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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燥的丹尼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废物不废物自己清楚,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头上,都自己逃得出来,你倒好,明明从病房跑了出来,为什么不呼救?知不知道大家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力气?”
杜青染“唰”的一下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他们是我家人,我不能……”
丹尼冷冷一笑:“杜公子,你要搞清楚,方向有东南西北,但是一个人只能挑一个方向跑,顾忌太多,当断不断,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象你这种什么都想要的人,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个圈子……”
“够了,丹。”林峰突然出声打断丹尼,平静地说道,“青跟我们去。”
他这么一说,不但是丹尼,就连脸色给气得发青的杜青染都听得呆了一呆。
丹尼把目光投到林峰身上,目光冷冷的,半天没说话,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临去前,扔下一句“阿峰你迟早被他害死”。
(十九)约定
痛宰丹尼的计划就此泡汤,在一家很热闹的Steakhouse吃过简单却丰盛的美式牛排午餐后,二人回到住所,杜青染开始研究卡里诺总部的建筑图纸。
以前林峰和丹尼大都是利用商务party或者目标出差之机下手,虽然也有潜入办公室的先例,但是象这样跟个珠宝大盗似的破窗而入,是第一次,杜青染哪会不担心。不过在听完林峰的分析之后,他也觉得这是最佳方案,既如此,就做点能够帮上忙的事情──建筑是他的本行,虽然算不得大行家,但是看看图纸,检查有没有人在图纸上动手脚,再附带看看意外发生时的逃跑路线,他还是能够胜任的。
四点过钟的时候,图纸看到一半,丹尼意想不到的出现在他面前,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丹尼是来道歉的。
看着被“I'm sorry”三个字胀红了脸的丹尼,杜青染一时间只觉得时空错乱火星撞了地球世界末日来临……,好半天才回过神。
丹尼被杜青染的反应气得暴跳,咬着牙道:“你他妈的,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喂,那个是我的专利,不要侵权。”杜青染心情大好,调侃起来。
“好,现在给你我的专利……Fuck you!”
杜青染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我对跟你上床毫无兴趣。”
丹尼给气得转身就走,杜青染却叫住了他,笑吟吟的道:“丹,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自己的肚量了。
“我道歉是因为不该说你是个废物。”丹尼气恨恨地坐到杜青染对面的椅子上,继续他独具一格的道歉工作,“你不是一个废物。”
杜青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倒是一个新闻。”
丹尼扳回一城,立即恢复常态,懒懒散散地歪到椅子上:“你其实很聪明,我们没认真教,一年半下来就学了那么多东西,已经很难得了。不过……”
“这一次不行,对吧?”杜青染很不了然地起身走到窗边,后背抵到墙上,抱起双臂淡漠地看着丹尼。
“青染,我不是来吵架的,你听我说完。”
杜青染没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现在看了资料,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又是红外线又是摄像机,还有训练有术的警卫人员,甚至可能有热感仪,到现在我们都还不敢确定保险柜的隐藏地,很有可能到了里面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这一两个小时中的每一秒钟,都必须全神贯注,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致命。”
“所以你认为,即便我只在外围望风,也会让阿峰分心?”
“青染,这几天你是没有看到阿峰的样子,表面看起来他很镇定,但是我从十七岁起就认识他,十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失控的阿峰。我不敢说他一定会分心,但是万一发生了,青染你自己惦量一下后果……再说了,就象阿峰说的,每个人都有长短,帐户到手后我们还有得忙,那些东西我和阿峰都不在行,不如你去帮大乔吧?……我知道你不痛快,不过我觉得那种安排对每个人都好。”
杜青染默默地看着丹尼,脑子里转动着各种可能性,有点纳闷几个小时不见丹尼的口才大增,最后开口问:“你真是这样想的?”
