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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达到目的没有?”
“是的,你看,她对我跟雨果的联婚并不热心——我觉得是因为他是我表
兄。她可能认为这个家族已经太不正常了,而我们生的孩子会更疯狂。这或许很
可笑,因为我只是养女,你知道。我想我只是某个关系很远的表亲的孩子。”
“您肯定杰维斯爵士对真相没有察觉?”
“噢,没有。”
波洛道:
“是真的吗,莱克上尉?今天下午您和杰维斯爵士见面时,肯定没有提及此
事?”
“是的,先生,没提过这件事。”
“因为,您看,莱克上尉,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杰维斯爵士见了您之后处于
高度兴奋状态,而且他还不止一次讲到了家族的耻辱。”
“没提过这件事啊。”莱克重复了一遍,他的睑色变白了。
“那是您最后一次见到杰维斯爵士?”
“是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
“今晚八点过八分您在哪儿?”
“我在哪儿?在我家里,在庄子的另一头,离这儿半英里远。”
“那时您没到拉夫克洛斯附近来过?”
“没有。”
波洛转向那姑娘,“您在哪儿?小姐,在您父亲自杀时?”
“在花园里。”
“在花园?您听到了枪声?”
“哦,对。但我没特别留意。我以为是外面有人在打野兔,不过现在想来我
觉得那声音离得很近。”
“您从哪条路回到房间里的?”
“我从窗户进来的。”
她扭头指了指身后的那扇窗户。
“这儿有人吗?”
“没有,不过雨果和苏珊还有林加德小姐立刻从大厅进来了。他们在谈论枪
声和谋杀之类的事情。”
“我明白了,”波洛说,“是的,我想我现在明白了……”
梅杰·里德尔疑惑地说:
“好吧——呃——谢谢,我想就到这儿吧。”
鲁思和她丈夫转身离开了房间。
“究竟怎么……”梅杰·里德尔开口道,随后又绝望地说,“事情越来越复
杂了。”
波洛点点头。他捡起那块从鲁思鞋底掉下来的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这就像墙上的那面破镜子,”他说,“死者的镜子。我们掌握的每一种新
事实都向我们展示出死者的不同方面。他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射出来,我们很快
就会看到全貌了。”
他把那小块泥小心地放进一个废纸袋里。
“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我的朋友,解开全部秘密的线索就是那面镜子。您自
己去到书房去找找吧,如果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梅杰·里德尔直率地说:
“如果是谋杀,那您去证实吧。如果您问我,我会说这明显是自杀。您注意
到那姑娘说起一个前任经纪人曾骗过老杰维斯的钱吗?我打赌这是莱克出于个人
目的编造了这个故事,他希望对自己有好处。杰维斯爵士已有所察觉,请您来是
他不清楚莱克和鲁思的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而今天下午莱克告诉他他们已经结
婚了。这击垮了杰维斯。现在做什么都已‘太迟了’。他决定一了百了。实际上
他的头脑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正常,他绝望了,在我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对此您
有什么反驳之词吗?”
波洛仍旧站在屋子当中,“我要说什么?我没有任何话反驳您那套理论——
可这样还远远不够,还有一些事没被考虑到。”
“比如说?”
“杰维斯爵士今天的情绪自相矛盾;伯里上校的铅笔的发现;卡德韦尔小姐
的证词(这非常重要);林加德小姐关于下楼进餐的人们的次序的证词;杰维斯
爵士被发现时椅子的位置;有橙子味的纸袋;最后是破碎的镜子这一最重要的线
索。”
梅杰·里德尔瞪大了眼睛,“您告诉我的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什么意
义呢?”他问。
赫尔克里·波洛轻声回答:
“我希望有意义——到明天早晨。”
11
第二天早晨波洛醒来时,天才破晓。他的卧室在房子的最东边。
他起床拉开窗帘,满足地看着旭日东升。这是个明媚的清晨。
他像平时一样仔细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又加了一件厚外套,在脖子上裹
了一条围巾。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穿过寂静的房间,下楼到客厅。他无声无息地
打开法式窗,出去到了花园里。
太阳初露光芒,晨霭弥漫,是个美好的早晨。赫尔克里·波洛沿着室外一侧
的梯形路来到杰维斯爵士书房的窗下。他停下来勘测现场。
窗外是一条草坪,正好与房子平行,前面是一条很宽的多年生花草的边缘地
带。紫菀花还在盛开着,再前面就是波洛站的石板路,一条草坪从边缘带后面的
草坪伸向梯形路,波洛仔细察看之后摇了摇头。他把注意力转到两侧的边缘带
上。
他慢慢点了点头。在他右手的花圃里,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当他皱着眉头盯着脚印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猛地抬起头。
上面的窗户被推开了。他看见了一头红发,罩在一圈金红色的光环之中,露
出了苏珊·卡德韦尔那聪明的面庞。
“您在这个时候究竟在干什么呢,波洛先生?现场勘测吗?”
