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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离开她隐密修炼的机会。只要有一天我修炼成人形,那她就再也无法狭制我了。在这机会到来以前,我一直都偷偷机攒着力量。我是个吸取气运的法宝,我只追逐气运,只要我的力量足够,我绝对可以离开这个时空,到没有她的地方安全修炼的。
她现在人在天界,天界上面随便一个都是神或者仙,像她这般的小人物,凭着法宝硬修炼上去,根本上来说就断了以后悟道的路,继续在仙界熬上一百万年,自身修为也不可能会有进益,因此她当然不敢得罪任何神仙,莫说是吸取神仙的气运了。
所以她搜罗了一干孤鬼,养在自己的洞天,待那些孤鬼脱去怨气鬼气之后,收了他们为自己的下属,安了一些看起来华丽但没有什么用处的称号,让他们专门陪着其他下凡历劫的神仙,名为陪伴保护,其实是帮她搜罗人间气运。元春就是那干孤鬼的头领,一向最得她欢心的。
每次她总是会把我交给元春,让她带着我下凡,顺便也透过我给元春直接下达命令。虽然凡界气运零碎量少,不过积少成多,她一直都经营得不错。而我也一直都非常安份,没让任何人看出我已有灵识。
我在等机会。
终于,绛珠脱去仙草之身,即将成仙,她特意让元春领了所有人马下凡保驾,待绛珠历劫之后,这个在她洞府长成,又靠了她历劫的未来的仙子就得尊她为长。只要她的手下有了真正的仙子,她就能拉拢更多的真仙,更多的真仙意味着吸取气运的方便,凡人气运再多,又怎么比得上仙子实打实的修炼呢?
尤其碰上神瑛侍者思凡,她硬是把一干孤鬼跟绛珠都牢牢绑在神瑛侍者周边,有了因果牵扯,她的洞府,跟女娲宫或多或少也就扯上点关系了。虽然我认为像神瑛侍者这般连女娲的面都没见过的小人物,女娲宫根本就不会在意,不过因为她自身实力太差,可以攀附的她总是不会放过。
果然我的等待没有白费,我碰见了流光。
流光也是器灵,不过却是她当初占据那个洞府的前任主人所留下的。她顺理成章的把流光、流风、流月用阵法困住,使用他们的能力给自己撑起太虚幻境,后来流风流月逃走,流光却被她的杀阵几乎打散灵识,直到今日碰面,我才知道流光竟也逃了。
流光当然是想要复仇的吧?那个洞府,明明是流光他们以前的主人特意留下,等流光他们修炼有成,给他们使用的。
她占人洞府,还把主人打成重伤,又想把他们占为己有。只要流光肯出手。我这次一定逃得了。
果然,流光没有让我失望,虽然我搞不清楚流光怎么办到的,不过当元春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力量给我时,我便毫不犹豫的划开空间逃走了。失去保底力量的元春想必这会儿已经回太虚幻境去了吧?她会好好招待元春的。
22、如果我是茫茫大士(一)
死亡之后的新生总是这般突然,睁开眼睛,我发现我竟然成为了那个邋遢的茫茫大士。茫茫大士往往跟着喵喵真银,咳,渺渺真人。可是我身边却没有这样一个瘸腿道士。我闭眼细细整理自己的记忆,惊讶的又发现了一个秘闻。
茫茫大士跟渺渺真人两个就是当初梅花簪跟我提到的流风跟流月。其实,这两人本是双生兄弟,便是那一面虚幻、一面白骨的风月宝鉴所衍生出的器灵,风月宝鉴看似虚幻,其实掌握的是空间之力,而流光则的是一个掌握时间之力的砂钟,这砂钟跟风月宝鉴一炉所出、同样材质,所以那砂钟的器灵便叫流光。
所谓流光容易把人抛,风月本是烟云梦。砂钟跟宝鉴,曾是一位得道大仙所使用的法器,只是那位大仙有了更好的出路、更高等的宝物可用,又看出这两样宝器已经隐隐有灵识出现,像这般只能掌控短暂时空的用具自是不值得他用灵魂绑定认主,最后本着善心,便把自己弃置不用的洞府布置了简单的阵法,待得这砂钟跟宝鉴器灵完善以后,也能修得仙身,算是全了这几千年的相伴一场。
谁知道警幻仙子竟能趁虚而入,看出洞府主人不在了,就鸠占鹊巢,还趁砂钟跟宝鉴灵识未成之际以阵法困住,利用这两样宝器撑起太虚幻境,经营起了自己的地盘。最后还是砂钟跟风月宝鉴合力破阵,偏偏砂钟没逃出来,风月宝鉴也被打成重伤。
宝鉴内本有两个器灵,可以互相支持,因此总算携着本体逃出来。这其中,茫茫大士伤势稍好一些,还能凝个实体,渺渺真人却是只能偶尔凝个虚体,还时不时得回风月宝鉴去沈睡修养,至于两人的本体风月宝鉴,现在也只剩下制造点幻境的功能而已了。