“如何不留痕迹的逃跑,怎样才能很有效的反跟踪……这些东西你都需要从头学起,但是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你好好想想吧……我言尽于此,你和阿峰商量着决定,我也不想阿峰以后怪我。”丹尼说完话起身离去,房门拉到一半的时候,又站住脚,很突兀的道,“阿峰真是拣了个宝,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个理财高手,可不可以也帮我管管钱,我付雇金?”
晚餐过后,杜青染拿了烟到院子里去。
他们的住所是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建在一个离旧金山市区颇远的山坡上,视野非常开阔。杜青染点了烟俯在木栏杆上,眺望起远处的城市灯火。
一只烟快要燃尽的时候,林峰端了咖啡出来,倚到杜青染身旁的栏杆上:“图纸有问题?”
杜青染摇头。
“那……是丹又找你了?”
杜青染掐灭香烟,看向林峰:“阿峰,在墨西哥的时候,我们说好一起行动,为什么你改主意了?”
“没有啊,我不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阿峰。上午你最后说一起去,是向我妥协,对吧?……阿峰,我不要你的妥协,我要听你的实话。”
林峰喝了口咖啡,斟酌了半晌才开口说话:“青,经过这件事后,我确实是不想你去了,不只是因为你,更是因为我。如果没有这次绑架,我不会担心你,可是现在我很怕你出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青?”
“明白,我当然明白。”杜青染平静的说完后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旁人只当他是善解人意,林峰却给看得心里“咯蹬”一下,暗道一声要发脾气了。
果然,笑意还挂在唇边,杜青染已经爆发了:“你他妈的到底晓不晓得你在干啥?就因为我不高兴你就拿自己的小命妥协,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不过两个人现在都顾不得去考证这句话的出处,林峰连忙用左手按住已经怒气冲冲站到跟前的杜青染:“听我说完,青!”
“你说,我听。”
“若不是亲身经历了,我绝对不相信自己也有那么脆弱那么害怕的时候,这次你失踪之后,我才明白那种感觉有多可怕……说实话,青,我很怕再经历一次,所以从我本心来说,我确实想要说服你。可是早晨看你反应那么激烈,我明白我错了──我,丹,雨,还有小乔……我们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天生就有那些本事的,你那么聪明,我们能学会,你也能够。所以我不应该出于恐惧把你保护起来,你是我的搭挡,不是被保护人。”
听完林峰的一番话,杜青染愣在当场。他今天的过激反应,多数还是因为不想被当作废物,哪有想那么多?这时候听林峰这么一说,霎时间仿佛在道蓝色电光划过脑海,不但明白了林峰的想法,更看清了自己的心思──是不是从一开始,在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渴望以一个“搭挡”的身份站在林峰身边,并为此在潜意识里面忌妒排斥着丹尼?
既如此,还在犹豫什么?
“……你确定现在是个新手入行的最好时机?”
“不确定,”林峰移开放在杜青染肩上的手,重新倚回栏上,见杜青染脸色转暗,又笑着道,“There is no such thing called perfect entry point。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入行的最好时机’,青,作为一个外围警戒,你的确需要学一些东西,就把这次当作在职培训好了。”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了解你,你忘了我们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眼睛长到脑门上的杜家大少爷也开始不自信了?”林峰半眯起眼睛,戏谑起来,“再说这一次,我们没准可以请到这一行里边最好的教师。”
“哦……是谁?”
林峰却又卖起了关子:“现在还在联系,还没最后敲定……到时候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杜青染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计较,他仍然有所顾虑:“你们以前干过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林峰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次是比较危险,主意是怕其中有陷阱,不过比这危险得多的事情我们都干过。偷点商业情报危险系数不大,但是就象这次小乔他们帮我们一样,有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也会出手。记得有次情报错误,以为那家人养的是几只普通狼狗,结果被一群吃人不吐骨的猎犬追得半死,那个惨……”
象是想起了当年的惨样,林峰笑了起来,继续道:“青你是怕我们应付不了吧?说实话,要说百分之百的偷出帐号,谁也不敢保证,但是安全逃掉,我们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倒是你,如果出现意外,你能够做到不要管我,在第一时间逃走吗?”
