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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的睡着,可说到底,居然没有见林林一面。昨天梦见和林林一起去中关村买零件组装电脑,自己为了买最新的制图软件拉着林林一起去看盗版,两个人被操着外地口音的盗版小贩带着七拐八拐拐到一个车库,不知道打了个什么暗号,百叶门拉开他们俩被推了进去,然后门迅速的合上,在陌生的黑暗中,自己再也感觉不到林林的气息。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不断的大喊“林林,林林,”
焦急的担忧的彷徨失措的一遍一遍。醒来发现额角的汗,被子里紧攥的拳,真是噩梦。
失去控制一般的转过身,机械的向林林的病房方向走去,所有的信心却在一个清脆的声音下瓦解,“劳驾,请问传染病房怎么走?”
“纪兰?” 秦海清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右边的女生。
“啊,秦海清,真巧,你也是去看林林么?” 纪兰高兴的笑起来。
沉默了一下,秦海清摇摇头,“他的病房就在前面,我有点儿事,不好意思要先走了,” 说完仓皇逃走,留下纪兰莫名其妙的看他背影孤单。
敲敲门,林林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推门进去,发现林林睁大了眼睛看自己,“纪兰,你怎么来了?”
“咦?我怎么不能来?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头啊,来探望一下权当拍拍马屁好了,” 纪兰作了个鬼脸,笑着说。
“跟真的一样,快坐吧,” 林林把还没吃完的饭放到床头柜上,招呼纪兰坐下。
纪兰却不着急坐,先是看了这病房一遍,“还不错嘛,居然就你一个人住。”
林林赶快解释,“不是的,只不过病友病情忽然加重,送到高一级别的医院去了,新的病人还没有住进来,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
“伙食也不错,” 纪兰的目光早就从雪白的墙转移到了菜色丰富的饭盒。
林林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啊,你猜我刚才碰到了谁?”
纪兰忽然怕脑袋,“忘了跟你说了,咱们联谊系的那个秦海清。本来吧,我看他是往你这里走还以为也是来看你的,结果他一转身就走了,说还有急事儿。”
“是么?” 林林淡淡的问了一句,心却被那个太过熟悉的名字搅出轩然大波,每一个波峰都有自己的委屈不甘生气,还有一点点后悔。
像是被人抓到什么一样,秦海清慌里慌张的逃离医院,继而发现自己在周末时节居然回到了宿舍。一狠心推门进去,正看到冯亦楠特深沉的躺在自己的被子上睁着眼睛发呆。
“哇,今儿是怎么了?” 宿舍新联了上网,过晓锡终于没有逃脱mud泥潭,“大周末的,老二老三都跑回宿舍干吗啊?”
秦海清探头一看,果然张智东也躺在床上养神呢,耳朵上塞着耳机。
“喂,等纪兰呢?” 秦海清伸手在冯亦楠眼前晃了晃。
冯亦楠不解的看秦海清,“什么啊?”
“咦?” 轮到秦海清惊讶了,“我刚才在医院看到纪兰了,你们没约好啊?”
“靠,” 冯亦楠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一拽秦海清袖子,“走,陪哥们儿喝酒去,” 又跟剩下的两个喊了一嗓子,“一起去。”
“哎呀,我现在是仅次于李师师的天下第二大美女,我可不能离开,” 过晓锡果然寸步不离电脑,甚至是目不转睛。
倒是张智东拔掉耳机,二话不说的跟着出了宿舍。
三个人来到距离宿舍最近的北门外的巴蜀,巴蜀的味道虽然一般,好在菜量巨大价钱便宜,因而成为很多东升乡男生的首选。
也算常客,三个人一进巴蜀,小姐就笑呵呵的来招呼,“来了啊?”
