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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佐恍然大悟,想道:“这便是天神之心了,却被个泼妇扔在地下,白白便宜了我们。今日碰上的少女想必是什麽尼泊尔圣女,难怪要逃跑。”心下沈吟,要不要趁机制住这对正在死去活来的狗男女?又担心在狗男女的地盘把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收拾。
正眼珠乱转主意未定,却听有人低声通传道:“禀吾王,三位护国活佛在殿外求见。”声音颤抖,想是知道自己打搅了主人快活,日後不免穿小鞋快活一番。
一对男女停止了动作,甚是败兴。拖倪卜赖尔叹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低声对筱筌淳翊琅说道:“你回避一下。”
元佐和颜儿对望一眼,暗暗叫苦。庇嘉梭一个就够受的了,何况是三个?万一被他们发现,岂非要被抓去喂了藏獒?
只听悉索之声传来,一个藏族美妇衣著不整,裸著大片雪白的胸脯,低头一边系衣带一边走到屏风後来,想是那什麽筱筌淳翊琅。她脸上红潮未退,兀自嘟著嘴,忽然一抬头发现两个陌生少年,花容失色,一张嘴便要叫,却被元佐眼疾手快制住哑|穴,手指不停,将她全身大|穴一并制住,令她动弹不得。
不久,三大活佛庇嘉梭,麻腊朵拿和差刻孚思稽进得殿来,开始议事。原来,天竺善严王不知怎麽知道了消息,遣使来迎回尼泊尔圣女,去主持印度教的祭湿婆神仪式,扬言若圣女不归,便要发兵为湿婆大神雪耻。庇嘉梭被麻腊朵拿临时叫去,正是为了此事,三大活佛意见不一,磨了几个时辰的嘴皮子,几乎拔老拳相向,最终齐齐求见吐蕃王,由他裁决。
元佐久历政治,一听已明白,料是吐蕃意图扩张,天竺意图加以遏制,其中又牵涉到佛教和印度教的宗教之争,不由暗想:“他奶奶的,原来是狗咬狗一嘴毛……咦,那尼泊尔圣女岂不成了块被狗抢的肉骨头?”
外面的四人讨论不休,原来庇嘉梭要弘扬密宗佛教打压印度教,一力主张吞并尼泊尔,仗著天险,不惜一战。差刻孚思稽怜悯百姓多苦,反对战争,力主送回圣女。麻腊朵拿醉心汉学与丹青,生性平和,不喜争斗,却和庇嘉梭私交极好,态度便模棱两可。
庇嘉梭和差刻孚思稽激烈争论,拖倪卜赖莫衷一是,只听差刻孚思稽大声说道:“今日圣女出逃,归来时身上的天神之心已经不见,显然神也不赞同此事!”
拖倪卜赖尔一愣,却想起自己的那颗天神之心被扔到了地下,“啊”地一声,开始寻找,不料怎麽也找不著。庇嘉梭,麻腊朵拿和差刻孚思稽得知情况後大惊,也帮他寻找,便听庇嘉梭说道:“会不会是滚屏风後面去了?”一壁说,一壁走向屏风。
元佐和颜儿两人暗暗叫苦,却听拖倪卜赖尔连忙喝止,道:“我去看看。”
拖倪卜赖尔向屏风後走去,忽然筱筌淳翊琅转了出来,道:“大王,天神之心在此,我捡到了。”说著举起手中一物,正是天神之心。
庇嘉梭恍然大悟:“难怪大王不让我去屏风後,原来他的妃子在。”
麻腊朵拿心思细密,发现筱筌淳翊琅捏著天神之心的手在微微发抖,心中一动,运起密宗无上心法凝神听去,果然听到屏风後有两个极细微的呼吸声。
白色僧袍一动,麻腊朵拿身形暴起,向屏风後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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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筌淳翊琅被元佐恐吓威胁,拿了天神之心出来解围,她心情紧张,却被麻腊朵拿看出了破绽。元佐原也是两手打算,早想好拼命之策,麻腊朵拿身形才动,他已迅速扑出,一把抓住筱筌淳翊琅,跳上日光殿外大阳台边缘,左手扣住她咽喉,右手将天神之心夺过来悬在阳台外,大声喝道:“谁都不许过来!不然我不但杀了这女人,还将天神之心扔得远远,叫你们死也找不著!”他将女人和宝贝一起列入威胁名单,料想这些人至少会受其中的一样的要挟。
一眼瞥见庇嘉梭口唇欲动,连忙大叫道:“闭上你的鸟嘴!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大家共同摔成一坨肉酱!”