那砂钟却是没有那么幸运,在茫茫大士的记忆里,三人冲阵之时惊动了警幻仙子,那困阵在警幻一念之间便转为杀阵,砂钟既是没有逃出,说不定灵识已散。也正是因此,这流风流月两人决定这次好好整治警幻所派出的娘子军一番,就算暂时无法撼动警幻,添点麻烦也是好的。而我正是在这茫茫大士将那补天的五彩石投下去给神瑛侍者作伴以后,因为惊动了警幻仙子,遭到暗算,养伤之时,我才取代了他。
我睁开眼睛,心中已经有数。当我接收这段记忆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种愤怒跟无助,就像是隐藏在心里深处的情感突然被引发了一样,对流风跟流月如今邋遢的形象也感到非常心疼,直觉得原本斯文飘逸的两位哥哥,如今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思考至此,我又突然一惊…我是怎么知道这邋遢出名的一僧一道原本是「斯文飘逸」的呢?果然,我便是那名为流光的砂钟吧。
正在楞怔的时候,眼前突然浮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待那人影凝实了,竟然是那个瘸腿道士渺渺真人。
我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渺渺真人,像这般真正的玄幻身分,对于魂魄的感应一定很强,况且茫茫大士跟渺渺真人既然是镜子的两面,那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双生被人取代了呢?
「流光,你竟然还活着。」渺渺真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道。
默默的…所以大家都觉得我应该死掉吗?
「流风魂魄沉睡,我却感应到风月宝鉴上竟然多附着了一个灵魄,从气息上判断,我就知道是你。」渺渺真人双眼湿润的看着我:「我本来还以为是错觉,该不是终于有人得了我们本体,给我们设了陷阱要收服我们,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
「沉睡?」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渺渺真人问道:「你是说…他没死吗?」
「当然没有,只不过是太虚弱了,连虚体也凝不出来罢了。」说道这里又咬牙:「那警幻仙子对神瑛侍者看得果然很紧,谁去动他,都会遭到毒手。我们差点又被逮回去。」
「我…」我下意识的连结上怀中的古镜,果然感觉到两个亲近的灵魄躲在里头,一个便是眼前的渺渺真人,另一个更虚弱些,大概就是凝不出形象的茫茫大士了。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渺渺真人又问。
我说:「我不知道,我扮演了好多人,一直在这段时间重复了又重复,活过一次又一次…我不记得了…」
「你…」渺渺真人怜惜的看着我:「果然灵识还是受损了吗?没关系,你流风哥哥暂时没法出来,以后有事情流月哥哥会在你身边的。等你把实力修炼上去,我们再去找警幻报仇。」
我低头不说话,虽然心中对眼前的流月有一种非常亲密信任的感情,可是又不敢询问太多。如果我真的曾经是流光,那么那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生活记忆又是怎么来的呢?很难保不是那流光真的挂了,我其实只是吞吃了流光灵识的一缕孤魂阿。
「怎么了?可是因为你曾经在这段时间活过太多次,心中对我们一点记忆情感都没有了吗?」流月脸上忧色更重。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各种身分在此间活过许多次…」我嗫嚅着:「如果…我是说…我是不是杀了很多魂魄?」
流月楞了一下道:「你的魂魄上并未沾染煞气,当不致于有吞食他人魂魄之虞…如今流月也没有消失…你若是说以前的经历过的那些身分,以我们的能力,也不过就是将那凡人魂魄压制在身体深处,藉他们的身子走过一生罢了,对他们说不定还多有裨益呢。」
阿,所以说我并没有消化过谁的灵魂了?
