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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几个月没见他,拼了命的练功,一旦见面,刚说放他一天假,人就睡着了。
小傻瓜。
收功转头一看,那小脸压着枕头,眼看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用力把人翻过来,小声道:“娃娃不要趴着睡觉,会压的胸口不舒服!”
倾城嗯嗯了两声,蹭啊蹭的压在他手上,吧唧吧唧又睡着了。
刚想笑,突然听得外面有上楼的脚步声。他小心的把手从倾城脸下抽出来,被子盖好了,然后开了门出去,正遇上白弁星来。
眨了眨眼,然后道:“是战,是和?”
白弁星淡淡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楼何似道:“自然要问了,如果是战,我的命还说不清能拖多久,如果是和,等兽族使者一来,必然平分宝物,就算不平分也要看个结果,我的命就岌岌可危了。”
白弁星微一沉吟,道:“目前是战,你放心吧。”
说罢,转身回了房。
楼何似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事情未必有那么顺利。
三日后,两族正式开战。
白弁星虽然没真的亲自上战场,却也把情况尽收眼内,成天忙进忙出。他不辛苦,看的楼何似都辛苦。
一转眼又过了几个月,楼倾城练功,楼何似又打上白弁星书房的主意了。
趁人刚刚出去,打开书房门溜进。他来这里找书,目的有三,一是为了无聊,二是要找破术法的点,三则是想看看白弁星的批注,通常一个人对某本书的看法,就能反映出他的真实心理。
望着那一排排看不到头的书架,楼何似看中了一本厚厚的史书,只可惜放的位置太高。
踮起脚尖,好不容易够到了,一下又滑掉。再踮起,用力抓住,然后一拉……
噼里啪啦砰咚哐啷乒乓……
啪啪…啪…啪啪……
楼何似给一堆比山还高的书压在下面,只留出一条小腿,在外面晃荡……
书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好容易把被砸到稀里糊涂的脑袋弄明白了,听的有人开门,心中暗暗叫苦。勉强伸手,把眼前的书扒开一点,就见到一身白衣立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楼何似默然,道:“国师大人……我只是想来找本书看的……”
一边努力将身上的书扒拉开来,不小心哐啷一声,撞到了书架。上面一本摇摇欲坠的书终于站立不稳,啪的又落了下来,把他刚抬起的头又砸了回去……
只听噗嗤一声,白弁星粲然而笑。
楼何似好容易再挣扎出来,只见白弁星缓缓走过来,俯身将书拾起,道:“还不把书拾上去?”
他有点抽搐,道:“我如果有那么高,会被砸到么……”
白弁星微微摇头,自己将书一本本按地方排好。楼何似站在一边,见他神情凝重下来,便道:“怎么,难道有了变故么?”
白弁星微一沉吟,便道:“今日收到战报,兽族连破我国七座城池,圣上经不住堂上大臣苦苦劝说,决定议和。”
楼何似心中一凛,什么苦苦劝说,经他那么一斩,哪还有人敢劝说,给自己个台阶下罢了。如今既然要议和,休说自己,白弁星是否能保住地位,还是个大问题。
第八十六章 初长
白弁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原本要请旨去战场,他知悉城池丢失后,知道风光过了头,命还是重要的…毕竟我能引导皇上的决定,但他也绝不可能事事都听我的。”
楼何似神情正恍惚,突然额头中莫名的一痛。啊了一声,那点痛从额头开始,沿着全身的经脉蔓延下去,转眼之间全身都痛起来。
站立不稳,伏跌在地上,楼何似只觉白弁星似乎俯下了身,将他抱起来,又惊奇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是一阵剧痛,仿佛全身骨骼都被拼命拉扯开来。他死死攥住眼前人的衣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多久之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原本的床上,倾城一边眨巴着眼睛看他,一边伸出小手来,怯怯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道:“哥哥?”
楼何似缓缓坐了起来,摸了摸倾城的头,道:“怎么……”
他突然停止了话语,因为他发现自己比倾城要高了。
原本粉团团的小手也伸展开来,指尖初有了纤长的征兆,嗓音也愈加的嘶哑,几乎一听便能听出鸦族的特征。
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白弁星缓步走了进来,见他表情,知他心中之意,回身拿了面镜子递到他手里,道:“你自己看罢。”
楼何似将铜镜一翻,只见不甚清晰的镜面中,清楚的映着十一二岁的少年容貌,清秀容颜,长发披散,唇边一抹隐隐笑颜。
抬起头来,道:“难道这便是鸦族七岁小成年?”