活佛金口竟成了鸟嘴,庇嘉梭大怒,却知他所言非虚,不敢妄出音波奇功,拖倪卜赖尔心疼宠妃,更是急得连连搓手。
双方正僵持不下,元佐猛觉身後有声,竟似有古怪东西向自己扑来。他身在大阳台边缘上,手中还扣著一人,躲无可躲,千钧一发之际,咬咬牙,将筱筌淳翊琅一推,自己施展“蹑空仙踪”,背影虚幻,凌空跃起,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
那些东西并不停止,略一转弯又向他飞来。元佐一瞥之下,却见九个黄金转经筒,在空中飞舞旋转,带出九道长长的金光,宛如活物一般。
元佐身子已在半空,无处借力,躲无可躲,暗叫糟糕,忽觉屁股一痛,竟是被人踢了一脚,身子高高飞起,落到了布达拉宫最顶端的金色屋顶上。原来,颜儿在一边看到他情况危急,忍不住出脚相救,趁机狠踹他屁股一脚。
他下脚甚重,元佐龇牙咧嘴,手捧屁股连连蹦跳,却见差刻孚思稽也跃上了屋顶,金光闪处,黄金转经筒飞旋著向自己攻来,忙一闪身躲过,拔出佩剑来。那九个黄金转经筒,原来是这胖大喇嘛的兵器。转经筒上挂有黄金小铃,旋转时清脆有声,显出一派超尘脱俗之意,听得人心神恍惚,却也有音攻之效。筱筌淳翊琅平时恃宠生骄,颇多不法之事,又是庇嘉梭的俗家亲戚,差刻孚思稽和她正是死对头,故也不管她死活,要将元佐击倒,抢回天神之心。他怕从正面攻击被元佐瞧见,便悄悄发出黄金转经筒从背後偷袭。
元佐若论武功,未必输於这胖大喇嘛,只是头一次遇上此等奇门兵器,大为手忙脚乱。所幸轻功绝妙,反应灵敏,便仗著小巧的身法腾挪闪避,时而用剑击打转经筒,发出金铁交鸣的嗡嗡之声。差刻孚思稽轻功甚弱,站在陡峭的屋顶不敢乱动,攻击受了限制,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那边白影晃动,却是颜儿和麻腊朵拿先後跃上了布达拉宫之巅,一个是美若天仙的绝色少年,一个是宝象庄严的俊俏喇嘛,以深蓝色星空为背景,在一轮巨大的金黄圆月中对峙,两件白衫猎猎翻飞。
麻腊朵拿醉心汉学,妙擅丹青,极爱世间至美事物,月光下乍见这白衫少年,不禁一震,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世间竟有此等美色!”
职责在身,也不容他迷醉,当下两手十指相互交叉,结成不同的形状,密宗手印大法施展开来,吉祥印、金刚大惠印、大轮坛印、摧伏诸魔印、宝冠持宝印、光焰火界印、缚思等仙印、准九头龙印一一打出,手势美妙庄严,白色僧袍大袖翩然翻飞,远观恍若神佛降世。
颜儿身体残废,如何能敌得过他?只得施展“花影凌霄”四处闪避,一味游斗,甚是狼狈,随即想到若自己双手无恙,定不会落到此等田地,心中凄苦。
麻腊朵拿心思缜密,很快发现这绝色少年竟然是个残废,又见那绝美的眸子里流露出凄凉之色,心不由软了,想道:“世间尤物难流连,这等惊的绝色少年,怕是连神也嫉妒吧……”
他心中一软,手上便有意放水,不停偷看白衫少年施展轻功时的美妙身姿,只觉飘逸如仙,难描难画,一时心醉神迷。 '秋之屋'
70
只听龙吟之声不绝,布达拉宫之巅上的四人不约而同手脚一乱,连忙运功稳住心神,却是庇嘉梭也加入了战团,火天真言、阎魔王真言、四天王真言、金翅鸟王真言、罗刹众真言、罗刹王真言、加持句真言、三昧耶真言、不动尊真言、金刚甲胄真言一一绽舌吐出,宛若龙吟虎啸。他除音波奇功外,别的武功极为稀松平常,站在屋顶上胆战心惊,功力不免打了几分折扣。
音波之功难以控制方向,麻腊朵拿和差刻孚思稽虽也习练密宗心法,但术业各有专攻,还是受到影响。庇嘉梭和差刻孚思稽势同水火,才不管他死活,却怕误伤了麻腊朵拿,不敢全力施为,元佐和颜儿这才勉强敌得住。
庇嘉梭对麻腊朵拿甚是了解,瞧出他未尽全力,知他爱美成痴,有意放水,便大声喝道:“身为护国活佛,焉能对邪魔之道心慈手软!”
