧墨叶,关切地问道:“叶儿?”
“老大怎么了?”贺岚也慌了神。
“还不是你,明知道墨叶受不了聒噪,还在那儿吵吵闹闹!”太阴教训着,哼哼瞪了他一眼。柳寒尘听罢,也不悦地看了独孤青旒一眼。
“是他!”
“是他!”
不约而同,手指着对方,还来不及为自己狡辩,一干人等便被某个火冒三丈的丫头赶了出去。看着“嘭——”的一声紧闭的木门,他们,似乎是被一股风给卷出来的?来不及思考,相互怒视着对方,似有血海深仇一般,水火果然不能相容,于是,迅速分开。
梁子,又结深了。
尤菀儿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幼稚的门主,这才疑惑起来,刚刚那丫头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你也别怪别人。说回来,都是你的错。”房内,太阴将一干闲杂人等赶出去,心情大好,看了一眼柳寒尘,她才不需要对一个人类的皇帝彬彬有礼呢,对她们式神来说,柳寒尘只不过是墨叶这世的爹,墨叶最重要的人,“要不是为了替你解毒,墨叶怎么可能会灵力尽失!”
灵力尽失?那是什么。叶儿的功夫不是很好吗?柳寒尘想起刚刚直入猛虎面门的木箸。
“武功是身体的,灵力是魂魄的。若不是天一帮墨叶承受了身体的伤,你怎么能见的到他。”太阴仍不解气,“现在墨叶身体的功夫虽好,可是要维持魂魄与身体的契合,却是极难的。他现在的灵力连我们都看不见了,你们还这么吵他,扰他心神。要是害墨叶魂飞魄散,哼!”
柳寒尘似懂非懂,却也多多少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出声,一脸担忧地看着墨叶。墨叶努力调整好气息,眉间中透露出几丝不悦:“太阴!”
太阴跺了跺脚,她也是为墨叶好,结果却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一阵风卷起,便无影无踪了。
柳寒尘怔怔地看着转瞬消失的太阴,想着刚刚那摸不找边际的指责,干笑了几声:“叶儿不觉得该解释的事儿,太多了吗?”
“那不解释,岂不胜好?”墨叶抬起眼,直视着他。
“叶儿不信朕?”柳寒尘想起,那日墨叶挑选内侍说过的话。难道事到如今,他堂堂无尘帝王竟连被信任的权利都没有吗?柳寒尘有些恼火。
墨叶扭过头去,轻声笑着:“我为何要信你?”柳寒尘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墨叶没有回过头来,若是勾阵在,又要说自己利用那人对自己的愧疚了吧。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们就不必再纠缠不清,就此分道扬镳。。。。。。
有力的手臂扣住他的腰,熟悉的温度,是柳寒尘的。墨叶叹息一声。“叶儿在畏惧什么?”鼻息在耳尖蹿动着。
畏惧?墨叶盯着窗外。他是死亡之蝶,何时有过畏惧?可被搂紧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贪恋着这个男人的温度,他居然害怕起那个预言。那灰飞烟灭的卦象,为何要出现在他们之间。他不该也不能把这个男人卷进来。
“叶儿连自己也不相信?”墨叶有些愣怔。
墨叶想起那个在涟凤宫的屋顶替自己盖上黑色披风的男人,“何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死亡之蝶,也会计较这些?”六合啊六合,我墨叶从不滞于物,怎该畏惧于那小小的卦象。又忆起方才柳寒尘一脸坚毅“朕要和谁在一起,就算逆天倒行,也在所不惜。”不禁哑然失笑,罢了罢了,既是要和天抢人,那就来看看谁主沉浮。
柳寒尘看着那相较三年前,更加结实的身子出神。他不信墨叶无心,否则三年前又怎会引毒救他性命,总不会也是要他跟柳昱廷一样欠下他永远不能还清的人情吧?柳寒尘自嘲着。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再放手。三年前,已经让他受尽两处销魂的落寞,如今,。。。。。。
冷不防,墨叶转过头来:“还记得苍云翔?”