看着面前突然间变得异常严肃的林峰,杜青染哑然。
“听好,一对好的搭挡,既要有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勇气,更要明白不能成为对方负担的道理──你想想,如果我在逃跑的时候,还要反过来察看你有没有先走,我自己逃走的成功率是多大?”
一咬牙点了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又能不能够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为我分心?”
──虽然明白这种张口要保证的行为很孩子气,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林峰目的达到,这时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待到咖啡下肚,才微笑着道:“这个啊,难度有点大……”
看杜青染要变脸,又笑兮兮地接着往下说:“不过它是我的问题,我会竭尽全力去克服的,否则这一辈子,我们都做不成搭挡了。”
“你最好多努力一点,不然你一失手,还得害我去救你!”杜青染一拳击到林峰肩头,林峰猝不及防,手上的咖啡一下子泼了出来,两个人都慌手慌脚地向后各退半步,紧跟着抬起头注视起对方,同时笑了起来……
房间里,丹尼站在窗前看着deck上非常亲密的两个人,目光中除了无可奈何,还有一点点别样情绪。
(二十)夜幕下
西雅图,凌晨三点钟。
从摄影师的镜头里望出去,夜幕下的西雅图是座璀灿夺目的不夜城,令人浮想翩翩。而一旦深入其中,即会扫兴地发现商业区的灯火辉煌不过是个骗人的幻影,高楼内外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寂聊落寞地伫立街头,如同科幻片里刚刚遭受过核攻击的死城。
不过,就象电影中的死城也会有故事发生一样,西雅图夜夜不眠,而今夜的故事,发生在商业中心某栋高楼里边。
这座大楼的电子监控室位于第13楼,占了全层面积的1/3,一来是因为这是家银行的总部金库就在地下室,保全非常重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西方人对13这个数字的过敏,大家宁肯在其它楼层打挤,也不愿意与不祥的13为伍。
今天夜里,除开金库的警卫,总监控室里总共有五人值班。银行警卫说起来好象是个带了点危险和刺激的职业,干三个月下来,人人都明白其实就是个比较轻松的死板工作,检查门窗夜间巡视,多数时候还是守在这间设备先进的监控室里边盯牢面前的屏幕──感谢昌明的现代科技,如今这年头又是摄像机又是红外线,听说热感探测很快也会普及,想要学古时候的小贼登堂入室,基本上是痴人说梦。于是乎,几个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一边喝着咖啡试图驱赶走越来越浓的睡意。
几个毫无警界之心的人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两道黑影正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从楼顶贴着墙下滑,速度自然没法与蜘蛛侠相提并论,但是比起百米跑道上的那些健儿们,也不过是慢了半拍而已,黑影很快摸到他这间监控室的窗户上边。
与此同时,室内一个小子指着壁上的超大屏幕叫了起来:“嘿,看那边,那俩人是咋回事?”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过去。
屏幕上,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街边,从里边跳出个年轻人,步履蹒跚,象是喝醉了。与此同时,司机也跳出车追过去,试图从后边抱住他,醉鬼却很不客气地想要甩开他,两个人扭扭打打地转了一圈,最后司机把醉鬼抵在街灯上亲吻,醉鬼起始还在反抗,渐渐的,反抗越来越弱……
“见鬼,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时间没人回答,不是不想回答,是没法回答──虽然反抗的醉鬼个子要矮一点,但是他/她的打扮太中性,牛仔T…恤上罩了件外套,领子竖起,中长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大半个脸颊,根本看不清模样。
关键时候,还是年纪大一点的有经验:“镜头拉近,看他(她)的手……”
那一对情人正在他们这栋大楼旁边的小街上,放大摄像机捕捉到的影像后,监控室里边争论开了:“指节那么明显,多半是个男的。”
“FAG,不会吧?”
“哪来那么多FAG,肯定是个女的……”
……
就在这几人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