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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白天云分析道。他还想说庄致远已经意识到华金亭在为姜青松死后布局,但想到这种说法好象姜青松已经死定了,而且按庄致远的说法,自己是华金亭布局的一个重要棋子,心里因此极不舒服,加上项冲和苏婉在车上,便没说出来。
“项冲,你能确定大岛丸躲在松下代子的茶道馆?”姜青松问。
“基本可以确定。我已经派人盯了他很久,最后一次他进了茶道馆就再也没出来。”项冲回答。“我的人在外面守了他俩天。”
“松下代子你们盯过吗?”白天云问。
“缉毒专案组成立后,我也把她列入过怀疑对象,但没发现过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她从不与九龙帮的人接触,交往的都是上流社会有身份的人,就暂时把她排除了。”项冲说。
“她对胡九龙的厌恶不象是装出来的。”苏婉说。
“当时调查松下代子是由苏婉负责的。”姜青松说。
“姜局,这个日本女人得重新列入我们的视线。她决非简单人物。”白天云说。
“你具体安排吧。”姜青松赞同道。
“苏婉,还是你负责。”白天云说。“要争取把她的一切行踪都掌握清楚。”
“是。”苏婉答道。
姜青松的老部下是坐轮船来的,全都脱下军装换成了便服,下船后便离开码头,来到码头附近和一个僻处,因三十来个精壮汉子聚在一起太显眼,容易引起怀疑,他们三三俩俩散开。带队人叫李炜,姜青松当师长时,曾是他的卫队长;给姜青松打电话的叫姚少华,给姜青松当过三年贴身护卫,姜青松调来上海任警局长时,他已经下去当连长了,否则姜青松会把他带到上海。他听李炜说要带队到上海支援老师长,主动脱下军装跟了来。
吉普驶到约定地点,白天云刚一停车,姜青松就迫不急待跳出车,向李炜和姚少华奔去,一路上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项冲见状,想跟去拦在他面前,被白天云拉住。
“这周围——”项冲急道,眼光扫向周围那些精壮汉子。
“是姜局长的老部下。”白天云微笑道。吉普车刚开进这些汉子的视线,白天云就发现这些汉子们都高度警觉,手几乎贴放在鼓起的腰部,作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卫队,有了他们,对姜局长的保卫,又多了一分保障。”
李炜和姚少华看见姜青松,也欣喜若狂向他跑去,跑到他面前,俩人嘎然而止,立正敬了个军礼。
“李炜奉命带卫队向老师长报到。”李炜声音洪亮道。
“老护卫姚少华向老师长报到。”姚少华说,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姜青松哈哈笑着,在他们挺直的胸上各击了一拳。“好啊,越来越精壮啦。”
“报告老师长,姚少华是违犯军纪,擅自跟来的。”李炜一本正经说。
“好个李炜!居然一见到师长就出卖我。”姚少华向李炜扬起拳头,李炜却装模作样挺立不动。姚少华的拳头打不下去,悻悻地收了回来。当年他们俩个都是姜青松的贴身护卫,经常一起打打闹闹。“师长,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得收下我。”
“怎么?我才走俩年,你就在军队呆不下去啦?”姜青松有些诧异地问。
“报告师长,这家伙混得不错,已经当营长了。”李炜说。
姜青松立即明白了,遗憾地说:“少华,你这是何必呢?你才二十三岁,又有军事才干,留在军队,你的发展会很快的。”
“师长,都过去了俩年多,你突然开口要人,说明你这里很吃紧。我听人说过,上海滩帮会林立,各种势力交叉,并非善良之地。你当警察局,实际上是坐在火山口,我怎么也得跟在你身边。否则我这心永远都放不下。”姚少华动情地说。
“既然军装都已经脱了,就换一身警服吧。”姜青松说。“这里又是一种战场。”
“报告师长,这次来的三十人,全是师部卫队精选出来的,其中有五个是你当年的卫士。”李炜说后,一招手,五个老卫士涌了过来,全挺立在姜青松面前。