波洛优雅地躬一下身。
“早上好,小姐。对,如您所说,现在您逮着了一个侦探——一个大侦探。
可以说是——正在侦察行动之中。”
苏珊把头一歪,略带炫耀地说:
“我一定把它载入我的记事簿,”她说,“我可以下来帮忙吗?”
“我很荣幸。”
“开始我还以为您是个贼呢,您从哪条路出去的?”
“穿过客厅的窗户。”
“等一下我就来。”
她说到做到,波洛还站在她最初发现他的那个地方。
“您醒得非常早,小姐?”
“我睡不好,我刚才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人在清晨五点钟起来了。”
“并没有那么早!”
“感觉就是那样!那现在,我的超级警犬,我们要找什么?”
“只是察看那些脚印,小姐。”
“原来如此。”
“其中四个,”波洛接着说道,“看,我给您指出来,两个朝窗户过去,两
个从窗户过来。”
“是谁的?园丁的?”
“小姐,小姐!这些脚印像某位女士小巧的高跟鞋留下的。看,为了令您信
服,我请您踩一下,在脚印旁边的泥上。”
苏珊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把一只脚踩上波洛指的那块松软的泥地。她穿着一
双小巧的深棕色的高跟皮鞋。
“您看,您的脚印和它差不多大,差不多可是并不吻合,另外那些比您的脚
更长。也许是谢弗尼克-戈尔小姐——或者林加德小姐——甚至谢弗尼克·戈尔
女勋爵的。”
“不是谢弗尼克·戈尔女勋爵——她是小脚,那时代的人习惯把脚弄小。而
林加德小姐穿平底鞋。”
“那它们就是谢弗尼克-戈尔小姐的脚印,啊,对了,我记得她提到昨晚来
过花园。”
他顺原路返回房子。
“我们还要勘察吗?”苏珊问。
“当然了。我们现在去杰维斯爵士的书房。”
他带路,苏珊·卡德韦尔小姐紧跟在后。
门还悬靠在那里,房间里还保持着昨晚的原样。波洛拉开窗帘,放进阳光。
“我猜猜,小姐,您对窃贼了解不多吧?”
苏珊·卡德韦尔遗憾地摇摇头,“恐怕是这样,波洛先生。”
“警察局长,他并没和他们保持友好的关系。他和犯罪团伙的联系往往严格
而且官方化,可我就不同了。我曾经和一个窃贼有过愉快的交谈。他告诉我一件
关于法式窗的趣闻——一个窍门,如果窗闩足够松的话,有时可以派上用场。”
他说着转动左边窗户的把手,窗闩从地上的插孔内被抽出,然后波洛朝着自
己拉开两扇窗门,开大了之后又把它们关上——关上时没转动把手。这样窗闩没
有落回到插孔中去。他让把手开着,等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在窗闩中心上方打了
一下,这一重击使窗闩落回到地上的插孔里——把手也复归原位。
“您明白了吗,小姐?”
“我想我明白了。”
苏珊的脸色变得苍白。
“窗户现在是关死的,当窗户关死时,要进到房间里是不可能的,但要出去
却可以,从外面把窗户拉开,然后像我那样打它一下,这样窗闩落回插孔,把手
转回原位。窗户又关得死死的,而每个看到的人都会说它是从里面关上的。”
“是不是……”苏珊的声音有些发抖,“昨晚就是这样的?”
“我认为是,小姐。”
苏珊粗暴地说:
“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波洛没有答话。他走向壁炉,突然转过身,“小姐,我需要您做个证人。我
已经有个证人了,特伦特先生。我和他说过。我把它放在原处留给警察,甚至我
还告诉警长那面碎了的镜子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他不理会我的暗示,现在您做
为一个证人,我把这个玻璃碎碴(记住,我曾就此唤起特伦特先生的注意)放进
一个小信封——这样,”他边说边做,“然后我在上面写几个字——这样——然
后把它封起来。您是个证人,小姐?”
“好的——可——可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波洛走到房间另一头。他站在桌前望着墙上那面碎了的镜子。
“我会告诉您是什么意思的,小姐。如果您昨晚站在这儿,往镜子里看,您
就会看见谋杀正在发生……”
12
生平头一次,鲁思·谢弗尼克-戈尔——现在是鲁思·莱克——按时地下楼
进早餐。赫尔克里·波洛在大厅里,在她进餐厅之前把她请到一边。
“我有个问题向您请教,夫人。”
“是吗?”
“昨晚您到过花园,您几次走过杰维斯爵士书房窗外的花圃?”
“是的,两次。”
“啊!两次,怎么会两次?”
“第一次我去采紫菀花,大概是七点钟。”