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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绕著圈子,飞著,居然也没有碰上蛛网。
心中突然不对,蓦然化做人形!
手指一搓,自身飞退,随即将羽毛远远弹出!须知萧潇在暗,他在明,若手中拿火,活脱脱就是个靶子。一朵金焰咻的钉上洞壁,摇晃著,照的洞内大亮起来。潇湘面对进来的洞口,只见流水尽入下面一个池子去了,自己所立在周围一圈,是高地,倒是干燥的。
脸旁似有须须垂下,擦在耳廓上。
潇湘猛然回身,拳头大的黑漆眼珠映入瞳孔!
白光暴起,猛的响彻洞中!
那只趴在洞壁洞旁的巨大蜘蛛,竟被一击之下,便成粉末,无数细毛飘飞,团团迷住他眼。却很明显,是萧潇蜕下来的蛛壳!
突然轰然巨响,足下震动,无数锺||||乳石砸下!白金火焰附著岩壁脱落,砸进水中,只听滋的一声,水被烧干一片,洞中也是骤然一黑。潇湘摇身化做蝴蝶,射入一个偏僻角落中。耳边劈里咕咚之声不断,不是砸在地上,就是砸进水里,唯一庆幸的,是洞无崩塌之厄。
好容易静下,蝴蝶轻扇翅膀,洞口居然已被堵死!
萧潇是在引他入彀!用新蜕的残余强大妖气的壳,因为本体柔弱,反而没有壳震慑人。而如今时间已过,他被关在洞中,倾城留在洞外。
化身
楼倾城只见潇湘进入,随後声音震耳欲聋,内里火光熄灭。他扑飞而上,洞口却被死死堵住。脚下水流飞快的涨高,转眼到了洞壁的小半。
燃起一身大火,欲将巨石烧开,突然身後,传来了簌簌声。
楼倾城化成了人形,足尖浸入水中。
五根纤指按在石面,缓缓收紧。长睫毛合下,雪白竟似燃起一点金火。他渐渐的,回过头去。
长长两条腿从壁後伸出,很多的蜘蛛,大的小的,都爬出来。只到两丈之外,便不再接近。簌簌声越轻越远,不知黑暗的外洞中,爬满了多少。
一根粗如手指的透明白丝,从转角处伸了出来。
随後第二根,第三根,连绵一片的伸出来,织成一条宽长的丝带,粘上洞顶。那条丝带缓缓盘旋,绕了四圈之後,成为一个圆盘。雪白晶莹,灼灼的散著光。簌簌的声音尤未消去,一个更雪白的东西从圆盘的中心伸了出来。
那是一只手。
不管是在现在,或是後来,这都是倾城的一个疑问。萧潇是蜘蛛,乌黑黑长毛的蜘蛛,尽管一对眼睛很漂亮,也是乌漆漆的摄人。为何化为人形後,会这样的白。那种白,是与楼长消不同。楼长消是死魂的惨白,而那只手,是一种圆润透明的晶莹。
手指攀上丝盘,一双乌漆漆的瞳仁露了出来。
萧潇头向下,缓缓从丝盘里爬出,长发挂满一脸。他匍伏的很稳,四肢很静,又蕴藏著一种弹跳的力量。表现的仿佛自己踩的是地,楼倾城脚下才对著天。金乌看著这人,心里不由的咯!几下。捕鸟蛛乃乌鸦天敌,萧潇又格外的诡异。
雪白长发垂下,倾城五指扣入巨石,将双腿缩起空中,水珠滴下。
他看见的是倒伏的萧潇,萧潇看见的也是倒立的他。
两人都不动,而水位还在飞快的升高,楼倾城脚尖又是一凉,沾上了水。
金白光芒骤闪,楼倾城猛然擎出羽扇,冷笑道:“想吞了我,还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烈火狂扑,席卷一洞!
白气哧哧腾起,一洞的水挟大小蜘蛛,化为乌有!
瞬间一空,什麽都没了,萧潇不见了,但他不认为萧潇死了。
浪花迎面,因为前面忽空,後面的水更加迅猛的扑来!楼倾城一凛,如此下去,只要水不完,便要无尽的烧下去,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猛。世上河湖如何能干,就算当年九阳齐出,也只是慢慢造成天下大旱,他只有困死一途。
碎石迸出,楼倾城一脚蹬出,翻身贴上洞顶!洪水同时而至,冰凉溅到他的脸上,巨石被冲的一动,露出了一圈缝隙。顿时水哗哗而泄,向内涌去,仍然很堵,但稍微好一些了。
转过眼,与萧潇那一双眼眸对上。
现在他们算是负负得正了,两人都是倒的,也都是正的,楼倾城十指抓入洞壁,额上细汗浸出。而萧潇轻松自得,只在等,等他撑不住那一刻。
水流滚滚而入,不时溅起水花。他若出手,恐怕落入水中,若不出手,恐怕支撑不下去。如果化出原身,等於暴露弱点,就是不防备或者致命攻击,但要致命攻击,又怕此洞坍塌,全部葬身其中。
他一直嚣张任性,自己灵力高强,又有楼何似护航,顺风顺水,今日却难在萧潇这里,气的咬牙。正要孤注一掷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问过我,恐怕难矣。”
黑绿长衣轻显,长长铺开。潇湘依旧以手撑头,斜躺在萧潇身後。他也是靠在洞顶,不过同那人一样轻松。
萧潇脸色变了,冷冷道:“你是如何出来的?”