姜青松在每个人胸口打了一拳后,把他们全带到白天云跟前,一一向白天云作了介绍,然后对他们说:“这位是我的助理,叫白天云,你们全部归他指挥,今后不管我在与不在,白助理就代表着我。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
“是!”李炜、姚少华和五名老卫士齐声应道。
姜青松在他的老部队,就是军魂,就是传奇,具至高无上的权威。
白天云感动得视线模糊,同时心里却涌起了无比的悲哀,姜青松的话,有着很浓的交待后事的味道。他暗暗发誓,为了保护姜青松的安全,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白天云和姜青松商量,决定让姚少华带领十个卫士跟回警局换上警服,直接贴身保护姜青松,剩下二十名由李炜负责带领作为奇兵隐在暗处,他们的吃住行,交给项冲具体负责。姜青松本想让所有卫士全隐在暗处,但白天云坚持不同意,白天云认为,在粉碎谋杀阴谋之前,重中之重的任务是确保姜青松的安全。
第三十九章 刺杀阴谋(2)
其实,这支奇兵在华金亭心中,早已不奇。
在他们实施打草惊蛇计划时,华金亭就有俩个判断,一是姜青松在日本人内部有眼线;二是姜青松从军队调的人早隐在了上海。松下代子与麻廷贵商量的三套谋杀方案,都把这个因素考虑了进去。
白天云从商会离开后,华金亭立即打电话把松下代子约到商会。松下代子的茶道艺妓馆开张时,他出席剪彩后,已经四年了,他再也没去过。自从对松下代子产生了戒心后,他与松下代子单独见面,要么在他的华府,要么在商会,必须在他能完全掌控的地方,他才感到安全。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坐车经过松下代子的茶道艺妓馆,他都会产生一种里面是龙潭虎穴的感觉。他曾派麻廷贵去摸过底,麻廷贵回来告诉他,整个馆占地面积极大,用来经营的地方还不到三分之一,其余部份却不让任何外人入内,透着一种神秘。
华金亭认定茶道艺妓馆必定是松下代子的大本营,一旦谋杀按照他预定计划完美实施,现场留下日本人的尸体,他将把茶道艺妓馆举报给叶宗元或白天云,让警察一举捣毁,把松下代子的势力连根拔掉。
虽然与麻廷贵一起设计了三套谋杀方案,把已经退缩的华金亭又捆绑在了一起,又痛快淋漓惩治了让自己恶心的胡九龙,发泄出了心中的愤懑,但松下代子的心仍然无法安宁。同父异母的弟弟松下介雄背叛组织,使她产生了难以消除的危机感。
她内心深处盘桓着一个害怕和一个希望。
她害怕亲弟弟松下介雄真潜逃到上海,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了大和民族的利益和自己的前途安危,她只有大义灭亲一条路。从血源亲情上,她没什么放不下,但从男人女人角度,她却有几分不忍,不忍亲手毁灭他。松下介雄作为第一个得到她处女之身的英俊男人,已在她心上刻下了痕迹。
她希望忙尽快再为组织立一大功,消除松下介雄背叛给她造成的影响。因此,必须尽快杀掉姜青松,乘警局群龙无首陷入混乱,把组织顿积的一船鸦片走私进上海,再销售出去,转化为现钱。这船价值天文数字的鸦片不出手造成的资金积压,已使组织感到了压力。更主要的是,大量输入鸦片进中国,让中国人沉溺毒瘾,是为大和民族最终征服支那战略的重要一环。她如果再束手无策,她在上海的使命恐怕就从此结束。
她和麻廷贵设计的方案交给华金亭审定,她已打过几个电话催问是否可以开始实施,但华金亭都让她再等等。如果不是为了把华金亭捆绑在一起,她早就自已派人动手了。在没有新的合作伙伴之前,她还离不开华金亭,否则即使鸦片成功走私进来,她也找不到销路。
因此,一接到华金亭电话,她立即意识到,华金亭下决心了。
“可以了吗?”走进华金亭办公室,松下代子就迫不急待问。
华金亭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我赞同第二套方案。”
“好。我就按第二套方案实施。”松下代子说,又问道:“华爷准备派出多少人?”