倾城扑到他身上,摸着他的脸颊道:“哥哥?”
楼何似反手搂住倾城,道:“是哥哥,哥哥长大了,娃娃以后也会长大的。”
倾城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娃娃……也会长大?”
楼何似轻拍他的脸,道:“小傻瓜,哪有人不长大的?”
倾城又喃喃的道:“那…娃娃长大了是不是就会和哥哥分开?”
楼何似伸手掐了一把他粉嘟嘟的脸颊,笑道:“自然不会,咱们几百年后还是兄弟呢。”
瞅着倾城,转眼看向白弁星,淡淡道:“国师大人,按常理推断,兽族不日即将来到了。”
白弁星淡淡道:“是又如何?”
楼何似道:“并不如何,只是想知道,他们商量的和议是怎样的?”
白弁星微一敛眉,道:“一开始我国提出议和,愿以那七座城池换此宝物。”他说到此,突然笑了一笑,道:“兽族既然能打下七座,就能得到更多,他们又怎么肯善罢甘休?更何况他们有自己的栖息地,人族的地方,也未必适合居住。”
“然后皇上再加十万担金珠绸罗,又只可惜兽族人人好勇斗狠,对此东西也不放在心上。”
白弁星继道:“兽族只是要夺到宝物,皇上也无论如何不肯松手。然后兽族略微退了一步,提议道为了一件连头绪都没有东西拼命,实在不是智者所为。他们答应先行停战,但我国必须接待他们派来的使者,而且要共同研制出取用之法,至于宝物最后归谁,便到时再议。
楼何似登时蹙起眉来,这段时间颠沛流离,他一向是在夹缝中钻空子的,最担心的就是这种双方达成一致的情况。
抬头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护住倾城,但我如果离开的话,你一定要护到底才行。”
白弁星淡淡的道:“我自然有我的想法。”
又说了几句话,白弁星嘱咐厨子给煮点好的来,便自回房了。
他前脚一出门,倾城后脚就扑上来了,道:“哥哥说什么?哥哥要离开?”
楼何似微笑,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在倾城的手心里慢慢写道:娃娃只管放心好了,哥哥会有办法带你离开的。
倾城看着他,眨了眨大眼睛。楼何似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话么?”
倾城摇头,小脸埋到他颈项里蹭着,软声道:“只要是哥哥说的,娃娃就信。”
又过了十数天,正在七月十五之际,兽族的使者已到。
楼何似跟在白弁星身后,身周十二名侍卫守护,缓缓下了轿子,踏上皇宫大殿前的青石板御前大路。甫一下轿,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寒彻透骨。
穿过冷森森的刀剑之间,脚下的石板冰凉,丝丝如刺,有无数阴气要钻出来,楼何似踏出一步,微微仰头看了看天上,原本明亮的阳光蒙上一层灰黑的影子,使得天色也变的灰暗起来。
好重的阴气啊……
原来出来时,也有在皇宫里走过,可不曾见如此浓重的阴气。
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在金红地毯上。白弁星先行了大礼,然后退至一边,垂首道:“就是他了。”
那皇帝硬硬的应了一声,道:“有劳爱卿了。”
楼何似站在红毯当中,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大臣。那些臣子均沉寂无语,包括白弁星。
兽族为首的使者上下打量了楼何似两眼,道:“他就是宝物?”
那皇帝冷冷道:“正是,贵使难道有疑问不成?”
第八十七章 夜宴
楼何似抬头看了眼那使者,随后立刻垂下了头。
那使者身后跟着四名随从,本人大约三十左右,身穿褐色绣金纹衣,眼神中隐隐透出奸狡。他打量过楼何似之后,轻哼一声道:“贵国完全没有和谈之心!”
皇帝眉头耸动,道:“何以见得?”
使者轻挥衣袖,道:“这小孩不过是极平常的一只小鸦,怎么可能会是宝物?贵国即使要欺 瞒,也该瞒的像些才是!”