麻腊朵拿被他喝得心头一震,被点醒身份,不便再手下留情,当下使出绝招“灭神九印”,独占印、大金钢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知券印、日轮印和隐形印九印连环,如雷霆般击出,竟在深蓝色夜空中幻化出巨大的金色手印虚像。
颜儿心知形势严峻,一咬牙,决定行险,身子向屋檐外倒去,避开那雷霆一击。眼看便要从高空堕落,左腿忽然一阵疾风暴雨般的连扫,将挂在屋檐下的一大串冰柱子踢到半空中,蓦然右腿横踢,击上了墙壁,借那一击之力在空中翻身飞起,追上了那串冰柱。他仗著轻功绝世,一系列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惊险到了极点。
金黄的圆月之中,晶光连连闪动,十几根数尺长的透明冰柱飞舞在空中,一个白衫绝色少年冉冉升起,以不可思议的快捷动作将冰柱踢出。深蓝色的天幕下,十几根透明冰柱穿过金色的手印虚像,急速飞去。
麻腊朵拿见此月下奇景,心神俱醉,冰柱飞到了眼前才猛然惊觉,连忙闪躲,已是不及,被一条冰柱击中右腿,鲜血喷出,站立不稳,眼看便要从布达拉宫金色的屋顶上摔下去。
布达拉宫高达数百丈,这一摔下去,必是粉身碎骨。庇嘉梭大声惊呼,苦於专修音波奇功,别的修为稀松平常,扯破了嗓子叫得再响也无济於事,心中大痛。
白影闪动,麻腊朵拿横飞出去,好端端地落到了日光殿的大阳台上,却是颜儿在危急关头送了他一脚,玉颜如冰,冷冷说道:“我饶了你,你方才也曾对我手下留情,大家扯平。”
庇嘉梭赶忙连滚带爬扑了过去,察看麻腊朵拿的伤势。他本来与这两个少年无甚深仇大恨,见麻腊朵拿获救,又惊又喜,再无战意。
说时迟那时快,元佐那边也决出了胜负。元佐细观黄金转经筒飞舞之势良久,对其运行规律已经有所把握,眼珠一转,利用差刻孚思稽轻功差劲反应缓慢的弱点,身形左摇右晃,行险将黄金转经筒都引到身後不到一尺处,却忽然施展出“蹑空仙踪”中最上乘的招式,背影虚幻,向差刻孚思稽身後藏去。
九个黄金转经筒收势不及,带出九道金光,齐齐打在了差刻孚思稽自己身上。
差刻孚思稽怒吼一声,一个胖大的身躯骨碌碌滚落屋顶,刚好落在了庇嘉梭身上。他心中大怒,不顾全身疼痛欲裂便要跳起来,忽然发现自己屁股底下垫的竟然是死对头庇嘉梭,心中大喜,嘿嘿而笑,便不忙跳起来了,眼珠一转,四肢摊开闭目装死,屁股底下暗暗使劲,顿时把个庇嘉梭压得舌头都吐了出来。
元佐身形再不停留,扑过去左手搂住了颜儿纤腰,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金黄|色的圆月中翩然旋转,大袖飘飘,猛然从屋顶上直落了下去,只听“铿锵”之声不绝,自上而下,布达拉宫白墙上迸出一溜长达数百丈的灿烂火花,原来是元佐见敌人众多讨不了好去,便仗著轻功绝顶,以剑击墙,行险落下数百丈高的宫墙。
宫中的侍卫喇嘛和拉萨城老百姓早被异声惊动,纷纷跑出来看是怎麽回事,只见一轮巨大的金黄|色圆月之下,雄伟巍峨的布达拉宫之巅,九道金光环绕飞舞,巨大的金色手印虚像在空中凝聚,龙吟虎啸之声不绝,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穿梭其中,身姿美妙,凌空飞舞,宛若神人巡游於虚空之中。不多时,三大护国活佛先後从屋顶上滚了下来,青衣与白衫的少年却携手跃起,衣袂飘飘,消失在一轮巨大的金黄|色圆月中。忽然,一串长达数百丈的金色火花从沈沈黑夜中迸出,发出璀璨的光芒。
拉萨满城上下目睹此幕奇景,目瞪口呆,膝盖一软,一片片黑鸦鸦地跪了下去,五体投地,喃喃虔诚祈祷,激动无比地高呼著神灵的名字,涕泪交流,泣不成声。
注解一:据达赖三世所撰《吐蕃史》记载:某年某月某日,拉萨全城目睹神迹降临:月圆之夜,神宫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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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佐和颜儿连夜离了拉萨,不敢停留,一路向日喀则赶去。
高原本不是骏马一展所长之地,天山雪和阿玉不能适应高原地理气候,体力渐已接近极限,行走越来越慢,四蹄发软,气喘如牛,三天後才走到日喀则草原。
日喀则草原上,湖泊星罗棋布,蓝湖静谧,雪山上的水流下来,在低洼处蓄集成湖,水色多为深蓝,清澈见底,周边雪山照影,两人两骑如行画中。此时已是正月十八,颜儿服下了第三颗冥丹。
元佐暗暗心焦。虽然心爱之人在侧,胸中喜乐,但一想到只剩五天了,又惶惶不可终日,伤心懊恼,神思不属,愣愣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