潇湘依旧淡淡道:“你为何不猜,我一开始就没有进去?”
萧潇道:“不可能。”
潇湘依旧道:“所以我有进去。”
他继续道:“但是,你以为只有你能化为三身?”
修长的手指突然举起,在空中连结数印,潇湘身周渐渐透出幻影,长发飘起空中,也透出微薄的绿色。黑绿蝶翼隐约现出,每一片细鳞都反出薄亮的光来。指尖突然亮光一闪,整个人一分为二,竟然是两个潇湘!
萧潇眼珠黑亮,到:“你居然练成了。”
这与他的三化有本质区别,他只能化出本体,再操纵其行动,而潇湘是人形化人形,实实在在,不可同日而语。
两个潇湘一齐说话:“破茧之後,便可如此,你是不是後悔当日没杀了我。”
萧潇叹道:“不是後悔没杀了你,是後悔杀不了你!”
你字一落,三道光影顿起!
那边战在一起,楼倾城松了口气,手一痛,便吊了下来,爬到一边洞壁上。昆虫倒站若等闲,乌鸦倒站就要脑溢血了。回头冷笑一声,道:“萧潇,看招!”
一支雪白羽毛飙然射出,钉向黑衣背部!
潇湘指化蝴蝶刃,左边人横掌,右面人旋刃,夹击而来!萧潇退无可退,猛一旋身,手掌急转,一股水柱冲羽毛而去。一股白气溅出,火水并消,这时潇湘已到,他身体一弹,穿出攻击之间,落在左边洞壁上,长发飘出一道弧线,向外飞退而去!
绿光一闪。
萧潇退至洞口,突然回身,旋起衣袂!
双掌相击,激起水花满洞!黑绿衣袖飘拂,出现在洞外,负手而立。他再回头,只见洞中还留著一位,同样看著他。
相战
萧潇低下头,又抬起来,冷笑道:“你一定要站在他们一边?”
潇湘依旧道:“我们原本是对头。”
萧潇道:“是,不过,你与他们,难道不是对头?”
潇湘依旧眼神一闪,那人继续道:“他们除了压迫我族,对潇湘蝴蝶谷,难道很好麽?”
楼倾城在一边窥看,萧潇同潇湘显然知道他所不知的事。若是楼何似,自是信任潇湘,但倾城未必,他只相信楼何似,其余人的话,都要在肚子里再三揣摩的。因此见潇湘态度有变,就做好了准备。
潇湘依旧淡淡道:“好与不好,与你有什麽关系?”
萧潇冷笑道:“你竟不介意?”
潇湘依旧轻抹长发,道:“我一族人,都活的又好又自在,为什麽要介意?”
那黑衣踉跄一步,竟差点跌入滚滚水中。
萧潇瞪著他,一对眼瞳狰亮,道:“你——”
潇湘依旧也有两分忌惮,原想挖他疮疤的,此刻各各退後。萧潇扶著洞壁,半晌道:“不劳你多嘴,他们不让我过的好,我也不让他们过的好!”
捕鸟蛛原来曾因大难逃入中原,四族不予接纳,因此捕食蝴蝶,从此又与蝴蝶谷结下冤仇。潇湘依旧清楚这一段历史,又去他老巢看过,那法术分明就是保护那一族,若不是早死的楼长消,竟是谁也无法找到。
“风又飘飘,雨又潇潇。”
潇湘依旧低声道:“以名代姓,你报复的决心,倒是久远。”
萧潇道:“你想死麽?”
潇湘道:“不想。”
萧潇又道:“你想一谷人都死光麽?”
潇湘道:“也不想。”
萧潇冷笑道:“我也不想。”
潇湘依旧道:“若是已经死光了呢?”