柳寒尘不解,木木地点点头。
“彼岸鸢尾,花开彼岸。其瓣引魂,其蕊勾魄。假以素月,是乃束魂。魂若离身三月,便将成一具行尸走肉。当年,苍云翔将八弟九弟的魂魄束于异地,借以要挟五哥。若非那日在猎场看到那株瑶阶草,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彼岸鸢尾,又怎会救下八弟九弟的性命。”墨叶轻笑着,指了指窗外那只躺在血泊中的的死虎,“普通的老虎会到酒家门外来攻击人么?”
“那可还记得,当初袭击六哥那匹紫骝马?”墨叶抬头问柳寒尘。柳寒尘皱了皱眉:“自然。”
“一匹训练有素的马,无缘无故会袭击皇子?”
“自是不会。叶儿想说什么?”
“那叫控魂。已一人之力,操纵他者之魂,为己所用,不过显然尚未纯熟。否则不会如此。那年的束魂,如今的控魂都是禁忌之术。不管哪种,运用得当都能称霸一方,流于民间,自是祸害。”墨叶说道,“我离宫也是为了找回那些记载这些术的书。”
柳寒尘恍然,叶儿开始和他说自己的事儿了,虽尚未全盘托出,但那坚固的城墙已经开始坍塌,心里不由有些高兴。转念想起独孤青旒的话:“江湖传言,太子傅夜子墨得太子真传,精通束魂,势必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当年束魂一事,难免逃不过悠悠众口。但真正知道束魂为何物者,寥寥无几。若是对束魂感兴趣,为何要引出太子傅?”低头思索着。
“你别忘了,太子已死。次日,太子傅便辞官还乡了。”墨叶答道。
“所以世人猜测,唯一知道束魂真相的便是太子傅?”抬头,正对上流光溢彩的眸子,“这么简单?”
“除此还有什么吗?”墨叶不打算深明。
柳寒尘见他不愿开口,不再逼问:“叶儿可有何打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清眸相对,是怦然心动。隐隐约约,流动着些许欲动的情愫。
似乎又回到数年前,棋盘之上只争更胜一筹的那一刻。那尚未出口的言辞,早是意会,均不曾点破。
柳寒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共同念出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们是最相似的人,只在相视那一刻,便知对方所思所想。心中的迷惘,其实早就写好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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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来的很快。春夜,也总是很漫长。
一场淋漓之后,柳寒尘将墨叶禁锢在自己怀里,轻声唤着:“叶儿。。。。。。” 墨叶闭着眼,只是享受着那相拥的炙热。
柳寒尘见他不发话,抬起头,满脸的伤痕将要说的话生生吞了下去,扶上那不平之处:“还痛吗?”墨叶摇摇头。
“柳寒尘,你很介意我的脸吗?”墨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心中竟漾起一丝不安。
“如果朕说介意呢?”柳寒尘笑道。
墨叶二话没说,拿起百遭蹂躏的亵衣,坐起身,就欲下床。柳寒尘急忙伸手拉住,见他一副不悦的表情,心叫不好。
“柳寒尘,你是这种人吗?”墨叶背对着他。
“当然不是。”老狐狸赔笑着说。他要嫌弃叶儿的容貌,早就脚底抹油了。心里忐忑地望着墨叶,生怕惹得好不容易逮着的人又避开自己。
岂料,墨叶穿上亵衣,又躺回床上,盯着屋顶,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若介意,下次,你在下面。”
柳寒尘脸一僵,没再发话。尴尬之余,唯有转移话题:“叶儿似乎从未唤过父皇的名。”
墨叶不解他为何提起这个,愣愣地唤道:“柳、寒、尘。”
“不是这个。”想起白日贺岚得意的笑容,醋意不由又重了几分,柳寒尘将身下的人搂紧,“你连你那个小弟都直接唤的名呢。”
墨叶朱唇微张,却未发出声响,别过脸去。
“难道叶儿害羞?”柳寒尘乐乐地看着墨叶难得羞愧的脸,凑到他耳边,轻轻添噬着如玉的耳尖。
墨叶一阵搔痒,无奈地唤着:“柳寒尘。”
“不是。”柳寒尘接着挑逗着他敏感之处。
“尘。”墨叶迷离着双眼,看着身上之人。
“对了。”奖赏式的吻了吻他的双眸,郑重地在他耳边私语着,“朕是介意这脸上的伤痕。”