“不多,三个。”
“三个?”松下代子脱口道。“每天跟在姜青松身边保护的警察就不下十个,还不算上他从部队调来呆在暗中保护的人。派三个人去,等于白白送死。华爷,这可不是你老的风格。”
“这三个还是我从外地请来的高手。你不会不清楚,九龙帮和我,都在姜青松的严密监视下。我们不能低估姜青松和叶宗元的智商,楼定山行刺失手后,他们已加强了姜青松的安全保卫,九龙帮和我的人稍有异动,他们就必定有所察觉。三个人去行刺,确实不够,但三个死士,产生的力量就绝不能低估。再说,松下小姐手下高手如云,松下小姐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九龙帮和我这里,吸引着警察的注意,松下小姐的人手就大有发挥的余地。象大岛丸先生和他的手下就不在警察的监视之下。我相信松下小姐除去姜青松的心情比我还迫切,否则松下小姐就不会主动与老九上床,然后感到恶心吃亏,又在老九屁股上刻字发泄。”
一种怨毒之气在松下代子心中升起,恨不得立即冲过去给华金亭俩耳光,但她仍然和颜悦色,心想,只要你华金亭派人参加了,姜青松的血你就洗不掉,还得与我同舟共济。
这头老狐狸,总有一天要让你自食其果!
“就按华爷的意思办。我再加派人手。”松下代子说,停了停,又问:“除掉姜青松后,这票货你们该接了吧?在日本的内奸我们已经处理掉了。乘着姜青松死后警察群龙无首的混乱,应该是进货的大好时机。”
“先除掉姜青松后再商量。姜青松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谁也说不清楚。这票货价值太大,我必须把形势看清楚了,才能下决心。”华金亭含糊道。
“不管怎么说,这票货一定要进。”松下代子语气坚定地说。
“那就赶实施刺杀行动吧,最好在这一俩天就实施,以免夜长梦多。”
松下代子告辞走后,麻廷贵闪身进了华金亭办公室。
“华爷,房子我已租好,柳七和十个好手已神不知鬼不觉提前潜入待命。”
“任务他们明确了吗?”华金亭问。
“已经明确,第一,保证姜青松必死;第二,留下一俩个日本人的尸体;第三,江浙皖的三个杀手也得灭口。我想,这样连环套,应该能万无一失,成功实现华爷的意图。最后还可往姜青松调来隐藏在上海的人手身上推。在同她商量时,我已多次告诉她,据可靠消息,姜青松已从他曾经当过师长的部队调了一批人手潜隐在上海。”
“我们的人认识大岛丸吗?”
“柳七认识。”
“如果大岛丸参加了,最好让大岛丸留下。”
“我马上通知柳七。”
“还有,告诉柳七,注意不要让白天云死了。这个人得先留着。”
一切都安排好,华金亭心情愉快地仰靠在太师椅上吸着水烟。
在上海滩白手起家,能成为上海滩首富,跺一下脚,整个上海滩都要震动,他靠得就是玩阴谋诡计,胡九龙和九龙帮,只不过是他实施阴谋诡计的一把刀。在上海滩,他不相信还有谁能玩得过他。叶宗元的智谋,在他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松下代子虽是个他不敢轻视的奇女子,但毕竟是女人,女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可能比他看得深、看得透、看得远。
他这一招,还不只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
姜青松是他直接威胁,松下代子是他潜在威胁,驱狼逐虎,再驱虎逐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仅出一招,就能一举解决俩大威胁。
而且,在现场留下大岛丸和江浙皖杀手的尸体,他可以向叶宗元解说,鸦片走私,实际上是日本人与江浙皖帮会在合作,胡九龙与大岛丸接触交往,是因为经营鸦片馆,在靠大岛丸供货。在政府颁布禁烟令之前,经营鸦片馆也是合法的。现在警察查封鸦片馆,九龙帮损失惨重,但没有任何违抗,也可说是表示了金盆洗手的决心。
另外,把大岛丸披露给白天云,只要大岛丸的尸体留在了现场,白天云将对他更加信任,只要假以时日,他就有机会针对白天云的弱点,把他控制在手。这样一来,姜青松死后,不管叶宗元是让石明哲还是让白天云接管警局,他都从此稳如泰山。
从商会出来,松下代子很是窝火,明知道华金亭在玩手段,却又不得不顺从,让她吃了个哑巴亏。她深感自己的失误在于操之过急,过早暴露出欲杀姜青松的迫切心情,让华金亭掌握了主动。如果自己能沉住气忍一忍,华金亭自己也必定会向姜青松下手,叶宗元和姜青松的最终目标是他华金亭,他早就心中有数。
最令她恼怒的是,华金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