「只是…如果是这样,那警幻为何没有发现过你?」流月又疑惑的看着我:「奇怪,你身上有种气息遮掩了你的存在感。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逃出的吗?」
我又楞楞地摇头:「不记得了。」
「咦?」流月说:「难道是有高人相助?」
「你…怎么不奇怪吗?我是说…我活过好几次…我当过王夫人、当过薛宝钗、当过贾琏…我都还活了很久…我才刚刚当完皇后…」
「这有什么好奇怪?」流月摇头:「你当真受伤得厉害,你本体是一砂钟,本就掌握着小范围的时间之力,就好像我跟流风,我们掌握着小范围的空间之力,所以这天下之大,任我们来去,不然又岂能逃得过警幻的追捕。」
是这样吗?我现在真心希望我就是那流光了,二十一世纪什么的,一定也有理由跟解释的吧?一定是吧?是吧?
因为我可以感觉到流风跟流月对我发自真心的关怀,那种透过风月宝鉴上的灵魂连结,发自内心的温暖。我不希望这是假的,一点都不希望有一天他们发现我其实不是他们关心着的妹妹,或者只是一个占据流光意识身体的可耻小偷。
「你的修为未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修养,等你修为恢复了,自然就能想起一切了。」流月对我说:「原本我们骗来那五彩神石,让它跟着神瑛侍者,还用它封印了神瑛侍者的修为跟记忆。只要神瑛侍者灵台明澈,终有一天会想起一切,到时他自然会看破警幻趁他记忆封印之时设计他沾惹上情债因果,这样一来,也算是破坏了警幻的布置了。我们还让那神瑛侍者投胎的贾府大声宣扬,务必让警幻无法动任何手脚,让那五彩石紧紧跟着神瑛侍者…偏偏警幻看得严…好在你来了,不然我们如此虚弱,风月宝鉴就这样扔在这里,被歹人妖物拣去的话,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傻呼呼跟着那渺渺真人…不,流月哥哥走,一边听他唠唠叨叨的说起他们即将对警幻手下的风流孽鬼们如何下绊子、如何幸灾乐祸,或者他们已经布置好的先手跟计划,心中只不住的升起酸涩、感动、怀念、开心等等情绪。我一边惶恐那是不是真的自己,一边又快乐于在这重复的、孤独的生命中有这样的存在陪伴我。在到达流风跟流月所隐藏起的住处时,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要帮助他们。不管我的真正身分是什么,也不管我丢失的记忆如何,总之我绝对不可能站在警幻仙子那一边的。
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等到谜底解开了在说吧。
23、如果我是茫茫大士(二)
「流月哥哥,那你们还有什么计划吗?」之前流月说了,那一干情鬼,能够捣乱的就捣乱,最好弄到她们都不回去才好呢。
「等绛珠转世,我们要去看看能不能让她此生父母舍了她出家。如果不行,便让她不见外人,不闻哭声,还不了泪,她自得重新投胎,另寻历练机缘。这般一来,她便不欠警幻的,以后成仙也不用受制警幻了。」流月说:「绛珠不受警幻所挟,用不着我们出手,太虚幻境归谁还两说。就算洞府抢不回来,也绝不能便宜警幻。」
「她此生的父母是林海跟贾敏吧?」我说:「你们不用试了,轮转几世,她从未出家过。每世也都是流足了眼泪的。警幻既然派了如此多人下凡,一定是有万全把握,你们不如好好养伤,也用不着出去惹人怀疑。」
「可我们还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呢。」流月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只要这些情鬼愿意跟我们出家修行,以后自有得道的可能,这难道不比回太虚幻境去帮那警幻好多了吗?」
「为什么要她们愿意?不能直接带走吗?」我好奇的问。
「如果不是他们自愿,就成了我们抢了警幻的人。」流月撇嘴:「为了这些情鬼欠下警幻因果可不值当。」
我点头,怪不得每次红楼里出现一僧一道都像是拐卖小孩的人贩子,看到那些金钗凄惨兮兮的也不出手帮助。一来这些悲惨命运八成是警幻安排的,二来随意出手很容易暴露自己。
话说刚刚流月所提的「只要神瑛侍者灵台清明,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大概不可能了,警幻把神瑛侍者放在女儿堆里,不就是为了让神瑛侍者这辈子都清明不起来吗?若不是因为贾元春吸取贾府气运搞到抄家了,贾宝玉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