那皇帝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听此言冷笑一声,道:“正是瞒也须瞒的像,这小孩狼族也曾见过,何不叫来,一看便知。”
那使者目光闪动两下,不说话了,只是走近楼何似来,目光中颇有疑虑,道:“这小孩…莫非……”
他们出发前,绝对有得到楼何似的各种资料,而狼族所说的话,也不会全盘相信,方才一问,不过是试探罢了。
白弁星淡淡道:“阁下有所不知,楼何似在十几天前满了七岁,因此长大了一圈。”
那使者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探上了楼何似的腕脉。楼何似只觉那人的手冷的像冰,一缕阴湿的灵气顺着游进来,冻的他一激灵。
测探一回,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人收回手,眼里疑惑更加。
几人又讨论一阵,由楼何似又争论到宝物如何分配上。始终没理出个头绪来。眼看日至黄昏,那皇帝忍不住眯了眯眼,当先站起,道:“今日时至,请各位移步,今晚在翔鸿殿设宴,为各位接风,还望不吝赏光。”
楼何似退后一步,突然小小的开了口,道:“娃娃,娃娃……”
白弁星目光一凛,不由得上前一步,那使者却抢先了一弹指,有意无意站到了楼何似身前,道:“我有听说他还有一位双生兄弟,不知是否能带出一观?”
皇帝皱眉道:“何必急于一时?明日再看,也是一样。”
那使者笑道:“圣上可有想过,或者关键正在他那兄弟身上。又或者顺便将他们带出,让我的随从们都见识一下,也是有趣。”
那皇帝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去把他带来!”
两名御前侍卫领命,飞快的去了。白弁星欲言,却又怕欲盖弥彰,只得跟随众人,排在队伍里出了正门。
今日夕阳格外暗淡,周围都带了点淡淡阴冷,
一点风吹过旁边的花丛,
一朵YELLOW菊花轻轻一晃,
一片花瓣突然萎了下来。
这殿布置的比正殿又不一般,地上也是红色嵌金丝地毯,但是很艳的红。梁上挂着彩绘宫灯,宫灯之间,各各悬着十几个大小样式不一的香球,轻烟弥漫。地毯上小几都已布置整齐,几边都有一人高的银烛台,几上摆放着各色瓜果。这些布置原本十分华丽,但此刻看来,却有些死气。
宾主过了礼节,便各就其位。那皇帝说过话后,白弁星站了起来,淡淡举了下杯,道:“今日时节不佳,但诸位兴致既高,时日又紧,就请包涵了。”
楼何似站在大殿中间,斜瞥一眼,见他缓缓坐下,目光似怒又愁,只是撂箸不食。只听一声令下,殿外便开始上菜,拖曳着长裙的侍女冉冉走过,将银烛逐根点上,照亮已经渐渐黑暗的殿堂。
不要多久,楼倾城就给半抱半拖的进来了,两个侍卫把他往地毯上一放,就退了下去。倾城同楼何似对上一眼,跑到他身边搂住胳膊,大眼睛忽闪忽闪。
那使者眯起了眼睛,举了举牙箸道:“你就是楼倾城?”
倾城扁了扁嘴,道:“不是我难道是你?”
那使者先见过了楼何似表面的老实,这次却突然出来个牙尖嘴利的,登时一口气给堵在嗓子里,脸色难看之极,半天才道:“好个伶牙利齿的孩子。”
楼倾城撅了撅嘴,道:“那又怎么样,你看不过去?”
那使者冷冷道:“我倒没有看不过去,只是贵国好气度,居然一直养着你。”
白弁星淡淡道:“他既是楼何似的兄弟,留着自然有用处,不劳阁下费心。”
那使者轻笑了一声,道:“国师不要忘了,我们和议的对象是宝物,而不是楼何似,照我来看,这楼倾城倒是更有前途。”
两方气氛渐紧,楼倾城紧紧抓住楼何似衣服,轻轻捅了他两下。楼何似微微点头,眼角往上一扫,突然见那使者阴冷目光,垂在桌子下的手轻轻一动。
楼何似一把抱开倾城,侧身避过一道细如牛毛的微光,突然倾城痛呼了声,道:“哥哥!”
楼何似一惊,只觉得臂上小手一紧,然后突然松开,落了下去。他反手一抱,将倾城整个接住,跌坐在地上道:“娃娃?娃娃?你怎么了?”
他这一惊吓不小,只听怀里的孩子喃喃道:“哥哥…好痛……”
楼倾城死咬着唇,痛的全身都蜷缩起来,小手使劲拉扯他的衣服。楼何似急道:“娃娃?你是不是被射中了?娃娃?”
倾城喘着气,用力的摇头,道:“不是…哥哥好痛……”
楼何似心念闪动,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