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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喀的一响,那豹子突然动了!
它猛的一动,瞬间扑向左侧。暴龙猛的转过身,巨大头颅一伏,一口咬了过去。豹子蓦的一个翻身,从下面缝隙中窜过,竟然直奔楼何似扑来!
楼何似一怔,突然明了这东西打的主意,大概是饿极见暴龙敌不过,拖了自己走也是好的。翻手正要抵抗,突然飙的一阵风响,小暴龙那条粗壮的尾巴狠狠挥了过来!
他一吓,往後一仰,刺痛的风声从面上刮过,只听一声闷响带著兽类的惨叫,那豹子被一尾击中,登时飞了出去!暴龙尾巴又甩了回来,粗壮脚爪抬起,蓦然追了过去。楼何似来不及叫回,只好匆然跟在後面,却见那豹子重重跌在地上,勉强翻了个身起来,一瘸一拐的跑进树林里。小暴龙虽然跑的慢,一步却跨的极大,紧紧的跟在後面,两只小爪子乱动,在後面一口一口追著咬。
刚才还在逃命,太嚣张了!
楼何似一阵气恼,便要叫停,突然那只奔逃的豹子身子一歪,惊吼一声,脚下草皮一塌,它掉了进去,却是布好的陷阱!
小暴龙已经追到眼前,一时刹不住脚,登时要栽进去。楼何似急转右手,调起一股阴气,硬生生的将它转了个方向,结果脚步还没停住,小暴龙没站稳,居然小爪子一阵乱抓,从这个方向摔了下来!
楼何似望著头上一瞬间的黑影,沈默的想,自己不要被压扁才好。
压力到来时,却比想象中轻的多。
楼何似哎哟叫了一声,被压的摔到了地上,却只是胸口一阵闷痛,别无其他的事。双手中抱的也不是粗糙的庞然大物,而是软嫩的小身体。
吃了一惊,他睁眼一看,却怔住了。
怀中趴著一个孩子,睁著圆滚又有些锐利的眼睛看他,粉嫩的胳膊和小腿。
其实化成一个孩子,他并不奇怪,顶多是觉得时机太巧。
但他的相貌……
他的相貌……
竟宛然,正是快羽。
这时传来喧闹人声,一群猎户围了过来,先看了看那陷阱里的豹子,又对楼何似喝道:“你是什麽人?在这里做什麽?”
楼何似知道刚才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人,不过小暴龙化成|人,也不担忧了,便站起身来,道:“我和弟弟被这豹子追赶,又遇到了怪物,乱走一通,也不知怎麽到了这里,还望各位救命!”
那几人看他生的秀气美丽,怀里抱的又真是个白嫩的小娃儿,便信了几分,一人道:“哪家的公子哥儿,不要在这乱走,山里最多野兽,刚才还有几位兄弟见著了一怪物,生的有这般大!”
楼何似见他一比,显然夸张了许多,心中想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点头道:“正是此物!我见那东西同豹子搏斗,吓的不敢出来,所幸已经走了。”
那些人叫一人带他出山,便去看脚印,却见巨大印痕到了陷阱边就没了,各各奇怪的紧。楼何似心道你们就算找个十年八载的,也不可能找到了,自己跟著那一猎户行去。出了山,却是个小村子,那人将他安顿在自己一间偏屋里,又给孩子弄来了一身衣衫和粥糊,倒是心好。
楼何似谢了,送了他出去,细细替怀中小孩穿上衣衫,又端起粥来喂。那孩子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总总盯在他脸上,好似要瞧出个洞来。
楼何似看了他一会,突然叹了一声,道:“快羽。”
那孩子却突然动了,他挣扎著翻过身来,趴在他怀里,拉著他衣襟道:“你给我起名字麽?快羽麽?”
楼何似眼眶红了下,摇头道:“不,那是我顺口说的。”
小孩圆圆的眼睛溜著他,半晌很生气的道:“那,我要名字!”
楼何似抱著他,轻拍了两下,柔声道:“好,我给你起个名字。”
楼快羽命中横死,自然不会再给他这个名字,想来想去,却是凤凰给自己的号挺适合的,便道:“叫你怀远,好不好,楼怀远。”
楼怀远想了想,从小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道:“还算可以啦。”
楼何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想当年那个孩子从窗户窜进来找他时,也是那般嚣张。
楼怀远同楼快羽一般的不安份,成天窜上跳下,见了家养的鸡狗,就想著要变回原身,楼何似成天追著他跑,实在没办法,匆匆告辞了那家猎户,到附近的小镇里买了些衣衫用品便又回了山,待来到小木屋时,灰尘都积上了。
楼怀远一阵挣扎,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哼道:“原来你好坏,都不让我进屋子!现在我就要进去,踩上好多脚印!”