冯亦楠一摆手,“先来一箱啤酒,一盘花生,一盘炒土豆丝。”
酒上来了,冯亦楠给三个人都斟满,也不多说什么,自己一仰脖就先灌了一杯。
秦海清心里憋闷,索性跟着冯亦楠闷了一杯。倒是前些日子还郁闷的不行的张智东看上去心情不错,笑呵呵的喝掉小半杯就停了。
三个人谁也不多说什么,就你一杯我一杯的低头不声不响的闷酒。终于第5个啤酒瓶空了的时候,冯亦楠停了灌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杯子,说了一句,“靠,老三,我算明白你当时的感受了。”
“什么,什么感受啊?” 张智东喝得不多,不过说话也有了些含糊。
“就你说过的你女朋友跟你分手以后,你挺想她的,” 冯亦楠忽然低下头捶桌子,“我明白了,我也明白了。”
秦海清尽量睁大眼睛,不断跟自己说要保持清醒。伸出手拍了拍冯亦楠的背,“有什么就说出来,有哥们儿听着呢。”
“我跟纪兰吵架了,献血以前就开始闹,最近都没见过面了,” 冯亦楠突然“呜呜”的哭起来,“可我想她,每天晚上都想她。”
“是吧是吧,” 张智东没心没肺的接着笑,接着喝。
“我就想跟她在一起的好多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俩人一起在食堂排队打饭,她在我前面先买了饭就回头冲我笑,笑得特好看,我觉着食堂里那么多人就她最好看,可她就只冲我笑。”
冯亦楠闭了眼睛,用手背抹了抹眼泪。
张智东一拍大腿,“没错,我那会儿也想起我那半个女朋友的笑了,跟朵花儿似的,一点一点儿的嘴就咧开了。不过,也善变,笑得好好的,也可能一言不合,那花儿立刻缩回去了,比开的快多了。”
“你那个是假笑,我老婆从来不那样,就算不笑了,也是慢慢收回去的,” 冯亦楠很不忿张智东把别人和纪兰相提并论。
“哎,情种啊,” 张智东耸了耸肩,“不过你可说错了一件事儿,那个不是我的喽,我那个又换了一个喽。”
冯亦楠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睬张智东这个独家自爆内幕。
“不能安静下来,一安静下来就满脑子都是她,” 冯亦楠接着说下去。
“没事儿,都有这么个阶段,啊,”
张智东左手拿杯子往嘴里灌酒,右手想拍拍冯亦楠却没碰到人,“呵呵,我是过来人,不过只有分手的经验啊。如果熬下去,分也就分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马上就会有第二春第三春的,并且你交过的女朋友越多,经验越丰富,以后就越会哄小丫头片子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吵得一塌糊涂,然后两个人就灰了心,好像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一来二去,”
冯亦楠说不下去了,又打开一瓶啤酒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一来二去……”
“滚,什么一来二去,”
张智东得意洋洋的看冯亦楠,“一来二去就有了更好的。像哥们儿我这次碰到一个特纯的,我要改了,这次要谈一个纯洁的恋爱,你们信不信?”
冯亦楠摇着头,喃喃的说“一来二去……”
张智东把杯子放下,扑上去卡冯亦楠的脖子,“我操,一来二去你个头。”
忽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都他妈别闹了,我问个事儿。”
这时那两个人才发现秦海清身边已经有3个空啤酒瓶了,朦朦胧胧的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有屁快放。”
沉默了一下,秦海清一字一句的说,“如果像你们说的,每天晚上都想,是不是就不止是普通的好朋友了?”
“废话,” 张智东先笑了出来,“那绝对是有奸情了。老二,是不是有红颜知己进了一步了啊?”