墨叶身子一颤。柳寒尘坏笑看着身下的人,拨开拂动在他前额的发丝,露出微颤着的长长的睫毛,接着说道:“因为那是因朕留下的,朕发誓必定将他复原。这样美丽的眸子,若不将脸治好,可惜了。”
“尘。”
“恩?”柳寒尘专心于手下的动作。
“只要用内功护心,岚的异能就无法见效。”柳寒尘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有些羞赧的墨叶,良久,反应过来,“想不到叶儿这般护短呢。”
墨叶向他贴近几分,从这个一心想把他留在宫廷的男人,离宫寻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注定与这人纠缠不清了。
有道是,湘帘卷处床金缕,燕双飞,羞云遮住。三年愁聚浑难展,清泪裹,两心相付。过眼芳华太仓促,已不见,冰肌玉骨。情深不负相思意,眼儿媚,私语相属。
春夜,果真是很漫长的。。。。。。
第21章 逍遥路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再看看,这章放这儿合不合适,恩恩,回来再修改吧。。。 哒!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自远而至地响起,听声音便知,那必是几匹难得的骏马。落蹄声铿锵有力,时而轻快,时而沉重。
这是幻枫城南郊的官道上,一匹雪白的狼跟着数匹骏马不紧不慢地前行着。官道上行走的路人,都不禁看上几眼。为首的两匹,左边男子虽带着金色面具,仍散发着不凡的气质,时而嘴角含笑,向右边那个低语几句。右边得显是年轻了许多,顶着面黑纱,一直沉默寡言,只是偶尔点头示意。左边的男子便会笑得更欢地转回头去。
独孤青旒看着骑在自己前面的俩父子。不愧是柳家的人,虽说这些天夜里总听的隔壁几度春风,但看那两人炯炯有神之状,只能感慨柳家人异于常人的身体。不留神,前面的男孩踢了他一脚,低头望去,是一双充满不屑与愤怒的眼睛。看看二人被迫紧贴的身子,又被听去了吗,摇摇扇子:“本门主可没求你听,偷读别人的想法,不觉得可耻吗?”
贺岚转过头去。独孤青旒瞥见那有些低落的神情,不由地有些不忍,说得太过分了吗。
“老大!”贺岚突然抬起头吼道,“我要休息!”
后头,一匹小红马高抬前蹄打住。“我说贺公子,这才走了几里路,你就要休息啦?”尤菀儿举起手中的鞭子,“你少爷也太难伺候了。”
贺岚没理她,再跟这个色魔同骑一匹马,他要疯了!
“那就休息好了。”墨叶置若罔闻地发话了。聒噪声立马打住。墨叶发话,那也就是圣旨的圣旨。谁敢不从?
“爷儿,前头不消半里,有间茶馆,可要去歇息?”零停下问候。柳寒尘点点头。
看来今儿的脚程又快不了了。尤菀儿怨怨地望了眼贺岚,这那还是去参见天池论剑的,根本就成出外游玩的了。
不消半里的地方,确实有家茶馆。屋外,一个绿衣少女手指青峰剑,怒指着地上几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儿。
屋外的凉棚中,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端坐地看着,偶尔冲那姑娘含笑,以示嘉许。少年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中年汉子,不乏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少年。但凡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都会注意到少年紧握的双拳,然后暗自感叹,又是个血气方刚的主子。
那少女比少年小了些许,瓜子脸上,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脸颊上挂着因适才的打斗留下的汗水,一直流到雪白的颈中。少女提起剑:“还不跟人家道歉!”
那几个市井之流哪敢不听,趴在地上,冲着一旁跌倒的乞儿把头往死里头磕:“大少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们吧。”那衣衫褴褛,满脸泥巴的乞儿许是受宠若惊,直看着救下自己的绿衣少女,似乎不知所措。
少女伸出左手,拭了拭脸颊的汗水,将剑收进鞘中,冲地上的几个踢了几脚:“还不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