楼何似但笑,道:“随你怎麽踩。”
教导
楼怀远果真十分听话……将屋里能踩的包括柜子都爬了一圈。就在他试图在柔软的床单上印下小脚印时,被楼何似及时的提了起来。
“这是你晚上睡的地方,确定要踩下去?”
楼怀远想了一想,哼了声,勉强收回了小脚丫。
真是完全不改的别扭性子……
楼何似揉揉额头,才将人放下来,便又听一声,道:“我饿了!”
怀远理所当然并且十分神气的看着他,惟恐那句话没被听清,又大声的重复了遍,并且补充道:“我要多多的肉,绝对不要萝卜和白菜!”
楼何似突然深刻的理解了写眉。
一边挂上微笑,一边在心里道:哼哼……是暴龙的时候,吃肉还差不多,现在成|人了,看我给你灌多少萝卜白菜……
切切炒炒,想到怀远食量之大,五盘菜上了桌,三盘满满的肉类,两盘清淡的小菜,楼怀远爬上凳子,正要伸手,突然一收,道:“我要你喂!”
楼何似学着写眉,一筷子就下去了,道:“都成|人了,还要喂,丢不丢脸?”
楼怀远小脸颊上突然冒出一抹红色,嘟囔了几句,突然嚷起来,道:“就要喂就要喂!你原来对我那么坏,现在要还给我才对!”
楼何似甚觉奇怪,不论是原来的快羽和现在的怀远,都是一激就跳的小性子,现在怎么如此聪明了?
仔细想了想,掂了掂手中的木筷,突然灵机一动,点了点对方的小鼻子,道:“怀远……你是不会用筷子吧?”
浅红突然涨成了深红。
楼何似噗嗤一声,大笑起来。不等楼怀远发飚,连忙从后面抱过去,握住他的小手,道:“怀远莫生气,我开始也不知道的,你这样拿着,再这样……”
他声音沙哑,此刻却十分柔和,凑在耳边,竟然很是动听。
楼怀远那小孩子的恼羞成怒突然一下跑光了,手中也下意识的配合着,学着筷子的握法,只是那黑白相间的瞳仁却渐渐旁溜,盯着身后人垂下的一缕碎发。那发很黑,而且微漾着光泽,在他的肩头上微微晃动,好似在心上轻搔一般。
小孩子在眼前溜号,楼何似却未发现,只是教了握法,随即道:“怀远才学好,用的不顺手,我去取个小勺来,配合着用,知道了么?”
楼怀远应了一声,出奇的安静了,等着小勺拿来,然后乖乖的吃饭。
楼何似一时惊奇,嚼饭粒的动作都慢了,只见孩子笨拙的拿起筷子夹在指缝间,然后伸向一块冒着热气的酱肉,一夹没夹起来,肉掉在盘子里。
楼怀远憋红了脸,又伸出去,用力一夹,才往这边拖了一半,筷子一错,肉啪嗒落在桌子上,淌出了可怜的酱汁。
楼何似欲语,却见他小脸都鼓了起来,奋力向那肉戳去,岂知一夹之下,用力太大,不但肉保持在原地,啪啪两声,筷子滚到了桌上……
楼怀远大怒,筷子也不要了,直接抄起了小勺。然后等楼何似反应过来,桌上三盘肉类已经全部消失无踪了……
这速度,这饭量……
楼怀远尚意犹未尽,把两盘小菜一推,道:“我还要!”
楼何似取过他的碗,刷刷将小菜各扫了一半进去,道:“饿就吃完!”
楼怀远抗议无效,一边如同受酷刑般吞了下去,一边小嘴巴动来动去,不知在骂什么,楼何似吃完了自己的份,起身收碗,一边嘿声道:“再多嘴,碗就归你洗了!”
小嘴巴勉强闭上了,只是气愤的大幅度翘了起来。
楼何似无视,只是一手探到了他的腕脉上,心忖这孩子灵气充沛,要及早使其修行才好,只是……
他的身份,实在尴尬。
有些专注的看着那张小脸,心中却浮现出快羽死时的景象。
若是将他交给凤凰,可以预见黑暗在前,若是还给兽族,却又实在不可能。
怀远是兽族……还是学习兽族的修行方法为好,但是不回去又如何修行?若是将自己的方法传给他,又担心出什么岔子。
若怀远只是一只暴龙,心疼下也就算了,但是怀远是快羽。
那个傻傻对他的好的快羽。
楼何似轻轻替楼怀远拭了唇边油渍,微微一笑,道:“想出去走走么?”