接着是冯亦楠笑,“好朋友?咱哥们儿都他妈关系不错吧?我才不信你他妈的ever
想过我了,当然我他妈也never想过你。要都那样了,还说什么好朋友,绝对是胡说八道,绝对是老三刚才说的,有奸情。“
“哈哈,” “哈哈,” 冯亦楠和张智东笑到了一起。
秦海清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紧紧地闭上了眼。
9
喝完酒后的一个星期,秦海清没有再回327。
秦大力从广东讲学回来,发现非周末儿子居然在家,小声儿问夫人儿子这是怎么了。刘英惠也小声儿耳语回夫君,儿子最近两个星期一直住家,原因不太清楚。不过跟林林住院逃不了干系,自己怕儿子每日送饭辛苦,曾作出提议自己送中饭时把晚饭放到医院的冰箱里,到时候林林自己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结果建议被儿子否决。秦大力拍着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只好傻笑着说也不错还能给儿子加强加强营养。没想到听了这话,刘英惠却满脸愁容,这两个星期早上是牛奶麦片黄油面包,晚上是鸡鸭鱼肉蔬菜水果,补来补去却只补的儿子日渐憔悴,脸部轮廓从所未有的鲜明。
秦海清最近处在一种及其矛盾的状态,倒是满像曾经大红过的那本书“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
平生第一次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种恍然大悟带来的狂喜,一遍遍确定自己感情带来的思念,和无所不在的回忆带来的酸甜正如同火焰一样热烈的熊熊燃烧着。但对方是男孩子这一违背所谓社会伦理的不幸事实,对看不到美好前景的未来的担忧,以及预想的林林不会接受自己的绝望,又恰如冰冷的海水时时浇灭任何对幸福的向往,让秦海清的心像迷失在海面的孤舟,随海浪起伏,颠簸着期盼着却找不到任何方向。
在这样的不断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的交错和煎熬中,秦海清每天都在做今天要不要去送饭要不要偷偷看林林一眼的两难选题。他不断警告自己这是不正常的感情,没有希望的感情,不能再想林林了,就把两个人的关系限定在普通的好朋友范围内,或者再亲近些兄弟一样的亲人也没关系,但绝不能再这样朝思暮想林林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了。可是觉醒的感情岂是干巴巴的几句话能够压抑的住的,又岂是几本心理健康的书能打击的了的,关上门火只有烧得更旺,烧的秦海清不仅每天继续送饭,甚至还躲到拐角多停留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希望能够侥幸看到林林一眼。
而另一方面,理智虽然溃败仍然尚存,表现出来就是秦海清越来越没有兴趣听刘英惠讲林林在医院的事情,直到刘英惠除了送饭只字不提林林。
就在秦大力回来的这个晚上,秦海清等了很久才等到林林走出病房去卫生间。和昨天比林林好像又瘦了,秦海清看着林林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他到底吃没吃送来的饭和水果?他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忍了很久的秦海清忽然再也忍不住了,他从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站起来,长长的摒住一口气然后呼出来,握紧拳头,“不行,我要当面问问林林。”可当林林从卫生间出来就快看到他的时候,秦海清却忽然害怕起来,他不知道怎样面对林林的目光,怎么开口跟林林说话,他还没有心理准备,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控制一古脑儿的说出来吓坏林林。
所以,他逃了。在林林看到他之前,用百米测验都没有的爆发力逃掉了,一口气逃回家里,躺到床上大口喘气,看着家里白白的天花板,心里明明是百感交集,仔细想却是空白一片。
第二天晚饭时间,秦海清照惯例等着刘英惠帮他准备林林的饭盒。刘英惠看到儿子傻傻的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吃惊的问“干吗呢,儿子?”
秦海清眨眨眼,“林林的晚饭啊,这都几点了,妈您得抓点儿紧了。”
“咦?”换成刘英惠惊讶的问,“怎么,你不知道林林今天出院么?”
林林出院了?秦海清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居然没有去送他?而且自从两个人吵翻以后,自己一次都没有见过林林。叹了口气,不过是没有见到真人而已,那个人的形象从早到晚只要自己稍微空闲,又何曾离开过自己的脑袋?忽然反应过来母亲还在等自己的答话,平稳了一下呼吸,抬起头向母亲笑笑,“当然知道,一下子忘了。”
刘英惠有些担心地看儿子,从小到大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顺?不该啊?听秦大力同事系里的老师闲聊,儿子还是一贯品学兼优的样子。那会是什么问题呢?儿子这么大了,有心里话也不跟妈妈说了,她若有所失的想。等等,儿子这么大了?哈,儿子大了,自然除了穿衣吃饭学习之外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难道说儿子交女朋友了?就算没交,八成最近的烦恼也跟感情有关。
晚上躺在床上,刘英惠低声的跟秦大力将自己最近的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