萧潇道:“我就让别人也死光。”
潇湘依旧拍拍额头,道:“我开始明白,我族长实在明智。”
潇湘蝴蝶谷不许族人无故外出,除非有事待办,四族见到蝴蝶也不说什麽,隔壁邻居一般过去,熟的就打个招呼。
至於蜘蛛,只能说是错误的时间,发生了错误的事情。
萧潇抬起雪白的手来,捺下一缕长发在眼前,身後缓缓发出了咯啦咯啦的脆响。好似东西被折断,又好似什麽生长出来,节节拔出。一支灰黑毛绒的尖头缓缓从他肩後伸出,随著腰间身下也伸了出来,最後伸展成八只手臂粗的毛腿,轻摇舞动著。
潇湘依旧轻敲手指,另一个分身旋身而来,化为一体。黑绿衣袂渐渐的模糊界限,幻化光彩,肩後两片薄宽蝶翼由虚到实,大大展开。随後腰身以下,两片削长晶绿的翼规律的抖著,伸了出来。
萧潇的手从发上滑下,放在嘴前,轻轻吹了一口气。
双唇之间,缓缓吐出一条细白扁平的丝带来,那丝带落在掌中,又滑了下去,绕上墙壁。眼见洞中一圈圈织出网来,潇湘依旧右手轻抬,慢慢抚过左掌之上,只见光芒一闪,彩绫出现在掌中,两头优雅的垂下去。
那张大网已经织好,萧潇一飘上前,抓在丝上,身後八条腿向前压去,落在大网中心,阴冽的望著他。
潇湘绫交左手,右手掠到耳後的发里,一转,取出了一片薄刃。说是一片,其实是两叶绞在一起,好似蝶翼。
忽然极轻一声吟,两叶蝶翼双双不见!
萧潇蓦然偏首,左边一根丝绳突然崩断!轻吟声在空中盘旋不绝,极其快速,几乎分不出是在何方。他一张嘴,一柱雪白的丝绳射出,直奔潇湘!潇湘依旧右手一抖,彩绫高扬而上,卷住丝绳,纠缠在一起。
轻吟声又至,萧潇吐出的丝骤然断裂,潇湘彩绫奔出,穿过丝网,直卷对方腰部!身体一闪,彩绫卷上一条长腿,死死拽住。只听一声撕裂,萧潇的唇缓缓离开,彩绫另一端滑落而下,挂在网上,竟直接被咬断了。
网一颤,一边突然垂落!潇湘依旧抬眼,神色忽变。
那片蝴蝶刃,断丝三根後,粘在第四根上。
萧潇八条腿一动,潇湘依旧抢先而动,四片翅膀猛的一扇,无数鳞粉扑飞而出,黑绿闪亮笼罩整个洞中!萧潇一退,急挥右手,水柱直窜而上,砰的炸成一道屏幕,将鳞粉拦在网前。边角有些鳞粉越界,粘在网上,那八只脚一弹,许多细毛飞出,将其盖住了。
水幕一下,萧潇八条腿连踢,细毛纷飞扑去!潇湘依旧长发拂动,上翅动了动,突然四翅一扇,扇的细毛一顿,全部倒飞回去。萧潇长袖一扬,那些毒毛一卷,化做旋流收入袖中。
楼倾城在下面看的清楚,擎出羽扇来,冷笑中就要朝萧潇扇去,那网什麽都不怕,最怕火,否则萧潇也不会刻意将两人引到此处,以水克火!
胜败
潇湘依旧突然喝道:“不用出手!”
楼倾城一怔,萧潇已然大笑,道:“这是他的族事,你是管不了的,退到一边去罢。”
楼倾城冷哼一声,心道现在是他的族事,等你们战完,看是谁的事。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你们乐意打架,我也乐意当黄雀。
一声轻啸,潇湘依旧双翅大展,绿光闪烁耀眼,直冲蛛网而去!
萧潇不闪不避,八只脚陡张,横跨整张网!突然一缩,网丝齐齐断裂,一张遮蔽整洞,急裹潇湘依旧!
潇湘一头撞入网中,四边蓦的收紧,将其团团包住!萧潇唇边利牙微闪,肚腹之间,突然一痛!
另一个潇湘,撞入他怀中!
潇湘一分为二,一只留在网中,另一人手中蝴蝶刃深切入对方胸口。手腕一转,鲜血激喷而出,溅的眼前一片红!一对利牙突然从边窜出,前後一合,潇湘闷哼一声,肚腹却被刺穿!
那正是萧潇的另一个本体。
雪白的手指痉挛,蝴蝶刃蓦的伸长,从黑衣的背部穿出!萧潇哇的一口血呕出,潇湘也满额的汗。萧潇八只脚突然合拢,将两个潇湘皆裹在其中,唇边血渍中,隐隐阴森。只见两枚利齿缓缓的露出,愈来愈长,他伏下首,向对方颈项凑去。
潇湘手足被缚,眼见利齿近在咫尺,唇忽然一张,一片蝴蝶飘了出来。
之所以说片,是因为那蝴蝶,薄的好象只有翼。
萧潇骤然色变,为时已晚!
薄如蝉翼的蝴蝶哧的一转,飞入左面岩壁之後!潮湿隐蔽的角落里,居然有一个小小的蛛网,蛛网後面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