楼怀远用力点点头,道:“吃的好饱!”
由于许多顾虑,楼何似再不准他变回原身,只允许在谷中时偶尔化回去。楼怀远起初十分不惯,也不像其他动物一般,能化形了就极力隐藏原身,反而就喜欢甩着粗大的尾巴,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散步。
谷中清幽,布下法阵后无人打搅,两人安静的生活着,每天散散步,说说话,再就是吃饭睡觉。楼何似偶尔试探的教一点小法术,楼怀远学的很快,也不见出岔子。楼何似许久未享受过如此安宁,惬意之极,简直是成天悠然欲睡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楼怀远成长的速度。
不同于人类也不同于鸟族,甚至与兽族也差的很远,他长大的速度可以用“飞速”来形容,又吃的极多,几乎每天都能看出在拔高。
楼怀远过一个月,如同别人过一年。
替孩子掖了掖被角,吹灭了灯,楼何似也钻进了被子。
楼怀远也喜欢缠着他,蹭在身边抱着他的腰,然后睡觉。楼何似原本想让他自己独睡一床,孩子却无论如何不肯。即使一开始连接两个晚上尿床,又恼又羞的不行,被取笑,也要坚持一起睡。
想到前世,楼何似的心就软了。
轻合的眼皮外是朦胧的黑,半夜静静的过去,窗格突然咯的一响,一阵微风拂起纱帐,竟蓦然到了床边。
楼何似猛的睁眼,正欲开口,突然一个柔软暧昧的东西贴了上来,登时将他的语声堵了回去。
那唇轻舔浅尝后离开,只听轻笑声道:“何似,这几月可有想我?”
亲昵
就在潇湘依旧掀帘之时,楼何似已经闪电般点了怀远的睡||||穴。
一吻过后,他挑起那么一点眼角,笑道:“嗯,你的事办完了?”
潇湘依旧的手暧昧的下摸,笑道:“不曾,只是路经此处,进来一亲芳泽。”
楼何似翻身坐起,一手将那只爪子打下去,冷哼道:“发情也不看地方!出去!”他一面说着,一面却下了床来,又回手给楼怀远掖好了被子。
潇湘依旧见帐中朦胧躺着一人,似笑非笑道:“我一段时间不在,何似居然另寻新欢,嗯……不禁令我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楼何似披了件单衣,笑道:“如果你连个一岁的孩子也要吃醋,我也无话好说了。”
潇湘依旧噫了一声,掀开帐子笑道:“我还不至于分不清人的岁数,这虽然还是个孩子,却至少有七八岁了。”
楼何似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好吧,就算七八岁,我又能和他做什么?嗯?”
他这一声嗯,却柔媚了起来,又有着沙哑,仿佛花瓣轻搔着手心一般。潇湘依旧只觉骨头一酥,耐不住搂住少年,亲向那唇调笑道:“做了什么,让我检查一下……”
楼何似心中也荡漾起来,一面同他调情,吻的喘不过气来,道:“隔壁还有屋子……嗯……”
两人半拉半扯进了另一间房屋,许久不见,很是情炽。衣裳褪了满床,楼何似倒在床上,一面闪躲潇湘的抚摸,一面吃吃的笑,道:“你倒是性急……也拿出当初那一毫半点的矜持优雅来,好给我看看。”
潇湘依旧捉住少年鱼一般滑溜的身体,在上面绵绵密密的吻,笑道:“有了你还要矜持做什么,我从来都是真性情……”
楼何似喘息了会,突然瞄到门口,道:“去把门栓了……”
潇湘抬起头来,笑道:“你怕谁看见?”
楼何似眉头似颦非颦的立了起来,潇湘依旧也不坚持,手往后一挥,轻轻咯的一声,关了门,那栓啪嗒自动落了进去。
两人干柴烈火,共赴鱼水之欢,却是缠绵半夜。事毕搬来木桶洗浴,楼何似懒洋洋的靠在潇湘怀中,享受着人的服侍,一边道:“你这次来,可是要住上几天么?”
潇湘依旧吃的十分心满意足,手下借洗浴之机继续抚摸滑腻肌肤,顺口道:“自然不是,我匆匆经过,只是想看你一眼而已。”
楼何似翻了个身,奇道:“你这是办何事,如此悠闲。”
潇湘依旧沉吟,微笑道:“你还记得如何让我出谷的么?”
楼何似道:“萧潇?”
潇湘依旧颔首,道:“与你说也无妨……萧潇是只蜘蛛,相信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